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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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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扣剑长吟,临风浩歌,“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边吟边以剑为笔作书,落笔刚劲利落,身姿潇洒写意,凌虚剑挥动间斩断万叶飞花流,绿叶紫茎,飘飘洒洒。
少司命足点绿叶飘然于空中,面纱下的容颜美如秋兰,素白纤细的手指快速变化,每一个姿势都优雅无比,却带着致命的杀意,五指一扣,一条条绿叶交织如网向张良裹来,越收越紧,绿叶越来越厚,竟将张良层层包围起来。
她掐了个“收”字诀,忽听一声潇然长吟,“登九天兮抚彗星,竦长剑兮拥幼艾!”最后一字甚是高昂,接着剑光蓦地暴出,她被反噬猛然退后一步,就见了一个身影从层层绿叶中跃出,疾如飞鸟,矫捷如豹,凌虚一脉清绝向她刺来,剑后的眼睛清亮如水,清利如刃。
她被那双眼神晃得心神一乱,凌虚剑已逼近咽喉,仓促间只能并指扣住剑刃,一惯平静如水的眼瞳浮起一丝惊吓。
张良的凌虚逼进少司命咽喉,而少司命亦扣住他的剑刃,一时相持不下,竟从过招变成内力比拼。她因前日与盖聂等人交手时受了内伤,此番自然比不过张良,然张良眼睛落入她那双纯净如水的眸子,竟舍不得用全力。
两人浮在半空中,内力激荡下少司命的荷衣蕙裹着秋兰绿叶,飘飘拂拂,犹如仙子遗世,一股幽若而隐秘的香味传来。风拂起面纱,她那下鄂精致莹白恰似一瓣白莲,淡粉色的唇则如白莲花底的一抹红韵,只一瞬间面纱又落下,恍如轻雾遮住莲花。
就在他恍神的一瞬间,少司命手指轻轻一折避开剑锋,张良借势一跃跳出战圈,才见颜路、星魂、大司命竟在屋下看着他们。
“师兄!”他欣喜的落到颜路面前,见他没有事才放下心来。
这时星魂对颜路道:“我等告辞。”离开之时忽又神秘莫测的来了一句,“先生若知道鲛绡冰丝的下落,还望不吝告知。”颜路微微颔首。
出了小圣贤庄,大司命问,“星魂大人,断水可是被他血咒所杀?”他们研究了断水的尸体,猜测杀死他的是阴阳家的最高术法血咒。而能使用血咒之术的人这世间寥寥无几,故而来此。
星魂道:“他能被阴阳术所伤,这不是那个人,鲛绡冰丝也不会在他手中,月神多心了。那小孩子脖子上的玉很奇特,要多留意。”
大司命道:“是。”
小圣贤庄内,张良见他们走后问,“师兄,鲛绡冰丝是什么?他们为何会找上你?”他担心是上次的事连累了颜路。
颜路四两拨千斤地道:“我亦不知,只是看伤而已。”笑笑地说,“子房也懂得怜香惜玉了,你们交手的样子甚是好看。”
张良脸微红,“师兄说笑了,他们没为难你便好。”
颜路问,“掌门师兄找你过去何事?”
张良不想让他知道和伏念的争执,插科打诨,“还不和往日一样,也只有你受得了他那一张冷脸,每次我被他训就想着把师叔他老人家拉出来,让他也尝尝挨训的滋味,心里就平衡了。”忽见颜路掩唇咳了几声问,“师兄你怎么了?”颜路不说话只是冲他身后使眼色,他一回头就对上伏念黑如焦炭的脸,和他身后兴灾乐祸的韩信。“呃……掌门师兄好!”
伏念冷着脸问,“你心里不平衡?”张良结舌,“呃……没有。”
伏念声音冷森森的,“你想让师叔来训我?”
张良不由打了个冷颤,“呃,子房只是说笑。”见伏念脸色平和下来了,正要舒口气,他却从袖里拿出几卷古藉,“既然如此你就代我去师叔那里一趟吧。今日去藏书楼发现这几卷先贤典藉被老鼠咬破了,师叔他老人家博古通今,必能将之补齐。”
张良脸顿时苦下来,谁不知道荀卿最爱古藉,若是见到它们被老鼠咬坏必然要唠叨半日。“掌门师兄,你好腹黑!”正腹诽着听伏念厉声道,“还不快去。”不甘心地拿着帛卷去了竹林。
待他一走伏念立时扣住颜路的脉博,“怎么样?”颜路神情一松,顿时压不住气血上涌,脸涨得通红,伏念忙将真气输送到他体内调理起来,半晌才将纷乱的内息引归正途,自己也出了一身热汗,声严色厉地道:“你这几天给我好生休养!”颜路点点头,“多谢师兄。”
伏念眼里满是关切,但语气丝毫不弱,“他们为何找到你?”张良与少司命交手的时候,屋里颜路与星魂、大司命也有一场博斗,不是他们那种近身搏击,而是斗智斗内力。
颜路知道他不像张良那么好糊弄过去,但也不想让他担心,便沉默不语。“记住你身后还有我这个师兄。”伏念说,你想要承担自己的事,我尊重你,但当你承担不了的时候,记着师兄可以帮你一起承担。
韩信自是也明白伏念,看着他们三人,好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