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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吞噬(2) ...
再说那昔音,突然跌落到了首阳山的裂缝里去。出于求生的本能,昔音拔出皇矣宝剑,刺向地缝的壁上想要停止下落。且不说那宝剑锋利泥土无法承受。此时,就连那平日里坚硬的山壁也变得像泥巴一样柔软,丝毫无法阻挡坠落。
不知阿碧和维清怎么样了,有没有一起掉下来。最好还是掉下来吧,不然阿碧找不到我一定会但心的。不,还是不要掉下来吧,这下面面临的还不知会是什么,她在上面至少还有维清陪着。但是如果她又遇到像是在驿站里的那种事,维清不会武功,怎么能保护她呢,阿碧你还是掉下来吧!不行不行,这裂缝如此之深,下面一定蛰伏着什么牛鬼蛇神的,我自己都应付不了,更别说保护阿碧了,阿碧呀阿碧,你千万别掉下来……
昔音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跌落了很久,终于到了底。这地底漆黑一片,皇矣宝剑又开始振动了,如在瑶水边遇到河伯的那次一样,只不过这次更加强烈。
昔音一手按住了皇矣,喊道:“阿碧!阿碧!维清!”然而没有回应,甚至连昔音自己的声音都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海绵所吸收了一样,听起来闷闷的。
昔音拣起一块石头向前抛去,石头轱辘轱辘地滚出好远,直到声音再也听不见。
看来这是一条长而深的甬道……昔音缘着石头滚去的方向走出几步,一点荧荧的亮光射来,那光逐渐由光点变成光圈,继而照亮了整个甬道。昔音走进一瞧,地上正趴着一条黑色的大蛇,身子有手腕粗细,身长约有十丈,张大着嘴,嘴中衔着一颗明亮的夜明珠,那光便是夜明珠所发。
大蛇见到了昔音,回身像甬道更深处游去,但游得很慢,像是在给昔音带路。昔音便跟在那大蛇身后,在甬道里高高低低地走了很远,皇矣的振动幅度也越来越大,昔音预想,或许在这甬道尽头等待着他的,不是大神,就是邪魔,那力量强得惊人。然而无论是什么,黑暗、邪魔、亦或是死亡,他都不会停下脚步。没有为什么,他只觉得那力量如此熟悉,像是在召唤他,召唤他过去,召唤他过去与它相见。
前方突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昔音正站在一个明亮的殿堂里,这里是深不见光的地底,殿堂被山壁泥土包围,却不知哪里采得这样白晃晃的光线。这殿堂高而大,上圆下方,可容纳千余人。然而在这样大的地方,仅在它的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宝座,那宝座之大,可容五人在上聚餐,然而在这样大的宝座上,仅坐了一个男子。那男子红色的发,裸露着上身,下半身竟是一条水桶粗细的青色蛇尾,盘绕在身下,周身的柔光让人联想到一个字——神。神的宝座周围簇拥着许多这样的穿着黑衣的人。而那条带路的大蛇也骤然消失了。
皇矣宝剑抖动着,昔音按它不住,手也跟着一起振动。终于,宝剑锵地飞出鞘中,像是得了什么召唤,直直飞到了那蛇身人首的男子手中。
“皇矣上帝,临下有赫……”那男子将皇矣举到面前,眼神里尽是昔音所看不懂的复杂神色,“这苍茫的土地啊,究竟能掩埋多少尸骨,隐藏多少时光。这么多的月移星沉,风云变幻,多少的星斗诞生又陨落,多少的灵魂在世间浮了又沉,惟有你还是不变……人魔。”
男子的目光飘飘悠悠地环顾着殿堂,他看向何处,何处就会出现满天的星宿与月光,那目光最终落在了昔音面上:“你还是回来了。”
回来了?昔音不解,但也不答话。面前的这个男子是谁,为什么皇矣会飞入他手中?昔音面前没有黑暗,没有邪魔,也没有死亡,然而那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却像一座山压在昔音背上,压得他想要呕吐,想要晕眩,想要窒息。
