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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夜幕下,繁星点点,月色撩人,倦意深邃却难挡忧心忡忡,听着更打三声,展昭见白玉堂的屋内红烛依然未熄,今夜,决意让他陪着方兰舟,不愿追究那人将实情还留有几分,冤冤相报何时了?说者容易,又有几人能做到?只求将伤害减至最低。

      事事难料,展昭不知让白玉堂卷入此案,走一趟渔阳县是否做对了,自思方兰舟还不至于要伤害到他。眼下回京之路凶险难料,白玉堂与关月为方兰舟之事互不相容,冲突频起,只因两人各自站在不同的立场,自己也很为难。不如请他暂行离去,可免无谓的争执,或许还能将此案的另一关键人物方坚带回,多年父子之情,方坚定然不会任由方兰舟在冤情未明,形势不利之时被押解回京。

      方兰舟写完最后一字,拿起纸,将墨迹吹干,折好交与白玉堂道:“白兄,渔阳县一行,千万要小心行事,这是给义父的信,你见到他,切记先将此书信给他。易天行为那批财宝,也为要除掉义父,必会前去赴约,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身边又有高手相助,他手里的那份书函,能取则取,如果不行,至少也要保全义父和你自己的平安。至于我的事,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展大人既有意维护,又岂会让我含冤莫白。”

      白玉堂收了信,轻叹道:“小舟,我会带回方伯父与你们汇合。至于展昭,他答应了我护你,自会全力以赴,不过这只猫顾虑的事情太多,有时连自己也未必保得齐全。一旦形势不在他掌控之下,你要随机应变,保住性命为先,顺带替五爷看顾着那只猫,不想与他胜负未分之前,失了这个对手。”

      方兰舟笑笑道:“你放心,展大人武功智谋都在他人之上,何况猫有九命,他不会有事的。或许,我这一生会连累很多人,但绝不会做任何不利于白兄的事。”话虽如此,但方兰舟岂会不知白玉堂与展昭两人非敌是友,且交情绝不一般。为让仇人一家也尝尝灭门之痛,只得利用展昭,无可避免不伤到他,只怕事后白玉堂未必会与自己甘休。

      白玉堂轻拍方兰舟的肩道:“无论如何,这次的事,五爷与你休戚与共。”听着三声更响,白玉堂望了望窗外嘻笑道:“明日就要启程,还可休息半晚,我们若是不歇,猫儿也一定睡不稳。”说着扬手一挥,灭了烛火,再看时,展昭屋内的灯也才熄了。

      ——————————————————————————————————————

      晨曦微露,白玉堂跨出房门,见展昭已在院中等着,悄声问道:“白兄,他还好吗?”
      白玉堂微一皱眉道:“虽无异样,但昨夜睡得并不稳妥,让他多歇一会吧。猫儿,五爷要先行一步,你们在湘州地界内,也要当心。”
      转身离开之际,展昭又将他唤住道:“白兄。。。。。。”
      白玉堂回头看时,见展昭似乎有话要说,又若有所思,犹豫不决。暗觉奇怪,这人在自己面前,向来直言不讳,极少会如此,细一思量,已知展昭留住他欲语还休之意。

      疏不间亲吗?诚然,自己与方兰舟相识在前,又有相救之情,而和展昭的相交却是由误会而起,过程也是不那么的愉快,甚至最初的一段时间,对这只御猫,有一种深恶痛绝的敌意。当身子被四哥由水中湿淋淋地捞起时,那一刻,受伤的不仅仅是身,还有心,因为这只御猫,让自己尝到了被结义多年的兄长们背弃的苦涩。

      那个原本被兄长们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小五,一时间竟成了众人眼里不识大体、任意妄为之人,这一切,都拜展昭所赐。醒来时,这人关切的问候,以及他对兄长们的保证听着是那样的刺耳。直等到金殿上那人跪着,慷慨陈词,为自己洗脱罪名,还真的做到了对兄长们的承诺,要与自己同生共死,当时心里似乎有根弦被重重地拨动了。

