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甚》苏小钗

9、第9章

　　9、
　　今天拍摄状况良好，提前收工，沈离龙心大悦，大手一挥，一群人浩浩荡荡跟着去聚餐。
　　徐玉衡与几个演员相处久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很自然就熟识了。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倒也融洽。
　　沈离今天看来心情极好，但凡有敬酒一定来者不拒，以前总有顾颐生严格控制着，不过今天似乎他也打算让沈离喝个够了。徐玉衡暗想，大概有什么好事吧，竟让这两人喜形于色。
　　“玉衡，怎么不说话？菜不合口味么？”
　　谢十二坐在徐玉衡左侧，一场晚餐，谢十二似乎打算照应到底了。
　　徐玉衡微微皱眉，淡应：“挺好的。”
　　邱桐凑了过来：“徐小姐，久仰你的大名了，今天这杯酒要敬你。”
　　徐玉衡有些惊讶，忙得举杯：“哪里，叫我玉衡即可，我才要请你多包涵。”
　　两人相视一笑，轻轻碰杯。
　　徐玉衡正待喝，谢十二在她耳边小声问：“你能喝么？不然我代你。”徐玉衡瞥他一眼，没理他，径自喝完。
　　周眉注意了这里的小插曲，取笑：“谢大摄影师要英雄救美啊，可惜我们玉衡姐姐不给面子哦！”
　　这一喊全桌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谢十二和徐玉衡身上。
　　谢十二脸皮早就练得刀枪不入了，仍能面不改色地继续玩笑，徐玉衡的脸皮可就薄多了，心头暗恼，面上也微有赧色。
　　陆修呵呵一笑，解围：“老谢有脸没皮的，给他面子做甚？”
　　“就是。”邱桐接口，“我向玉衡敬酒，老谢你可别抢我风头。”
　　众人皆笑，谢十二也哭笑不得，目光向徐玉衡投去，徐玉衡只作不知。谢十二心头暗叹一声，知道是自己急于求成了。
　　酒过三巡，严子卿开口：“下周我回南京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吧。”
　　陆修点头：“我明白，这边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回南京？”徐玉衡不解，他们的主体拍摄都在上海，而且最好的配置也在这边，怎么突然说回南京？虽然两者并不远，但若有急事还是很不方便。
　　严子卿只是笑笑，并未答话，还是顾颐生体贴，解释道：“子卿的工作室一直都在南京，那边才是他的事业，这里嘛，嗯，算是友情赞助。”
　　“况且咱们老把子卿绑在这边也太不人道了，长期分居可是会导致家庭破裂的哦！”沈离飞快地接过话头，笑得一脸暧昧。
　　徐玉衡“啊”了一声：“原来子卿结婚了。”
　　他们几个互相看看，却都笑而不答。
　　徐玉衡不是傻子，看情形，大概知道与沈离和顾颐生是同种情况了。于是轻笑两声，不再多话。
　　严子卿在陆修耳边低语：“你这老同学，都快成精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击赏。这样敏锐而聪慧的女子并不多见，而且擅于点到为止和明哲保身。
　　陆修淡淡一笑：“可不是！”
　　“我一直可惜你将与某个女子步入礼堂，不过这人若是玉衡的话，我想我还能接受。”陆修是极正常的异性恋，严子卿几次引他进入“不归路”，可惜都没成功，
　　陆修感到好笑：“我若是对她有好感，几年前就该发生了，何苦等到现在？”
　　严子卿一愣：“倒也是。”
　　陆修摇摇头，不再言语。
　　晚餐吃得差不多，有人提议玩游戏，大家欣然同意，让服务生收拾桌子，大家跃跃欲试。
　　“玩什么游戏？”严子卿问。
　　“杀人游戏吧，好不好？”谢十二兴致勃勃地提议。
　　朱安安细声细气：“可是我不会玩。”
　　“哎？不会？”谢十二似乎不敢相信这么风靡的游戏居然有人不会。
　　徐玉衡叹气：“我也不会。”
　　谢十二不说话了。
　　邱桐一摊手：“那玩什么？”