“你是来向我索取你的力量吗?”那男子舒展开自己长长的尾巴,皇矣剑尖直指苍穹,向昔音“走”来,每走近一步,昔音背上感觉到的压力便重十分,待那男子走到昔音面前,昔音已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然而空气好象那么稀薄,永远也不够。
男子将他扶起,昔音眼中一阵黑一阵白,看不清他平静的眼神下流露出的愤怒,看不清他翕动的鼻翼,也看不清他喃喃自语着的唇。
突然间,昔音只觉得心尖一凉,冷彻肌骨,这冰冷的感觉迅速在身体中滋长蔓延开来,游遍全身,而他却连发抖的力气也没有。在这寒冷的氛围中,昔音觉得自己慢慢飘了起来,像灵台峰顶的浮云,那样的轻缓,那样的自在。他低头看去,方形的殿堂中,一个人的肩膀被男子一手扶起,垂首跪在地板上。皇矣宝剑的剑柄握在男子右手中,剑尖没入那人胸膛两寸有余。那跪在地板上的人已然死去。
死去?难道那跪着的不是自己吗?难道这飘浮着的不是自己吗?可何来两个自己呢?回想适才,自己明明是被那力量压倒在地上,既然如此,这漂浮着的是谁?这正在思索着的是谁?如果这漂浮着的才是真正的自己,那为何他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他喊,无声;他动,无形。
又来了,又来了,那个血色的梦境。
天地间是一片昏暗的血红。血红的天空,血红的大地,血红的日头,血红的流云,血红的山,血红的河,地面仿佛着了火,热气升腾,大地皲裂,寸草不生,岩浆喷涌,巨浪滔天,细看来,竟是满山满河的血水,风中吹来浓浓的血腥味,令人窒息。地面上处处都堆积着尸骨——被血染得鲜红的尸骨。毕方鸟发出沙哑的鸣叫声,成群从天边掠过,像是宣告着末日的降临,人间——那炼狱般的人间。
那山——还是那山——平地而升,拔起万丈,像一把倒插在地的宝剑。那人——还是那人——站在山下,一袭白衣被染得血红,衣袂猎猎翻滚,发丝间沾满了红色的液体,在风中纷乱地飘荡。大地在脚下剧烈地震动,那人手提了剑,回首——回首览尽那一路走来的苍凉与绝望。惟有山上——山上那些未知的一切,才能赐予赎救——赎救那轮回了几生几世的错。举头——举头看着毕方鸟飞过的痕迹,只剩下一片血红。白衣缓缓地向山上走去,像是要去征服一座山峰的杀戮。
昔音远远地从后面看着那个背影,只觉得心中像被一只利爪撕扯着,蹂躏着。他多想让那雪一样的白衣永远地留在山下,时间永远定格——定格在那一回眸,一抬首的刹那,无所谓——无所谓什么天崩地裂,血流成河,他只要那模糊却又清楚的面容。然而他知道,这一别便不会有再见之日,但他被禁锢着,无法挣脱,也无法发声,耳旁响着奇怪的嗡嗡声。而他,除了看着那个背影的离去,竟什么都做不了。昔音只得不断地在心中喊着——喊着不要去,不要去。但那人却听不到,越走越远。背影消失,但上一次的那只染了血的白蝴蝶,却没有飞来。梦境可以重复,蝴蝶无处重生。
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袭来,不知是为了那血污白衣,还是为了那溃散蝴蝶。他又看到了那个祭坛——那个血红色的、圆形的祭坛,上面凿了一个六芒星的凹槽,槽内翻腾着血液,在每一个星尖上,竟都摆放着一个头颅——被精心打扮过,脸上涂着血红色图案的头颅。这祭坛边,立着的是那白衣人,昔音依旧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觉得一片模糊。红雾从祭坛中央升腾起来,汇聚成人形。白衣人拔出剑来,那眼神已不再是一种眼神——而是一种疯狂的噬血与杀戮!那红雾之人高举双手,口中念念有词,身体倏忽变得丈余高,那六个头颅成了蹿天的火焰,在红雾之人的头顶会聚成火龙,向那一条沾了血的白色人影袭来。白衣人举起了剑——剑尖直指苍穹。祭坛剧烈地震动,血液四溅。
