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姐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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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絮记得姐姐说去给我找馒头，人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小絮在许多馒头摊子等姐姐，姐姐都没有回来，我以为，是姐姐不要我了。”
师姐已经泣不成声，一边拭小絮的泪一边尽自说着：“姐姐去换馒头的路上，被人贩子捉走，后来偷跑出来又找不到你，又被师傅所救，一直找了你十四年啊！”
“小絮一直等姐姐，遇见人就问有没有看见我的小叶子姐姐。后来有人告诉我看见姐姐了，我就和他走，他把我带到了一家大户，我成了养子。他们一直和我说，我的姐姐会到那个家里来找我，我就一直没有出过门，一直在家里等，怕姐姐来了看不到我就不要我了。”
小絮也越说越激动，看似瘦弱的身子竟一把从我手中夺过师姐的手，拉着不放。
“我一直记得姐姐的话：要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再把我们的大房子要回来。从六岁开始我就认真读书，就算那家的少爷打我我也不和他去玩。我总想就算姐姐找不到我了，等我有出息了可以派很多人去找姐姐。”
“是姐姐不好，没有尽快找到你。小絮，你之后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怎么会又到了国都？”
“直到那家大户被官府查封。在外面打杂了一段时间，却又在山上遇到遇险的右宰相，将他救下，被他带到了国都。”
“原来你曾救过天雅的命啊！”爹爹自言自语着，“那你怎么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师姐似乎也很好奇，我却知道这是造化弄人，命运捉弄。
“小絮知道我的身份后，不愿意在附在我名下白吃，留书一封说要自己努力便一去不回了。”大哥叹了一口气。
“又过了一段时间，已经十五的我身为男子，却生得貌美，在一次市集替人写书信时又再被人骗，这回是强卖给他人做小爷。我宁死不从，肆机逃了出来。在被人追捕的路上被撩花斋所救。自认命该如此，便留在斋中，做了卖艺人。”
听到这里，师姐已泣不成声。想来这小絮也是憨直，居然三番两次被人骗，也算运气好，总归是脱离了魔掌。
“柳姑娘，你是何时发现小絮是你弟弟的？”大哥冷不丁的一句也是我心中疑惑。
“几次与小栀一起见到小絮，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有所怀疑，加上小絮长得很象我娘便决定跟踪追查。”师姐深吸了几口气，继续说着，“有一回我看见他去郊外一个坟头上香，墓碑上刻的都是我爹娘的姓名，加上他在坟前说的种种，我便认定他是我的弟弟。”
看爹爹在倾听小絮的经历后十分同情，也略表赞赏小絮的骨气和品性，是该乘热打铁了。
“爹爹，我飘师姐与小絮失散十几年，经历重重磨难，小絮更是偿尽人间疾苦两人才得以重逢，您就别把小絮送去别的地方拆散他们了。”看爹爹似思虑不语，我继续劝着：“刚才得知小絮曾救过大哥，大哥力保小絮除情还有义，在情理之中，方才的行为也有谅解的理由了。大哥如此稳重之人，此刻也一定反思过了，定不会再有任何逾矩行为！”
大哥赶紧向爹爹认错，三哥在一旁游说，师姐又苦苦哀求，连小絮也求爹爹不要让自己与姐姐分开，爹爹左右为难，答应这事稍后再议。
蓝管家给爹爹送药来，我们退出了书房。我见大哥伤势复发，师姐和小絮刚才一激动也脸色又红又白的，全部胁迫：通通回去休息！并保证想办法让小絮留下来这些人才肯各自离去。
