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末日剑装》夏特爱尔

43、第四十一章

　　严慕冷笑一声：“看来，我只有亲自动手，把你们留在这里了！”
　　叶芝也笑，摇了摇头：“也许是我们把你留在这里也说不定。”
　　“蚍蜉撼树！”
　　话音落下，严慕异能展开，一瞬间，房间里的物体尽数飘在空中！什么电脑啊，水杯啊，餐巾纸啊，什么都高高在上，摇摇欲坠。不止是物体，连人都感觉自己下盘不稳，浑身轻飘飘，快要上天。当然，卢青元的风也有这种效果，不过，西门吹雪并未感觉到空气的流动，想必与之无关。
　　西门吹雪后退一步，拔剑出鞘，手腕一转，剑尖在空气中画了个半圆：“重力？”
　　接下来，那些物体纷纷像暗器一样冲向西门吹雪与叶芝。叶芝闪身躲避开来，以水缓冲阻隔；西门吹雪则连出数剑，将那些物体纷纷切成两半。大物件还好，倒是尖锐的东西，笔尺圆规给他们造成了比较大的麻烦。一时间，两人身上轻伤不断。
　　严慕只摇了摇头：“不止。”
　　这一次的攻击来的莫名其妙，毫无预兆地，空气中仿佛有看不见的手拂过。西门吹雪瞳孔紧缩，抬手试图格挡，却什么也没碰到。
　　然而那不是错觉，并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她环顾四周，赫然发现手中剑已然扭曲变形！
　　这是念力吗？！
　　西门吹雪心下骇然。她的手泛起金光，用异能将剑掰回原状，然后瞪向严慕。却见此时，严慕竟又像安熙一样，凭空燃起一团火，丢向叶芝。叶芝动作不慢，面前瞬间出现一道水幕，火球和水幕就像角力一般互相消耗，直至双双消失。
　　他竟有这么多异能？！
　　西门吹雪大吃一惊，就见严慕又忽然抬手对叶芝连开数枪。她一开始没明白为什么严慕不继续用异能趁热打铁，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他不是没用异能。
　　他不仅没有停止使用异能，还又换了一种！
　　子弹一般走直线，就算会随重力坠成弧线，起码拐弯是不大可能的。但是这些子弹做到了拐弯，还是一百八十度的折角。叶芝侧身躲避，但子弹弯了一次还不够，随着他的动作，继续向他追击而去！
　　简直就像加了定位仪和加速器一般，防不胜防。西门吹雪见状，立时向叶芝靠近，试图帮助他分解掉子弹，却听到叶芝大声警告：“别过来！”
　　她连忙停下脚步，却见严慕抛出了什么，“啧”了一声，由于她动作的停顿，正巧落空。若西门吹雪那时当真冲了上去，那样东西必将落到她身上。
　　至于那东西是什么——
　　数秒钟后，西门吹雪挥剑切断扭动的藤蔓。严慕丢出的是一颗种子，看上去像是电影里的魔鬼藤，生长起来之后受主人指挥，见人就缠。不过，只要切断不断生长的藤条与种子之间的联系，藤条失去了异能支持，就会迅速枯萎，不会给人造成任何困扰。
　　由于严慕高度一心二用，西门吹雪抓住间隙，切断了种子周围的藤条，最后将种子切成两半，这才阻止了藤条的生长蔓延。
　　至于叶芝，他用水的阻力改变了大多数子弹的方向，就地一滚。严慕顾此失彼，一朝不慎，子弹被引得陆续击中了地面。
　　“重力、扭曲、火、追击、植物，到现在为止，总共五种异能，”叶芝身形一转，从地上起身，单膝跪地，“多的有点不科学啊。”
　　“多吗？”严慕呵呵一笑，“我还嫌少！”
　　话音落下，严慕招手，两道落雷陆续从天而降。金和水导电性都比较强，两人躲闪不及，一个将剑插入地下，一个用水包裹全身，像避雷针一样让电流泄了出去。
　　西门吹雪拔起剑，若有所思道：“种类太多了，不过，威力似乎都不大？”
　　叶芝站起身，一手抱肘，另一手抬起握拳，食指关节靠着下巴：“你的异能已经达到少见的三级，可用的异能却只有一二级的水平呢。”
　　严慕并未回话，叶芝忽然闷哼一声，小腿已经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又是“扭曲”，只不过恰巧叶芝身具水系异能，他忍痛将小腿掰回原状，蓝色光芒大盛，很快就治好了自己。
　　“竟然是治愈异能！”严慕见状双眼放光，忽然接连对叶芝用出扭曲，目标却是他的四肢而不是其他要害。叶芝胸有成竹，一道水幕遮挡住了全身。水幕被异能影响，随之扭曲，再恢复原装。
　　水本无形状，再怎么扭曲也不能伤害分毫。
　　自此，严慕的直接手段废掉了三个，扭曲、火、雷都对他无效。重力和植物都是间接攻击，切杀伤力都不强，一时间竟然拿他毫无办法。
　　严慕在意的却不是这个。他的眼睛重新黯淡下来，“已经三级了吗......可惜......”
