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楼之外无天青》萧远堇

2、巨阙

　　卢方和丁家两兄弟走在前面，已经走远。展昭和白玉堂很默契地往一边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猫儿怎么到这里来了？”白玉堂先开口问道。

　　“包大人派我到溪安县查案，又碰到丁家两位贤弟，听说卢庄主的孩子病了，就一起来看看。”

　　白玉堂听了略显得有些失望，就“哦”了一声，“那，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嗯……那日是展某的错，还请白兄莫怪。”

　　“那你可知你错在哪了吗？”

　　展昭顿时哑口无言，没有想到白玉堂会这么问。

　　白玉堂看着展昭手足无措的样子，脸上渐渐浮起了笑意。这时一名家丁慌张地跑来，“五爷好。展爷，庄主正在找你呢，请您现在就随小的去一下聚义厅。”展昭这才恍然自己失礼，竟然就这样与白玉堂走开了。

　　待白玉堂和展昭回到聚义厅时，卢方正在和丁家两兄弟喝茶。卢方看见这二人一起来时，先是一怔，又马上释然，“刚才还想展兄弟怎么突然不见了，原来是和五弟在一起啊。”

　　“是展昭失礼了，还请庄主恕罪。”展昭抱了抱拳，坐到丁兆蕙旁边，白玉堂依然得意地嘴角边还噙着一丝笑意坐到卢方旁边。寒暄几句后，展昭和丁家两兄弟向卢庄主告辞作别。刚转身不想却被白玉堂叫住了，“猫儿，你现在落脚处在哪？”卢方正想为白玉堂的无礼向展昭赔罪，这时展昭却很淡然地回了一句，“就在茉花村。”“有空便去找你。”展昭没有回他，跟着丁家两兄弟离开了。

　　次日，展昭刚与丁家兄弟道别准备去趟县衙了解案情，就看见白玉堂朝自己走来。

　　“猫儿，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溪安县查案。”

　　“一起。”

　　白玉堂连门都没有进，就随同展昭出去了，看的丁兆兰和丁兆蕙莫名其妙。

　　到了县衙，两个人先去了停尸房，刚看到尸体，白玉堂的脸色一变，展昭还以为他是因为看到那么多尸体而感到不适，“不舒服？要不去外面透透气。”白玉堂摇摇头，只是神色比以往都要凝重。

　　离开了衙门，没走几步，白玉堂突然拉住了展昭的手腕，神情却是无比认真。“展昭，大哥不允许我们把这件事说出来，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两人找了一家酒楼，白玉堂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了展昭。

　　某一天，卢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陷空岛，身上还带着一股奇香，就晕倒在院子里。幸亏卢夫人尽得神医真传，将卢珍身上的度治好，只是这种毒却是来自关外辽国。据卢珍所说，他只是在丛林中看见有一个人搬尸体，然后就被那人下了毒。有幸卢珍从小习武，身体素质要比常人好，才撑到回卢家庄。

　　“这案子和辽人绝对脱不了关系，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牵扯。”听完白玉堂的话，展昭剑眉紧锁，眼神也变得冷冽起来。“不管是谁，我们都应该先把凶手抓住再做定论。”

　　待展昭白玉堂回到陷空岛的时候，卢方，韩彰，徐庆，蒋平俱在。展昭朝卢方抱了抱拳，“卢庄主，贵庄的事白兄已经和展某说了，展昭请卢庄主偕同贵庄一起把凶手抓住。”

　　卢方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便大方地承认了。“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不知展兄弟有什么想法？”

　　展昭和五鼠计划，先通过官府放出卢珍已经醒来痊愈的消息，把他引至陷空岛，再来个瓮中捉鳖。

　　消息放出后的第三个晚上，展昭一如既往地守在卢珍的房间里，另外五鼠在房间周围设下埋伏。一会儿就听见从屋顶上传来移动瓦片的声音。展昭躺在床上立刻感觉到有人在向自己缓缓逼近，到离得很近的时候展昭出掌击中那人胸口，再加上强劲的掌风，那人已经弹出三丈开外。“咻”的一声，展昭长剑出鞘刺向黑衣人。那人一手捂胸，一手撑地，在空中一个翻滚，躲过了展昭的攻击，正想借此机会逃走，只是没有想到展昭已经一个转身，长剑唉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五鼠听见房中有打斗声，便赶了过去。

　　“说，可有主谋、同伙，老实交代。”黑衣人看了一眼展昭，瞬间打出一个暗器，展昭闪躲而松开了手中的剑。黑衣人一开门便看见了门口的白玉堂，那人只得迎战于白玉堂，没走几招，不敌，想溜却被赶来的其他四鼠擒住，压在了地上。黑衣人见此情形定是逃脱不了，就咬破口中毒囊自尽。