      细细想来,与这只猫本无过结,苗家集那次初会,甚至还略带几分好感,就算只为了一个名号,江湖中与猫沾边的称号亦不下数十人,他白玉堂又何曾有心去理会这些,怎么唯独对展昭却心生不忿?多半是自己看不得曾经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南侠,竟会沦落于朝堂之上供人使唤。

      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开封之行,本该消停一些的白玉堂偏就多了一份心思怎么也放不下,不愿就此回到陷空岛,并不是因为与兄长们有了隔阂,他们所做的全是为自己好,这点白玉堂岂有不知之理。只是觉得和展昭的事情似乎没有了结,说不服也好,不甘也罢,白玉堂这半年多来,一直在江湖上游荡,有意无意的总会与展昭扯上点关系,纠缠久了,传得江湖上人尽皆知,这两人是死敌。

      此次方兰舟的案子,虽说这当中有很大部分是因为白五爷一向自命侠义好管不平之事,不知怎么的,最终又和展昭碰到一起。其实白玉堂清楚,半年多几次相处下来,敌意早已烟消云散,倒添了几分朋友情义,只是胜负未分之前,无论如何也不想与这只猫攀任何交情,否则,别人还以为是自己胆怯了。

      此刻见展昭犹豫半晌,欲言又止,正想笑话几句,念着他也是一番好意向着自己,白玉堂正色道:“猫儿,你要说什么五爷都明白,放心吧,渔阳之行,我会谨慎从事。倒是你在顾着他人时,别总忘了自己,我和你之间未分高下,五爷可不愿到时见到一只伤猫病猫,白让人说我占了便宜。”又凑近展昭耳边低声道:“刑部那两个小子虽说讨厌,但武功也还不错,有事别光一人扛着,大家都食朝廷俸禄,该用着他们时也要物尽其用。”

      展昭闻言,知白玉堂已明了自己的心意,正感宽慰,忽又见他提到刑部之人,不知所谓何来,却听身后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白玉堂呵呵一笑,飞身上墙,转眼不见人影。关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老鼠就是老鼠,从来就不懂得走门。”
      一旁的薛风知他还记着昨晚与白玉堂的口角之争,方才又被故意奚落,刑部四大高手中,关月入门最晚,却又是最狠的一个,幸而展昭今晨告知他们白玉堂为方兰舟之案,要去一趟渔阳县,否则薛风还真是不能确定,同路而行,会生出什么事端。

      关月大声问道:“展大人,我们什么时候起程?”他听到白玉堂和展昭所说的,要让方兰舟多歇一会,心里更是不悦,方兰舟没睡稳,别人难道就睡好了?若不是他故意拖着不肯直言,事情早就解决了,也不会弄得其他人都陪到半夜三更,别人还则罢了,这之中最累的就属展昭,还带着伤。关月甚至觉得,这趟差事,不知情的定会以为展昭要护送什么达官贵人入京,而不是在押解一个刑部逃狱的重犯。

      薛风心知关月这句问话是针对白玉堂而言,但无疑又会让展昭感到为难,忙接口道:“也不急在一时,小关,我们先去收拾一下,展大人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吩咐一声就行。”
      展昭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关月,这么大声,是人都会被他惊醒了,何况方兰舟本就是个中高手,多年习武养成浅眠的习惯,想不醒都难。果然就听方兰舟在屋内道:“展大人,可否移步?在下有事请教。”
      展昭只得对薛风关月道:“有劳两位先行准备,展某去去就来。”

      关月万分不服,这都成了什么事了,哪有办案之人屈就一个案犯的,何况展昭还有奉旨办差这重身份,连带皇上的面子都送给了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子了。虽然昨夜展昭回来后,将此案的详情细说一遍,但办案多年,凭着自己的经验,关月仍隐约觉得方兰舟的“坦承真象”,似乎是另有意图的。那个人,很不简单,还有个无事生非,惹人厌恶的白老鼠帮着,加之案情牵涉到已故的湘州王及另几个朝廷重臣,回京途中不会太平。