一脸贼笑地逮住三哥，他可不能走，还得陪我唱出戏。
今天天气大好，我在小院里设了五张躺椅，摆了一堆吃的，把若干人等请到了我的小院。
人一到齐，大哥那直勾勾的目光就盯着小絮看。几日来为息爹爹怒气，大哥可是连小絮的面都没见到，看大哥急的。
“小栀，师姐在这里谢谢你了！”说完师姐就给我跪了下来。
“这是哪一出啊，我的姑奶奶师姐，你还跪我？说到谢，我要谢你的话恐怕要跪到我两鬓斑白才够份！你快起来，是不是要看我行大礼啊？”我也直接跪在地上，头直直往地上磕。
“我回屋看书了，你们俩继续。”三哥和我的默契是越来越强了。
师姐这才起身，大哥到是和师姐有默契，也谢起我来，我只能冲他瞪眼。“这小栀是使了什么法子让爹答应把小絮留在府内的？大哥是十分好奇。”
“我也就拉着三哥去娘亲那里唱了出戏，我演师姐，三哥代表小絮，把他们的真人真事给娘亲说了一遍。娘亲可是感动万分，直呼要收小絮这有情有义的孩儿做义子。”塞半块红豆糕到嘴里，心情好啊。
“是呀，我们两个是声情并茂，加上我们催人泪下的旁人证言，娘更是坚定了要把小絮留在身边不再受人欺辱的信念。说小絮救她和她儿子的命，既然和柳姑娘一样没了父母，就两人一并把她当娘了。”三哥描述得绘声绘色，很难想象，这个是我那以前不出门不爱说话的闷葫芦三哥。
“小栀这招狠，娘是爹的命门。只要娘一出马，死活不让小絮走，爹定不会气娘。加上娘提出收柳姑娘和小絮做义女义子，爹所担心的事就基本不可能发生了，爹自然也就没什么意见。”
我拭去大哥头上的汗，递给他一块枣泥桂花糕。“当然，让娘亲去说服爹爹也给了爹爹一个台阶下。总不能让堂堂傲王因我们这些晚辈的私心而收回成命吧？”
师姐和小絮虽仍然不肯入我家，但心情明显放松了许多，也和我们说笑起来。就是我那痴情的大哥脸上一直阴沉不定，让我担心不已。大哥的姻缘劫我看得清清楚楚，可若要化解……
“小絮，我有些话想当面告知你。”大哥站在小絮面前，单刀直入。
敢情大哥料定我这是个安全地方，方便他讲话。小絮随大哥走去远处，师姐的心也跟着飘了过去。
我端详着师姐，早就觉得师姐眼熟，又感觉奇怪，师姐与我朝夕相处，怎么还能有所谓的眼熟？原来细看师姐与小絮样貌有五分相似，神韵也有相似之处。难怪大哥对师姐是特别亲近，估计也是被她与小絮的相似之处吸引吧。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一件事来。“三哥，你帮我看着这些好吃的，别叫鸟虫抢了，我带师姐去其他院子采些花来装点一下我的院子。”
“小栀的院子别出心裁又格调高雅，花的种类更是繁多，我们王府还有其他院子有这里没有的花？小栀，你别……”
三哥的话已听不清楚，我拉着师姐早就飞出了院子。可怜的三哥，谁叫你是我的知心人呢？
在二哥院中的竹林找了对石凳，拉师姐坐下又继续看着她。
“小栀，花赏得好好的，干吗拉我来竹林？又为何一直盯着我看呢？”大概师姐被我看得浑身不自在，先发话问起我来。
“师姐，小栀可算得上你最好的朋友？”
“怎会有此一问？小栀与我早就比所谓朋友更亲更彼此信赖了。”
“师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们之间就应该有问必答，言无不尽了。”师姐仍然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小栀眼见师姐寻回至亲弟弟打心底里高兴。”
“恩，这几日我也一直沉浸在激动的情绪中，谁能想到我遍寻的弟弟竟就在国都，竟如此就让我找到了，我也算对得起爹娘的在天之灵了。”师姐又开始感伤起来。
“可我也有一些怨气和担忧。”说完，我看着竹叶摇头叹气。
“我也与小栀一样，心中有无数忧愁。只是小栀说所的怨气……师姐乐意为你分忧。”师姐起身来到我身边，一副很认真的表情等着我的下文。
