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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展昭消除了地下的威胁,正欲全力对付围攻自己的四名剑手,那四人突然各自向后急退,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遭遇敌情也是纷繁复杂,此际对手突然远离自己,当然不是因为功夫不济放弃杀他,展昭几乎能肯定接下来必是一轮致命的暗器攻击。

      果然耳边就听有人喝声:“打”。瞬间四面打出的暗器如密雨般射向展昭,那些暗器有快有慢,有的带着破空的尖啸声,有的细如发丝,无声无息,此刻,全冲着他一人而去。那四人相信在他们如此密集的暗器下,展昭就算能躲开大部分,但只要他中一枚,就足够了,那暗器上的毒,都是极其厉害,不能说是见血封喉,但至少也能使人失去战斗力。

      展昭拔身冲天而起,巨阙舞得密不透风护住全身,那些暗器打到巨阙之上,无一例外都被震飞出去。等到这四人发现并无一枚暗器命中时,展昭已如云絮般向其中一人飘了过来,速度之快,令其他人根本不及再发暗器。

      那四个原先围攻展昭尚可相互支持,如今分散各自退却,被展昭盯上的那人又岂是他的对手,剑一碰到巨阙,便给展昭雷霆万钧之势的一击给震脱了手,那人只得再退,却哪里快得过展昭的剑,眼看就伤于剑下,那人忽觉后心一痛,一把剑自他后背刺入透腹而出,连人带剑直撞向身前的展昭。

      那人只来得及惨呼半声,几乎是立即毙命的,在那人身后的杀人者喝道:“退后者死。”穿过那人身体的剑,依然刺向展昭,此时另三人见状也不敢再生退意,由展昭两侧和身后袭来。
      展昭冷哼一声,避开穿出腹部的剑尖,他恨出手杀人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然连自己的同伴也要杀,对付这样的人,何用手下留情。展昭避让同时,突然出掌,将尸体打得倒撞回去,杀人者不防展昭有此一招,因紧贴着尸体,要撤剑已然不及,只得弃剑,想要侧身躲开。

      展昭那一掌“隔空击物” 在杀人者未及躲开之时,将内力通过尸身传出,撞入他的体内,受此一击,尸体和人都倒飞了出去,摔在不远处。展昭料他不死也最多只剩半条命,再也不能为恶。
      已然冲过来的三人显然为展昭气势所慑,出剑也没了先前的凶狠,但又不敢退却,只求能自保,展昭对付他们,自是游刃有余,他也不愿多伤人,只想击退他们,毕竟与这些人无冤无仇,他们也只不过是受人驱使。

      白玉堂刺死了最后一名攻击自己的剑手,眼看展昭轻轻松松地对付完突如其来的伏击,又将杀了同伙的那人放倒,如今对围攻他的三人却不下死手,不由得在暗自叹气,这只猫又在那里善心大发,那几个人,都是无耻匪类,换种情形,他们绝不过能对任何人手下留情,何况,不知已有多少人命丧他们的剑下。你不杀,我杀,五爷可不愿半夜三更还留在这乱坟堆中陪这些杀手过招。

      白玉堂纵身掠向展昭这边,在经过一处被雨水冲刷后露出的一副残破棺材前时,棺材盖突然拱起,横拍向白玉堂,力量极大,白玉堂一看无法用剑挑开,只好反手一掌推出。藏匿于棺材中的杀手也自棺内探出,人未出棺,双手至少已射出数十枚暗器,飞袭白玉堂。

      白玉堂临危不惧,改推为抓,将棺盖一侧,整个棺盖就如一扇木门,只听“噗噗”之声不绝,射来的暗器全钉在了棺盖上。白玉堂单手一用力,在那人还未出棺之前,重又将棺盖覆了上去,棺中之人大惊失色,双掌齐推,想要震开棺盖,不料画影极速刺入,穿透棺盖,将那人钉死在棺内。白玉堂这几招使得疾如闪电,“砰”的一声,此时棺盖才稳稳地盖在棺材之上,片刻功夫,就已盖棺论定。刚才的袭击在白玉堂意料之外,若非他急中生智用棺盖来挡暗器,又利用棺盖令那名杀手瞧不见他出剑,只怕不能如此顺利就得手。

      正在得意之际,身后忽有掌风袭来,白玉堂迅即回身出剑,剑掌相碰,只觉有一股大力自剑身上传来,虽未将他的剑震脱了手,但也禁不住倒退一两步。借着依稀的月光,白玉堂认得出掌之人正是在曾家老宅伏击他和方兰舟的那个老者。紧随老者身后的五名杀手各擎一把宝剑,向白玉堂扑来。

      白玉堂一见他们的身形气势,绝对要高出方才那些杀手一大截,自己与这五人交手,还可略占上风,但再加上那名老者,白玉堂自知绝非对手。在五名剑手与那老者还未近身之前,白玉堂急退,他身后似长了眼睛一般,退向展昭这边。

