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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把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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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清晨人少，等萨里登记完，莉达就迫不及待带着耳舒拉四处转悠熟悉光荣会。
“你之前已经来过这里，如你所见一楼的场子都是散桌，想玩高级点就得上二楼。酒和食物都在萨里背后的那块区域全天供应，但赌桌只有晚上营业，白天休息。”莉达走在前面时不时为耳舒拉指明方位。
在被莉达注射强效麻醉剂的那天，耳舒拉也从二楼潦草观察过这里，现下场子已经被清空，桌子也被撤下，只有萨里所在的高台异常显眼。
“往这边。”莉达喊她，朝着二楼上去。注意到耳舒拉在看萨里的位置，莉达又说道：“那是萨里的专属座位，他是光荣会名义上的管家。赌场的生意稳定，只有在有闹事的情况下他才会出面解决。其他时候嘛，新人登记、传递消息、任务接取和佣金的结算也都是经他手完成。总之，任何事都可以找萨里！”
“赌场七点就打烊？”一般赌场都是不分昼夜的营业模式，就算白天人流量会比晚上少，但是赌场会放着钱不赚准点赶人走也是奇怪。
莉达回头露出一抹笑容得意的笑容，“因为白天，是光荣会的成员们来这里交付结果、休息调整的时间，毕竟我们给光荣会赚的钱远超赌场本身盈利的数倍乃至数十倍。这位一百零九号新人，等你熟悉了，会对这里有全新的认知！”
原以为二楼就是些隔间，直到莉达走到一扇不起眼的大门边推开，展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新空间。
连接大门的是一段不算长的侧廊，顺着侧廊过去走下阶梯，映入眼眶的是一片露天庭院。庭院铺满光洁的大理石，四周是修剪整齐的圆形花坛，中间是醒目的喷泉，水池中为海神祝祷的天使双手高捧，手中流泻着涓涓清泉。光线从上空照射下来，赋予了这栩栩如生的雕像圣洁柔和的光芒。
谁能想到赌场后面还有这样一个庭院！
偶尔有来往各异的人跟莉达打招呼，她都一一回应。不只是敷衍的问好，而是每一个都能好好聊上几句还会顺带照顾到耳舒拉，介绍一下她这位新人！
相比于莉达的热情，耳舒拉明显有些吃不消。
“放松一点，这些都是我的家人们，不会把你怎么样！”莉达轻笑一声，指着一角的拱形门说：“再往后走是我们的住所，应该还有空房间，但我猜你应该没有住这里的打算吧？”
“猜的很准。”
“既然你没兴趣那我就不带你进去咯？有什么好奇的尽管问？”莉达走向花坛旁的长椅坐下。不知是不是因为喷泉的缘故，她的发丝好似沾染了潮湿的水汽，紧贴着脸庞的弧度。
如果还有什么好奇的，那一定是……
“光荣会，排名是什么？”
“是个好问题！我想想怎么给你解释！”莉达抬手暴躁地拨了拨头发。“唔……这么说吧，排名是根据进入光荣会的时间基本排序，但是能不能保持名次是根据个人能力决定的。排名靠后的人可以向排在前面的人发起挑战，被挑战的人不能拒绝，如果成功就能取而代之，相对应的名次越高酬劳待遇也越好。当然咯，排在前面的人不能挑衅排后的人，你现在是非常安全的！”
“淘汰制度？”
“你理解的很到位嘛，看来我的表达能力果然很强！”莉达笑盈盈道。
耳舒拉确实不意外，毕竟她曾见识过瓦利亚的高素质。要保证光荣会的战力肯定会有淘汰制，到目前为止人员才排到一百出头可见这制度的残酷。这一点倒是和瓦利亚类似。
瓦利亚……
为了打消脑海中冷不丁蹦出的画面，耳舒拉继续问道：“你的排名呢？”
还记得萨里提到过莉达的排名并不靠前。
“我在七十七号，说起来我原本只是排八十六，那些或隐退或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超过一年没有回来登记的人，都视为自动脱离光荣会被抹掉排名了！我从来没有向前者挑战过，但我运气好，就这样一路补位到现在位置！”莉达一边说一边也感慨着。回顾过去，她自己应该也被这段经历小小震撼！
从未挑战他人，也难保不被人挑战，能走到今天应该是厉害的！
在耳舒拉逐渐表露出钦佩的目光中，莉达讪讪笑道：“不用这么看着我，说不定是我人缘好，大家都照顾我！再一个嘛……有莱昂诺在，也没多少人会找我的茬！那家伙年少成名，排十五呢！”
“十五？”
“这已经是非常靠前的排名了。除了建立光荣会的几个人之外，其余排前十的，我这些年住在这一个也没见过！”莉达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似乎很实满意现状。
“或许……你跟莱昂诺是恋人吗？”
“什么？”莉达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放声大笑，像是听见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笑到呛出咳声，脸颊涨红。她喘着粗气，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
靠近一点耳舒拉才发现莉达耳边的发丝都被汗水浸透。还没等她开口，就被莉达摆手制止，“老毛病我缓缓就好了。你刚才问我和莱昂诺的关系？我们只是搭档。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一定是我曾经救过他的命！至于恋人……没可能的，那家伙心里有个任何人都无法亵渎的存在。之前说的误会就是在我们遇见的那天，他把你错认成了他要找的人！”
“我？”
耳舒拉无法理解，是怎样的人，会让莱昂诺错认，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之大，会有这么大的认知错误吗？
