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黄昏≠黎明》十七岸

5、Chapter 5

　　冷场中，只有老婆婆表现得司空见惯，她缓缓地说道：“你们几个是想去那棵巨大的杉树那里吧，想要抵达那里，只有穿过这个镇子这一条路。我接下来会提问一个迷题…”

　　说到这时，话被性急的雷欧力欧匆匆打断了，他有些缓不过来一样结结巴巴地问：“喂喂，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么突然？！”

　　老婆婆老神在在，连语速都没有半分改变：“给你们5秒钟时间考虑，答错的话马上被淘汰，今年的猎人试验就放弃吧。”

　　酷拉皮卡明白了，他有些兴奋地低声说道：“原来如此，这也是猎人试验的一道考验啊。”

　　“原来如此啊。猜谜我可是很在行的。”雷欧力欧放下他那个随身的皮箱，自信满满地笑起来，但立刻跳脚“话说，只有一问？！！！”

　　老婆婆睁开眼，依旧没有理会雷欧力欧的询问：“用1或2来回答我，除此之外的一切模糊答案全部会被认为失格。”

　　“等等啊，我们四个人只问一个问题吗？！”雷欧力欧说着指向酷拉皮卡纠结道：“如果这家伙打错了，连我都会被淘汰吗？”

　　被指到的酷拉皮卡侧身抱臂，冷笑：“太不公平了吧，说来很可能出现相反的状况，我都想哭了。”摊开手，摇头，叹气。

　　“你说什么，你这家伙！”雷欧力欧再度和酷拉皮卡斗起气来。

　　杰在一旁无奈又呆滞地笑，一如既往的激烈争吵啊。他凑上前挥舞双手引起两人的注意，很轻快地说道：“不过四人之中只要有一人知道答案就行了，挺轻松的嘛。我不擅长猜谜啦。”有些害羞地抓着头发，杰再一次成功地阻止了两个人即将引发的大战。
　　是啊，他确实不擅长猜谜吗，出谜题的话，倒是还有自信的。

　　“这个…”“倒是的确如此…”雷欧力欧和酷拉皮卡对视，双双无话可说了。既然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事，那他们之前在争论个什么啊……

　　凯瑟依看到杰偷偷向他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将食指移到唇前，眼眸微微眯起，轻轻作出噤声的动作。
　　杰捂住嘴笑得眼睛弯起来，神情有点像捉弄过别人的狐狸。

　　几人谈论时，一个男人从后面走过来，不怀好意地戏说道：“喂喂，你们快点吧，不然我就先来答题了。”浑身被晒得黝黑的样子，笑容懒散得让人十分不舒服。

　　“你是什么人？”雷欧力欧警惕地看向他。

　　“是从港口开始一直跟着我们的人。”杰不假思索地回答。

　　雷欧力欧惊讶：“哎，真的？”

　　男子很自然地对杰假笑着解释：“抱歉啊，小子，我偶然听到了船长和你说的话。”

　　老婆婆虚张着眼睛观察片刻，不知想了什么，沉稳询问道：“你们要怎么做呢？”

　　雷欧力欧想了想，回身答道：“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就让他先答题吧，也能先了解下问题的倾向性。”此时的他看起来意外的心细。

　　“我觉得可以呢。”杰附和。
　　“我也并无异议。”酷拉皮卡摇头，向后方走去。
　　凯瑟依没发表意见，海鸥却叫了一声，于是凯瑟依又打了下它的脑袋。海鸥晃晃头，报复性地衔住凯瑟依的头发再次一扯。凯瑟依低声道：“你想要红烧还是烧烤？”

　　海鸥消停了。

　　杰在旁边忍笑，他早就看见这只海鸥了，因为海鸥不是特别亲近人类的鸟，更不会随随便便的跟人上岸。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好有趣啊。

　　男子已经走上前，双手撑在抢答台上。

　　老婆婆看起来不在乎问题是否被泄露，也没有叫杰几人回避，微微睁开眼，看起来无比严肃：“那么问题开始。你的母亲和恋人被坏人抓住，只能救一个人。1，母亲；2，恋人。你会救谁呢？”

　　所有人都惊了一下，雷欧力欧不由低声喝道：“这算什么谜题啊！”

　　然而答题的男子却猛地按下了抢答铃，露出一个自负的笑容：“答案是1。”

　　老婆婆不做多余反应：“哦——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看不出对也看不出错，平静的样子，都说人老就会自然成精。