      此时展昭也已将围攻他的三名剑手击倒在地,虽未取他们性命,却伤得恰到好处,正可令他们丧失战斗力。白玉堂已退至展昭身边,在他耳边低语道:“他们就是曾家灭门的元凶,小心那老头,他的内力很高。”
      话音刚落,又有两条人影飞扑而至,展昭一见便知麻烦大了,若只有那老者和五名剑手,自己与白玉堂或可联手与他们一战,如今多了那两人,唯一可做的只有走为上。

      这两人正在展昭和关月在湘州王府交手的人,使“碎心掌”与“破风刀”的,展昭自问以一敌一,稳操胜券,但以一敌二,却只有三分胜算。据白玉堂之前所言,他与那老者相博,已处下风,加上五名剑手,根本没有胜算的可能,若要硬拼,很可能将命都给拼没了。

      展昭与白玉堂互视一眼,已知对方心意,在对手还未合围之际,突然出手,全力攻向最弱的一环————五名剑手。那五人本来扑向白玉堂的,忽遭展、白两人合力反击,一时措手不及,有两人被瞬间刺伤,他们出剑的角度和力量算得极为准确,被刺伤的两名剑手后退倒地之际,正好阻住了使“碎心掌”与“破风刀”那两人的攻击。

      剩下的三剑手还未缓过劲来,两人已甩开了他们,直扑老者,那老者未料对方出手如此之快,不假思索,起手就是一掌推出。两人各出一掌,与老者的双掌相对,谁知他们用的是虚招,借着老者一掌之力,双双向后翻飞而出,身形已在五、六丈外,各展轻功,向乱石岗下疾奔而去。

      老者大怒,正要发力追赶,却被使“碎心掌”的人劝阻道:“师傅,这两人轻功了得,已然脱身,追之不及,若是太近县城,只怕还会引来刑部的高手,到时非但除不了他们,还会坏了大事。”
      使“破风刀”的人也道:“师傅息怒,刚收到师弟的传书,蓝梦舟果然沉不住气,去了后庄的鸣凤山,我和师兄因此赶来向师傅报信,此刻回庄,正好将他一举擒之。”

      老者踌躇道:“只怕江南这丫头舍不得下手,倒叫老夫好为难。”
      使“破风刀”的人又道:“这有什么为难的,我们又不要蓝梦舟的性命,他一心念着要报仇,灭了仇家满门才肯甘心。师傅何不与他做个交易,只需他将宝图交出,我们便可助他报仇,曾家全家已灭?剩下的几个也尽在我等掌握之中。”

      老者心中明白,蓝梦舟最大的仇人就是自己,此事也只有两人心知肚明,否则的话,那小子早就借助自己的势力来斩杀几个仇家的满门了,而他手中的宝图,也该早归自己所有。为让那小子就范,想尽办法要逼得他走投无路,只好来投靠自己,本来多了一个锦毛鼠就属意外,如今人已到了庄内,却也引来了朝廷派来的人,除刑部四大高手,竟还有南侠展昭。

      今晚派去监视驿馆之人回报,展昭和白玉堂出城向乱石岗而去,自己尽遣高手,甚至于亲自动手想要将这碍事的两人除去,不料他们十分机警,自己这边折了不少人,对方却分毫未伤,脱身而走,这口气,实难下咽。
      转而一想,只要能控制住蓝梦舟,还怕引不来那两人及刑部高手?到时一一除去,又何必急在一时,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回庄,抓住蓝梦舟。

      ——————————————————————————————————————

      展昭和白玉堂一路奔出四、五里地,不见后有追兵,方始松了口气,想到对手实力如此强大,看来必须尽快与方兰舟会面,论清形势,才能做下一步打算。展昭请白玉堂速回易家庄,也好与方兰舟说个清楚明白,不管他是否愿意,都必须将事实说出。

      与白玉堂分手后,展昭回到驿馆,一夜未眠,来回乱石岗三十里地,加上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斗,如今一回到屋内,展昭只觉有些疲惫,看天光尚未放亮,还可稍作休息。和衣躺到了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正在睡意朦胧之际,耳边听到屋外有打斗之声,展昭骤然惊醒,翻身起床出屋,看到驿馆庭院内打斗的两人却是一呆。

      院内斗得难分难解的正是白玉堂和关月,这两人的剑招,同样的快,同样的狠,论剑法,白玉堂稍稍胜出,但他吃亏在一夜无眠,又来回奔波,加之事出突然心绪不宁,而关月又有心留难,欲一试高下,白玉堂一时之间竟被关月缠得死死的不能脱身。薛风在旁观战,一脸的焦急,他曾试着要阻止,只是这两人一旦对上了,谁也不肯先收手。

      展昭心中暗奇,这只白老鼠不是回易家庄了吗?怎么又跑到驿馆来打架?看院中一角的日晷,据自己回来至少已过两个时辰,按路程计算,白玉堂应是回了易家庄后才又来的驿馆,难道易家庄发生什么大事,他才来此找寻自己的?

