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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进击的唐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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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该串的亲戚都串完了,我该见见我的妞儿们。
临出门老妈叫住我,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踌躇。“嗯,那个,安安,你觉的秦叔叔怎么样?”
我心底涌出一阵恶心和鄙视。恶心是为什么大家肯定都知道。鄙视却是鄙视我自己。
整天当着大姨二姨大表姐二表姐的面儿标榜自己绝不反对老妈找男朋友,真到事儿上了又犯恶心。没见过比我更虚伪的了。
不是没劝过自己:权当老妈充话费中免费美容大奖了,反正就是有氧运动抗衰老呗。至于该物品的使用方法也轮不上我质疑不是。
只不过那个什么秦叔叔的名儿太恶心,叫秦坚。
好吧,我这心里不停事儿的捉摸着,嘴里却风轻云淡的说:“我说他怎么样有什么用他又不是我爸。只要你觉得好就行了。做人嘛,开心最重要。”
“安安!”老妈不高兴了。
“妈。”我认真的看着她,认真的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会有几个男人,所以,不认为自己有立场管你。你总要有个老伴的。但是你已经太久不跟这个社会接触了,过惯了单纯生活也不要以为外面的世界都是好人多。秦叔叔年轻,能带给你快乐。这很重要。但短暂的快乐之后应该是平淡相守的晚年生活。现在不是我认为他怎么样,而是你要自己判断他能跟你平淡相守到老吗?”
老妈的脸上浮起迷茫的神情。客观说,忽视她脸上的浅浅皱纹,老妈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而她的身材我也是有发言权的。很不错,肉肉的,属于没有褶子的大白。
“你都把咱家户口本藏起来了,我就是判断了又有什么用?”
我沉默了会儿,站起身找出户口本放在她手里。
“我藏起它不是为了管你,只是希望在你最冲动的时候能让你暂停一下,好好想想。”
现在户口本就在她手里,想再嫁就再嫁吧。大不了就是半套房子嘛。
想想我现在口气也是蛮硬的,总觉得有人给撑腰。骨子里的螃蟹脾性有渐渐抬头的趋势。
直到我离开,老妈仍然保持呆呆坐在沙发里的姿势。
我已略久没见唐波,万分想念。
聚会照例是我俩先到,裴多斐还在不知哪里的路上。
正犹豫着裴多斐跟向北的事要不要告诉唐波,她却先给我撂了个重磅炸弹。
“我跟黄轩分手了。”
“啊?”好鲜嫩的男生,她倒也舍得。
“他被学校开除了。”
“啊???”
空气一时凝住,没有流动,没有风。我和她沉默以对各自发呆。我发现自己完全猜不出唐波的想法。
率先打破沉默,问:“这两件事有联系吗?是你跟他分手导致他被学校开除,还是因为他开除导致你们分手?”
“没什么联系。就算没有开除事件我也打算跟他分手的。在美国跟小本的事让我觉得对黄轩很愧疚,所以赔偿他一个月。现在肉偿够了,就分了。他都明白的,我们本就不可能长久。”
“那他到底因为什么被开除?”
“因为期末考试作弊。”
“这事也够的上开除?记个处分不就完了?你不还是学院的老师,找找人就搞定的事。”
“还记得那个总找我麻烦的副院长吗?”唐波扭头看我,“评职称不让我过的那个。”
“有点印象。好像说是知道你跟黄轩在一起,没事儿总找茬的那个男的。”
“对,就是他。怎么说好话都不行说是要抓典型震慑一下。”
“SB啊,简直。”
“文院长可不觉的。他觉得自己魅力无限少女少妇通吃呢。院里真有不少学生老师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我最看不惯他满嘴道貌岸然的样儿。”
我问:“你准备怎么还击?”
唐波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又给闭上了。然后她就变成了闷嘴葫芦,再不肯说一个字。
裴多斐终于来了。我们还是那几种花样:喝酒、美食、SPA下。然后碎碎念,像个亿万富翁挥霍钞票那样挥霍时间。
我的裴裴就是有股豪爽劲,找着机会把之前觊觎向北拦着我吓唬我阻止我接近向北的事坦白从宽了一遍。
“我长这么好看,身边的女的朋友可就剩下你们啦。算了,朋友夫不可欺,我这也算是忍痛割爱光明磊落了一把。”
“你光明磊落?”我炸毛了。“要不是我约你跟你面对面把窗户纸捅开了,还不知道你赖到什么时候。”
“这话说的。是,向北喜欢的是你,所以我就成了不识趣的人。瞧你现在的嘚瑟样儿。”
她转而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唐波,指着我说:“我也就是看上向北这一点了,约莫着做他的女人在D城横着走肯定没问题。谁知道向北愣看上这女的了。这眼光也太……太好了点。”
闻言,我眉开眼笑心情大好。“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啊。”
“承认承认,我有什么不好承认的。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你很好,好的很。”
“好的恨不得自己是个男的。”唐波接话。
“对对对,还真有这种感觉。”裴多斐捏着我的脸蛋,呲着她的洁白牙齿。“其实想想我们差一点就搞基了,要真这样哪还有向北路逸文什么事儿。”
作为地球上第一个捏我胸部捏到让我流泪的人,裴多斐完全有底气这么说。
三人中我的酒量最差。
神志恍惚间我听到唐波跟裴多斐讨论她们音乐学院那个道貌岸然的文副院长。
“……我这样……搞臭……”
“搞臭他……可你觉得值……”
“值不值的,对现在的我来说……意义?”
我好困,上下眼皮总打架。阖眼之前看了唐波一眼,觉得她的脸好苍白,脸颊上的两抹红色好妖艳,那如星辰般闪亮的眼眸中闪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绝光芒。
终于还是睡着。
一休哥说的好:休息一会儿,再休息一会儿。
晚上给向北打电话的时候适度表达了对老妈以及她的新男友的忧虑。
不知道为什么,老妈果然考虑过拿户口本跟那个什么秦坚的领证这件事不想跟我的妞儿们说。
似乎老妈认识个男的我还能跟她们开个玩笑。但老妈要跟一男的领证让那男的变我法律上的父亲我就说不出口了。
这件困扰我一天的事到了向北那儿好像都不算事儿。
“我来解决。”
“你怎么解决?”
“解决就是了,怎么还要问怎么解决。你买台冰箱回去,还要搞清楚冰箱的工作原理才肯用吗?”
“我妈又不是冰箱!”
向北沉默了。
我们俩隔着时空沉默以对。
过了会儿,除了他绵长的呼吸声我还听到一句特妩媚的女声:“向先生,都洗好了。”
隔了十多秒,向北对我说:“先睡,我还有事,今天的话题明天再继续。”
我趁他准备挂电话的瞬间问他:“请问向先生什么时候能让您的销售总监回来?”
“沈安之。”
“我就是问问,没什么意思。”说完,我还特敢死队的强调:“我现在就洗洗睡了。”
然后,挂电话,彻夜难眠。
我这是怎么了?情绪如此失控,蛮不讲理到自己都厌烦的地步。
电话里的妩媚女声是谁发出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洗好了什么?或许是酒杯、水果之类的,也可能是洗好了自己。
随便是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叮’声响起,路逸文发来好几张他在美国意气风发的照片。不过短短一个月,他已经从内而外脱胎换骨,完全一副大企业年轻高管踌躇满志对整个世界都充满征服欲的模样。
路逸文比以往我见过的任何时刻都更像是一个国王。
而这才几天啊,我们之间图越发越多,话越说越少。
网上怎么说来着的——事业才是男人最好的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