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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见到荀卿,连忙下马拜道:“恩公,请受扶苏一拜。”这一变故令赵高、伏念等人皆变色,颜路悄声问张良,“这又是你算好的?”
张良脸上却没有狡黠与得意,反带着沮丧与懊恼,“子房惭愧,累二师兄受伤了。”按他的算计,墨玉麒麟送荀夫子的画像给扶苏后,扶苏到小圣贤庄时他们与六剑奴刚交上手。卫庄让麒麟拖后时间,是怨恨他替墨家解围,故意给他一个警告?
颜路放柔声音,“不必自责,我没事。”见他愈发懊恼,不由摇头,“你呀——”心里一松,翻涌地气血再也压不住浸出嘴角。
张良心疼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师兄!”见他漫不经心的擦去血迹,宽慰地笑笑,“别担心”,眼睛一酸:他都伤成这样了还关心我?
这厢,扶苏对荀夫子道:“那日承蒙两位恩公相救,扶苏感激不尽,今日得幸重见,请受扶苏一拜!”荀夫子早已料到事情前因后果,见颜路受伤不冷不热道,“老夫可担挡不起!救你的并非老夫,是子明小友。”“不知小恩公在何处?”
张良说:“子明性情不羁,喜欢棋艺,前几日听说终南山洞里有几盘玲珑棋局,便去寻访,归期不定。”见扶苏连叹可惜,又对伏念说,“赵总管既然认定小圣贤庄藏匿着叛逆分子,师兄,便让他搜查一下如何?果真没有公子定会主持公道。”
伏念略一想便明白他的意思,“赵总管请!”扶苏既认定荀卿是恩公,不会轻易让他搜庄。便算搜查,天明、少羽也不在庄内。并且此时搜庄,在天下读书人眼中,不是阄人搜庄,而是扶苏视察小圣贤庄,于儒家颜面无损,此后李斯也无法再为难儒家。
赵高见扶苏对荀卿十分恭敬,知搜庄是行不通的,但也不能就此罢手,否则对扶苏、李斯都交待不过去。“奴才不敢放肆,只是证据确凿不敢姑息养奸,望公子明断。”
扶苏眉毛一挑,“哦?有什么罪证?”荀卿虽是他恩公,但国事与私事不可混淆。
第2章诸子百家纵横战
赵高指指庖丁,“这是有间客栈的丁掌柜是墨家叛逆,他已经供出帝国通缉的要犯就藏在小圣贤庄。”
张良道:“这么重要的事,岂能凭赵总管一面之词?”庖丁绝对不会招供,否则墨家众人也不会聚在有间客栈。
扶苏道:“就依张三先生所言。”赵高命转魄弄醒庖丁,盯着他的眼瞳,“丁掌柜,你是不是墨家人?”庖丁眼神口洞,含混道,“……是。”张良与颜路对视一眼,低声道,“迷神术!师兄,你看。”
赵高又问,“墨家巨子天明和项氏一族的少主,是不是藏匿在小圣贤庄?”颜路并指一挥,鲛绡冰丝刺入庖丁天府、百会二穴,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他的脑海里,以坐忘心法平息迷神术,赵高察觉继续施展迷神术,他知道颜路受了内伤,维持不了多久。
两人就这样对抗着,庖丁只觉一时迷乱一时清醒,话到喉头又被压下去,两股力量不停的再脑海中交战,几乎要把他脑袋挤炸,再这样下去不死也成痴呆。赵高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是因为扶苏不懂功夫,而且就算他道破也抓不住证据。
伤了二师兄还敢如此猖狂,很好!赵良长眼一眯,寒意凌凌,走到庖丁身后,对扶苏道:“公子,在下有剑请公子品赏。”抽出凌虚剑,宝剑映着朝阳寒光熠熠,夺魂摄魄,他薄唇勾成狠绝的弧度,并指一弹剑刃,顿时一道白光暴射而出,连伏念都忍不住闭上眼睛。
赵高正对着张良,用眼神全力施展迷魂术,一道明晃晃的强光针一样刺入眼中,那光携着内力几乎曝破他的眼球,顿时浸出血来。
张良笑容温和地看看他,“赵总管,我这剑如何啊?”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扶苏面前,“公子请看剑。”
春秋战国之际,相剑是贵族的雅玩,扶苏对剑颇为喜爱,欣然接过,并指一弹,龙吟清越,禁不住赞叹,“锋刃清正空灵,剑气静敛祥和,好一把凌虚剑,不愧‘空谷临风,逸世凌虚’之称。”
张良应和,“公子好眼力。天下名剑莫过于天问,公子日日得见天问剑,子房请公子相凌虚剑,不过是班门弄斧,殆笑大方了。”
扶苏摇头,“天下名剑,各有其长,最重要的是找到适合的主人,天问剑气霸六合,助父皇征服天下;凌虚剑逸世出尘,正适合先生这等超脱之人。”
“公子之言,实在愧不敢当,子房也只是一个俗人,我家二师兄才是真正的逸世出尘。”说着景慕地看了眼颜路,料想到这会儿庖丁脑子应该清醒过来,“赵总管,丁掌柜招认了么?”
赵高两眼白花花的一片,痛不可挡却有苦说不出,恨不得把他给活剥了。庖丁配合地摆出无知小民的样子,歇斯底里地哭嚎,“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我只是一个厨子,哪知道什么黑家墨家的?我上有七十老母,我死了她怎么办?大人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