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术惊人》依文

26、七年前的秘密（五）

　　五人同去找老婆婆，未免张扬，故而决定由澈澧，乘风，则恒前去。则文和则晏去探探蒋家的情况。
　　则恒三人来到老婆婆家门前，则恒走在前面，乘风随后，澈澧则紧紧跟着乘风。
　　则恒说道：“上回的事情，澈澧同你说了吧，你有什么主意吗？”
　　澈澧也望着乘风，想听他说主意。
　　乘风今日手里握了把竹丝折扇，虽则时日渐凉，但扇子于他，实则也是武器。他拍了拍扇子，说道：“放心吧，我只利诱，不会威逼。”
　　澈澧笑了笑，十分放心信任地“嗯”了一声。
　　则恒也没多说什么，便敲了敲门。
　　想必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找老婆婆，老婆婆隔了许久才过来开门，问道：“谁啊？”
　　开了门，老婆婆吃了一惊，仔细想了想，方知这三人都是来打听沈艺武的人。
　　老婆婆也不害怕，说道，进来吧。
　　澈澧跟着乘风进了屋，略略有些不情愿。
　　老婆婆进了屋便坐下了，也未给他们三人看茶。
　　乘风也不介意，说道：“老婆婆近来可好？”
　　老婆婆说道：“你们想坐就坐吧，老身伺候不了你们了。”
　　三人各自坐下，则恒直接道：“老婆婆，我们知道，你说你知道有关沈艺武前辈的消息，不过是大约八九日前，在蒋家无意中听到了什么。”
　　老婆婆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几乎要站起来，勉力保持镇定，说道：“你们不用唬我，总之，老身是不会白白告诉你们的。”
　　说着，老婆婆又朝澈澧望了一眼，澈澧赶紧往乘风身后躲了躲。
　　乘风两只手一起握着扇子，说道：“老婆婆的条件未免开得太高了吧，不妨换一换。”
　　老婆婆笑了，她笑着说道：“老身这些年一直住在这里，七年来，看过多少前来打听沈艺武和他的那些兵器下落的人，多少人为了一点点蛛丝马迹宁可舍千金。可老身不要金银，老身的日子就这样了，安安分分过下去便好，无需改变什么，老身要的，不过是个陪在身边的丫头。”
　　乘风说道：“若只是个丫头。。。”
　　老婆婆立即摆摆手，说道：“你不必找别人，老身看这个小姑娘就挺顺眼的。”顿了顿，又道：“你放心，老身不会虐待她的。”
　　乘风客气道：“晚生自然知道，您并无恶意，只是，澈澧她，没办法陪着您。”
　　老婆婆道：“为什么不能，莫非，她要跟着你？”
　　乘风答道：“正是。”
　　澈澧也毫不迟疑，从乘风身后现出来，笃定地点点头。
　　乘风虽然没有望向澈澧，却也知道她在做什么，有些忍俊不禁。
　　则恒望了澈澧一眼，心想，若换坐其他女子，怕只会娇羞地跑开吧，岂会像澈澧这般表态。
　　老婆婆也有些惊奇，转而又道：“这小丫头若是跟着你，那他呢？”老婆婆指了指则恒。
　　乘风说道：“则恒是在下的好友。”
　　老婆婆对着则恒笑道：“难道你不喜欢这个小丫头？”
　　则恒心头一跳，竟没有立即否定，心中似乎并不想否定，但他还是说道：“老婆婆误会了，在下和澈澧不过才相识几日罢了。”
　　老婆婆“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喜欢不喜欢，与时日却有什么关系？”
　　“罢了罢了，老身与你们也并不相识，没曾想得了个有趣的故事。”老婆婆继续笑着。

　　澈澧难以理解老婆婆所谓“有趣的故事”指的是什么。
　　乘风说道：“老婆婆若是能放弃澈澧，在下可以找寻其他女子来陪伴您三年。”
　　老婆婆摇摇头，说道：“不必了，老身也知道，有哪个小姑娘愿意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呢。”
　　澈澧有些欲言又止，皱了皱眉，说道：“究竟你要怎么才肯说呢。”
　　老婆婆又望了澈澧一眼，又看了看乘风和则恒二人，说道：“你们像是有备而来，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要如何才能让老身开口。”
　　乘风浅抬唇角，说道：“前辈无需故作高深，在下知道，前辈所谓的消息，不过是在蒋家听到了几句耳根子。前辈若是对身外之物毫无兴趣，便不会去蒋家拿那些筚缕了，若是前辈不放心，或是不敢拿得太多，在下可派人每年甚至每月为前辈添置衣物。”
　　老婆婆惊疑地望了望乘风，说道：“你这般年纪轻轻的小子，凭什么允诺这些。”
　　乘风道：“老婆婆说笑了，这世上，金银难道不是最方便的东西吗。”
　　老婆婆想了想，也笑道：“即便如此，日常月累，你怎能保证长久。”
　　乘风道：“在下自有方法。”
　　老婆婆似乎想知道能有什么方法。
　　乘风说道：“金银换不来人心不易，但是这世上仍有重情义之人，以恩情换来允诺，是否能保证长久呢？”
　　老婆婆不语。
　　乘风继续说道：“前辈恐怕不知，这几日在下和澈澧一直作客李镇斌府上。澈澧虽不能将李老爷治愈，却能让他恢复神智，甚至恢复行动能力，让之能参加李小姐的婚事。李小姐之孝名，全崇武城无人不知，这份恩情，换李小姐一个可轻易做到的允诺，李小姐岂会推辞或者不守承诺呢。”
　　老婆婆心中是有些震动的，她没想到澈澧还有这本事，但这几日确实有听说过李老爷痊愈的事情，不曾想这么个小姑娘真有这等医术。但是面上，老婆婆仍是不动声色。
　　乘风也不急，只静静等待。
　　显然，这样一份恩情，足以让李月笙做到照顾好老婆婆，即使将她带回府里好生照看，李月笙也必然义不容辞。
　　这世上，倒还真是有重诺守信之人。
　　老婆婆看着眼前的三人，乘风和则恒端坐着，无一丝急躁之意，澈澧则老老实实地待在乘风身旁，突然明白了，这三人皆非寻常之人，哪怕是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小丫头，是老身忽视了。。。
　　这样几个年轻之人，才刚来崇武城半月，就知晓了甚至是城中之人都不曾知晓的七年前之事。
　　罢了罢了。。。

　　老婆婆道，“那日，蒋家的一名仆女见老身好心，便时常将府里一些被丢弃或者用不着的东西赠于我。那日，我照常去蒋家，那小姑娘还没来，我便在一间杂房里坐着等她。谁知另外两个小姑娘来丢东西，我听见她们边走边说。。。。。。”
　　澈澧没想到，老婆婆真地愿意说出她知道的事情了，不过此时，也像乘风和则恒一样，细细地听着老婆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