“我是气，我与师姐也是多年姐妹情深，怎想师姐早知小絮是己亲弟的如此大事竟与我只字不提。近日来师姐更是对我闪避不及，所有困难都一人担当。想这么些年，小栀都与师姐推心置腹，不晓得师姐是信不过我的为人还是信不过的能力。这怨气我更是咽着多日了。”
师姐把我拉到石凳上坐着，连连道歉。
“起先不能确定小絮是我弟弟时不便与小栀说，不是信不过你，只是这段时间来需要小栀操心的事太多，我一个猜测而已，不能再让你分神烦忧。确定小絮是我弟弟后，又觉得更不适合说，我甚至决定等事情结束就私下找小絮相认，再带小絮隐居。”师姐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头撇到别处。
我伸手就是N记暴栗。“你还准备带着小絮失踪？是不是准备彻底和我撇清关系，然后让我步你的后尘，到这世中翻来覆去找你个二十年？”小丫头遇事就知道逃，好在小絮牵扯上国家大事脱不了身。难怪上回和师姐交流她到说关键时刻就带着家人隐世，要不得要不得。
“我不会这样做的。”师姐眼神清澈，看得我有些惭愧，我的理由也夹杂了私心。“做这个决定是因为知道了天雅兄对小絮的情，后来也从他们的交谈中隐约听出小絮与五王子的情谊。我就决定不能让小絮一错再错，准备带他走了再留书于小栀。我看小栀平日十分爱护你大哥，定然也不希望此事发生，相信你会谅解我。”
可是你要是带小絮走了，我才见识的大哥那固执肯定会把天翻过来找小絮。“得不到更想得到”我始终认为这是人的迷性，大哥说不定真会一辈子只爱小絮，姻缘劫就永远解不开了。看来我和师姐都有私心。
“看来师姐近日来神色不定、眼神飘忽都是因为发现了小絮和大哥、五王子的这些事了。莫非上回我请你去探视丽恻妃你回来就……”
“什么都瞒不过心细如织的小栀。”师姐也学我叹起气来。“不过我已经没有了这个打算。”
没有接话，只是看着师姐的侧脸，坚定了我的想法。
“先不说小絮目前仍有要事在身，我也放不下身处乱世的你。加上思及下山时师傅叮嘱我：凡是不要强求，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几日来我与小絮促膝长谈，在了解了小絮的真实想法后，觉得我那举动也纯属多此一举。”师姐轻笑着，似乎在自嘲自己。
小絮的真实想法会是什么呢？“不知大哥要与小絮说什么，无奈我空有担心，只有作壁上观之能。”
“小栀放心吧。”师姐很坚定地看着我，似乎在保证着什么。“小絮不会与你大哥有任何逾越正常男人情谊的感情的。即便你大哥有，小絮也有信念要斩断他。”
看来这就是小絮的真实想法了。长出一口气，是该好好考虑如何让大哥振作。
“小栀，师姐打心底里感激你。你救小絮数次，也是你把他从泥沼中拉了出来，正因为他对你存有心仪之意，才能坚定脱离现在生活的信念，更有了要重新开始发奋的希望！”
师姐真挚的谢意和激动的语气却让我备感压力。真不知道挑明之后，就凭大哥对小絮的执着又有点疯狂的爱，该不会又有一场“山雨来袭”吧？
师姐似乎看穿了我的隐忧，直说大哥通情达理、处事进退得宜，有些不快也会过去。但愿吧。
该知道的都弄明白了，又拉着师姐回了我的小院。
大哥和小絮已经落座，看来已经聊完。小絮一脸愧疚之意，大哥脸色更加阴郁。我是看都不敢看大哥，依小絮那直脾气和清高性子，肯定是挑明了以我为理由或自努力为借口和大哥划清了界线。这情况，大哥还能接受我的宽慰吗？我的解劫计划能顺利进行吗？
一直莫名其妙的三哥看着几个各怀心事、东扯西扯的人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分原委。在我们之间周旋半天后，估计累得不行，大喊今日心力憔悴回屋休息。临走前还不忘把脸色恐怖的大哥拐走，真是我的贴心三哥啊！
哎，看来今晚我又要与周公搏斗，留下那每战必存的熊猫圈圈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姐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