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
“若你真心喜欢方砚，就和他多多交往吧。他到底和齐桓是不是一路人，以你的聪慧，应该很快就能发现的。”苏白摸了摸苏墨的头。
苏墨听到苏白的首肯，脸上不由浮起开心的笑容，他还真怕苏白不许他交这个朋友呢。
苏白也跟着笑了。也许，一切都是她在自己吓自己。方砚也许就是想确认下，当年他救下的一对孩童是不是平安吧，以求一个安心而已。
毕竟，他和苏家，和齐家，都没什么利益关系。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齐桓，他那样一个小心眼的人，一旦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就是无风也要搅起三尺浪的。
云氏不知道从哪得知苏墨和方砚交好的事情，她把苏白叫了过去，话里话外都是苏家高攀不上方砚这样的公子哥儿，让苏白别借着弟弟暗地里做什么勾当，给苏家的女儿抹黑。
苏白险些被气笑了，直白道：“大伯母说的什么话，女儿家的婚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娘虽已经不在了，但家里还是太爷爷，有大伯父大伯母，哪里轮得到我做主？我虽然是商户女，身份卑微，不能和两个姐姐比，但是该懂的规矩，我还是懂的！”
云氏被苏白话一堵，脸色有些不好：“那你怎么不愿意嫁给李轩？”
苏白拿着帕子往脸上一捂，带着哭腔道：“什么李轩，我哪里认识什么李轩！大伯母这话，是要我死吗！我都说了，婚姻大事，我根本做不了主，也没人会来问我！”
云氏觉得苏白能嫁给李轩，已经是对得起死了的小叔子了，所以欢天喜地和丈夫提了。结果丈夫本来应的好好的，第二天就给回绝了。云氏是知道苏白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就认定了苏白眼高手低，嫌弃李轩穷，后来又怀疑苏白看上了方砚，这才这么说。
但听了苏白的话，虽说知道她是在装哭，但心里也开始打鼓。族长叔伯和丈夫是最古板守礼，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苏衍娶个商户女就闹得要断绝关系。这样的事，他们顶多会跟苏白露个口风，但绝不会由着苏白的性子挑选。
难道其实是族长叔伯不同意吗？
想到这，云氏有些后怕，要是让叔伯知道她和苏白一个未出阁的丫头说这些话，那到时候自己可就又要挨骂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伯母知道你是个懂规矩的，是伯母错怪你了。”云氏拍了拍苏白的背，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是知道伯母这个人，心直口快，不太会说话，但是伯母对你的关心，你是知道的。”
苏白见好就收，哽咽了几下，擦干了泪：“侄女儿知道，就是，这种事，伯母突然说出来，侄女儿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才有冲撞伯母的地方，请伯母见谅。”
两个人面和心不合地说了几句“贴心话”，云氏肉痛的让丫鬟拿了个镯子出来“贿赂”给苏白，让她回去不要乱说。
苏白听话的应了，带着青儿回了自家院子。青儿进了院门才抱怨道：“大太太这话说的，要是传出去，姑娘的闺誉还要不要了。真是的！”
苏白掂量掂量那镯子，笑道：“她一向嘴比脑快，为此也没少挨太爷爷和大伯父的责骂。不过她到底是长房嫡子媳妇，我的亲伯母，我的婚事，到底还是要落在她身上，不能把人得罪了。去库里挑几匹上好的蜀缎送过去，省得她肉疼得睡不着觉。”
青儿不满道：“不过一个破镯子，能值得多少钱？”
苏白瞪了她一眼：“不过几匹料子，咱们还差这个钱了？太爷爷和伯父到底是男人，有的事他们不好出面，我还用得着她。而且，她只是没脑子，人又不坏，就是冲着伯父对我的好，我也愿意多给她和两个姐姐送东西！”
青儿这才不敢吱声了，讷讷的去了库房翻料子去了。
苏白看着她消瘦的背影，叹了口气。
那日她丢下青儿和夏娘自己带着人跑回了家，后来是大伯父派人把那两个吓傻了的人接回来的。夏娘还好，她毕竟是嫁过人在外头过了两年日子的，当时怕得厉害，见到家里人就好了
但是青儿从三岁时就进了二房院子，之后就再没出去过，对外头的世界陌生得很。那天又是那样的情景，青儿难免生出被最亲近最依赖的三小姐遗弃了的绝望和愤怒。
这半年，青儿不复以往的沉稳，行事越发急躁了起来。秋娘悄悄和苏白说过，青儿偷偷认了个干娘，打算把自己赎出去嫁人。
她栽培了青儿那么多年，连识字认账都教了，结果临嫁人了，青儿反而要走了。