      以关月的意思,将方兰舟点了穴,刑具枷身,弄辆囚车一塞,正大光明地押回京城,沿途干脆通知地方官府,派兵护送。只要他们几个一路小心看着,不信湘州王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内,明目张胆地来劫人,出了湘州地界,已通知了刑部的人一路接应,这样才不会有任何差池。

      展昭和薛风却不同意,以目前的案情分析,一旦方兰舟押解回京,蓝家冤案有可能重审,当日联名靠其谋反之人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湘州王如今重兵把守各路回京要道,焉然一副狗急跳墙的做法,就算不能明着来抢人,以他的实力,弄几批江湖杀手就够难应付了。此去一路,并非是县连县城接城,尤其是在过湘州城到天潼县之间,有一片连绵数十里的幽暗森林,利攻不利守,但却是回京的必经之路。

      薛风的主意是谁都不惊动,最好再来个易容而行,找辆车,三人连带方兰舟一起,轻装简行,说不定能瞒过对手的视线,当然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是否真能避开敌人。即便不能,以他们几个的身手,在危机发生前,应该可以设法避开。展昭也倾向于薛风的意见,但关键是方兰舟必须配合,这样一路上可大大减轻押解的负担,也能专心应付各种意外,展昭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和方兰舟谈一次,争取他的合作。

      关月虽觉薛风说得有理,但如此一来也太便宜方兰舟了,他的直觉方兰舟是不会很配合的。展昭进屋后足过了两盏茶的功夫才又来到院中,关月见他脸上虽仍带着笑,却隐着一丝无奈,忙问道:“他怎么说的?”
      展昭淡淡地道:“没什么,如果一路之上,大局在我们控制之下,他同意合作,否则他不会束手待毙的。”

      关月险些跳了起来道:“这是什么话,他以为他是谁?你不会是答应他了吧?”
      展昭微一沉呤道:“关大人,如果真有事发生,到无可控制之际,保住人犯是你我的职责,总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方兰舟有任何的损伤,其他只能见机行事了。”展昭的话意图十分明显,在情况危机时,可以做必要的牺牲,无论是为他一意要维护的公理正义,还是为白玉堂所托,他都必须保护方兰舟。既知有冤,又岂能让冤者莫白,因此展昭不会拘泥于那些律例,只要活着,便还有翻牌的机会。

      关月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看着展昭,这个人,看似随和,却带着十分执着,处事公正严谨又不失智谋,一身绝世武功又能处处相容,难怪年纪轻轻未入朝堂前,已被江湖上广为赞颂。相处短短数日,能令原本目空一切的自己不自觉地被吸引,从最初的轻视到如今由衷的钦佩。关月最终轻叹一声道:“但愿,方兰舟能明白展大人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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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在道上缓缓而行,官道上行人车辆不少,不久,行人渐少,车也渐入崎岖之地,薛风果然不愧为刑部第一高手,连赶车都十分熟练,无论急驰缓行,都异常平稳,不见有多少颠簸。
      关月瞧见展昭在马车轻微起伏间咬了咬唇,忍不住问道:“你的伤。。。。。。”
      展昭苦笑道:“无妨,昨夜调息,好了些。”转眼见一旁的方兰舟皱着眉,心思重重,脸色也有些苍白,轻声问道:“你的内伤可好些,白兄有药留着,我喂你服下。”

      方兰舟摇摇头,在薛风关月的一再坚持下,展昭虽不同意上刑具,但还是封了他身上几处穴道,念及他有伤在身,下手很轻,点的穴道亦是次要,仅令他不能行动自由,却仍可以自行调息疗伤。见展昭问他,方兰舟不无担忧道:“我没事,那些药,是白兄留给你的。我们启程时虽未惊动旁人,但只怕还是被盯上了,有几骑一直跟在后面。”

