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花开》果贝

23、第 23 章

　　姚立晨很是自觉，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接天天，虽说孩子仍然很不乐意，姚立晨也想留下来寒喧两句表明谢意。但汪芷静却不敢多留他们，又从姚立晨送的果篮里拿出两蛇果，哄天天说可以随时来玩，这才把父子俩打发出门。
　　回去的路上，姚立晨回过味来床头柜上的火龙果也是从自己送的果篮里取的，瞬时讪然。寻思着是不是再送个什么东西把人情债撇撇清，想起女孩与昨天截然不同的、客气话都不敢再多说半句的态度，用脚想都明白是因为他在莫思樊那受了气，别说再接他的礼物，只怕再见着他父子俩能不跑就已经算是胆子大了。
　　那可怎么是好呢？

　　相比姚立晨的为难，汪芷静倒是满心眼的快乐。

　　莫思樊早起时，她已经吃过早饭准备回房了，在楼梯间向他点头道了声“早”，也没指望那张仍旧黑着的脸有所回应，便自顾往里走。
　　身后突然一声大吼“小富姐”，吓得她差点踉跄摔倒。
　　正在厨房里洗碗筷的小富姐以为出了什么大纰漏，也是吓得握着筷子就跑出来了。
　　“我要去上海出差，大概三、四天，你们在家注意安全，有事给秦海峰打电话。”
　　就这？不知所谓的小富姐茫然地“哦，哦”两声，看见与他背向着的汪芷静，心想，这话应该是说给她听的吧。

　　好哇，走了好，汪芷静乐得想哼歌。女主人不在家，现在男主人又要出差，剩下面人一样既不管闲事又不多嘴的小富姐，和一个天真无邪的铮铮，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多好！
　　她想做什么？
　　也不过就是偷溜进莫思樊的书房而已。
　　之前也找机会进去过两次，时间短，心情也紧张，哪可能仔细找资料。现在不一样了，趁铮铮和小富姐午休，踩着露台和书房间半只脚宽的砖檐，她可以轻轻松松地翻窗进去，在里面想呆多久呆多久，想找什么找什么。
　　别说，真还让她找到了莫思樊和梁西娅的证件号，----在一份婚前协议书里。
　　那是份很奇怪的婚前协议书。普通人的婚前协议大多是约定共同财产和个人财产，而莫梁两人的却不是。没忍住好奇的汪芷静粗略翻了翻，翻一页倒吸一口凉气，连吸三口凉气之后，她拍着胸脯抖抖索索地将协议书小心放回原处。
　　太惊悚了！
　　协议约定梁西娅拥有莫氏三分之一股份，虽然也同步约定只有离婚才能公布并进行处置，但却并不妨碍她享受各种股东权益，这是其一。其二，莫梁两人互不干涉对方生活，并且，不得以对方有外遇为理由离婚或变更财产分配方式。第三，他们的儿子或女儿也共同拥有莫氏三分之一股份，而在他（她）们年满十八岁之前，这部分股份和名下巨额信托基金的托管人，是母亲梁西娅。
　　太惊悚了！堂堂莫氏总舵主居然会签下这样的不平等协议，真是……真是……真是让汪芷静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忆起戚阿姨临走时说的话：“……你了解他们两口子的经历吗？你知道阿娅为莫先生牺牲了些什么吗？你以为阿娅只是个普通模特儿……”
　　就算已经把协议书放还原了，汪芷静的心还是在呯呯猛跳，眼前浮现出梁西娅的脸庞，聪慧而娇俏，但是，经过那位齐小松的“间谍门”事件后，无论她还是莫思樊，都应该了解梁大美女的两面性了吧，而且，看莫思樊处变不惊的态度，他对她本性的了解，应该还远超汪芷静的认知。
　　那当年他俩到底是在怎样一种情形之下签了如此一份不公平的婚前协议的呢？
　　汪芷静疑惑了一会就不再去想了，当下最重要的，是她终于拿到了自己想到的东西。
　　回房后第一件事就是微信发给冯莉。
　　她回复得很快：还是查当年的出入境记录？
　　汪芷静输了个“当然”，微一沉吟，她又补上一句：特别是梁西娅，最好能帮我查查她那几个月的行踪。
　　冯莉发过来一个流汗的表情：小姐，你当我家是开侦探公司的么？
　　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可除了她之外，汪芷静哪还有朋友可想呢？
　　苦笑着关了微信节省流量，汪芷静抚着手机屏幕沉思。冯莉提醒得对，她不过只是个讲吃讲喝的女纨绔罢了，结交的狐朋狗友中偶有个把能帮上忙的，那也不过是运气，而不是能耐。
　　她只能靠自己，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和缺口。
　　汪芷静又想起了戚阿姨。

　　机会来临是在周四晚上。
　　莫思樊不在家。
　　梁西娅一月一次的派对约在周六进行。虽然小富姐也不是第一次在有钱人家做事，所谓的家庭派对也操持过，但梁西娅仍是不放心，从订厨师到演出嘉宾，反反复复和她确认了好多次，自认完全妥帖了，这才长舒一口气，倒进沙发里。
　　汪芷静狗腿地递上一瓶她喜欢的那牌子的矿泉水。
　　“谢谢。”梁西娅有些意外。戚阿姨走后，她俩一直是礼貌却疏离的基本外交状态，她不打算原谅，汪芷静也停止了告饶，默契得，都不再相信对方会改变。
　　“莫太太，‘Happy BB’的春季服装目录寄过来了，你要不要帮铮铮看看？”汪芷静柔声问，尽量让声音恭敬而不谄媚。
　　“哦，是吗？”梁西娅转转眼珠，尽管不知道汪芷静的意图，却还是顺了她的意往下接话，“行，你拿给我看看吧。”
　　“铮铮挺喜欢这牌子的，你要不要上去和他一起挑？”
　　梁西娅抬眼望望铮铮的房间，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原来如此，那……

　　半小时后，梁西娅从铮铮的房间出来，扬声对小富姐说：“把派对的节目单给我。”

　　又仔细研究了半天，梁西娅指着单子上倒数第二个节目说：“把这个调到这里，这个……”她的手指滑向被调的那一个，沉吟片刻，“取消吧。”
　　“曾董女儿的钢琴独奏，您不是说曾董帮过你的忙，这次就把压轴的机会给着他女儿吗？”小富姐吃惊于她的这种调整，看了看被取消的那个，更搞不懂了，“喻夫人的俄罗斯情诗朗颂，喻夫人，她不是您的表姐吗？”
　　梁西娅抿弯一轮粉亮的唇微微笑，“曾董女儿弹得一手好钢琴，大大小小的压轴戏去得多了，这样的家庭派对……我们心里都清楚，不过是相互给面子罢了。我好生解释，他不会介意。喻表姐……相互间能不多那么多计较的，也只有亲戚了。”
　　她漫不经心的瞟了眼节目单，又望向汪芷静，笑容里揉合了许多复杂的意味，有企盼，有怀疑，甚至，还有丝阴谋。
　　“芷静……”
　　梁西娅靓丽的脸庞上浮出欲笼络人心的亲切，暌违已久，没想到还能再次得见，汪芷静真是激动得难以言喻，赶紧迈步上前，拍着胸脯说：“放心，莫太太。”

作者有话说

　　诸君，如果看得下去，请劳烦贵手点个“收藏”吧。
也我知道有你一直都在。
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