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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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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方兰舟这最后一句话显得过份矫情,展昭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若是此人早些肯将所有的实情相告,何至于三人落到这般地步?他心里更清楚,其实仍有许多事,方兰舟根本没打算说出来。终是少年人心性,展昭忍不住半带讥讽地道:“若是方公子的岳丈大人肯就此罢手,展某倒是不反对舍了你。”
虽身处险境,但白玉堂听了展昭此言,仍险些笑出声来,不由看了方兰舟一眼,心道,这只猫平日里温文尔雅,凡事都能忍让三分,实则并不是个好惹的主,你几次三番隐瞒实情,他是心知肚明,不与你计较,你说与不说,他都能查得一清二楚。如今确因你的原故,大家被困此地,他虽不会见怪,但如果你再不知趣,那就别怨他竖猫毛了。
方兰舟倒不料展昭也有牙尖嘴利之时,被他一句话堵得无言,只得假意咳了几声。白玉堂终究还当他是自己的朋友,方兰舟做事有所欠缺,但此刻不是辨论事非之时,眼看就要火烧眉毛,还是应该同心协力,共渡难关。想到此,白玉堂轻轻拉了拉展昭的衣袖道:“猫儿,等出了这易家庄,五爷担保,小舟会与你诚心合作的。”
刚说完,又是一股浓烟卷袭而入,三人只得向洞内更深处退去,他们的内功都十分精湛,尽量减弱呼吸,以避开浓烟的侵入,即使是这样,也撑不了多久。白玉堂首先就忍耐不住,与其被烟薰死,他倒宁可战死,正要不管不顾向外冲出,方兰舟一把拉着他道:“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这洞内有水,扯下衣服浸湿后蒙在口鼻之上,暂时可避浓烟。”三人迅即从衣服上各撕下一块,浸湿后蒙上,果然感觉好了不少,但这也只能暂缓一时,待久了还是不行。
此时,只听洞外易天行叫道:“这浓烟的滋味,三位想必都品尝过了,小舟,你出来,老夫看在江南的面上,绝对不会为难你。”
白玉堂低笑道:“看来易老头还是舍不得你这位好女婿啊,小舟,没必要大家一起死,你还是先出去吧。”
方兰舟哼了一声道:“如今他最想要的就是我的命,除非江南现在就站在外面,否则只怕我一出山洞,他第一个会出手。”
展昭冷冷地道:“要命也未必,你手里不还有他需要的东西吗?你的岳丈大人最多只想擒住你而已,展某与白兄,他倒是想除之而后快。”
方兰舟沉默了半晌才道:“是在下连累了两位,等脱困后,定会给展大人一个交待。”
白玉堂问道:“小舟,你是否已有了什么好主意?”
展昭淡淡地道:“方公子向来运筹帷幄,必是早就安排下后路了。”
方兰舟当然听得出展昭意带嘲讽,心道此人真是不可轻视,自己的一些事,必定已被他查到不少,幸而早有准备,只等脱身后,便要按计划一一执行,到时候,只怕就要对不住展昭了。为了复仇,自己连江南都可舍弃,区区一个展昭,自然不会有太多的顾虑,只是被白玉堂一直跟着大为不便,总要想办法支开他才行。
方兰舟一笑道:“再坚持一会,等到他们自以为我们已被烟薰得无力反击之时,攻其不备。”
展、白两人都不再言,方兰舟安排的退路,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倒要看看他如何再玩下去。展昭心里打定主意,总之,脱困后,绝对不会再放方兰舟离去,除非事情有了水落石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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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薰火烤的日子很难捱,白玉堂几乎把整个脸都快埋在水中,不知道在他一向不喜欢的水里还是在此刻烟雾弥漫中那一个更令他难过。身边的展昭,喘息声也有些急促,本来运功疗伤,就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更是浓烟呛咳薰泪,但他心里明白,方兰舟一再要他们再坚持,定是在等一个最佳时间突围或是有什么人会前来相救。
不久,果然洞外一阵骚动,听到有人在喊,“火,庄内起火了。”
易天行沉声道:“林御风,你去看看,擅闯者杀无赦。”林御风答应着离去。
