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乱糟糟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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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将至之时，叶秋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期间齐斐然跟卓言通过电话，知道周怀瑾是因为之前做的药流没流干净，所以才导致了这次的大出血。
他们通话的内容叶秋听了个七七八八，她早就哭累了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像个没有生气的娃娃。
齐斐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两个人就安安静静地待着，直到叶秋昏睡过去，她才悄悄地给卓言发过去一条短信，问周怀瑾跟何北辰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就像之前他们所了解的那样，何北辰这么注重隐私的人，如果他不想说，谁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把手机调成静音又设了个闹钟，齐斐然坐到叶秋的旁边，给她把被子盖好，跟着躺了下去。
天将明未明，叶秋在睡梦之中仍是不安稳，一会儿梦见小时候的自己独自一个人走在漆黑没有路灯的小路上，一会儿场景突变，她独自坐在风浪一起袭来的暗礁上。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出现在了一条河川的旁边，摆渡的老人靠近，问她：“姑娘要坐船吗？”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坐船，目光望向天际，“这是哪儿？”老人笑呵呵的看着她，也不回答。她的手无意识间摸到她旁边的石头上有字。天明明是黑的，可她清楚地看到石头上刻着“何北辰”三个字。“那是三生石呢姑娘！”这么说着，老人的船越划越远，天边似是有笑声，她听不真切。
这是记忆当中的最后一个梦了，叶秋醒过来的时候，齐斐然在她身边安安稳稳地躺着，她挪动了一下位置，把齐斐然放在被子外面的胳臂放进去，轻声下了床。
她把头发扎起来，望着镜中浮肿的双眼微微失神。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何北辰把她拥在怀里，轻声说着话，温柔地吻着她。
要不是齐斐然也在她的房间里，她几乎要怀疑昨晚的一切都是梦了。
放上水，快速洗了个澡，叶秋浑身清爽了许多。
她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刚好齐斐然的闹钟响了。两个人对视片刻，齐斐然揉了揉眼睛，把闹钟关掉，说了声“早”。
“昨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叶秋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状态，她往床边上一坐，拉起齐斐然的手，“害得你那么晚才睡……”
齐斐然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还没个为难的时候。”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叶秋问：“昨天睡得那么少，今天还能爬山吗？”
“当然能！”边说，齐斐然边从床上跳下来，“想当年连着刷上三天夜也照样能去考试，爬个山算什么！”
算起来两个人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可现在看起来却像是元气全都恢复了的样子。
换了身衣服，两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房间。
小组的其他同事也都陆陆续续地从房间里出来了，远远的，齐斐然就叫住独自一个人往电梯走的方文佳，三个人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多多少少多了些战友的情谊。
吃完早饭还差二十分钟才到集合时间，齐斐然从早餐自助的地方多拿了两个热腾腾的鸡蛋，趁着大家都回房间收拾爬山要带的东西，帮叶秋的眼睛消了消肿。
一行人在山脚下集合，人齐了之后，浩浩荡荡地杀上了山。
原本按照叶秋的体力来说，爬到山顶不成什么问题。
可一来昨天夜里她没睡好，二来齐斐然的体力也够呛能支撑到山顶，商量了一下，她们决定跟大部分的女同胞保持统一战线——坐缆车上山。
两人一组，等了一小会儿，叶秋就坐上了缆车。
因为周怀瑾不在，所以5个人中必定有一个会落单。
叶秋主动站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因此上缆车的时候她是自己一个人。
这种落单的感觉倒是不坏，因为此时此刻，她真的需要好好静一静。
黛色的山似乎近在眼前，缆车往上走的速度很慢，叶秋托腮看着窗外，心中则是无休无止的荒唐感。
不叶秋从小就是循规蹈矩的那种孩子，听家里人的话，好好念书，尊敬师长，友爱同学，不早恋，不旷课，不调皮捣蛋。
上了大学，认识的人越来越多，她虽然不像以前那样万事都打保守牌，可毕竟性格在那儿摆着，即便是被劈腿，面上也只是一笑了之。
可是到了何北辰这儿，怎么一切就那么不受控制了呢？
她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臂，望着缆车线继续发呆。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一举一动跟何北辰何其相似。
缆车最不人性化的地方就在于，它并没有通到山顶。