撕心裂肺的痛楚,又将昔音带到了那条血红色的路上——落满了血红的叶子。昔音忙抬头寻去——寻那白衣人虚浮的脚步,寻那孤独的背影。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落叶,只有腥风,只有路边望不尽的血红的相思树。正当此时,那白衣飘然而至,身上的血色更浓,右手拿剑,脚步虚浮地走着——又像是在飘着,留给昔音一个绝美的背影。昔音只觉得想要抽泣,开始不断地奔跑,奔跑,想要拦下那一袭白衣,可无论他怎么跑,他们的距离仍旧是那么远——远得让人想无力地绝望。昔音只想放弃——放弃所有的一切去追上那个背影——那个孤寂沧凉的背影。他只想去陪伴——陪伴那飘零的发丝,陪伴那翻飞的衣裙,陪伴着去面对那轮回了几生几世的错。他突然想起了那只蝴蝶,以一对纯洁的白翼勇敢地飞在血红的天空中。勇敢?又有谁知它的无奈与迷茫。那浸润了红色的背影不断地摇晃,摇晃,走着走着,湮没于如血残阳中。昔音停在路上——又停在路上,独自一人被昏天暗地的红所包围。
突然间,一阵天旋地转,昔音觉得周身的温度在不断上升,热得令人发狂。眼前的景象——残阳,血路,落叶,红雾,祭坛,山水,岩浆,尸骨,怪鸟,蝴蝶,和白衣,所有刚刚经历过的一切都在快速地后退,后退,消失在未知的黑暗中。
蝴蝶敛起了翅膀。
昔音睁开眼睛,首先感知到的,是无边无际的光——无来源的光,光的四周是高耸的穹顶,以圆形收拢,穹顶下是四方的墙壁。他的面前是一个红发男子的面容,额上挂满了细细的汗珠,皇矣在那男子的手中,剑尖直指苍穹,鲜血正在被迅速地吸进宝剑体内。
昔音倒在地上用力地呼吸着,觉得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
“难道人魔的力量已经溃散到如此地步……”
红发男子的声音飘到昔音耳中,那声音透着苍凉,和千万年来说不尽的话语,化作一句重重的叹息,在高耸的穹顶回荡。
昔音没有说话的力气,看着他——只是看着。
红发人也闭了口,抬手将皇矣宝剑缓缓插入昔音身侧的剑鞘中。他看着昔音,但又不仅仅是看着,他像是在居高临下地俯瞰,在以一种不可捉摸的目光审视。这是什么眼神?
“我窥视了你的梦境。”红发人说。
昔音仍喘息着,刚刚那奇怪的一遭,像是吸尽了他所有的血液与精力。
然而那男子并不在意这些,继续道:“窥人一梦,折寿千年。自我诞生以来,窥视了多少人的梦境,如今,那些被我窥梦的人许多都已经死了,有些甚至已轮回了百次,然而我还在,只有我还在。对于一个没有尽头的人来说,谈何寿命的增减?”
“没有……尽头的人?”昔音疑惑道。
“没有尽头的人……”红发男子脸上浮起了一个浅浅的笑,笑中包含着一切,那笑容很快便消失了,但唇边还残存着一丝向上的弧度,他转身向宝座走去,尾巴高低起伏。他坐在宝座正中央,回身盘起了蛇尾,“那便是神。”
“人魔,告诉我,为何你的力量溃散至此?”
不及昔音回答,红发人便接着说了下去,仿佛刚刚似乎并没有对昔音发问。
“看来人魔已然死去了,十八年前便死去了……这种强大霸道的力量没有了宿主,难怪会如此不安。持皇矣者,终究是一个人,非神非仙,非妖非魔。”
“我是他的来世。”昔音听见自己这样说,“我是人魔的来世。”
他诧异于自己口中的话,但红发人却道:“来世都是虚无,你是他无根的复活。”
“我是什么?”
“你就是你。你是人。”
“那什么是无根的复活?”
“是凌驾于转世之上的轮回。”
“那我就是人魔的来世。”
“你还有什么疑问?”
“那个血色的梦境。它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拿到皇矣后就总是做那个梦?”
“我只能窥梦,无法解梦。”
“阿碧怎么样了?”
“阿碧?”
“就是我还在地面上时,站在我旁边的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命轮仍然转动着。”
“我不是问这个……好吧,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地面去,我还有事要办。”
“我让句芒送你回去。”
“句芒是谁?”
