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黄昏≠黎明》十七岸

46、Chapter 46

　　不久，广播传出了消息。
　　——咳，现在由会长进行面试，听到自己编号的人请到二楼第一接见室。考生编号44号，44号请到接见室。

　　西索回想起自己的编号，顿了一下，转身向接见室而去。
　　面试吗……

　　“唔…请坐。”尼特罗盘坐在矮桌前，看着走进来的人笑了笑。

　　“难道这就是最终测试？”虽然明知道不可能，西索还是无聊地问了一句。

　　“虽然不可以说是全无关系，但我只会问几个作为参考的问题。”尼特罗平静地望着西索，等到他坐好后，挑眉…礼仪倒是不错，就是性格有点差啊“首先，你为什么想做猎人？”

　　西索的表情能够显示出良好的心情，整体看上去笑眯眯的，也没有什么危险的感觉，配合端正的五官让人看起来有一种很舒服的爽朗…词跟人不太配，但却是这样的感觉。他很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用同样充满愉悦的声音回答道：“也不是特别想做，只是因为拥有这个资格就有很多方便。”
　　“例如，杀了人，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不用负责的吧。”

　　他的表情完全没有改变，只是眸子稍稍张开了些，其中的金色流光满溢，夺目而冰冷的光华。

　　尼特罗像是没看到一样，平常地点头：“原来如此，你么除你之外的九个人中，你最在意的是？”

　　西索眸中的光彩一下消失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却还是习惯性很认真地回答道：“99号，虽然405号也很难不去注意，但是现在最突出的毕竟还是99号，希望能有机会和他交手。”他轻笑起来，优雅而充满期待，虽然不知最后的那个“他”指的到底是谁。
　　说实话刚刚这个老头子的反应像是给他浇了盆冷水。

　　尼特罗还是老样子平淡到底：“是吗…那么最后的问题，在这九个人里你最不想交手的是谁？”

　　“……”
　　西索考虑得更久了，最后有些犹豫地说道：“这样说的话，405号吧，99也是，至于406号似乎更是打不起来……”西索想起旅团讨厌的规定，有些郁闷。

　　摆明了欺负他啊，别以为他不知道在他加入以前这种规定是很宽松的……库洛洛那家伙针对他不用这么明显啊。
　　话说回来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遵守规则…习惯有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事。

　　把不知道跑到哪去的思维拉回来，西索瞥了尼特罗一眼，补充道：“顺便一提，我现在最想挑战的是你。”虽然他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

　　尼特罗完全当耳旁风，挠着头看记录，很愉快地说：“辛苦你了，你可以出去了。”

　　“……”西索推门就走，低声自语“果然是个令人讨厌的老头，好像全身都是破绽，却根本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比老一辈还老一辈的老狐狸，现在还是招惹不了…麻烦，早都该进棺材了。

　　在这之后，等了两个人，轮到凯瑟依了。他走进接见室，看到面容慈祥的老爷子沉稳地盘坐在塌上微笑着看他，那双眼睛很透彻，没有老年人该有的浑浊感，却也不是过于锐利，一片如同深海的静谧感。

　　就算他本身的立场注定了难以与这个人产生什么太大的交集，但是凯瑟依确实承认这是个合格的领导者，并且也是一个足够睿智的老人。

　　“呵呵，年轻人似乎不讨厌我这个老头子。”尼特罗笑出了声，依然是平静的，还带着些和蔼“你还真是像他。”

　　“像谁？”凯瑟依走上前坐下，并未否认尼特罗的话。

　　“那个很有礼貌的孩子，虽然有点不可爱。”尼特罗又笑了几声“当然如果他有点情绪就好了，有时候理智过头也是让人很不舒服的。”

　　凯瑟依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明白了：“我倒是觉得团长什么时候有情绪了会更麻烦。”

　　“也是。”尼特罗颇为无奈，如果真是因为什么情绪，那个人也的确有让世界大乱的能力…流星街是个麻烦的地方，无法取缔也无法接纳，对于他个人来说很欣赏这些敢于从那里走出来适应这个世界的孩子们，可是这无法改变不同的世界观。
　　他无法否认那种地方的残酷性，所以他对于幻影旅团的某些作为不认同，却也没有愤怒。

　　“开始提问吧。”尼特罗适时地打住话题，拿起身边的小笔记本和笔“那么，首先你为什么想要当猎人？”

　　“因为命令。”凯瑟依毫不犹豫地回答。

　　“嗯…那么在除你之外的九人中你最在意的是？”

　　“没有。”

　　“？”尼特罗有一瞬间好奇地抬起了头。

　　凯瑟依顿住，解释道“…没什么好在意的。”完全和没解释没什么两样。

　　尼特罗沉默一会，低头继续询问：“最不想交手的是？”

　　“44号，301号。”凯瑟依这回很自觉地连解释一起加上“这两个人都开念了…我现在的状态打不过。”

　　尼特罗听后抬眼打量了他一会，“咦”了一声：“这么粗暴的手法可是很伤身体的。”

　　凯瑟依摇头：“习惯就好……说起来方不方便告诉我那个301号是什么人？气息很熟悉。”

　　“啊，那个没有问题，你应该见过，揍敌客家的那个大公子。”尼特罗淡然地点了点头。

　　“…的确见过，不过我没有想到他会打扮成这个样子。”凯瑟依面无表情。前几年却是见过，什么集塔拉苦啊，他是叫做伊尔迷•揍敌客吧，。

　　尼特罗捋了捋胡子，笑起来：“反正也没有违反规定。”

　　“那么我先走了。”凯瑟依礼貌地鞠了一躬，无声地退出了这个空间。

　　趁着下一个人到的功夫，尼特罗在纸上画着完全没有意义的圈，喃喃自语：“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不过那种样子……没想到还真是存在啊，每一次看都觉得神奇……把他和金的儿子放在一起到底是好是坏，也有值得一试的必要。暂时先这样吧。”
　　回过神看见被画满了圈的纸张，尼特罗很淡定地翻了一页，把刚才的东西重新记了一遍。

　　人老了总是要犯点错误的，嗯。

　　等到全部面试完，尼特罗看着记录下的东西，抓起旁边的毛笔在早就准备好的木板上开始画画，一边叨叨咕咕意料之中的样子：“比想象中更加一边倒。”

　　“这样就行了。”画完最后一笔，他笑呵呵地拿起木板向聚在一起等待的考官行去“喂，大家来看看，我完成分组了。”

　　考官们秉承着不看白不看的微妙心理接过木板凑到一起看起来，沉默。然后，动作一致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盯着尼特罗，异口同声：“你是认真的吗…会长？”

　　“非常认真啊。”尼特罗眯着眼睛声调平平，并发出同样诡异的笑声。

　　豆面人滑下几滴冷汗，干笑：“眼神的确一本正经…”

　　门淇习惯性吐槽：“你到底从哪看出来的啊。”

　　尼特罗收起木板，向着播音室走去，不久后，一则消息通过广播传到了整个飞艇：“各位久候了，我们快要到达最终测试会场，赢了这一场，就能正式加入猎人的行列了。”

　　霎时间，余下的人中暗潮涌动。

　　一周多的猎人测验，从最初的几十万人到正式的四百多人，又渐渐减少到现在的十人，终于要迎来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