“好奇吗？我也好奇。”莉达压低声线八卦道：“我也是从萨里那里知道的，据说，他只听过对方的声音，知道她的名字，连面都没见过，就这样他一直四处托人找到现在。他不喜欢提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当他的面说这些！”
不知怎么的耳舒拉想到那晚的莱昂诺，他的面容已经有些模糊到想不起来，只觉得他就是道森冷的月光。这样的人居然执着于寻找只知道名字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不可思议！
“光荣会应该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吧？”耳舒拉忽然问道。
“怎么你也找人？这就是你加入光荣会的理由？”莉达重新打量起耳舒拉。
耳舒拉闷声回道：“我找东西。”
“果然人人都有所求。”莉达叹息，缓慢起身说道：“等你的排名更靠前自然就能接触到情报网了，在此之前好好努力吧，一百零九号新人！你随便看，容我这个病人先去休息，有问题找萨里哦！”
巴勒莫湾，港口。
和每一个普通的早晨一样，将要启程的轮船前聚满了人。兜售各种货物的商贩一边卖力吆喝一边向前挤，不舍离别的人被人潮推着向前，海警鼓足腮帮子卖力地吹着哨子维持秩序，伴随着劳作工人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凑成了西西里第一港口的繁忙景象。
直到海上传来长长的鸣笛声，预示新的忙碌到来。
眼尖的商贩远远瞧见工人打开闸关，高声大喊：“是七号船坞！七号船坞！”
商贩们又一窝蜂地涌过去抢占新的商机，原本在栏栅外踮脚等待的人再也控制不住，齐齐朝七号船坞奔去。
偶尔有人沿着船坞行走，试图能窥探到更多船进港时的风貌，可但凡站得更前一点，立马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黑衣戴宽沿帽的男人拦了下来。
被拦下的人心中不爽正要咒骂，被常年混迹在此的好心商贩及时制止，商贩指了指远处，一伙和戴着宽沿帽男人一样着装的人望着这边，商贩接着小声嘀咕一番，被拦的人脸色瞬间铁青，一溜烟跑掉。
戴宽沿帽的男人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叮嘱好同伴看紧这里后朝着空荡的船坞走去。
男人习惯性地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想起没火他加快了步伐。
巴勒莫港口太大 ，男人走了许久才到十三号仓库门前。仓库门敞着，工人们正井然有序地往外搬着木箱，门边和他同样着装但极瘦的男人指挥着。那些木箱被放在港口特制的货运轨道上，流水一样朝着港口早已被废弃的北门运去。
“有火吗？”戴帽子的男人问道，他习惯性地先叼起香烟看向同伴。
瘦子一把扯掉他的烟，压低声音，“你不要命了？都说了这禁火！”
男人猛地拍向自己脑门，“我他妈忘了！”
“等熬过今天，你想怎么抽都没人管！”瘦子本来想把烟扔地上踩烂又怕留下痕迹，最后还是塞回对方的口袋。他看了看变得阴郁的天空，本以为今天会是个大晴天，现在却像要起雾一般，难不成要下雨？他烦躁地粗催着工人们手脚快点。
忽然，仓库里传来巨大的声响。似乎是工人们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堆积的木箱导致倒塌，掀起大片灰尘扑向本就不亮的照明灯。经过这一摔碰，木箱里的货物倾倒而出，大量金色的子弹挣开束缚满地乱滚。
看到这混乱的场景，不要说戴帽子的男人和瘦子的脸色难看极了，就连这些工人们也当场愣住。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要搬运的货物是这些东西。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
瘦子面色铁青，他一只手防备地绕到腰后摸枪，一边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几个全部捡起来放回去，其他人继续搬，想活命就闭上你们的嘴，动作麻利点！”
戴帽子的男人悄然走到瘦子身边低声道：“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不该看的，我去再叫些人来？”
“货交到北门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可不想多管闲事。”瘦子看着捡子弹的工人，生怕他们昧去了一颗。
场面混乱的时候，无人发现仓库末尾的部分箱子偷偷掉换了位置，理所当然地装上轨道，当着瘦子的面运向废弃的北门。
戴帽子的男人和瘦子对工人们再三警告才放心让他们散去。
见到那些子弹，工人们早就异常惶恐，得到指令后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个个都跑的飞快。只有两人不紧不慢，其中一人还回头张望。
云层里有日光洒下，落在光滑的轨道上反光刺眼，哪里还见得到半点雾的影子。
“别再看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看我们首领的了！”身旁的人提醒道。
男人低头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尽管因为光线因素影子被拉长，但依然矮得离谱，还是个大光头！再看看旁边的影子，高大、身材修长！光看影子都觉得是英俊的程度！
“这就是你给我的好形象？斯佩多男爵？”男人咬牙切齿。阳光打在他脸上，隐隐显现了一些红色的刺青。
“是吗，但我觉得意外地合适！”
“没空和你吵。”男人走了几步低头看着影子依然没有改变，忍不住回头强调：“你可以给我换回来了！”
“知道了，小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