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女学霸在古代》滚来滚去的团子

74、混乱

　　第74章
　　许一然找彭评事的活动进行得十分顺利。
　　毕竟要捏造宋桃偷题的证据困难，要找到宋桃清白的事实简直不要太简单。
　　能用一个冤案就让大理寺空出一个最大的位置来，这笔生意不要太划算。
　　有了少卿大人的暗中关照，宋桃的待遇又重新好了那么一丢丢。
　　大理寺不再是铁板一块，朝廷之中有关于宋桃一事的议论终于开始有了明确的风向。
　　孟陵怕陆丰言真去找宋桃下手，大部分时间都在大理寺蹲点。
　　相对于宫外的按部就班，和朝廷上的唇枪舌剑，暗卫堆里也开始站队炸锅了。
　　自从朝廷开始吵架以来，或者更确切的说，自从江平回来以后，陆丰言就开始心事重重，而沈长生则开启了喜怒无常模式，暗卫们便泾渭分明的分成了好几个派系。
　　一派力挺副统领大人，孟陵此人背主忘恩，这人留不得。
　　另外两派则站在陆统领一边，一方主张陆统领都纡尊降贵当下面那个了，孟陵居然还要作妖，必须严惩，替统领大人找回场子，另一方则表示无论俩人怎么闹，那都是两口子之间的打情骂俏，统领难得碰到一个合心意的人，管他是男是女，只要是个喘气的，他们都无条件支持，无论如何也得保住孟陵。
　　三派谁都看谁不顺眼，私底下见着面，不是互相讥讽，就是要动拳头打架，一时之间，暗所风气是前所未有的混乱。
　　陆丰言想不出来原因，问手底下的人，大家都像约好了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说实话。
　　沈长生大概能猜出一点缘由，但也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反应这么慢，要说为着江平反叛，早该动手了，实在不至于拖这么久。
　　于是，有关于暗所第一男狐狸精脚踏两条船还不知足的事件，便在两方大佬都一脸懵逼的情况下，越演越烈。
　　直接反应在当事人身上的，就是孟陵的工作时顺时不顺，偶尔还会有同僚到他身边来打上一架，边打边说一些他连听都听不懂的暗语，最后一块儿警告他见好就收。
　　孟陵对此则觉得莫名其妙。
　　他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需要见好就收？
　　陆丰言忙着约束手下人不要生事，没工夫找宋桃的麻烦，倒是孟陵百思不得其解，耐心一天比一天差。
　　想一想也是，每天既要安抚宋桃，又要时刻紧张她的人身安全，许还得时不时的替许一然跑差事，俩人一块儿分析时局，举子的复习工作也不能停，全都得按照宋桃之前制定的计划来，模拟考试，考前动员，合作复习，全都得有人亲自盯着，一个人恨不得劈成八瓣用，还有那不怕死的一边喊着要来杀自己，一边喊着要来教训自己，还有一边软硬兼施当和事佬，末了还要给自己上一堂忠君爱国有良心的课，天长地久，谁特娘的受得了。
　　他孟陵还需要这群小崽子来教忠君爱国有良心？
　　于是，当第十八拨过来捣乱的暗卫出现时，孟陵的耐性终于熬到了头。
　　还没等两拨人动手，自己抢先一步，一脚一个，尽数踹倒在地。
　　“谁让你们来的？”
　　几个小年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梗着脖子不说话。
　　孟陵阴沉着脸。
　　“大家都是从那里出来的，有什么手段，我暂时还不想用在自家人身上，你们到底想说什么，今天一次痛痛快快的给我说明白，下次要再来，这种小把戏，都是我玩腻了的，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刚刚孟陵踹人时虽然留了力，但大家都是习武的，一出手就知道实力到底如何，也没人敢再拿孟陵当一个标准的花瓶看待，几个暗卫互相看看，难得齐心，都不说话。
　　孟陵来来回回，围着暗卫们转了几个圈，踢出来几个另外蹲成一拨。
　　“你们这群，天天喊着让我不要得寸进尺。”
　　又转了几个圈，再踢出来一拨。
　　“你们这两个，尽在里头劝架。”
　　最后剩下三个人，孟陵慢慢摸出一把小匕首。
　　“最后就是你们这三个，招招都在下死手，怎么，沈长生看我不顺眼了？”
　　陆丰言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跑来暗杀自己，暗卫堆里想自己死的，就一个沈长生。
　　三个暗卫小哥继续不说话。
　　孟陵一脚就把其中一人的手，生生踩进了青石砖的地板里。
　　“不说话没关系，你们教了我这么些天的规矩，我也来教教你们规矩，第一条，暗卫禁止内斗，你们的沈副统领，难道不知道？”
　　被踩到粉碎性骨折的小哥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接晕死过去。
