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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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到了沈元林肯定的答复，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处。紧接着，我整个人一放松下来，就觉得浑身一疼，尤其是胸腔的位置闷得慌。
我剧烈咳嗽了两声，心里猜想应该是小玉的鬼气太过厉害，才会让我一时间难以消化。毕竟像这样一次性能将血线注满的情况，我至今也是头一次遇见。
沈元林扔了一瓶矿泉水过来，也没有再说什么。
我接过来拧开瓶盖，猛灌了一口，忽然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于是问他：“翡翠和小A后来怎么样了？”
我只记得小A消失后，翡翠也晕了过去。后来我只顾着对付小玉，也没有去留意他们。
沈元林似乎在回忆，顿了顿咬牙道：“这个翡翠，恐怕也不是一般人。”
我其实心里隐约也有一丝预感。昨晚与翡翠交谈的时候，他虽然表现得很正常，可是眼神总是复杂难言，仿佛拼命地在隐藏什么。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回忆起小A太伤心，现在听沈元林这么一说，才知道全是在演戏。
更何况……
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正准备开口，沈元林抢先了我一步：“当时我看见小玉出现后，第一时间将小A的魂魄给打散了。可那时候她并没有现身，如果不是我告诉你，估计连你也无法发现。”
“可是翡翠却能看见未现行的小玉！”我一惊，接过他的话。翡翠那时朝着空中说话的情景瞬间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难不成他也和沈元林一样，有一双能看见鬼的眼睛？
我在心里琢磨了片刻，就又否定了这个推测。阴阳眼的几率实在太小，更何况翡翠如果有阴阳眼，怎么会在一开始没有发现小A的存在？怎么能镇定自若地面对那棵挂满死人的大树？
他妈的，难不成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如果一切都是装出来的，那么这个翡翠完全可以去角逐奥斯卡影帝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沈元林。
他听罢摇摇头，皱着眉用专业角度分析了一番给我听：“我在医学院的时候修过行为心理学，翡翠的话虽然半真半假。但是他从一开始没有看见小A，这一点却是真的。单从这一点就可以推断，他并没有阴阳眼。”他说完想了想，又问我，“你既然是猎鬼的，知不知道排除阴阳眼这一点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鬼魂……或者是特定的鬼魂。”
“特定的鬼魂……”我重复了一句这个关键词，拼命在脑海里过了一道外婆的手札，“平日里看不见其他的鬼魂，可是在特定的环境下可以看见……或者能看见特定的鬼魂……有了！”
我一拍手，激动道：“某些有血缘关系的直系亲属，通常能看见死去的亲人！”
我们这一系列的推论下来，事情的真相就逐渐明朗了许多。
我说完这一句话，自己也是一个激灵，忍不住和沈元林对视了一眼。
只见他也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用不着再多说什么，我们都已经明白了——翡翠和小玉，果真是一对孪生姐弟！
我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将整件事做了一个假设：“小玉被奸杀这件事实摆在面前，她死后化作了厉鬼，想要找凶手报仇。后来大仇得到，因为某种原因，她却缠上了自己的孪生弟弟翡翠，还将翡翠的朋友小A的魂魄打散了……”
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也分析不下去了。这当中的疑点实在太多，小玉为什么要缠着翡翠？翡翠又为什么不承认有小玉这个姐姐？小玉又为什么将小A的魂魄打散？
这些问题不弄清楚，再精细的假设也只是一个没用的框架。
沈元林明显对我的这个假设很无语，他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除去我们和我们已知的这些人外，还存在着一个未知的神秘人X。那么整个假设兴许能成立——小玉被奸杀成了厉鬼，X找到她帮助她报仇，不过代价是小玉将你引来周乡，并且将自己的鬼力灌入你的体内。至于翡翠，一早便和小玉见过面，恐怕小玉曾以小A的魂魄作为要挟，所以翡翠才会在走投无路下答应合作，发帖引你来周乡。小玉昨晚之所以会将小A的魂魄打散，也是因为小A的表现已不受她的控制。”
我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有能力和厉鬼做交易的神秘人；一个能料定我会在看见翡翠的帖子后来周乡的人。