      关月冷哼一声道:“这个不劳你费心,你最好乖乖地配合,别打什么主意。”随手轻弹一下车箱,马车骤然而止,关月飞身下车对展昭道:“前去十五里是韩家庄,你们到那里再折返向北,行二十里可至玉溪镇,追骑我来打发。”
      展昭微一点头道:“去吧,吓退他们即可,别杀伤人命。”

      马车继续前行,这次,是急速而驰,薛风轻笑道:“展大人,你放心,小关虽说出手狠些,但行事还是很有分寸的。我们昨夜仔细想过行程路线,也传书去了京城,只要过湘州辖区,自然会有人来接应。”

      三十五里的路程,薛风为不让人发现形踪,数度变换方向,多走了近一倍的路,又在途中换了两次马车,近黄昏时,才到玉溪镇。入镇南角,两骑快马自后疾驰而来,本来马在进入城镇等地,应放慢速度,以免撞到人,但这两人,丝毫没有缓速之意,边行边聊,扬长而去,好在马上之人骑术相当娴熟,也未撞到什么。

      薛风压低头,缓缓地赶着这辆并不起眼的马车,虽不知他们是什么来路,但小心总无大错,车内的展昭和方兰舟却同时一怔。他们耳力甚佳,那两个人的话断断续续传来,“师兄,他们走不远,何必赶得如此急。”“我们只管去王府传信,其他的事少管。”声音渐远,已然听不清。

      展昭看向方兰舟悄声问道:“是他们?”
      方兰舟肯定道:“不会有错,是秦岭和徐亦阳,易天行的动作也不慢,想来是他分身无术,才派两个徒弟去湘州王那里传信。”
      展昭默然道:“易天行去渔阳县赴你义父之约,看来把他最小的徒弟林御风也带上。”

      方兰舟道:“你不用担心,有白兄前去相助,义父不一定会有什么事。”方兰舟深知义父的安排就算不能胜易天行,也绝不至于落败,更何况还有白玉堂前去相助,倒是自己这一边,想来义父已将展昭取了当日湘州王亲笔信函为证,带自己回京要替蓝家申冤的消息让人泄露给赵欢了,加上易天行遣人送信,赵欢不可能坐以待毙,易天行想利用赵欢除去展昭甚至还包括自己,十有八九也会慌称展昭拿到了信函。

      展昭已是难逃此劫,自己如何脱身也应筹划一下,好在清楚他的为人,既答应了白玉堂,又约定形势若不为他所控,便解了自己的束缚,脱困应不成问题。展昭或死或落在湘州王手上,到时赵欢骑虎难下,只有造反一途了。等消息传入京,朝廷派兵讨伐,即使没有老湘州王当初串通谋反的那封书函,赵欢葛青等人也难逃灭门之祸。

      展昭如能侥幸逃脱,同样不会放过赵欢,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对自己大为有利。除了那些仇人,最后再对付易天行,以白玉堂的这份义气,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总之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一定要让仇人们也尝尝自己所受的痛苦。

      来到镇上一条僻静的小街,薛风扣住了马停下车道:“在此等一会,小关快回来了。”
      没过多久,果然就见关月找了来,身边竟然还多带了两人,正是燕无雪与花锦纶,薛风奇道:“你们怎么也会来此的?”
      关月道:“我在镇上找你们,见到有人留下刑部通讯的暗记,顺着找去就见到了他们,因此带来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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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一间厢房内,六人坐到一起,燕无雪依然掩着口笑不停,方才花锦纶象个气球一般飘入客栈,掌柜的猛然见面前多出个大圆球,惊得目瞪口呆,而由楼上下来的小伙计更是失手将一盘收拾好的碗碟差点扣到了花锦纶头上,幸而花锦纶与身后的燕无雪皆身手非凡,将落下之物一一接了放回桌上,这番小小的骚动,引得客栈内的其他人都注目观望,除了长相惊天动地的花锦纶,更有美艳如花的燕无雪,这两人在一起,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观注。

