《英伦剩女》爱笑的小孩

12、第十二章

　　“我没事，谢谢。”我忙感激地说道。
　　话音刚落，温特沃斯上校便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一旁的查尔斯向我伸出胳膊，示意我可以缠着他走。
　　我摆了摆手，说，“谢谢，但我想我最好在这里歇息一会。”
　　“那我留下来陪你。”
　　“不，不用，”我礼貌地回答道，“我不想麻烦你，而且我知道怎么去那，我很快就会赶上你们的。”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石头上发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我就竭尽全力地使自己融入其中。可还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时常心里弥漫着抹不去的孤寂，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就没有丝毫的归属感，却不知向何人诉说。原本大大咧咧且对别人漠不关心的我，在这里却小心翼翼，还要时不时关照他人。原本并不是女强人且对金钱概念不是很清楚的我，到这里后却日日费尽心思得省钱赚钱。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的这般累。

　　刚才落水前的那一刻，心里感触很多，尤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从心底迸发出来——要是有个可靠温暖的肩膀让我依靠就好了。

　　不，我使劲地摇了摇头，企图将这个想法甩到脑后，一定是因为秋天的原因，才是我变得如此的多愁善感。

　　我自言自语道，安妮，没有人能为你遮风挡雨，你只能靠自己。言罢，我便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再次打起精神向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山顶，我便一步都走不动了，便索性找了块干净的树桩坐了下来。

　　过不一会，我就看见温特沃思上校和一位小姐就呆在我身后的树篱里，好像正沿着树篱中央崎岖荒芜的小径往回走。两人越走越近，一边还在说着话。我首先分辨出了默斯格罗夫二小姐的声音，她似乎正在急切地谈论什么：

　　“从许多方面来看，玛丽都是挺温顺的，”她说，“但是，她有时又愚蠢又傲慢——埃利奥特家族的傲慢，真叫我恼火极了。她浑身上下都渗透着埃利奥特家族的傲慢。想当初查尔斯要是娶了安妮就好了。我想你知道他当时想娶安妮吧？”

　　片刻之后，温特沃斯上校才说道，“你的意思是，查尔斯曾上安妮求过婚，而安妮拒绝了他？”

　　“唔！是的，那还用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了解得不确切，因为我和姐姐那时还在上学。不过我想大约在他同玛丽结婚一年之前。真可惜，安妮没有答应他。要是换上她，我们大家会喜欢多了……”

　　说话声越来越弱，后面的话我就再也听不清了。现在我脑子嗡嗡直响，尽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天啊，这让我以后怎么坦然面对查尔斯啊。果然偷听没好事。若听到什么坏话，心里必然恼火，若听到今天的事情，我已经不知该做出如何反应了。

　　等我镇定下来之后，我才赶忙去找玛丽，找到后就同她一起回到树篱阶梯那儿，呆在她们原先的位置上。转眼间，大伙都聚齐了，又开始行动了。

　　挨着这块狭长的草地，有一条窄路，我们所走的小道的尽头就与这条窄路相交。之前早就听见了马车的声音，等我们来到草地的出口处，马车正好顺着同一方向驶过来，一看便知那是克罗夫特将军的双轮马车。

　　他和妻子按照计划兜完了风，正在往回走。听说几位年轻人跑了这么远，他们好心好意地提出，哪位女士要是特别累了，就请坐到车子里；这样可以使她足足少走一英里路，因为马车要打大宅穿过。邀请是向众人发出的，也被众人谢绝了。

　　两位默斯格罗夫小姐压根儿不累，玛丽或者因为没有得到优先邀请而感到生气，或者像默斯格罗夫二小姐所说的，那埃利奥特家族的傲慢使她无法容忍到那单马马车上做个第三者。

　　于是，我们穿过了窄路，正打算攀越对面一道树篱的阶梯，将军也在策马继续赶路。

　　然而，这时温特沃斯上校却忽地跳过树篱，去跟他姐姐嘀咕了几句。

　　克罗夫特夫人点了点，突然大声说道，“安妮，我想你一定是累了，请赏个脸，让我们把你带回家吧。你放心好了，这里绰绰有余能坐下三个人。假如我们都像你那样苗条的话，我看作兴还能坐下四个人呢。你一定要上来，真的，一定。”

　　我看了看只有两个座位的马车，还是谢绝了她的好意，但是克罗夫特夫人不让我往前走。将军替妻子帮腔，慈祥地催促我快点上车，说什么也不许我拒绝。甚至，他们尽可能把身子挤在一起，给我腾出了个角落。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忽然感到自己的双脚离地，身子也随之腾空，直到我安稳地坐上马车时，才发现刚才是温特沃斯上校一声不吭地将我抱了进去。

　　我心脏不受控制地快速跳了几下，这种感觉很陌生很奇怪。
　　可能是因为自己大受感动的关系吧，我有些不知所措地揉了揉下面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