　　“怎么，”叶芝笑了笑，“可惜不能夺取了吗？”
　　严慕皱起眉头：“你怎么会知道的？”
　　对于异能这种东西，并不能单纯按照金木水火土五行划分。虽然大部分都属于金木水无土五行，但仍有大量异能不能算在其中，例如叶孤城的冰，宋笑天的看透，殷小茶的落雷。像方才严慕使用的重力和扭曲，就更接近传统层面上的念动力。
　　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多的研究结果出现，一些道教人士更愿意把它称作小神通。这样一来，就能解释种种匪夷所思的异能到底算什么了。
　　例如严慕这种——
　　“你的异能，其实是掠夺吧，”叶芝分析道，“现在看来，起码已经有六个人被你夺走异能，残忍杀害了呢。”
　　严慕没有反驳，漠然道：“能为我奉献生命，是他们的荣幸。”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反派了，”叶芝讥讽道，“我还以为你会厚着脸皮自辩，没想到，你连脸都不要了。”
　　“聒噪！”
　　“呵呵，”叶芝忽然话锋一转：“你认得江淼吗？”
　　严慕冷哼一声：“哪里来的无名小卒！”
　　“想也是，他的话，的确是个无名小卒，”叶芝点了点头，“那，江淼的哥哥，江垚呢？”
　　严慕陡然色变。
　　“那个可怜的、被你骗走扭曲异能的江垚，”叶芝补充道，“那个为了保密，而全家被枪杀，只有弟弟侥幸生还的江垚，你还记得吗？”
　　严慕沉声道：“那小孩不可能还活着。”
　　“结果就是他活下来了。他还让我替他向你问好呢，”叶芝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杀人夺异能的严先生，你会遭报应的\'，嗯，就是这句话。在我看来挺幼稚的，不过虽然幼稚，却是一个必将实现的诅咒，不是么？”
　　“不自量力！”严慕立刻反驳，“愚蠢！”
　　“那可不一定，”叶芝轻笑出声，“深渊正凝视着你。”
　　严慕闻言一愣，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全部动作都停滞了。
　　这是一句箴言，西门吹雪听过这句箴言：
　　当你看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看着你。
　　严慕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你！真是没想到，你竟还没有死！”
　　叶芝摇了摇头：“和你们圣战同盟比起来，我当然会长命百岁。”
　　“真是太好笑了！没想到，你竟然是深渊的断罪者，叶芝！哈哈，太好笑了！你这个无处不在的蛀虫！目光短浅没有大局观的垃圾！阻扰圣战同盟伟大事业的渣滓！”严慕大笑着转向西门吹雪，“西门大小姐，你以为他是你哥哥的部下？不！他只是一个边缘人，无组织无纪律的灰色交易师，被全球通缉的犯罪者！叶孤城绝对无法收服他，没有人能！他到哪里，就会给哪里带来灾难！如果你哥哥在这里，一定会尽全力逮捕他！”
　　叶芝却头也不回，道：“叶孤城是个很懂得变通的人。”
　　严慕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竟然选择和你合作？不可能！”
　　叶芝没有反驳，只道：“谁知道呢？”
　　他的态度越暧昧，其他人的脑补就越激烈。严慕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渐渐相信了叶芝的话。的确，叶孤城是个年轻人，并且十分重视家人，和深渊断罪者合作不无可能。何况他俩都姓叶，天知道会不会是什么亲戚？
　　西门吹雪倒没有想到这一层，她只发现了叶芝的可疑之处。“深渊的断罪者？”她皱起了眉头，“那又是什么？”短短几个小时，她接触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名词，一个比一个像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叶芝耸了耸肩：“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个极端民族主义者而已。所以，对圣战同盟看不顺眼，当然人家看我也不顺眼。”
　　严慕忽然冷笑一声：“原来叶孤城那段时间同你打生打死，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叶芝依然没有正面回答：“你猜？”
　　两个人互瞪，严慕已然失了镇定，叶芝却依旧悠悠哉哉毫无破绽。
　　“大敌当前，我不是，想制造内讧。”西门吹雪打断他们两人的对视。她比所有人都了解哥哥，如果叶芝真的是个犯罪者，叶孤城就不可能与他有什么交情往来，更别提合作了。“但是，你需要给我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叶芝回过头，冲她笑了笑。这笑容看上去很有感染力，让人不知不觉感受到他释放的善意。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的确......很有说服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