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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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落下了锁，卢米亚踌躇着不敢看他。
他可能会永远禁锢在这个火烛里这个事实，让卢米亚的思绪沉浸在悲伤里，就算发现了少年的不对劲也没有再往下想。
“殿下，殿下可能只是一时生气…..”他叹息着也慢慢踱着步子踏上阶梯离开了，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落锁的声音在静寂的昏暗地下发出沉重的一声叩响。
艾尔澈能真挚清晰地感觉到,心跳的声音，血液落地的声音，以及自己咽下血液喉咙滚动的声音。
他垂下眼帘，眼睛里的温润消失不见，有些喘不过气的疼痛，也随着时间变得麻木。
心痛值85.
舞会上的众人正处在希里亚盛怒的惊慌中，忘记了动作。
少女敲响了门，然后直接轻轻地推开，“有人在吗？”
所有的人来不及隐藏，包括希里亚，他愤懑地转头——
金色的长发低垂在少女的脖颈后，露出少女纤长白皙的天鹅颈。
微风从门缝隙挤了进来，仿佛温柔地抚开了少女蓝色眸子里的一汪水色，那张柔美的脸蛋映出撩人的笑意，从她红润柔软的唇蔓延到雪白的脸颊。
“她…她是？？？”
葛士华老管家忍不住激动，还有希望吗？他一把抓过刚从地下走上来的卢米亚，指向自己目光中的少女。
希里亚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
金发蓝眼，与他记忆里面的一模一样。
是不是她？她——很像艾尔澈，不过不同的是，明显更为柔美的线条和轮廓。
他犹疑地抬头看向她，意外地没有看到惊吓，少女在自己的目光里走过来，樱唇弯得更厉害了，那双眼睛里凝着好奇和潋滟的波光。
“抱歉…打扰你了，”少女行了一礼，“这里是在办舞会吗？\"希里亚还未说话，见到少女并无惊诧反应的卢米亚等人簇拥了上去，大家欢呼着，少女青春阳光充满活力的笑声随即充斥了整个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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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儿来到城堡的第一天，她表明了自己最近在逃婚，离家出走，想要躲一阵子，不经意间闯入了这里。
很快地，开朗的她就和大家打成了一片，普路美等妇女组们纷纷给小姑娘出主意怎么样解除婚约，并且根据她的只言片语笃定地判断这肯定不是个好男人。
卢米亚不断地暗示和明示，怂恿王子殿下去搭话。
希里亚看着少女在自己面前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之后被大家怂恿这带她去参观自己的城堡。他疑惑少女为什么完全没有介意自己的模样，贝儿告诉他，眼睛会骗人的，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也相信他是个好人。
希里亚的脑海中一直压抑地人影又一次出现了，他仓皇地离开，安抚性地跟她说你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
正笑着准备美食的众人，似乎忘了曾经有那样一个人，不管所有人对他说什么，仿佛就连伤害，都会温柔笑着回应的人。
就算偶尔被大家提起，也被想要变回人的欲望压下去。
王子配公主，这是无数书中的命中注定啊，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时间过去了三天，卢米亚等人找寻无数机会，凑得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希望希里亚王子能爱上她，希望她能爱上希里亚王子，家具们都在祈祷着。
圣诞节要到了，两个人一起制作今年份的圣诞树，希里亚因为几天缠绕的噩梦而显得有些疲倦，贝儿关心他却不小心让希里亚再次想到了地下的那个少年。
平安夜到临了，一直压抑着的爱西丝还是偷了卢米亚放在柜子里的钥匙，将艾尔澈放出来。
她扶着艾尔澈顺着楼梯越往上走，楼上的音乐就像是渗透了进来，和阴暗的地下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浅浅的光从入口处斜斜地洒下来……
他看向楼上的灯光，看向不远处垂着头看向少女的高大野兽，恍惚间竟形成了一些痛意，像是逆着上涨的刺，他不太确信自己是否能真的接受。他对爱西丝说，我不想为难你，如果这件事被希里亚知道，不知道会怎样处罚你。
我还是留在这里吧，如果他真的想我，他会来找我的。
我会在这里等他，直到我的死亡。
爱西丝哭着将他锁了回去。
彼时希里亚正弯着腰，接过少女手里的剪刀，眼神从她蓝色的眼睛一晃而过。
那盈盈的蓝色，倒映着自己，全部是自己。
“艾尔—”
他又一次下意识呼唤了出来，看到少女疑惑的样子立马停止了自己的语句。
他仿佛已经看到结局，这个名叫贝儿的少女会爱上自己，但是，为什么自己的脑海中却总是出现那个少年的模样。
入夜，希里亚又一次噩梦缠身，他怒吼着甚至压抑不了自己的冲动……
他真的很想艾尔，很想见他，他想到了今日爱西丝告诉自己艾尔澈的情况好像很不好…..
