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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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很久，久到赵墨循终于动了脚迈步离开，躲在廊柱后将他们的行动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的人，才缓缓走了出来。望着赵墨循消失的方向，嘴角边的笑却是嘲讽而阴森。
初时沈妍非并不知道赵墨循让五黑跟着她是何用意，只以为是赵墨循恼了要将她管制起来。彼时，她万万没想到五黑竟还有如此作用。
“公子且慢！”沈妍非低着头，只专注于脚下青石板路，并未注意前方不远忽然出现的人。她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像前看去。
紧随其后的五黑见着来人后，却不动声色的皱了眉。
面前这柔柔弱弱的绿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早间不曾发过话却也遭了泼的金家二小姐，这是要轮番上阵吗？沈妍非依言没再上前，只是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望着面前这位据说才貌双全的金竹姑娘。
她如何都不觉得能跟那样两个姐妹和平相处的姑娘，会好到哪里去。人以群分不是么？更何况早间也见识过这位姑娘的另一面了。嫡姐是朵白莲花，庶妹是个惯会讨巧装可怜的，那么她呢？沈妍非想，大概也逃不出那个圈子吧。
早前的恶言恶语不再，此时忽又成了知书达理的富家千金，这是做给谁看呢？冷笑一声，沈妍非便转了转头，寻找观众。
竟然是五黑！
可是想想又不对，这金家二小姐会看上一个侍卫？谁信！大抵是因为五黑是赵墨循的人吧，即便赵墨循看不见，她在五黑跟前表现一番却也是一样的。唔，果然比她的姐妹们聪明多了。
“二小姐有何指教？”沈妍非端出一张仰慕此女已久的脸面，面上笑容款款，一双眼也是时不时就朝着金竹面上去瞄。
面前这时不时就要偷瞄她的面目清俊的少年早间还对她们出言不逊，而现在……她想，定然是这小倌白天没瞧清她美貌，被嫡姐和庶妹的粗俗影响了感官才会对她出言不逊。否则怎会对她做出这番神态来呢？
由此，她对自己的魅力更加确信了些。
捧得越高，摔得越痛。这么浅显的道理沈妍非自然是知晓的，并且深谙此道。也只有这蠢笨的金家二小姐才当自己是回事。
只是一个小镇上的才貌双全，更何况还只是平常商贾人家。
五黑跟在沈妍非旁侧，将一切收入眼里，对于金家二小姐的突然造访也甚感好奇。这别院虽说是建在金府，可到底不是金家的，这位金家二小姐是怎么进来的？再看到后来沈妍非那猥琐的笑来，他连自插双目的打算都生出来了。
好笑是好笑，但他仍然敏锐地感觉到沈妍非此举并不一般。
果不其然，那位娇弱小花似的二小姐绞着帕子咬了咬唇，才难以启齿的开了口，她说：“公子请这边来。”她指了指廊柱后头的石桌、石椅，侧过身子让了让。
“不用不用，这样就好！”她又不傻，这是他们的地盘，哪容得她放肆。
“好，那小女子就直说了。”沈妍非乐于倾听，做了个请。
“虽然不知公子是何原因才跟着赵公子的，但总归这样……”她指的是上回赵墨循将沈妍非从车上抱下来那事，“对赵公子影响不好！”她说的话里，字字句句都是为赵墨循着想，更是不将五黑当外人。
“……”沈妍非没搭腔，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她。
金竹小姐也只当他是真的听不懂，一个小倌能有多少学识？能勉强跟着附庸风雅个几句诗句就不错了。是以，金竹小姐是当真没细究。
“公子也该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见五黑都没有打断自己甚至还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在，她心中更是活泛，话也说得更顺溜了些，俨然是将自己当了黑衣卫的未来主母，连脸上神色都张扬了许多，“若公子不想再当小倌，金家可以为你赎身……”
“只求公子放过赵公子！”放低了姿态，一口一句公子，原是还未想透呢！沈妍非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啊……”她开了个头，却不知接下去该说什么。
