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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带着娃娃看奸情 ...


  •   容子愚扒着墙艰难后退,石洞狭窄得他全然转不过身,亦看不清背后,好在容晋一直紧紧攥着他的袍子,拽住他向后,容晋的力气极大,男人几次都差点被对方拽倒。

      他一手扶在墙边,稍一用力,所按之处突然陷下一块,心生狐疑,谓身后道:“晋儿,等等。”说着驻足,使劲往边侧一推,那是一扇暗门,若不是刚巧碰到,根本不可能在这样黑的情况下发现这样一道出口,当即拉上容晋转身而入。

      进了山道,容子愚连忙阖上石门,阻止瘴气蔓延过来。这里的空间较之方才大些,容子愚总算能站直身子,左右也多了些空隙,他掩住口,咳出少许吸入肺腑的毒气,蹲下身子,揽了男孩入怀,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小晋晋,可有伤着哪儿?有没有吸到瘴气?”

      语毕,感到胸前的男孩似乎摇了摇头,紧接就被对方推开,容晋步到他身前,冷冷道:“跟着。”他的手紧紧抓着容子愚的,小小的身体步在男人身前,容子愚乐开了花:“小晋晋,师父抱你。”

      “不要。”男孩显得有些不耐烦,似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

      教男孩走在前方有个莫大的好处,便是一旦行到狭小得男人可能不方便通过的地方,或是横亘出些许碍事的石头,容晋都一概击拳推翻打通,为容子愚开辟一条相对宽敞的路来。

      容子愚安心享受着容晋为他所做的,第一次感受到男孩力气大颇为有用。

      一路行着,中途拐过几道弯,面前终于出现少许光亮,是出口。

      “子愚。”容晋回头,加快脚步,男人跟上,待看清眼前,脑中一昏,眼疾手快提住男孩的衣袍,他向下看去,太缺德了,是谁把出口开在悬崖边的,心有余悸地拉起已掉下大半个身子的容晋,打趣道:“你若是下去,我就算给你作垫子也不够咱们摔的,届时到了阴曹地府,缺头少胳膊的,见了对方都认不出来。”

      男孩倒并不害怕,他狐疑地抬起头:“子愚,胳膊断了不能再长出来吗?”

      这么有难度的问题!容子愚拧起眉毛,形容严肃,脑中考虑如何严谨而又深入地回答容晋,男孩见容子愚不说话,抬手准备咬下自己的手指试试,刚递到嘴边,男人忙夺了男孩的手,宝贝似的按到胸口,不由瞪了他一眼:“自然生不出来了。”

      容子愚想着想着,又觉得男孩傻得有趣,从怀中掏出一小片竹简,举起小刀认真刻了起来。

      容晋看了不解,问:“子愚,你总是这般在记什么?”

      男人头也不抬:“当然是将你说过的做过的那些趣事记录下来,待日后你长大了,也好做个念想。”

      男孩凑近脑袋,望了半晌,伸手指出:“‘胳膊’错了。”

      “是吗?”容子愚疑惑,自己在山上跟着容艾修仙之时,从开始读的便是上古遗书,那叫一个晦涩难懂,复杂难记,长久以来,字形变迁,早就不是自己读的那般,自己下山,反而大字不识一个,拉着容晋在私塾偷听了几个月墙角,总算是识字了。

      男孩仔细地纠正好,重新递给容子愚,男人吹走其上竹屑,塞回怀中,站直身,观察四周,他看到周旁有支手腕粗的藤蔓,直通山顶,只是距他们稍远了些,去够那藤蔓还是有点危险的,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离开此地的方法,容子愚可不想再回去面对那满布山洞的瘴气,掂量少顷,抱起容晋,道:“抓紧我。”

      容子愚用力一跃,攀住头顶突起的石块,往旁侧移去,腿边借力一踩,斜过身子,伸手抓住藤蔓,男人在握向藤蔓的瞬间突然想到,若这也是一个陷阱,岂非连回头的余地都没了?