昔音话音未落,一阵狂风袭来,眼前人首蛇身的红发男子与整个殿堂开始不断地扭曲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昔音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蝴蝶敛起了翅膀。
昔音再次睁开眼睛时,仍是光,只不过是微弱的烛光。紧接着是寒气迎面扑来,昔音不觉拉紧了被角,那被子轻软舒适,床也十分柔软,使得昔音整个人像是飘在云上。再看那桌椅柜子,都是由红木打成,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案上摆着珍品古玩,墙上挂着山水名画,地上铺着貂皮毯子。
奇怪,此间是何处,为何从没见过,看样子不像是客栈,倒像是在哪个富贵人家的厢房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呢,刚刚明明是在……是在首阳山的山腹中,为什么那人首蛇身的红发男子没有将我送到首阳山上,而是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
天气寒冷,烛光昏暗,催人入睡,再加之昔音浑身疲惫,便索性缩在被子里不愿出来。从门缝中飘进一种若有似无的清香,昔音耸了耸鼻子——不是茉莉,不是玫瑰,也不是百合。昔音脑中闪过数十种花的名字,但都被否定了。这种香味他闻所未闻,但又似曾相识。
夜是静谧的。窗被一阵风吹开了半扇,屋里的空气更加馥郁芬芳,醉人心脾。外面的月光下的凤尾竹轻轻晃动着,随风飘进来清脆细微的铃铛声——那每根竹枝上,都用绿色的丝线系着一枚小巧别致的铃铛。皎洁纯白的月光洒了进来,将一个人的影子投在了地面上。
“谁!”昔音心头一凛,忙伸手去身侧寻皇矣宝剑,然而他触到的只有被褥——皇矣竟然不在他的身边!昔音的手忙又在身两侧迅速地摸索起来,仍然没有。不知从何而起,他竟习惯了皇矣的存在,他竟离不开皇矣的存在,他是一个仗剑江湖之人,但竟依赖上了一把剑!
“剑应随心所动,收放自如,指天刺天,指地刺地。你的人便是你的剑,心眼相通,人剑合一,方能无剑胜有剑。记住,是你支配剑,而非剑支配你。”
师父殷其雷的话言犹在耳,而如今他的徒弟——他尽心尽力栽培十五载的徒弟,竟依赖上了一把剑!
门“吱呀”一声,开了。昔音抬头看去,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那男子披散着的头发梳得十分整齐,月光将他脸上的轮廓雕琢得更加明朗,身着宽大的棉布袍,袍角随着他起伏的脚步飘扬着。一面月光,一面阴影,将他的脸和身子从中间照成了两个模样,月光下的目落满星辰,神采奕奕,阴影中的目冷竣阴霾,寒光凛凛。
“我的剑呢。”昔音冷冷开口,不像是发问,更像是逼迫,并不是因为消失的剑是神器皇矣,而是因为消失的剑是他的剑——没有人可以随意拿走他的剑,永远没有。
那男子在月光下的唇勾起一个上扬的弧度,声音平淡地道:“大梦初醒,不问自己身在何方,却要寻剑,果然是个好剑客的料。”
“我的剑呢。”昔音又重复问道。不知为何,他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既非敌,也非友,既无恶意,也不会帮助自己,便不愿与他多说,只想寻剑。只要有剑,任是天堂地狱他也敢闯,又怎会在意这间小小的屋子是何处?
男子笑意更浓,连眼里也充盈着笑:“你饿不饿?我让莞柳去给你弄点东西吃。”虽是这样说着,男子却没有停下向昔音走来的脚步。昔音屏息聆听,除了风声,沙沙的竹叶声与铃铛声,竟听不到任何脚步声与呼吸声——这男子轻功了得,呼吸吐纳之法也极为高深。
莞柳?似曾相识的名字。就如那似曾相识的清香。怎么这世间有这么多的似曾相识,难道真有这么多的机缘巧合?而命轮又为什么一定要让这些人遇在一起,而不是和其他什么人相遇呢。
莞柳?
“我的剑呢。”昔音问了第三遍,唇齿之间已经咬住了一种恶狠狠的语气。
“难道你只会说这一句话吗?”男子笑谑地调侃道,又说:“我叫湛露,你呢?你叫什么?”
湛露,莞柳……昔音不觉想起了小时候曾经背过的一首诗:
湛湛露斯,莞柳载之。
匪阳不稀,朝阳且至。
日日湛露,久久莞柳。
凄凄其心,戚戚之久。
惜之不得,天上人间。
寻之不得,碧落黄泉。
优哉优哉,辗转反侧。
莞柳莞柳,曾识露否?
湛湛露水朝来朝去,垂岸莞柳可曾识之?无人不爱万丈光芒的朝阳,而那湛露呢?而那莞柳呢?它们可曾怨恨朝阳将它们分离?而那,却也注定是短暂的相聚,长久的别离。
昔音在心中淡淡叹了口气——为这无奈的情。
昔音本想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但或许一句话说多了,也会有惯性吧。一张口,昔音又道:“我的剑呢。”
此文中提到的所有地名、河流名、山名,等等等等,如有雷同,或确有其地者,请一律忽视之,因为在下并非是按照中国古代的真实地理所写(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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