方兰舟低声道:“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展昭知接应方兰舟的人已到,只是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人敢来闯如龙潭虎穴一般的易家庄。白玉堂更是早就憋不住了,听此言第一个就向洞外冲了出去,展昭恐他有失,紧随其后。
易天行料到三人早晚会出洞,总以为被薰得已无多少能力再作抵抗,没料到此时他们仍有如此强的实力。白玉堂一出洞,先发制人手中一把飞蝗石,打倒了数名青衣人,尽最大限度减少对方暗器的袭击。
易天行一挥手,秦岭和徐亦阳一掌一刀攻向白玉堂,白玉堂根本未在意这两人,他的目标是易天行,自从在曾家老宅与易天行交手后,白玉堂十分清楚此人的实力,当时易天行还有所保留,如今定会全力施为,展昭与方兰舟皆是有伤在身,只有自己才能尽力拖住易天行,让他们有机会脱身。
白玉堂和易天行一对上,这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易天行一双肉掌,有狂飙万钧之力,白玉堂的画影才挨近他的身,就被他双袖倒卷,缠了个正着,画影急闪,却不能摆脱掌力的控制,竟让易天行一手扣住剑峰,另一掌拍向白玉堂。
展昭冲出洞时,刚好截下了秦岭和徐亦阳一掌一刀,巨阙剑游走于刀掌之间,瞬间已接下两人的数十招,反手亦回了十数剑。若不是展昭在花海中左肋先被刺中一剑,又因要逼出体内‘碎心掌’的内力而损失不少的功力,这两人根本占不到多少便宜,只是现在展昭每接一招,都要带动伤口如刀割般的痛,只好咬牙苦忍,难免行动上稍有滞后。又见白玉堂画影被扣,身处险境,对冲到身边的方兰舟道:“去助白兄。”
方兰舟也看到白玉堂受制,易天行的那一掌拍出,白玉堂硬接必然有损,身形一顿一折,扑向易天行,有几个杀手想要上前拦截,被方兰舟右手轻扬,一把暗器出手,这时根本不需要考虑什么江湖道义,以杀敌为先。方兰舟较少会用到暗器,只因他的暗器数量极少,亦是落有巨毒的,毒性甚至于比易家庄众杀手用的更狠上几分,不到最后关头,他是绝少用到,毕竟这种暗器极为难制,总共也就那么几枚。
有几个被暗器射到之人,倒下后满地打滚,口中连声惨叫,其他人可不知道方兰舟一把就用完了,见中招者的惨状,一时都起了畏惧之心,不敢逼得过份近,方兰舟乘隙闯到易天行身前,左手剑直插他拍向白玉堂的掌。
易天行嘴里骂声:“臭小子,找死。”竟然一翻手,五指一扣也要抓向方兰舟的剑,白玉堂本则用力收回被扣之剑,如今见易天行分心对付方兰舟,把心一横,力贯剑身,顺势画影向前全力一挺。
易天行的一半功力已移至另一手应付方兰舟的剑,白玉堂这一进,他无法再捏得住画影,只好手一松,向后退却一步,以避开画影的攻击,这样也就抓不到方兰舟的剑。就在他退这一步的同时,方、白两人双双收回自己的剑,方兰舟疾声道:“跟我来。”转身向深潭那边冲了过去。
白玉堂见展昭已摆脱了秦岭和徐亦阳,也扑向这边,便放心地跟在方兰舟身后掠向深潭那里。易天行冷笑一声,紧追不放,他的轻功虽高,仍要比这三个年轻人差一些,幸而手下的数十名杀手和青衣人峰拥而上,那三人走不了多久,又陷入混战之中。易天行十分放心,只要在这山谷之内,他们无论如何是跑不出去的,最多就是自己损失些人手,困也要把他们困死在此。
易天行逼得并不紧,他清楚经过轮翻的较量,展昭等人已近强驽之末,只要让手下人最大限度地消耗这几人的实力,最终还不是手到擒来?损失些人,易天行还是赔得起的。
三人此时的情形确实不好,杀手们在易天行的督促下,不顾死活地拥上前,除了杀手,还要防着那些青衣人的暗器,而易天行和他两个徒弟也不全力出击,只是偶尔在三人防不胜防的情况下,突然出招,有几次险险就伤在他们之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女子的惊叫,自潭边传来。紧接着有人大喝道:“统统给我住手。”瞬间所有的人都停了手,每个人都看得清楚,月华下,深潭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蒙面人,他的手紧紧扣住一人,被他制住之人,正是易家庄的大小姐,易天行唯一的女儿易江南。
只见易江南的脖子上,正架着一把雪亮的尖刀,那刀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是亮得夺目。易天行眉头一皱,正想上前,那蒙面人森冷地道:“易庄主,最好别动,我的刀可是不认人的。”
“你想做什么?”易天行一声怒吼,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更别说劫持他的掌上明珠了。