红儿倒也不是不好，只是性子太木，说一句才动一句。其他两个丫头小橙和小绿还太小，不过十一二岁，被两个大丫鬟管得唯唯诺诺，轻易不敢近苏白的身。
还有苏墨，身边就只有秋娘和夏娘，还有两个年龄从三十到十岁不等的书童。
该挑一批人进来了，苏白想着。
至于青儿，她连云氏都敢说嘴，实在是留不得了。
半个月后，已经和方砚玩得极熟的苏墨依依不舍的和他的三哥告别道：“可惜我家里只有一个姐姐，不好喊你上门玩。”
方砚拍拍他脑袋：“要过年啦，我也要呆在伯母家里帮着接待客人了，也不好出门啦。等过了年，我再去找你呀。”
苏墨想了想道：“算了，这个时候，你还真不好来我家找我，还是等我回书院再说吧，你有事，就让武大来找墨香说一声好了。”
方砚奇怪道：“为什么我不好上你家找你，你不是出孝了吗？”
苏墨有些尴尬道：“这个，上次我大伯母带家姐去你伯母府上，你知道是去做什么的吗？”
方砚唔了声：“不太……清楚，怎么了？”
苏墨挠挠头：“哎，我知道你嘴紧，也不瞒你了。家姐过了年就要十五了，要说人家了，大伯母带她出门就是为了她的婚事的。”
方砚怔了下，才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如此。”
旋即跺了下脚，加重了音量道：“哦！原来如此！我说那天我进屋，那帮太太咋都那样看我呢，跟狼见到肉了似的！”
方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苏墨：“你，你姐姐……你和我……”
苏墨哭笑不得道：“你想哪去了，家姐是商户女，哪里高攀得了你这样的官宦子弟？而且我才多大，家姐的事情我哪里管得了？”
方砚这才不好意思道：“我想多了，你别生气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事我做不了主的。”
苏墨了然的点了点头：“是不能让你做主，你这样香喷喷的肥肉，不知道被多少饿狼盯上了，偏你还一点自觉都没有，危险，实在是太危险了！”
方砚不太高兴：“你是不是也想说我没脑子，成天就知道被女人骗？”
苏墨抓住了他的话头，好奇道：“你被女人骗过？”
方砚结巴了下，猛摇头：“才没有呢！我又不笨，谁对我真心好，谁是在利用我，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苏墨忍不住笑了：“这倒是，傻人有傻福吧。”
方砚拍了他头一下：“你才傻呢，这是跟兄长说话的态度吗，没大没小！”
苏墨说回正题：“所以，你还是不要上我家找我的好，就当是避嫌吧。”
方砚想了想，道：“那，你们家是看上了我哪个便宜兄弟了？”
苏墨不太开心道：“不知道，他们都不跟我说，嫌弃我是小孩子。但我猜是李轩吧，反正不可能是白午。”
听到后一个名字，方砚露出一丝鄙夷：“哎，瞎了眼才看上白午呢，那个玩意，谁嫁谁倒霉。”
苏墨抱着他胳膊道：“怎么，你不喜欢他？”
“哼，没谁喜欢他。不过我听说他的婚事好像要定下来了，就是那天来过的一位太太家的庶女，不过还要看白家的意思。”
“哎？谁那么可怜？”苏墨问道。
“哼，可怜什么。”苏墨冷笑，终于显露出点官宦子弟高人一等的架势来，“就是看上白家的权势钱财罢了，对于一个庶女来说，是很好的出路了。若不是白午不成器，哪里轮得到她当世家少奶奶呢！”
苏墨皱眉：“世家少奶奶有什么好，以为谁都稀罕吗？这是她父母乐意的，又不是她愿意的。这种事，从来都由不得两个当事人说‘不’的。”
方砚见他不高兴了，忙道歉：“我又说错话了是么，对不起，我爹他们老说我说话不过脑子。”
苏墨摆摆手：“没有，只是我想到家姐，心里有些沉闷。你也知道，我们家是商户，我还好，是个男丁，又读了书。但是家姐，哎，本来若给嫁给商户也挺好的，但是太爷爷他们又嫌弃商人低贱，必是不肯的。读书人家好风骨，庄户人家又太穷，其他的我们也不敢高攀。家姐性子好强，从小就跟着家父管理商铺，被人说沾染了一身铜臭味。我只怕太爷爷他们选的人……但是这事我又参合不得。”
方砚道：“你不说你太爷爷对你们挺好的吗，他们会好好挑选人家的，你别担心。”
“我怕，他们眼里的好人家，未必是家姐眼里的好夫婿。女人不同男人，嫁的不好，也只能认命了。”
方砚笑了：“你这小孩，想得还挺多。你姐不还有你吗？你好好读书，日后考取了功名，就给你姐撑腰，你未来姐夫一家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敢欺负你姐的。”
苏墨怔了下：“读书，就一定要考功名吗？”
“不然读书干什么呢？”方砚有些不理解，“你是不是嫌读书枯燥，怕吃苦？”
苏墨摇摇头：“算了，没什么。我走了，三哥，你听武大哥的话，别乱跑知道吗？”
方砚用力哼了一声：“你才要听你姐的话，别惹事知道吗！小屁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