      好在男人的担心是多余的,藤蔓还算结实,他徐徐向上爬去,容晋紧紧贴在他胸前,搂住他的脖子。

      终于到了山顶,入目一片半人高的芒草,芒草全然雪白,似枯萎了般极为干枯,可偏偏还活着,风吹草动,沙沙作响。同样响着的,还有远处传来的极微弱的脚步声,容子愚压低身子,与男孩蹑手蹑脚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去。

      一边走着,一边暗自惊奇,这顶上除了天,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白的,甚至连泥土砂砾,都是极浅的颜色,这种泛着病态并带着死灰的白教男人感觉非常不舒服,他转向男孩,对方亦是如此。

      容子愚侧头,以他的修行,不难辨出此地设下的两道结界,以及稍显混乱的气息,暗自斟酌其来由因果,容晋悄悄拿手肘杵杵容子愚。

      男人抬首,他们总算追到了寇良,男子立在一处,周围似被他特意清理过,去了杂草,土面十分平整,周旁摆着容子愚清晨瞧见其编的竹篓,寇良将竹篓放倒,把里面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拨了出来,均匀地撒至地面,他嘴边噙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没错,笑意,容子愚揉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寇良的确是笑了,从来都皱着眉怒目而视的那张脸此刻格外柔和,眸中绽满了喜悦,还带着明显的期待,容子愚看了一阵,在心中默默评价,还是不笑好看。

      倏然一阵风来,吹得花瓣满地跑,寇良着急地护住身前,又想拾回飞跑了的花瓣,手忙脚乱,举止显得格外笨拙,他拾着拾着,面前出现了一双足。

      一双赤足,缠满白纱,只露出脚踝部分,透明得能看出其中的血管。

      寇良手中的动作停了,他怔愣半晌,难以克制心中喜悦,紧张得身形僵直,他深吸一口气,徐徐抬起头,看到了那双熟悉而又明亮的眼,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眼眸,生生滞住呼吸,话语从喉咙深处缓缓吐出:“你终于出来见我了。”

      犹记初见对方,他已走了许久的路,困极了,睡在一棵树旁,白泽自树上跳下,方注意到自己,直直立着,斜睨了他一眼,当时他才醒,夜幕昏暗,天际的长庚格外清明,他无暇顾及其他,只记得对方的脸庞清冷,双眼仿佛星辰般,在黑暗中闪着异样的光芒。

      那漆黑的瞳孔里,如水般沉静,似月般优雅,又像鱼一般灵动自由,而这双不该在凡尘出现的眸竟直直注视着自己。

      看着他,要将他的全部吸走。

      寇良望入了迷,失了魂,丢了魄,忘乎所以,待回过神来,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跟着其到了家门口。

      白泽没有回头,道:“你还要跟着我进屋么?”分明恼了,语调却是平平。

      寇良这才找回一丝理智,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忆起自己的来意,急急道:“我在找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宝石。”

      “没有。”语罢,白泽又重复一遍,声音极淡,“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寇良语塞,一向冷静的他此刻有些词穷,只道:“我听闻他们说便在这里,倘若公子知道……”

      “我说了没有便是没有。”白泽已明显表露出自己的不耐烦。

      “我所知道的却不是这般,公子既说没有,可敢与我对质,回答我三个问题?”说完,不由噤声,不,他并不想说这个,他从不是不识趣之人,他只想再看一眼对方的眸,只要一眼。

      此话着实激怒了对方,男子冷笑一声,只回了四个字:“明夜子时。”语毕,自顾进屋。

      寇良站在原地,心中暗喜,口里一遍遍默念着对方的话语,明夜子时,是教他明夜子时再来么?到哪里?树旁还是这里?寇良的心中竟生出不少紧张与期待。

      他一边怀揣着忐忑的心思,一边回到树旁,那日,寇良哪都没去,从日出起,便守在树旁,直到日落,他坐在树枝上,沉沉睡着,梦中仿佛看到男子抿着嘴,对着他笑。

      男子的确来了,他拿脚踢踢寇良,眉间轻蹙,目露不满:“你占了我的位置。”

      寇良一怔,对上那双眼,没来由的一慌,身子一僵,竟直直从树上摔了下去,他咬牙扶扶摔痛了的胳膊,仰首,男子悠然地躺在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狼狈之至,寇良突然就觉着恼火,提高音调,也不管是否失礼,径直问道:“你叫什么?”

      男子眉梢轻挑,面上是毫不掩饰的讶异:“这就是你要问我的第一个问题?”

      寇良直起背脊,朗声,定定看向对方:“没错,莫非答应我的,你还要反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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