　　“因为母亲是无法代替的嘛，恋人的话再去找别人就可以了。”男子不在意地回答，姿态随意，笑容也扩大了。

　　“通过吧。”乌鸦叫了一声，老婆婆没多说什么，指指身后，示意他过去。

　　凯瑟依注意到海鸥听到乌鸦叫之后爪子左右跺了两下。

　　“什么…”雷欧力欧本来就已经在听到男子的答案后愤怒了，这一次更是难以相信地反问“你说什么？！”

　　“这种问题迎合老太婆的喜好肯定能答对了，笨蛋。”男子回头嘲笑，眼里含着不怀好意“我先走了。”他快跑两步，身影没入了看不清的远处。

　　雷欧力欧更是气急，愤怒这挥开手：“开什么玩笑啊，那种回答怎么可能是正确的啊！只要说出迎合老太婆的答案就行了吗？那能算是正确答案吗！喂，说点什么啊！”在得到除了乌鸦鸣叫之外的沉默后，他握紧拳头，愤然转身“切，怎么能陪你们搞这种闹剧，我要去找别的路！”
　　酷拉皮卡微皱着眉看向他，杰自顾自地抱臂沉思。

　　凯瑟依注视着后方的森林眸中划过一道诡秘的光，有的时候，看着别人自取灭亡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已经太迟了！”老婆婆叫住雷欧力欧，沉声道“如果不在这里回答问题，你将马上被淘汰！”

　　雷欧力欧咬紧了牙，激动起来：“别开玩笑了！那种问题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那可不是一句正确就能概括得了的啊！”

　　“啊…!用语言无法概括，原来如此…”酷拉皮卡恍然，喃喃自语，他转身，急忙要将所想的东西告诉自己的同伴“雷欧力欧…”然而，他也只叫出了名字，就被老婆婆很快阻止了。

　　“等等！”老婆婆收回本能伸出的手，临时添加了规则“从现在开始，不许你们在互相搭话，再随便说话，马上将失去资格！”
　　将众人都沉默下来，老婆婆环视一圈：“那么开始出题。你的儿子和女儿被绑架了，你只能救回一个。1儿子；2.，女儿。你会选择救谁呢？”

　　那边已经开始倒数，雷欧力欧却沉默着走向街边，拎起了一个木板用力挥着，风声飒飒，他的脸色格外阴沉起来，咬紧了牙关青筋直冒。酷拉皮卡紧张地看着雷欧力欧，杰还在低着头思索，似乎也不准备开口了。凯瑟依只觉得这种问题好笑，如果真没用到让人把自己的所有物给抢走了，居然还说什么只能救一个？而且，儿子？女儿？那是什么？
　　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去救呢。

　　“…1，回答错误，结束！”倒数已经完毕，但几乎是在老婆婆闭口的同时，雷欧力欧已经举着木板冲了过去，狰狞地砸向了眼神平淡的老婆婆。但是，烟尘突起，乌鸦惨叫着飞向天空，待烟雾散去后，露出了里面的真实景象——酷拉皮卡在雷欧力欧之前赶到，以武器架住了雷欧力欧粗糙的攻击。

　　“别阻止我，酷拉皮卡！我必须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家伙，不然难出这口恶气！”雷欧力欧更加用力，大声对身前的酷拉皮卡斥道。

　　酷拉皮卡被蛮力顶得后退一瞬，但他马上还击，以对于他来说几乎在吼的音量回了一句：“冷静点，雷欧力欧。”

　　“这样叫我怎么冷静啊！”
　　“好不容易才合格了，你想就这样葬送掉吗！”
　　两人又是一副吵开了的架势。

　　雷欧力欧愣住了：“啊？合格？”

　　酷拉皮卡松了口气，冷哼：“我们回答正确了。沉默——这就是正确的答案。”

　　“沉默…为什么…”

　　“就如你刚刚所说一样——那可不是一句正确就能概括得了的啊。没错，这个问题没有正确答案，但规定是只能回答1和2，也就是说无法回答，只能保持沉默。”

　　“但是，刚刚那个混蛋…”雷欧力欧听完酷拉皮卡的解释，更加疑惑了。

　　“听到了吗？那惨叫的声音……”凯瑟依忽然将手放在耳边，作出倾听的样子，阖上的眸中有些许沉迷。
　　毁灭的声音啊，无论在哪里似乎都是一样的，绝望而不甘，却无法摆脱。

　　他喜欢这样的声音，象征生命消逝的声音，也是象征生命存在过的声音。

　　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