巧的是一直装聋作哑的五黑此时竟变脸似的换了一副模样，笑眯眯地将金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依小姐的意思，您会跟我家公子……共结连理？”他这话问的直接，金竹脸上煞红。本来五黑笑眯眯打量她的不快也随着他戳破那层纸而四散了去。
可五黑接下来的话却令她面色煞白，嘴唇哆嗦、浑身颤抖。
他说：“敢问小姐从何得到这一消息的？我家公子？还是金家老爷？”他没有给人开口的机会，“我家公子还不至于如此饥渴，连您这种的都能看得上娶回家，再者说了，我家公子那是什么身份，您又是什么身份？”五黑又摆出整治七黑的无赖来，“您做梦前怎么就不知道掂量掂量呢？还是你们三姐妹都是这么——不知羞耻？呵~
您说小倌，是指谁？沈姑娘吗？您几个连人到底是男是女都不晓得就敢扑上来往刀口上撞？得亏您是金家人，否则下一刻就没人知道您到底在哪个角落里躺着了！”他一句话说得极快，最后那句威胁也是拔高了声音。
“沈姑娘，我们走吧。”叽里呱啦说完一溜子话，五黑就着急忙慌地扯了沈妍非往前走，声音一点没收敛，“看哪看哪，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今次我可算是见识了。不过沈姑娘你也太好说话了点吧！”他看着她，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她才想开口就被他无情打断，“沈姑娘，斗嘴什么的小的最喜欢了，日后但凡有斗，都可叫上小的横插一脚！啊，对了，待会儿见到主子可一定要替小的美言几句——我不要再跟七黑那冷面神一块执行任务了！”他说的义正言辞，她却止不住想笑。
好一个五黑，倒真是一把利器！后院这种场合，果然最适合他了！
“刚真是谢谢你了！”刚刚那一席话，将金家三女可是贬得彻底。五黑更是快准狠地瞅准漏洞就往哪儿可劲地捅刀子，仿似在人伤口上再插一刀极其容易似的。
都没看到那金家二小姐惨白惨白的脸。尤其是闭着眼睛打脸那茬，真真大快人心！
“沈姑娘客气了，”他竟然腼腆一笑，“这都是跟着自家主子学的，只不过我学得了精髓罢了！”扬着脸，五黑得意洋洋地拍拍胸脯。
“你家主子……”她看到面前的人，自动消了声。
“议论我？”赵墨循甩了甩袖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早在沈妍非开口评价赵墨循其人之前，五黑便有先见之明的悄无声息的遁逃了。故而此刻徒留沈妍非孤军奋战。
“没有啊！”她连连摆手，“哪能啊！呵呵~”她心虚地讪笑。
赵墨循只笑笑不说话，盯了她一眼后才转身回房。
这似乎……不合常理啊！总觉得赵墨循哪里怪怪的，可她愣是瞧不出个好歹来，只得作罢。
“你怎么来了？”合上房门，沈妍非走向坐在她房里悠哉地吃着糕点的唐羽然，笑问。小小一个别院，对于轻功卓绝的唐羽然来说，来去自如。
“就这么来的啊！”她答得理所当然，嘴里嚼着那块精致小巧的脆皮玉酥糕，手里拈着一块绿豆糕，眼睛却直直地贴在那个镂空雕刻精美的食盒上，看都没看她。
素知唐羽然好吃本性，沈妍非也懒得同她计较，只从她手上抢下那块绿豆糕，咬了一口直接塞她嘴里，问她：“上次我分明就是看到了姬留下的暗号，怎的就找不着人？”
“哦，被我按下了！”喝口茶润润喉，唐羽然接着道，“你要报仇嘛！我们晓得的，可是武林大会……姬是被排除的，当然我们也没兴趣。所以……你跟着我们能怎样？倒不如跟着财大气粗的赵三公子！”
“……”
“所以你啊，就别胡思乱想了。不过记着对付素笺荏那恶毒女人，你记得要打脸啊！看着她那张脸就心头大火！”她目露凶光。
沈妍非摸摸脸，再警惕地看她。
“哎哟喂，小女子哪敢对您的脸生什么歹毒心肠，只是看着她顶着您这张脸……啧啧~”唐羽然内心好笑，面上却作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儿来。
说来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她被素家囚了去完全就是因为她这张脸。因为她跟素家大小姐长得一模一样，而他们正是见了她，更是觉着那个计划实在可行。
三年前的不幸，来自于这张脸。
“是啊，”她摸摸自己的脸，“要狠狠打脸才成的！”她语气飘忽，可是神色间却带着一股子坚定。
见自己的话已然传到，唐羽然笑着站了起来，“好了，该说的都说了。”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姐妹们写的，有空看看。”唐羽然的轻功果然没有对不起她名字里那个羽字，只眨眼间，她就消失在门边。
“嗯，我会的。”她对着她消失的地方，将唐羽然转交给她的信好生收好。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