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求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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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人找三小姐，知道吗？”马氏一改凶神恶煞的态度，阴测测地说道。
“没没，没人找？是没人找，婢子知道了。”小丫鬟只想马上离开，再也不自作聪明往前凑。
“妈妈，你去吧。如果是他，就说我不方便再见，如果不是，多半是送东西，你接过来便是。”
“省得。您就放心吧，赶紧歇着，等老奴回来给您敷敷额头。”马氏说完匆匆而去。
不多时，东西拿回来了，篮子里装着十来个姑苏麻饼。
进到内屋，马氏当着文瑶的面利索地挨个掰碎，一张纸条露出来。小心翼翼地展开给她看……
熟悉又俊秀的字迹，文瑶眼一热，伸手接过来。
“娶孤女！三年！珍重！”
在文瑶眼中，这不是七个字，而是一片火热的赤诚和令人室息的爱意。
只是这些还不够，不够填满她的无人知晓的自卑，不够托起她远大的志向。季哥哥，毕竟只是个医师。文瑶怔怔地看着，白纸黑字在她眼中渐渐模糊。
七字中的前三字，好似凝聚着沉重的绝望；中间二字，展现出握笔之人势不可挡的气概和对未来的美好期待；最后的“珍重”又饱含着火热灼人的情意。
这七个字在文瑶眼前轮翻蹦跳，一击一击打在她的心口，瞬间有一丝丝动摇。
只是一瞬间，只是一丝丝，顷刻间便消失无踪。
“姑娘，说什么了？”马氏不认得字。见文瑶情绪起伏，忍不住关心。
“无事了，他愿意听我的。”文瑶这才坐下来，扶着桌沿揉眉。
“唉。”马氏面露不忍：“难为他了，甘愿为你娶林表姑娘那不洁女。”
“妈妈。”文瑶抬头，脸色不虞：“不是为我，是为他自己。这是林栀栀的造化。”
马氏忙道：“对对对，是他二人的造化，要不然咋会都在厉王府呢。”
“周家的医术历来是医军中糙人，他想出人头地必须另寻名师。”文瑶又道。
马氏附和：“对对对，哪的也没神医罗有名。只是他把你忘得也太快了些。”
文瑶嘴角牵出一抹讽笑，那个三年之约，还是不要告诉妈妈了，怕吓着她。
“姑娘，咱们何时进宫？”马妈妈估摸着姑苏的太太带着那三个上不得台面小姐快进京了，得赶在她们前面进宫。若不然，还不知生出多少事来。”
文瑶突然失控，大叫着什么太太，你家姑娘现在姓萧。来了给我打出去，让她们滾。
“小姐，毕竟是您的继母和继妹。她们若是出去乱嚼舌根……”
“不敢，只要我是皇妃，她绝不敢。我没有继母继妹，我的父亲是寿康伯府萧三爷，母家是奉州顾氏。”
文瑶重重说道：“从事情定下来那一刻起，除了我的亲外家，就只有萧家是亲人，旁的都不认识。马妈妈，你听好了，此事不可违抗我的意思。”
马氏也豁出去了，咬了咬牙，“好！她要敢管不住嘴，老爷饶不了她。”这个她，是指文瑶继母。
........