      “住手。”展昭一声断喝,那两人充耳不闻,两把剑依然斗得如痴如醉,两人打到最后,各使出拿手绝招,剑法越快越见精妙,满院只见剑光不见人影。展昭心中有气,暗道白玉堂,你若真是有要事来找我,又何苦非要争强好胜与人缠斗不止,也不知他哪来如此旺盛的精力,昨晚那场恶斗还没打过瘾。展昭有所不知,这两人并非不想住手,而是此刻已骑虎难下,想停也停不了。

      白玉堂匆匆赶来驿馆寻展昭,刚由墙头掠到院中,就让关月给截住了。关月因见昨夜展昭随着白玉堂离开,至天明方回,一身的倦意,休息不到两个时辰,白玉堂又阴魂不散地找上门来,关月心中就有些不悦,暗道这个锦毛鼠也太不识趣了,展昭当的是朝廷的差,又不是你这只老鼠的手下,哪有不分白天黑夜纠缠不清的。最可恶的每次还不走正门,以为自己是谁啊,这又不是你的陷空岛,想到哪里想怎么着都不能由着你来,要找人,没那么容易,先过了我这一关。

      关月二话没有,不管薛风的阻拦,拔剑直指白玉堂,白玉堂刚落到院中,迎着他的就是一柄快剑。方才回到易家庄出了意外之事,未作停留,即刻赶着来找展昭商议,来回奔波,也有些倦怠,心里更是焦急,如今被有用剑指着,闪身躲开,言词间也就不那么客气了:“让开,五爷是来找展昭的。”

      关月理都不理,“唰唰”又是几剑刺来,白玉堂一时性起,拔剑相向,两人打在一处,待到展昭出面叫停,这两人却都因对方的剑实在太快,而招术又十分精妙,不敢轻意撤剑,唯恐对方乘虚而入伤了自己,毕竟他们是初次交手,互不了解,又怎么可能信任对方呢?

      展昭又叫了一声,看他们丝毫没有停手之意,反而斗得更激烈,他这时也看出这两人斗得狠了,反而都不敢先收剑,也不再开口,巨阙出鞘,恰好见他们招术使老,两柄剑飞袭对方,展昭一招“劳燕分飞”,巨阙直插而入,拦在两剑之间。“叮叮”的两声,两剑全部击在巨阙两侧,两人力量之大,震得展昭握剑的手一麻。

      再看白玉堂,已收剑飞身上墙,身形一纵已不见了踪迹,只远远传来一句:“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挡。”
      关月一扬眉,也要追击,展昭赶忙拦着道:“关大人,白玉堂是来找展某的,若有得罪之处,展某在这里先行赔礼了。”

      薛风也伸手拉着关月道:“小关,够了,好歹留点情面,白玉堂又不是犯人,何苦与他纠缠不清。”转而对展昭道:“白玉堂匆匆而来,必有要事,展大人还是先问清楚,如有差遣,只管吩咐属下来办。”
      展昭谢了一声,转身追了出去。关月看了十分不解问道:“展大人为何如此看重此人。连案子都不顾,却去理会那个无聊的鼠辈。”

      薛风摇头道:“小关,这就是你误会了,展大人岂是公私不分之人,何况此案是他自行请旨办理,又有期限摆在那里,怎会不用心?难道你不觉得,白玉堂定然和案子有所关联,或者说他有什么发现,才急着赶来通知展大人的。”
      关月不服道:“他又非官府中人,谁要他插手。”
      薛风叹了口气道:“有时,江湖中人出手,反而比你我在官场之上少些束缚。”

      ——————————————————————————————————————

      展昭转过墙角,见白玉堂正依在一棵老槐树下怀抱画影等着他,展昭上前问道:“白兄此来,是否因方兰舟失踪了?”
      白玉堂先是一怔,后又了然,和这只猫共事,就有这点好处,有时候不等你开口,他便能知道个大概,眼下能劳动自己辛苦奔波来找他的,也只有方兰舟失踪这一件事了。

      展昭见白玉堂面色沉重,微一点头,也有些愕然,虽然说出了答案,但这并不是自己要的结果,想着事情才有进展,不料又横生枝节,关键人物竟然不见了踪影。
      白玉堂道:“今晨回易家庄,不见小舟,还以为他去找易姑娘了,谁知易姑娘匆匆而来,说一晚上都没见到小舟,我见她神色慌张,按理说在这易家庄内,小舟本不应该会出什么事,可她那神情,分明是想说此处不是一个安全之地,因而她才十分担心小舟的安危。本来五爷也想先行追查,但记着答应了你约小舟出来一谈,如今人不知去了何处,因此先来通知你一声,可要随我去易家庄一探?”

      展昭思虑片刻才道:“当然要去,不过据白兄所言,易家庄并非善地,展某想先安排一下其他的事,白兄稍待片刻,展某去去就来。”
      白玉堂也知此去易家庄,不是一时半刻能回得来的,展昭今次办案,非只一人,对身边的那些刑部高手,亦要有所交待。

      展昭去后,不消片刻又赶了回来,顺带还拉来了两匹马,此去易家庄,至少也要三、四十里地,有马代步,要省力不少。展昭甚至还细心地备了一包干粮递给白玉堂,想到他来回奔波,定然腹中饥饿,路上也可稍作充饥。
      两人双骑赶到易家庄,已是红日当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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