来人呵呵大笑道:“做什么,难道易庄主不懂吗?叫你的人都撤了,让这几个年青人出庄。”
易天行冷笑道:“这不可能,我易家庄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奉劝阁下快点放人,少要与老夫为敌,看在你还没有伤到我女儿的份上,老夫不与你计较,让你平安离去。”
那挟持易江南的蒙面人,什么也没说,更无任何的警示,只是用刀在易江南那藕一般粉白的颈上毫不迟疑也不留情地狠狠划了一刀。之后,艳红的血自伤口割裂处渗出,瞬间染红了玉颈及浅色的衣领。
“啊!”一声惊叫,惊叫的人不是被伤害的易江南,而是方兰舟,他的眼中已微有些痛惜之情,易江南自叫出第一声后,便被封了哑穴,此时,虽被一刀割伤,却叫不出半分,眼里流露出的也不是恐惧,竟有几分担忧。
蒙面人冷冷地问道:“易庄主,我向来不怕人与我计较,如果易庄主再不应允,下一刀就不知会伤着令爱哪里了。”
易天行正想回答,展昭已然一声喝道:“展某不管阁下目的所为何来,这里发生的事,都与这位姑娘无关,将无辜之人作人质,即使为了救人,也属过份,再出手伤人,更有违律法及天理,把人先放了。”
蒙面人冷笑道:“自身难保,还有兴致管他人闲事,象你这种人,能活到现在,还真不容易啊,我若是真放了此女,只怕你们三个都得横着出此易家庄了。既然如此,干脆你们都先自行了断,也省却易庄主费事,而后我再放人。”
三人相视无语,不得不承认,这蒙面人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他劫持易江南及时出现,多半他们今天就会栽在这里,但即便如此,展昭心里也绝对不赞同拿个女孩子当挡箭牌。
白玉堂却另有一番想法,易江南的身手,他虽只见识了暗器与轻功,但以此推断,此女的武功着实不错,一个陌生人想要劫持她,那人的功夫至少要不弱于他和展昭。何况易江南就算是打不过,以她的轻功,总还是逃得了的,这里又是易家庄,岂能无人帮她?她身上除了刚刚被割开的那一刀,别无伤痕,衣服整齐得根本就不象与人交过手,最奇怪的是在她的眼里,看不到有多少恐惧,反而有着一分焦急。白玉堂自信,女人的心思,他要比展昭多懂几分,易江南对方兰舟的情义,这几日来他也看了不少,这女孩是真心实意的爱着方兰舟。如今的局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易江南故意让人劫持,好逼迫自己的父亲放人。
白玉堂再看方兰舟,自己的爱人被劫,刚开始,他没有半分紧张,倒是方才那一刀之后,令他的眼里多了几分疼惜,显然他知道蒙面人是谁。又见易天行的脸上惊讶多于忧虑,甚至于带着点愤怒,白玉堂完全清楚了,这是易江南自编自演的一出戏,知女莫如父,对于易江南的这种作法,易天行当然很生气。
展昭虽不如白玉堂这般了解方兰舟与易江南之间的事,但他不是没看出这女孩不寻常的神情,本也认为是易江南为救人而设的局,但当那个蒙面人真的下了手割了那一刀,而且是那么地不留情,展昭本能得觉出,事情可能已偏离了原来的设定。从蒙面人那森冷的口气,坚定的眼神可以确定,他是当真的,如果易天行还不收手,那最先受到伤害的必定是这个无辜的女子,展昭心有不忍,这才出言要对方放人。
方兰舟自然是心知肚明,有感于江南为他所做的一切,也清楚如果易天行不肯放过他们,那蒙面人唯一会做的就是先杀江南,令易天行方寸大乱,再乘机脱身,对于这种结局,他也无可奈何。方兰舟知道江南在做出这个决定前,已经想到过结果,但仍无怨无悔地做了,而为了报仇,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就算真的要把江南也牺牲掉,他也绝不后悔,否则之前的努力,岂不全部白废,大不了事成之后,到九泉之下陪着江南。想到此,方兰舟倒是定下心来,静观其变。
易天行气得简直要发疯,到底是女大不中留,自己女儿什么心事,他做爹的最清楚,但此刻他却不敢冒险,行走江湖数十载,对方是假戏还是真做一眼就能看穿,自己不答应放人,蒙面人肯定会第一个就杀死女儿,对这个唯一的骨肉,他看得极重。但如果放人,只怕展昭他们一出了易家庄,就会领大军前来踏平此地,易天行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蒙面人见无人再出声,冷哼了一声,手中的刀紧了一紧,令易江南颈上的伤口又深了一分,此刻易江南的脸上也现出些许痛苦之色,这一刀割得并不轻。
展昭忍无可忍,再次喝道:“你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杀人的?”
