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斑点》钧墨

7、排球公主

　　她站在人群中间，晃了晃脑袋排除了传送的眩晕感。手臂被人轻轻碰了碰，她睁开眼睛，看见格蕾蒂美丽的脸近在咫尺，顿时有些呼吸不畅：“公主……”
　　格蕾蒂道：“大快她们没有和我们传送到一起，神使大人，我们先落座吧。”
　　嘈杂的背景音中，金达竟然将格蕾蒂说话的声音完完整整地听入耳中，连对方微微上扬的尾音都十分清晰。她有些结巴道：“我我……我叫金达。”
　　格蕾蒂点头道：“金达大人。”
　　金达感觉脸上几乎要冒烟的热度，连忙跟着格蕾蒂坐下来。这时，她恢复运转的大脑才开始觉得周围的环境是如此熟悉……
　　这一排排座位怎么像是……体育馆的观众席？
　　此时，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紧接着，人群纷纷坐下，金达立刻看清了面前的一切。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红绿相间的场地，拦在中间的球网，两边的队员穿着运动服走上赛场，其中一方身后有一个大大的比分显示框。
　　这是排球比赛的现场！
　　金达看向其中一支身穿黑色运动服的队伍，毫不意外，这是深渊魔王模拟出的对手，队服背后用天之国度的语言印着两个字“深渊”。刚才人群的欢呼都是为这支队伍而发，对手显然是主场作战。而另一支客场作战的球队身穿白色球衣，背后印着“云天”两个字，她们身高整齐划一，没有一个自由人，开球后也没有任何队型，现场响起一片嘘声。
　　裁判哨声吹响，比赛开始。
　　经过抽签，由云天队率先发球。
　　金达看着长相酷似资依稀的少女站在发球线后，手握一只排球，听到发球的指令，便把手里的排球向上一扔，用巴掌轻轻一拍，排球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落在对面的场地内。
　　格蕾蒂道：“这是我们经过四次失败之后总结出的经验。”
　　金达扭头看她。
　　格蕾蒂脸上浮现出一个苦笑，做了一个示意发球的手势：“要知道第一次被拉进这个幻境的时候，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大快直接拿出刀冲到对面，结果立刻被罚下场，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在幻境里面，得遵守创造者制定的规则。”
　　“……”于是，格蕾蒂的军队所谓的失败其实是在深渊魔王的终极幻境里客场五连败？
　　“但幻境一旦创造完成，创造者就不能再修改幻境规则。”
　　金达看着场上，对方二号后排传球，一个面对着观众席的队员前排二传，六号一记重扣，云天队的拦网稀稀拉拉，而且一时间所有的队员都集中在网前，后方防守空虚，排球被格蕾蒂拦回，对方立刻接球打至云天队后方，排球落地，对方得分。
　　接下来近半个小时，金达见到了一场绝对的虐杀。
　　格蕾蒂脸颊微红。
　　比分3:23，深渊队将要取得局点，刚才因为格蕾雅的一记扣杀落在边线上，使云天队得到整场比赛的第三个得分。此时，小怪站在发球线后，右手轻拍两下排球，然后扔过头顶，排球飞向对方场地。
　　格蕾蒂突然瞪大眼睛，神色十分古怪。
　　金达注意到了，便问道：“怎么了？”
　　格蕾蒂尚未回答，金达就看见对方将球打回来，球直直落到小怪的头上，将她砸倒在地。
　　一阵巨大的弹力袭来，将她们都弹出了影像空间。
　　金达摆脱晕晕乎乎的感觉，回到房间里，只见大快和大白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小怪进行嘲讽。
　　“卑鄙。”
　　“猥琐。”
　　“无耻。”
　　“下流。”
　　“腹黑。”
　　“霸道总裁。”
　　“老司机。”
　　“……”
　　小怪缩在角落里，尽量减小自己身体体积。
　　金达露出疑惑的神情，袖手旁观的格蕾蒂见之道：“不瞒金达大人所见，她擅自修改了影像内容。”
　　大快飞快地说：“没错，她本来连发球都过不了网。”
　　大白哼了一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怪！”
　　“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格蕾蒂把自己垂到前面的头发撩回去，道，“严重的是，修改后，后面的录像资料都看不了了。”
　　“太过分了。”大快道。
　　“老巫婆。”
　　“匹诺曹。”
　　“卧底。”
　　“风声。”
　　金达：“……”
　　格蕾蒂怒道：“当务之急是如何修复录像，而不是一个劲地嘲笑自己的队友！”大快和大白连忙排成一排乖乖站好。格蕾蒂又道：“还有，你们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又在偷偷打桌游了？”
　　大白白了大快一眼，大快做了一个两手指在嘴唇上打叉的动作。
　　格蕾蒂伸出手：“交出来。”
　　大快可怜巴巴道：“公主阁下，我刚买的风声……”
　　“嗯？”格蕾蒂眯了眯眼。
　　大快难过地从抽屉里翻出卡牌盒子。角落里传来小怪挣扎的声音：“用你的账户买的，但那是我付的钱啊。”
　　大快大白立刻爱抚着她的头发：“乖乖，我们给你买好吃的。”
　　“我剩下的泡腾片都送给你。”
　　“你想要红咪咪还是蓝咪咪？或者李敏浩代言的咪咪世界？”
　　“……”
　　金达决定不去关注她们三个，说起正事：“公主，其实前面的录像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她被格蕾蒂专注看过来的眼神猝不及防撩了一下，“用我的经验分析，深渊队的比赛特点已经完全展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