　　随后赶来的展昭来开黑衣人的衣襟，便看见他胸口上果然印有辽国死士的标志。“果然与辽国有关，此事要马上告诉相爷。”

　　此事算是先告一段落，展昭回到丁家庄等包拯的回信。

　　次日，展昭一出房间就看见在丁家庄瞎逛的白玉堂。

　　“展昭，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好啊。”展颜一笑尽是阴霾俱去。

　　白玉堂兴冲冲地去拿酒，刚走，便有一位家丁请展昭去大厅，说丁家兄弟的母亲想要见他。展昭不得推辞，只得随着家丁去了大厅。

　　从展昭进门开始，丁母便打量起展昭，见他温和清俊，一表人才，满身侠气。展昭向丁母行了个礼。

　　“贤侄请坐。”丁母也不和他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贤侄婚配了没有？”

　　展昭突然想起当时甫与白玉堂见面时，他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不由得笑了，摇摇头，“未曾。”

　　丁母听后更是满心欢喜，拉过自己身后的女子，“贤侄看我家月华如何？虽是老身的侄女，自叔叔婶婶过世后，老身视她如亲生一般。久闻贤侄侠名，就欲联姻，不知贤侄何意？”

　　展昭看了一眼丁月华，庄静秀美，却毫无羞涩之意，同时也打量着展昭。展昭却似早有主意一般，“展昭目前都没有娶亲之意，枉费伯母的一番心意了。”

　　听展昭这么说，丁月华不由得面含愠色，拔出展昭随身携带的佩剑，朝他刺去。展昭见她只是一位姑娘，半是花拳绣腿，只是虚招闪躲，但几招下来发现丁家小姐招招有门路，便也认真起来，又恐刀枪无眼，便打住丁月华的手腕将剑拿了回去。丁月华见自己手中的兵器都被抢了去，恼羞成怒，拔出挂在墙上的巨阙向展昭刺去。展昭出剑去挡，剑却被巨阙硬生生地砍成两段。

　　“小妹，不可。”丁兆兰出手拦住了丁月华，“我们丁家儿女怎可如此小气，岂不叫外人笑话。”听到展昭如此果断地拒绝这门亲事，丁兆兰作为大哥难免会有些生气。

　　“不，是展昭失礼了，还请伯母，丁兄和丁小姐见谅。”展昭捡起断剑爱你便离开了大厅。

　　白玉堂拿着酒回到原处，却不见展昭的人，本来还在纳闷，刚一转头，看见展昭拿着断剑回来。“猫儿，发生什么事了？这剑怎么就断了？”慌忙之中，白玉堂握住了展昭的手。

　　“伯母向我提亲，要将丁家小姐嫁于我，我拒绝了，丁小姐一怒就将我的佩剑斩断了。”

　　白玉堂自己也不知为何，听到展昭拒绝了丁月华是，紧绷的心突然放松了下来，明明自己原本也想促成这段姻缘。展昭将断剑放回房间，就和白玉堂一起上了屋顶喝酒。

　　“猫儿，丁月华相貌、人品、家世都不差，你为何要拒绝？”

　　“我本就无意于丁小姐，况且我每天都过着生死无定的日子，又整日到处奔波，我想我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怎会，有白爷爷在，怎么会让你这只猫寂寞。猫儿，不如你辞了官职，和白爷爷我一起仗剑走天下，游遍名川胜水。”

　　展昭看着白玉堂，笑着摇摇头，“我答应了包大人，要守护百姓，守护这个大宋江山，有些事我不能坐视不管。”

　　好，既然你不愿意离开，那我便去陪你，去守护你想守护的一切。白玉堂在心中想着，举起酒坛，向自己口中灌了几口，绵长而又温和的女儿红就像那时初见的展昭，那一笑，日月生辉。

　　过后几日之中，展昭再也没见过丁母和丁家兄妹，倒是白玉堂整日整日地陪在他身边，总是磨着他去屋顶上喝酒，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玉堂，上面。”

　　白玉堂提着酒到展昭的住处时，展昭也就坐在屋顶上等他。把酒言欢的日总是过得特别快。

　　“玉堂，今日早上收到了包大人的来信。因为牵扯辽国，包大人也就将此事上报了朝廷。你们在此案中立了功，包大人让我带你们一起进京面圣。”展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白玉堂，“不知你是否愿意与我同去？”展昭明白白玉堂是那种不愿受束缚之人，只愿在江湖中快意潇洒，怕是不愿进京面圣。

　　“好啊，合适启程？”

　　展昭诧异于白玉堂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不是说过了吗，我在世一天，就不会让你这只猫无聊，白爷爷一定会陪着你的，怎样，够义气吧。”白玉堂的回答出乎展昭意料，默不作声，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猫儿可是被白爷爷我感动了？”白玉堂捻着垂在展昭肩膀上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前嗅了嗅。展昭看了看白玉堂，拍掉了他的手。“哎，现在猫儿都不会脸红了，真不好玩。”白玉堂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走吧。”