蒙面人的口气反倒显得轻松起来,“那就要看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不过,这也由不得你们来决定。易天行,你可要考虑清楚,我的耐心有限,下一刀,就是你宝贝女儿的一双眼睛。”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变了脸色,方兰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请你放了她,我的事,自己解决,最多,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此事与江南无关。”
蒙面人冷然道:“小子,不是你一人之事,你死,也不等于事能了结,易天行,由现在开始,我数到十,如果你还不让路,我说到做到。”说着将刀移到了易江南的眼前。
此时,易江南眼中也露出了惊恐之色,她并不怕死,但毕竟还是个如花般的女子,如果双目被毁,那种痛苦比死还难过百倍,她不由自主求救似地望向了自己的爹爹。
展昭和白玉堂更不忍心看到这女孩悲惨的下场,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要出手营救,蒙面人十二分戒备地看着他们道:“你们两个最好别动,否则我连十都不用再数了。”两人盘算了一下,离开这点距离,实无把握在蒙面人动手前制住他,只得作罢。
“一、二、。。。。。。七、八。。。。。。”随站蒙面人口中喊出的数字,易江南眼中泪水已盈满,哀求之色更深,而易天行脸上渗出了汗珠,方兰舟的面色也变得惨白。
终于在蒙面人数到九之际,易天行大喝一声:“住手,我可以放你们走。”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泪水自易江南眼里流出,顺着脸颊落下。易天行沉声道:“不过,我有条件,如果不答应,就算江南这丫头真的死在我面前,老夫也绝不放过你们。”
展昭大概能猜测出易天行要提的条件是什么,微一沉吟便道:“易庄主,你要怎么样的条件?”
易天行的回答很直接:“展大人可否将今日所见所闻一概当成没有发生过?”他又补充道:“就当你根本没来过易家庄。”
展昭轻笑道:“你只要我忘了今日之事?为什么?你何不干脆要我保证不会带人再来易家庄或是把我扣下,让其他人离开?”
易天行认真地道:“老夫是想将你扣下或是干脆要了你的命,不过我放过那两人却不放你,恐怕他们离去后不到一个时辰,就会有大军来我这易家庄,这样我庄内几百来号人,仍难免一死,就算为了江南的性命,老夫也不会如此做为。至于要你保证不带人再来易家庄,老夫认为更无必要,如果你答应忘了今日之事,那还有什么理由来向我兴师问罪呢?展大人,这个条件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你一定肯的。”
展昭心里暗自佩服,易天行果然老道,自己一答应,确实是没有理由再来此抓人,略带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答应呢?”
易天行道:“展大人也是聪明人,今日老夫所说关于曾家之事的话,就算展大人不想忘记,只恐仅凭一言,也难以定罪。你若有本事,只管去查,查实了再来,此乃公事,老夫不敢勉强展大人徇私。不过你这一身的伤,若是答应了条件,那就与我易家庄无关了,这是展大人自己的事,你虽受些委屈,但能救得其他人性命,想必南侠是乐于为之的。”
易天行的话说得十分聪明,除了他曾亲口承认过曾家灭门一案是他所为,展昭手上并无真凭实据,而那晚的事,白玉堂和方兰舟就算肯上公堂作证,易天行只要矢口否认,只有人证也是无用的。何况方兰舟如今罪名未定,押到刑部受审,他的话能不能取信于人,这也不是展昭能决定的,更麻烦的是要连累白玉堂首先落个帮助钦犯的大罪。至于展昭自己,奉旨办差,结果在易家庄受伤,这个罪责易天行是逃不掉的,如今易天行先是要展昭答应只当没有来过易家庄,那他就可以不承担任何的责任,最后又改口称呼南侠,吃定了展昭是重承诺、守信义之人,为了保住朋友,宁可自己吃亏甚至于受制于人。
展昭笑笑道:“看来易庄主条件也并不是很高,展某答应你,现在就请让你的手下都撤下去,我等也好出庄。”展昭一应下,所有的人都如释重负,方兰舟更是心有所感地看了看他。
蒙面人接着道:“易天行,出了庄,我自会放了你女儿,记住,别耍任何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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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态度强硬,易天行唯恐伤了女儿,不敢派人相随,一行人离开易家庄之时,天际已隐约透出晨曦的光彩。走出有一里多路,展昭回头望向身后那座依然充满神秘而诡异的山庄,心里发誓,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要回来将那些人绳之以法。
再看易江南仍被蒙面人押着走在最后,神情惨淡,颈上的伤口仍然有血丝在渗出,展昭正要喝令放人,方兰舟已恳求道:“易天行并未追踪我们,现在已然安全,请你把江南放了吧。”
蒙面人冷冷地道:“别忘了,这丫头是谁的女儿,你若下不了手,我来替你解决。”说着手上的刀作势要砍下去。
方兰舟大惊失色道:“不行,江南是无辜的,她是为了救我才甘愿作了人质,怎么可以伤她呢?我相信江南是绝对不会害我的。”
蒙面人讥讽道:“小子,别自作多情了,这丫头要爹还是要你,你就这么肯定?焉不知那天你会栽在她手里,还是尽早除去这一祸害的好,既可削弱易老儿的实力,也好要他尝尝丧失亲人的痛苦。”
展昭突然开口道:“方坚,方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知杀人者死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