      花锦纶一脸无辜的模样,完全无视因自己带来的这种骚动,大大方方地在店堂内坐了下来,燕无雪则在旁陪着,顺带拉着一个伙计,问起此处的风土人情。展昭等人乘众人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两个那里,悄悄进驻客栈,关月随手扔出几两银子要了两间房,掌柜的便唤来一个伙计,将他们引到楼上。
      花锦纶瞧着他们已悄无声息地上了楼,这才和燕无雪也问掌柜要了两间上房,在众人好奇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中离去。等六人齐聚到厢房内,燕无雪想着方才的情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关月有些不明白,展昭为何一定要将方兰舟也带在一旁,办案的人分析目前局势,让案犯在旁倾听,似乎不那么合适。展昭却是有意为之,方兰舟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让他明了眼下情况,一旦事出意外,也好小心防范,毕竟将会发生什么事,谁也预料不到,危机时刻,能保住性命,才能谈其他的事。

      等燕无雪止了笑,花锦纶才道:“我们在湘州城这段时间,一直注意湘州王的动向,近几日他让总兵葛青调动大批人马,封锁了进京的各处要道,盘查得十分严密。王府内也多了不少江湖中人,其中不乏高手,又一批批分向各处而去,这些高手都由王爷的谋士莫先生调配,安排到从莱阳县至湘州的途中,我和燕姑娘恐展大人有事,除了遣人传信又急着赶来想与大家汇合。”

      燕无雪接着道:“湘州城是回京必经之地,但湘州王有所顾虑,应该不会在那里动手,而此地去湘州城不过两三日行程,中间城镇连绵,也不方便出手,湘州王派出的江湖中人,应该以监视我等动向为主,或是作一些试探性的攻击也未可知。花大人的主意,他比较显眼,由他找几人,扮作诸位上路,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等过了湘州城,再化整为零,甩掉眼线,找处安全之所与我们汇合,本姑娘觉得这主意不错,不知展大人意下如何?”

      展昭微一沉呤道:“万一他们破釜沉舟动起手来,所有的压力岂不是要让花大人一人来承担了?”
      薛风道:“展大人顾虑得极是,不如这样,我也找几个人,与花大人分头行事,多分散些对方的实力,也好减轻花大人的压力。”

      展昭仍有些犹豫,薛风又道:“如果真的形势不对,我和花大人要脱身也还容易些。”展昭虽不知花锦纶武功如何,但能位立刑部四大高手之一,绝非泛泛之辈,而薛风的本领却已见识,暗想只是扰乱对方视线,这两人自保的本领应该还有,遂点头同意,又与他们详细商讨了各自的行程路线,约定过湘州城后汇合地点,这才和众人回房休息。

      展昭与方兰舟同住一间,也为方便看护他,两人各自躺到床上,方兰舟突然轻声问道:“你就这么相信刑部之人?”
      展昭缓缓地道:“展某当然相信薛、关两位大人。”
      方兰舟笑笑道:“你只回答了一半。据在下所知,刑部的四大高手‘风花雪月’中,原来的刑部之花在一次办案中不幸遇害,现在这位花大人,是后来的,之前谁都不曾见过他。”

      展昭道:“他是燕姑娘接来的,没有证据,如何可以胡乱猜疑?”
      方兰舟“哦”了一声又道:“你未入朝堂前,也曾在江湖闯荡数年,应该听说过有一个人,长相与这位花大人十分相象。”
      展昭半晌才答道:“那人在一次犯案时,被当场格杀,人有相象,不可因此一条就怀疑他人,何况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

      方兰舟沉默了片刻又道:“你我之间是有约定的,我知展大人是个信守承诺之人,在下有言在先,如有意外,你放我,我未必会救你,所以你最好能自己保重,以免将来白兄回来,空留遗憾。”
      展昭冷冷地道:“你放心,不必言语相激,应了你的事,自然会做到,展某也不是那么容易为人所乘,会珍重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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