　　“去哪？”

　　“回陷空岛叫上大哥他们一起上京啊。”说着就跃下了屋顶，展昭也只好立马紧随。走过来一个亭子便遇见了丁兆兰。

　　“展大哥，小弟是专门来道歉的，那日……是小弟莽撞了，也替我家妹子道个不是。大哥的顾虑，玉堂都和小弟说了。”

　　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贤弟就不要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那日发生了什么展某已经不记得了，今日我们是来和伯母跟丁兄道别的。”

　　丁兆兰将巨阙双手奉上，“那日小妹斩断展大哥的佩剑，这柄巨阙就算做赔礼，展大哥莫要推辞。”

　　见展昭一直没有接剑，白玉堂拿过剑，拉着展昭就走，“我就替他接受了，谢了，我们走了，不用送。”

　　白玉堂和展昭到聚义厅时，其余四鼠俱在。展昭向他们说明情况后，除了惊讶于白玉堂的行为，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六人准备了一下便离开了陷空岛。

　　路上，白玉堂将巨阙硬塞给了展昭，“就知道你这只猫儿脸皮薄，别不好意思了，人家都给了，你就收着吧。”

　　展昭默默地接过，突然想起自己原先的那把断剑还在丁家庄，想着就想掉头回去拿，却被白玉堂拦住了，“都走了这么久了，别回去了。”

　　“那是我师父送给我的。”

　　“一把断剑而已，没有人会要的，”

　　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不想理他，驾马快走了几步，白玉堂也驱马走在展昭右边。

　　若干天后，一行人从虫鸣鸟叫的郊外进入到了繁华无尽的京城。展昭带着五鼠进入开封府去见包拯。包拯已见过白玉堂，见其余四鼠，虽相貌不扬，但一看便知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草民见过包大人。”众人皆向包拯一拜。

　　“众义士请起，明天请随本相进宫面圣。”

　　清晨一缕阳光，照亮了最高楼的一角，包拯一行人便早早地离开了开封府。是天子之前向包拯透露的，御意是要看看他们五鼠的本领，包拯就直接带着他们前往寿山福海。

　　皇宫不失为最豪华宏伟的地方，只见宫殿楼阁，金碧辉煌，檐牙高啄，宝鼎香烟，袅袅升起，氤氲结彩，使人为之眼花缭乱，在丹墀之上，早已文武班排，宫女提着一对对香炉，引着天子坐上龙椅。宋仁宗扫视了一眼面前行跪拜之礼的一排人，命令五鼠一一献艺，自卢方开始，再是韩彰、徐庆、蒋平。自天子一下，群臣无不拍手称好，除了包拯和他身后的展昭。轮到白玉堂上去献艺时，展昭就低下头，再也没有看过他一眼。

　　宋仁宗见白玉堂气度不凡，剑法轻功能与展昭相较，圣心欢喜非常。献艺结束，宋仁宗已转入内殿，“朕看你们五位技艺超群，豪侠尚义，国家缺的正是像你们这样的人才。”立马授予卢方、韩彰、徐庆、蒋平四人六品校尉之职，白玉堂最为出众，便授予与展昭相同的官职，五人皆在开封府供职。包拯带领五人谢恩后，散朝回开封府。

　　到了晚上，开封府开了一个小小的宴会，算是庆祝五鼠封官，酒还未过三巡就已经不见了白玉堂的踪影。展昭来到白玉堂的住处，见房中无人呢，便知他定在屋顶上，果不其然，正独自一人倚在屋檐上喝酒，展昭一跃而上，坐到了白玉堂旁边，“喝酒怎么不叫上我。”

　　看着展昭的笑容，白玉堂顿时觉得自己心中的愤懑之气一扫而空，半开玩笑说道，“今日我去献艺时就见你一直低着头，直到结束你都没再看我一眼，怎么，白爷爷的本事就如此低俗，入不了你这只猫儿的眼？”

　　展昭抢过白玉堂的女儿红，喝了一口，“果然还是一醉阁的女儿红最好喝……当初包大人向圣上举荐我，让我去耀武楼献艺，我又不能拒绝，让包大人难堪。那时在耀武楼上，我觉得我就像是在卖艺的小丑供别人观赏，向别人乞讨，表演得好也就是被称赞几句。我觉得这是一种屈辱。那时候，我就希望没人看着我，就让时间快点过去。像玉堂这样骄傲的人，自尊心定比展某更强些。”展昭顿了顿，“其实我现在都还没明白，只跪天跪地跪父母的锦毛鼠，自诩天下风流我一人的白玉堂怎么当初就答应进京面圣的呢？”