厉王府，双儿和林止一夜无眠。
双儿的失眠是因为后悔阻止林止没杀了周远季，早知如此，应该杀了再想法子。
而林止的失眠是因为文瑶。不明白文瑶为何要这样对她，自己是真心拿她当挚友……这比背叛更难以让人接受。
任何人要害她，要利用她，林止都能找到由头，唯独文瑶找不到。有时候你什么也不做，甚至一腔赤诚对人，换来的却是凉嗖嗖的刀子。
主扑俩顶着两对乌眼青，相顾无言，早饭也不想吃。
“林医女！”
噔噔噔长腿婢女露儿又来了，一脸的慌张和不可思异。
“林医女……”
林止抢先说道：“是周医师跟娘娘说要娶我，娘娘让你来唤我？”
露儿所有表情都没有了，木呆呆地停在门口。木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原来是你们商量好的呀。”惨了，好姐妹水儿该难过死了。
“没有，他昨天借酒耍疯我骂了他。”林止淡淡说道：“他怀恨在心要娶我。”
“啊？”露儿脑子不够用。
林止板着脸：“总之，跟娘娘说，我不会嫁给耍酒疯的男人，更不会嫁给我看不起的男人。”
这话好重，露儿这才当真。“那林医女，您还是过去跟娘娘说清楚吧。”
“好。”
一盏茶的功夫，林止带着一脸怒意的双儿走进正殿，见周远季直直跪在堂中，娘娘正在劝他先起来说话。
听到脚步声，周远季转过头来，脸还是昨天那脸，只是衣裳换过了，没那么狼狈。
“林姑娘，周某愿意负责。真心求娶。”
“我不真心。看不上你。”
露儿缩着脖子，跟娘娘一起又听了一遍林止的理由。
周远季眼睛乌紫得厉害，表情不怎么观得清，语气很受伤：“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不该喝酒。今日当着娘娘的面，我向你起誓，如有再犯不得好死。”
“诶，你们这是干什么。”厉妃娘娘故意喝道。心中微微发苦，又苦中带甜，好似见到死去的两个儿子像幼时一样在她眼跟前争吵。
双儿恨得咬牙。
林止压抑胸中的恶心，说道：“周医师，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身为医女，替男子把脉看症免不了肢体接触。若是这样就得嫁给你，那我早嫁过几十回。”
“怎么说话的。”厉王妃顺口喝止，言闭发现不对，转头看向周远季：“远季，林姑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娶她？”
怎么两个人谈的方向完全不一样。
“我……”
林止打断周远季：“你是想学我的医术吧。”
周远季错愕了，双儿舒服了点。
“不！”周远季突然站起身，“林姑娘，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就算不同意，何苦如此侮辱我。别再让王妃担心，不要闹了好吗？”
双儿气得发抖，这人渣是想给娘娘造成既成事实的假象！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凭什么肯定娶到林止就能哄好她？是自己的观察，还是绿茶婊给的信息？
林止不再跟他过招，直接向厉王妨跪下：“娘娘，林止曾经给您说过。我不嫁人，只想过得快活舒坦……”
厉王妃笑得暧昧：“那是你还没和远季相熟。”这是在劝和了。说罢欲来扶她：“快起来，地上凉。”
林止挪退，一脸的郑重：“娘娘，如果您真的相信周医师的说词。我同意。”
周远季倍感意外，提起心不敢大意。
厉王妃大笑，早知会这样，林姑娘脾气直又害羞，还异常敏感，怕外人说他私相授受呢。这孩子，思虑太重，在我的府内，有邱管事在，什么不好的话也传不出去。
“同意就起来吧，凉着了谁给我治病，谁看顾我的恩和。”厉王府脸上起了褶子。
“娘娘，我这就跟您辞别。”
“辞别？”厉王妃笑容僵在脸上。
“对。您不信我只信他，强逼我强给一个我讨厌的男人。我唯有离开王府，走后，希望您多保重。”
“林姑娘！”厉王妃惊着了，好不受伤：“刚刚，不是你说同意的吗？”
“娘娘，林止如何解释您都不听。只能遵循您的意思嫁给他，然后独自离开，等着他休弃。”
厉王妃终于开始正视林止的拒绝：“你是当真不愿意？”
周远季心底一片冰凉，突然间就相信了田七昨天说过的话。她想杀我，她居然要杀我！
为什么？
周远季这个时候再看林止，发现她每个眼神都透视出深深的敌意。一切都不是错觉，她从一开始就恨我。
周远季不知是怎么离开的正殿，回到床上，伤后的痛意扑天盖地袭来。从未有如此乏力的时候，甚至又有了轻生的念头。
没了瑶瑶，他就是一具空皮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厢，林止和厉王妃“重归于好”，逗着恩和郡主聊家常。
“娘娘，我知道，在您的眼里，未定亲的周医师是个极好的归属。’
厉王妃故意露出委屈，不答话，等林止说。
“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不起他吗？”
“为什么？”露儿不知何时凑过来问道。言闭不好意思地退到一边。
林止看了一眼双儿。双儿就把周远季为了一个女子，当街撞马车求死，又抢穷汉酒猛灌的事情说了。
平常，厉王妃心思全在恩和郡主身上，就似活在另一个世界，庶务全数交给邱八和贾妈妈，这事只是听婢女们说过几句，详情并不清楚。双儿手舞足蹈地表演完，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思忖着明日要把周母冯氏唤过来问话。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求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