　　“这样吧，我们玩言行不一致。”陆修沉吟片刻，说道，“这个游戏简单，大家一学就会。”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不明白陆修说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游戏，而徐玉衡则是不可置信地盯着陆修，一脸的惊讶。
　　她当然惊讶了，这个游戏还是他们大学时候，在他们班风靡一阵的经典游戏。那时她常看某韩国娱乐节目，其中有这个游戏。所谓“言行不一致”，就是在数字1到5中，随意报出一个数字，同时打出手势，但手比出的数字绝对不能与说的一样，否则就算输，通常是两人一组，轮流报数，看最后谁赢。
　　当年徐玉衡可算是打遍全班无敌手的。
　　她记得当时与陆修也是玩过的，可是最后谁赢了，她竟然不记得了。
　　难道真的老了？徐玉衡暗暗琢磨。
　　陆修将游戏规则一讲，大家都有了兴趣，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当然，单纯的比赛可没意思，大家加了惩罚措施，谁若输了，罚酒三杯。
　　猜拳决定分组。徐玉衡与严子卿，谢十二与周眉，陆修与邱桐，顾颐生与朱安安。徐玉衡毕竟是老手了，严子卿毫无悬念地败北。徐玉衡亲自给他斟上三杯酒，严子卿也不含糊，大方喝光，惹得大家一阵叫好！
　　谢十二和邱桐也输了，邱统倒还好，谢十二可能开头喝多了，三杯酒下肚，有些上脸，不过人还算清醒。而朱安安是女性，大家没为难她，喝了一杯酒也就算了。
　　剩下徐玉衡，周眉，陆修和顾颐生。
　　“来来，先男子组。”沈离在边上敲着筷子，刚分组时他运气不好，没进入比赛便被宣告出局，现在他是顾颐生的专属拉拉队。
　　顾颐生瞪他一眼，懒得理他。
　　大家在桌上敲前奏：“言行不一致！”
　　陆修先开始。
　　“3！”二根手指。
　　“5！”一根手指。
　　“4！”一根手指。
　　“3！”五根手指。
　　……
　　“2！”二根手指，“啊不！3！”
　　顾颐生一阵手忙脚乱，可惜还是输了。
　　徐玉衡端酒上前，一脸坏笑：“沈离？”摇摇酒杯。
　　沈离正要接，被顾颐生一把抢过，恨恨：“你给我滚一边去！”顾颐生最恨沈离拿他当女人照顾，偏偏沈离每次都不识相。
　　沈离幽怨地缩缩肩，躲了回去。徐玉衡他们几个忍笑。
　　女子组结果很快也出来了，徐玉衡将与陆修对决。
　　徐玉衡看对面含笑的陆修，突然有些恍惚。这情形，该死的熟悉。徐玉衡不自觉地皱眉。她不确定自己的记忆究竟有没有问题，只是有些不安。
　　“怎么了？”陆修注意到徐玉衡皱眉，轻声问。
　　“不。”徐玉衡摇头，“没什么。”是自己的问题，没必要说。
　　“那开始吧。”
　　徐玉衡点点头，集中了精神。
　　不愧是高手过招，两人的速度逐渐加快，令人眼花缭乱，大家咂舌不已。
　　“要不要赌赌看，到底谁赢？”沈离兴致勃勃地提议。
　　“我觉得是玉衡。”顾颐生说。
　　“我也觉得是玉衡。”严子卿跟着点头。
　　“我看好陆修。”邱桐也投票。
　　最后顾颐生、严子卿，谢十二站徐玉衡一边，邱桐、周眉、朱安安站陆修一边。
　　“现在3比3平哦，玉衡加油！不要输给陆修！”沈离兴奋地加油鼓劲。
　　沈离话音刚落，就见徐玉衡举着一个手掌报5，也就是说，落败了。
　　沈离没想到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正愣着呢，徐玉衡追杀过来：“啊！都是你的错！”本来玩得好好的，被沈离插了一脚，分了心。徐玉衡万分不甘心。
　　陆修笑着拦住：“好了好了，就算我输还不行么？”
　　徐玉衡一瞪眼：“那怎么可以？我愿赌服输。酒拿来！”徐玉衡颇为豪气地手一伸，沈离立刻狗腿地递上一杯酒。
　　徐玉衡一饮而尽。
　　陆修是知道徐玉衡的酒量的，一杯啤酒而已，陆修也没拦着，等她喝完才发现不对劲。徐玉衡脸色驼红，已经站不稳了。
　　“沈离，你给她喝的是什么？”陆修沉声问。
　　“啤酒啊。”
　　陆修拿起酒杯闻了闻，脸色有些难看，叹口气：“是‘深水炸弹’。”深水炸弹是啤酒和高度数的白酒混合而成，酒精浓度可想而知。连好酒量的男士都不敢多喝，而徐玉衡这个没什么酒量的人在眨眼间竟喝了一整杯！她不醉才怪！
　　看看醉翻的徐玉衡，众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