叶秋从缆车下来，一眼就看到在路边等着她的齐斐然和方文佳，她加快脚步赶了上去，望着其余几个点了饮料坐好的小姑娘，开口问道：“是要等爬山的人上来然后再一起往上爬吗？”
齐斐然“嗯”了一声，“咱们也先找个地方坐下歇会儿吧？”
一步山还没爬就要先休息一下，叶秋有点想笑，可依旧跟她们一起找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坐了下去。
没一会儿，男同胞们就陆陆续续地爬了上来，姑娘们跃跃欲试地跟着他们后面往上走，叶秋再一次跟在了最后面。
下山的时候才刚刚中午，到了酒店，一行人直奔餐厅。
想来是大部分人都很少进行爬山这样的运动，一趟下来体能消耗得都不轻。
选了好几个地方才选定的活动地点，到头来两个主设计师都没参加。好在小组里的都是年轻人，大家打打闹闹的，也没怎么在意他们的缺席。
吃过饭以后，大家就各自回了房间。
当初选择这儿作为活动地点也是考虑到昆江有个国内有名的购物中心，年轻人喜欢。
而且虽然他们住的酒店建在山上，可因为昆江的交通很便利，有好几趟公交车都直达酒店，所以下山很方便。
叶秋跟齐斐然和负责订房间的同事打了个招呼，拎着行李独自退了房。
不知道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没睡好还是她实在太久没这么运动过了，站在公交站台的时候，她腿都有点发虚。
等了一小会儿，下山的公交车就摇摇晃晃地开了过来。
她懒得把行李塞到专门放行李的地方了，拎着箱子就上了车。好在车上几乎没什么人，她走到最后一排，把箱子放到脚边，就算是一会儿继续上人也不会碍到别人。
入秋了山里凉，可叶秋还是把最后排的窗户开了个小缝。
风把她的头发全都吹到脑后，一个瞬间，叶秋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一个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的头发扫到男主角的脸上，两个人就此相爱。
多清澈的感情，现实中有那么容易吗？
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忽然觉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屏幕上“何北辰”三个字一直亮着，她划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
电话已经接通，可两个人谁都不先说话，僵持许久，叶秋开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你现在在哪儿？”他沙哑着嗓音出声，音色听得叶秋一阵心疼。
“公交车上呢。”她强忍住泪意，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那边的人又陷入沉默当中，片刻之后，何北辰再次开口：“在家乖乖等着我，我晚上就回去。”
“周小姐怎么样了？”叶秋岔开话题，装作无所谓地问了一句。
何北辰顿了顿，“之前我陪她去医院，她坚持做药流，结果没流干净，昨天晚上又做的清宫手术。”
叶秋“哦”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那边有嘈杂声传来，何北辰小声对旁边的人说了句“继续给他打电话”，回过神来，跟叶秋说：“我听卓言说了昨天晚上我们走后的事情了，小秋，你相信我，我……”
相信你什么？叶秋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你好好照顾周小姐吧。”她打断了何北辰的话，轻笑一声之后，抿了抿发白的嘴唇，“我有什么立场去质疑谁啊。”说完之后，挂断电话，目光却放在黑色的手机屏幕上，久久地挪不开眼睛。
她明知道何北辰不会再把电话打过来，可心里仍旧存有希望。然而仅存的那点希望也终于被公交车即将到达终点站的广播打断。
她把手机塞到衣服兜的最深处，抹了抹脸上已经赶得差不多了的眼泪，拎起行李下了车。
她身处的公交总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从这里走到街心，往右拐，再走上不到10分钟就到家了。
麻木地拉着箱子往前走，正要过马路，突然一只大手拉住了她。
回过头，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冲她扯出一个笑。这是她高中时的班长，姓吴名思汉。
缓了缓之后，他开口说：“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在想事情。”叶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好巧啊，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是啊。”他微微一笑，看了眼叶秋拉着的行李箱，“回来要待几天吗？”
叶秋点了点头，就听吴思汉又接着说：“那刚刚好，今天晚上有个小型的同学聚会，地点就在学校门口的那个烤肉店，要是有时间的话，一起来啊？”
“小型同学聚会？”叶秋微微挑了挑眉。
“对，也就关系比较好的几个人会来，秦雨欣、魏海、尹鸣、孙志刚和王莉莉。”顿了顿，他又说：“早知道你要回来，肯定会叫上你的。”
她知道吴思汉说的是真的，因为当初高中的时候他们几个关系真的很好，不是班委就是课代表，相处的时间比跟普通同学多出很多来。
“哦对了，尹鸣交了个女朋友，也会一起带过来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吴思汉特地提了这么一句，叶秋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好啊，晚上几点？我去。”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乱糟糟的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