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调戏 ...
-
缪穆纳尔预言书——《其顿告女神书》第七章第五句：幸运之神钟爱有准备的人。
旅馆客房里。
五个人盘腿围坐在地上，除开阑珊外，全部面色凝重。
他们围成一个圆圈，正中摆放着五张白色的纸片。
良久，马硫抬起右手，另外三人呼吸一滞，瞪大眼看着他拾起中间的一张纸翻了个面。看着上面的圆，马硫平板道：“不好意思，又是我。”语气听不出是高兴失落还是带着歉意。
多德颤抖的手指指着他说道：“你……好……狠。”
马硫无所谓地开始整理床铺：“我的习惯你们也应该知道了，还是赶紧去找地方过夜吧。”
一阵静默后，多德一把抓住奥斯卡的衣领：“你确定我们的钱已经不够到只能租一间房了吗？”
奥斯卡大怒：“你这个不尊重长辈的混蛋，我有骗你们的必要吗？”
又一阵静默，多德神情肃穆，缓缓将视线移向马硫：“既然如此，为了多数人的利益……”
马硫扑克脸千年不变，只用绝对零度的眼神望着他：“你皮痒了？”
众人冰冻，僵硬，随后开始陆陆续续的退出房间，呆楞原地的阑珊也被奥斯卡强拉着走了出去，顺道为面无表情的马硫关上了门。
长夜漫漫，众人自有他的解决方法。
尤娜同学酷酷地站在旅馆门口，抓住一名过客说了一声“跟我去开房”，随后就不理会对方的反应，拉了进来。阑珊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看着那位可怜的男同胞发出凄厉的呼喊声消失在走廊尽头，那下巴直到看见多德正展露无人可抵挡的阳光笑颜，一手撑着墙，一手把玩某陌生女子的秀发，在数分钟你脓我脓后双双迈入旅馆后才惊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总算说出了一句话：“厉害！”
阑珊将视线转向中年男人奥斯卡，后者大怒：“看什么看！我也想，可是也要有人肯呀！”
阑珊满脸黑线，自己还是去睡马棚吧。
七拐八拐，阑珊偷偷摸摸避过旅馆伙计的视线，去到马棚与数匹健壮的马匹同床共枕去了。
窝在草堆里打瞌睡的小不点并不能一夜好梦，半夜，嗅着空气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阑珊勉力分开了热恋期间的上下眼皮。
耳朵里依稀听到了不远处的交谈声，阑珊犹豫了一会儿，把身体朝草堆里又埋了埋，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她还不想早死早超身。
闭上眼，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所谓一句话说上一千遍就会成真，阑珊在心里不停默念，以此法代替数绵羊催自己赶紧再次入眠。
啪！
有什么东西打到了身上，阑珊继续装鸵鸟。
啪！啪！
仍然不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附近。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你以为把脑袋埋草堆里别人就看不见了吗？”
磨牙腹诽。
把脑袋探了出来，阑珊警惕地瞪着状似温和的马基雅。
明明面上平静无波，左手紧按的剑柄却不停散发着危险气息。阑珊吞了吞口水，想要用轻松的语调打招呼，说出口时却是僵硬的机器语言：“那个……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才过了那么短的时间，我们又见面了，你也是来睡觉的？”
马基雅却像是才认出她一样微微放松了身体，手却还是放在剑柄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他轻闭了眼，再睁开时，眼里却没了那份柔和淡然，一股庸懒魅惑开始在空气里发酵。
“哎？”阑珊眨吧着眼，还没想通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气氛怎么转眼间冒出了粉色的气泡，一只粗糙的大手已经勾住了她的下巴，轻轻上提。
完全没明白过来此等言情剧里才会出现的动作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阑珊的眉头纠结成奇特的形态，映在马基雅眼里便是一脸的尴尬、别扭、困惑，偏偏没有羞怯和不安。
他顿觉无趣，手松开时，不知是无意识的行为或被脸上女孩子细嫩的皮肤粘住，轻轻拂过了阑珊的脸庞。
阑珊的左边眉毛顿时像雪地里衣着单薄的乞丐一样抖个不停，从手臂开始爬上一股冷气，细细的汗毛根根肃立。
马基雅笑了起来，空气里的粉色气息渐渐淡去：“你听到了？”
“没有！”回答得太快，反而让眼前的男人有一瞬间的阴沉。阑珊忙清了清嗓子补充道：“那个……太远了，啥都没听清。”
话才出口阑珊就想撕掉自己的嘴巴，说多错多指的就是她现在的情形了。
马基雅仍是温文而雅地笑着，就在阑珊以为可以稍稍放心一点时，左手抓住剑鞘，右手猛地握住了剑柄……
“谁在那边？！”
拐角处急急跑来一个人影，马基雅片刻沉吟，双手松开了身侧的长剑，阑珊瞪大了眼看着高大的黑影朝自己压了过来，直觉想逃，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紧紧抱在了怀里，再次倒进了草堆，那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被悉数吞进了马基雅的嘴里。