　　白玉堂对上那双清明的眸子，“若只是我一人，又怎么能笑傲江湖？没有猫儿的日子，可是寂寞的很。”
　　“傻猫，笨猫，蠢猫。”白玉堂嘟囔着，捧起展昭的脸，对上那两瓣冰冷的薄唇，吻了上去，却是没有更深的探入，只是像蜻蜓点水般轻柔的触碰，那样神圣，那样虔诚，怕是亵渎了那轮寂清的皓月。
　　天地为证，我心昭昭，猫儿，我的心意，你可明了？

　　此时此刻，展昭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悸动，一阵麻麻的酥酥的感觉从脚底升起，看着白玉堂紧贴在自己身上，搂着自己的肩膀，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坐不稳，勉强用手撑在瓦片上。其实白玉堂也在害怕，他今晚只是孤注一掷，害怕此后这只猫只会躲他躲的远远的，他不能确定展昭，更不能确定往后的日子。他只是在赌这只猫会心软，会情不自禁，会有和自己一样的感觉。

　　白玉堂放开展昭的肩膀，表情像是一只偷到腥翘起尾巴的白老鼠，笑得眯起了双眼，“猫儿，真甜。”说着还舔一下自己的双唇。来不及反应的展昭听见白玉堂的这句话，“腾”的一下脸都涨红了，愣是说不出一句话。白玉堂解下挂在腰间的玉佩，强行挂到展昭的腰带上，“这可是白爷爷送的，这辈子都不许拿下来。”说完便一个人抱着酒坛子，笑嘻嘻地回房间去了。

　　展昭又在屋顶上待了一会儿，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挂在腰间的玉佩，温润如脂，莹白似雪，一面刻着“堂”字，一面刻着一直活灵活现的小老鼠，在展昭看来就是一只张牙舞爪、呲牙咧嘴呈炸毛状的白老鼠。

　　第二天早上，展昭换上了官服，将玉佩拿在手中看了很久，最后还是将他取下挂在腰间。
　　这便是承认了吧，他随意的一句话自己就如此在意，他在自己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如此也好。
　　展昭心里想着。

　　到了衙堂，包拯和白玉堂已在。
　　“大人恕罪，展昭来迟了。”展昭向包拯行了个礼。

　　“无妨无妨，展护卫昨夜可有睡好？”

　　“还好，多谢大人关心。”

　　白玉堂眼尖，从展昭进门时就一眼认出了他挂在腰间的玉佩，抱着画影站在包拯身后“呵呵”轻笑。展昭拿他没办法，只好由他去了。

　　两人陪着包拯上朝，一个洁白胜雪，一个鲜红似火，一左一右站在包拯身后，却好似一副最美的画卷，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融入他们二人中间。公孙策看到时脑海里突然“般配”二字一闪而过，而又笑着觉得自己当真是糊涂了。

　　回到开封府后，有一个人在白玉堂耳边说了些什么，白玉堂便急急忙忙地走了，然后就是整天不见人影。

　　晚上，二更已过。展昭正想熄灯睡觉，此时一道白影从窗外跳入，“猫儿接着，物归原主。”

　　展昭接住一看，却是原先落在丁家庄的那把剑，把剑出鞘，剑身已是完好无损，还比原来更有光彩。白玉堂也不跟展昭客气，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一边喝着。展昭收起剑，与巨阙并排挂在墙上，没有过多的话语，只道了声“多谢”。

　　“今日一整天你都是为了重铸这把剑？”展昭问道。

　　“是啊，是啊。”白玉堂又往自己的茶杯里倒了满满一杯水，险些溢出，“白爷爷可是为了这把剑跑了很多地方呢……”白玉堂像想起了什么，拎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尽是汗臭味，皱紧了眉头，“不行，我回去换衣服了，猫儿明天见。”边说边往门外跑。

　　展昭知道白玉堂素来爱干净，今天倒也是为难他了。展昭看着桌上那杯满满的茶，正如他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他，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次日，卢方因为放心不下陷空岛，便在韩彰和徐庆的陪同下回去了，将蒋平和白玉堂留在开封府，听从调遣。

　　简单而又平静的日子总是觉得过得特别得快，距离五鼠上任的日子也有两三个月了，时间好像很容易就消磨殆尽。陪包大人上朝，练剑，晚上到屋顶上喝酒，兴起时舞剑或一醉方休，直至尽兴。

　　这段感情谁都没有去挑明，只是心照不宣，各自心中明了。不是对自己喜欢的人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才是真的爱了，有一种爱不在口中，却是更刻骨铭心，把对方的一切都铭记在心中，在点点滴滴的细节中，情到最深处，上天也会为之动容。只是他们的心不会再因为其他人而感动，也再也没有人可以介入他们中间，他们就是一个整体，无法分开彼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