　　孟陵嘁了一声。
　　“怪不得说沈副统领麾下都是花瓶，别的不会，晕得倒是快。”
　　话音再落，又是一脚。
　　于是，第二个人也晕过去了。
　　孟陵背着手，又转了一圈。
　　剩下唯一的倒霉孩子已经开始哆嗦了。
　　这一脚看着平常，但着实阴毒，连骨头带筋一块儿踩碎，今后这只手就算是废了。
　　他们又不是在任务中因公负伤，废了也能得到足够的多的一笔钱，在暗所里慢慢养老。
　　因为去找同僚的麻烦，又技不如人被人废掉，回去就是一个死，不回去也是一个死，左右都是死，偏生孟陵还不给人一个痛快。
　　“怎么，才知道怕？”
　　孟陵眯起眼睛。
　　“当初脑子一热，跑过来想杀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害怕？”
　　不随便杀人不代表孟陵不清楚暗所里的规矩，沈长生如此纵容手下，也是个没有分寸的人。
　　如今风平浪静，算是小作怡情，一旦到了紧急时刻，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
　　“沈长生不会管教下属，找了这么多次麻烦了，那我就教教他该怎么管教。”
　　孟陵看着另外两堆人，冷哼一声，把第三个也踩晕了。
　　“你们把这三个带回去，直接给陆统领发落，再问问他打算如何处理沈长生不能管辖下属，纵容同僚互相残杀的过错。”
　　两拨人连连点头，只怕孟陵再踩一脚，自己也废了。
　　“至于你们为什么要来，我也懒得问了，什么时候要再没事跑来我面前打架，暗中给我使绊子，这就是三个例子。”
　　对于暗卫而言，原因不重要，结果是唯一，这群人莫名其妙跑来找自己麻烦，多半是瞒着陆丰言的，孟陵也懒得去找他麻烦。
　　“回去怎么说，不用我教吧。”
　　年轻的暗卫小哥连连点头，特别上道。
　　“这三个人无事暗杀同僚，被我们发现，所以带了他们来给统领大人发落。”
　　孟陵哼了一声。
　　“蠢货。”
　　小年轻有点发愣。
　　“你是一张嘴，难道我不是？你就照实话跟陆丰言说，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去吧。”
　　陆丰言能教手下撒谎蒙沈长生，他的手还不至于那么长，越过统领去管教平级。
　　暗卫小哥们抬着三只废了的倒霉虫们，撒腿就跑。
　　“我说你站在这儿跟谁说话呢？我有事找你。”
　　许一然大概是听到声响，跑出来看看，到了跟前才愣了愣。
　　“怎么没人啊，刚刚明明听到有声音，哎？这地板怎么碎了三块？”
　　孟陵拍拍许一然的肩膀。
　　“打发了几个小毛贼，你找我什么事儿？”
　　许一然越过孟陵肩膀，探头探脑。
　　“怎么还有贼来这儿啊？”
　　孟陵手上稍稍用劲，把许一然推得转了个身，顺势把人拉走。
　　“有这么多人在这里，难保不会有些小贼拎不清，你要跟我说什么？”
　　许一然便笑得特别欣慰。
　　“刚大理寺那边有人递消息来，说是宋桃的案子有快结了，大概过几天就能放出来。”
　　孟陵松了口气。
　　“好事儿，不过就还缺一个顶缸的，要不然大理寺自己脱不了身。”
　　许一然撇撇嘴。
　　“那就要看是谁倒霉了。”
　　自己也不是神仙，能捞出来一个已经是万幸了，另外那个倒霉鬼是谁，许一然实在是没心情也没力气去管。
　　“我看京城也不是那么好待的，等这事儿了结，我可得在京城好好待一段时间，放着一个左相大人不用，着实可惜。”
　　许一然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转头看着孟陵。
　　“我说哥们儿啊，咱认识没有两年也有一年了吧。”
　　孟陵想了想，点点头。
　　许一然凑近孟陵，看上去特别贼眉鼠眼。
　　“有个事情，你可得跟我说实话，宋桃不问那是她的事儿，我怎么着也得问问，你不是单纯跑江湖的吧？”
　　孟陵看着许一然，神情连变都没有变。
　　“你对京城特别熟，似乎对左相大人也很熟啊，各级官员，官职官阶，人情往来的份量和时机，每一个都把握得很好，说实话吧哥们儿，你到底是谁，是干什么的？都这么久了，也该交个底了。”
　　孟陵面无表情的看着许一然。
　　想了想，领着人往回走，走到之前自己站着的地方，指着地上的碎砖。
　　“有的时候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你不是问我这地怎么碎了么？我踩的，你仔细看看，地上是不是还有血？那是那三个毛贼手被我踩断了流下来的。”
　　许一然默默打了个冷颤。
　　“你这什么意思？”
　　孟陵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许一然。
　　“我对你们没恶意，这你是知道的，非要知道我是谁的话，那就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