阑珊傻了。
好一会儿她才惊觉地挣扎了起来。
马基雅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扯掉她的腰带，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分毫不差地扔进了莽撞闯来的旅馆伙计手里。
那伙计立即眉开眼笑，心领神会地转身离开了。
瞧见人走远了，马基雅转过脸来，却见寒光一闪，急急坐起了身子。
阑珊挣了半天未果，慌乱中摸到身侧的短刀，想都不想拔起挥了过去。
刀在空中挥出一根银线，险险从马基雅脸前划过，凛冽的刀风在他左颊留下一丝血痕。阑珊一只手将短刀平举，慌张地逃窜到二米以外，另一只手嫌恶地猛擦嘴唇。
恶心……全是口水……
马基雅收起脸上恰才的惊愕表情，一只手抹过左颊，看着手上的血迹眯缝了眼。那过于普通和无害的模样让他差点忘记这个女人是个带爪的野物，大意了，应该不管她是否察觉了什么，直接杀掉才对的。
再怎么稚嫩，身为佣兵也不可能没有半点防身的利器。正这么想着，眼前忽然浮现出她和另外几人第一次出现时的情景。
杀气隐退，马基雅恢复了以往谦和稳重的绅士形象：“这样也好。”他喃喃着，嘴角分明带着笑却没有半点温度。
马基雅举起双手，用跟刚才的冷漠完全不符的口吻说道：“你们好像在四处打听些什么……有我能够效劳的地方么？”
阑珊气急败坏地提着裤子，哪里还顾得到别的，张口就是一句：“没有！”
她现在被弄得方寸大乱，压根没想到这句话的意思。
马基雅被噎了一下，却也不恼，朝她微微走得近了些，瞧见对方警惕地瞧着，不得已停了下来：“有些东西，你们问错了人，是得不到想要的消息的。在整个温丹城，我的消息，恐怕会比起那些人，多得多……”
这是得阑珊总算是回过了神来，可怀疑和警惕的心思却分毫没有减弱，这样的出现和关注，不像是来学习雷锋好榜样的。
马基雅瞧见了她的迟疑，嘴角的笑意一下子便冷了下来，一只手摩挲着剑柄，慢吞吞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大可以去找别人，只是……”他嗤笑一声，“对于刚才的事情，我该怎么才能相信不会产生一些关于我的消息？”
阑珊悲愤了，这年头打听消息也有胁迫的，这个世界太危险了！
不带这样的！
她开始万分后悔来这里睡觉，睡房顶上吹风都好过现在这样。
＊＊＊＊＊＊＊＊＊＊＊＊＊＊＊＊＊＊＊＊＊＊＊＊＊＊＊＊＊＊＊＊＊＊＊＊＊＊＊＊
＊＊＊＊＊＊＊＊＊＊＊＊＊＊＊＊＊＊＊＊＊＊＊＊＊＊＊＊＊＊＊＊＊＊＊＊＊＊＊＊
同一时间。
多德横坐在窗沿上，望着死气沉沉的天，双眼不觉出神。阴暗的单人房内，白皙的床单上，一名俏丽的女子穿着整洁，发出均匀的呼吸，已经睡熟了。
他右手边另一个房间的窗口，尤娜趴在上面，一只手探出窗子，反复把玩着一把锐利的小刀。
百无聊耐了半天，尤娜用一种不信任的眼光瞥了多德一眼，轻声开了口：“果真没问出半点消息来？还是你忙着揩油去了？”
多德听了却不恼，只是心情大好的瞧着她笑：“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看上去像是看见女人就迈不开腿的人吗？”
尤娜点头，多德的笑脸开始有点僵，干咳了一下：“酒馆里人蛇嘈杂，那些女人听得的消息是最多的，连她们都说没有的话，要么是真没有，要么是瞒了所有人在秘密行事。”
尤娜闭上了眼，小刀被一下一下抛在空中打旋，也不见失手：“依我看八成就是没影的事，这温丹正在打仗，他们吃饱了撑着去招惹狼族，也不怕被那群脑袋里除了杀人只剩糨糊的牲口抹上一身腥。”
再睁眼时，多德已经移开了目光，窗外黑糊糊的景非但没让他觉得索然无味，反而越发沉沦在这片黑暗里，双瞳的颜色也更加深邃了起来：“谁知道呢？他是魔族不是么？没人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尤娜打了个哈欠，左脚下被捆的物体不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被她狠踩了一下：“照我看，八成是那丫头说了谎话。那么一个大东西搬进城来，没有半点风言风语鬼才相信，我看她平常装得跟一傻子似的，止不定有什么花花肠子。”
多德仍是笑，可那笑却到不了眼里：“你不要老是看谁都不顺眼，她没理由这么做。你房里的人呢？可别像上次打个半死，惹出麻烦来。”
“放心，用的□□，从奥斯卡那里拿的。”尤娜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怎么感兴趣，直起身来，睡觉去了。
也罢……无论原因是什么，都妨碍不到他们摸鱼的最终目的。多德又这么看了会儿景，也去睡了。
此时的奥斯卡……
街边小巷里，正在用马硫眼中除了笨蛋没人会中招的催眠之法在一名被堵截的小男孩面前说道：“把钱包交出来～～把钱包交出来～～”
此情此景已持续１小时以上，并有再继续１小时的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调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