我突然想起之前照片中的摄魂术，想起方大权被暂时封闭的六感……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沈元林大概见我脸色有些不对，又道：“不过这也只是一种大胆的假设，你也不必太当真。”
我的心里很乱，胡乱应了一声，实则越想越觉得背上白毛汗都快出来了。我就这样神游了片刻，最终缓过劲来对沈元林说：“我想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一个神秘人，他应该还会主动来找我的。”说完有些心酸地故意岔开话题问他，“约你周乡见面的那人，如今和你联系上了吗？”
沈元林点点头：“不久前我收到一个隐藏号码发来的短信，那人约我们明早在渡口见面。”
我抬头看了看星光灿烂的夜空，最终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如今我的身上也是谜团重重，沈元林跟我非亲非故，没必要非得拉着人家一起冒险。
这样想着，我冲他低声道：“趁现在天还没亮，再多睡一会儿吧。明早我就陪你去见他。”
明日之后，我和沈元林就要分道扬镳了。
我说完侧身躺在了地上，过了十来分钟却始终无法入睡。正当我闭目养神的时候，耳边突然听见一阵轻轻地脚步声，紧接着身上便盖上了一件外套。
那衣服上还有淡淡的薄荷香气，我弯了弯唇角，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晚安。
***
夏季的破晓时分挺早，三个小时之后，天空已经大亮。
我被沈元林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就看见他正在收拾行李。我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中问他：“现在几点呢？”
他头也不回，淡淡答道：“六点半，你还可以再睡一个小时。”
我闻言又闭上眼睛，却再也无法入睡。磨蹭了半晌，索性坐了起来靠在墙边，揉了揉眼睛去欣赏他忙碌的背影。
沈元林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我突然有种去翻翻他行李的冲动，好奇里面是否都是这种基本款的衣服。可偏偏这样简单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也好像经过了天然PS一般，衬得他气质卓越。
我就这样怔怔地看着他，想到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分开，心中腾地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情绪。
说不清，也道不明。
隐隐约约中又好像有一种理智压制着我，让我无法去认清这种情绪。
沈元林收拾完行李，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也是一愣：“你在看什么？”
我回过神来，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没好气地说：“你吵得我睡不着，待会儿的早餐你买单。”
七点半的时候，我们顺利地收拾完一切出了破庙，中途找了一家当地特色的早餐店，饱餐一顿后就去到了渡口。
周乡的渡口就是为了过河的船只修建的，在河的对岸是另外一个村子。据说每月十五的时候，两个村子的村民会相互来往，交换和采购一些各自所需的物品。
我们到达渡口的时候发现，这里实际上是一条静河，两岸的青山映得河水绿油油的。河面上彼时没有船只来往，放眼望去整条河道就如同绸缎一般美丽平顺。
我将行李暂时放在地上，环顾了四周也不见有其他的人，于是问沈元林：“你们约的地方确定是这儿吗？”
他点点头：“短信里是这样说的。”
那兴许是迟到了，我心里想着，就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开始漫无目的朝着河面吹口哨。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突然听见身后的沈元林“咦”了一声。我好奇地回过头去，就看见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犬，正摇头摆尾地朝我们跑来。
而它黑得发亮的颈子上，正挂着那条消失了许久的翡翠项链！
我头皮一麻，下意识地骂了一句：“他妈的，这个小玉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说话间拉布拉多已经跑到了我们跟前，一屁股坐在了我们面前，冲我们吐着舌头。沈元林眼尖，伸手一把取下了那条项链，随即从项链上抽下来了一张卷好的字条。
我凑上去一看，上面用小楷写着几个汉字：去峡城。
沈元林皱了皱眉头，收起字条正想去捉那只狗。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那只狗见我们取下项链，一个飞身跳进河里，几下子就朝着对岸游了去。
我看着那条项链，当即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约沈元林见面的这个人，难不成还和小玉有什么关联？
难道……他就是我们假设中的“X神秘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