不管了，他起身披上衣服，拿着一根火烛，拿上钥匙向地牢走下去。
阴暗的地下带着沉郁的风，他想到了艾尔本身身体的状况，也不知道自己后来吩咐他们为他准备的东西送过来了没有。火烛照亮了一盏盏油灯，他看向被自己惊醒的少年，打开了锁——
紧闭着双眼的少年朦胧地睁开眼，金发黯淡，蓝色眼睛里有着仿佛抓不住焦距的麻木。
“是我。”希里亚出口。
看到少年的眼眸里聚集里一点点微弱的光，慢慢地转向他的方向，那双纯蓝色的眼眸像是琥珀一般剔透，那些盈盈的光有着显而易见的惊喜。
“希——”
他仿佛强忍着痛苦才能发出些许的声音，“你…爱…我吗？”
希里亚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咬住的牙关就好似有人对他施以酷刑，他无法说出口那句不，但也无法说出那句爱。
少年的唇纹干涸，苍白得几乎与肌肤同色，见他不答，竟是颤抖了几分，那声音好像在祈求。
希里亚在火烛下看清楚了他嘴唇边的伤口，已经结痂的暗红色伤口，内心的愧疚和怜惜几乎满满地冲出了闸门……
啊——后面传来微弱的惊呼声，还是被希里亚发觉了。
少女惊讶的呼声没有忍住，她凝视着从地上缓缓站起来的少年，知道那个少年刚才就已经看到自己。
“贝儿你怎么在这里？！！！”希里亚转过身子，一瞬间全身绷紧。
“你们是爱人吗？”贝儿轻蹙着眉头，迟疑地问道。
看清楚了希里亚那仿若害怕的紧张，害怕什么？呵呵——
“是…”少年点着头突然弯起了嘴角，压抑着喉间的疼痛，牙齿碰撞的声音发出咯吱咯吱的可怕的声响。“他...爱我。”
“不要相信他的话！！”
话音未落，希里亚的声音几乎是同时间吼了出来。“我们没有……”
艾尔澈的目光骇人得可怕，双眼几乎是泛出了痛苦的红色，凝着的哀伤似乎快要从眼眶滴落，他没有看向希里亚，却是强撑着，支撑自己走向少女的方向。
不要相信，那就是不爱了....
一步，无法再向前。
希里亚拽住了他的手，他看到他握紧的拳头，骨头一根根地突出似乎要冲破皮肤。
“你要对她做什么？”希里亚蓝色的光在艾尔的手中闪烁。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番模样，这样好像不顾一切，几乎算是疯狂……
艾尔澈的眼睛掠过自己身处的牢房铁质的门栏，然后回归到以保护姿态挡在少女身前的野兽王子身上。
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呢？
艾尔澈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而后他向后退了一步，一瞬间被话语揪住的心脏有痛意蔓延，那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
“不——”希里亚有些踉跄地飞快地扶住他，他的手指抚上他唇角的血色，眼神闪过几分茫然“艾尔——艾尔......”
就连那声音都变了调，他的脑子一片混沌，他把少年紧紧地禁锢在怀里，仿佛很久缺少的那一片拼图圆满了。
这种情绪太陌生，陌生到他能清晰得数出那一瞬间跌落到无底深渊的心跳，还有心底得那一声声闷闷响。
“他晕倒了，身体不舒服吗？”贝儿指着他唇角的血色，“你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里？”
他抱起艾尔澈，思绪立即冷静了下来，他想到了身旁的少女。
“我会跟你解释。”
少女看向抱紧少年的野兽，慌张地抱起他走出地牢的样子，嘴角的弧度不复昔日的开朗。
金发的那个男孩子几乎是形销骨立，却依然能看出那番绝美的样子啊，那是属于她记忆里，最美丽的模样。
她复杂地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两人，那双同样蓝色的澄澈眸子凝住，捡起了地上的一枚黑色珍珠。
她拿到掌心之中，用手指腹小心翼翼地抹开，果然，黑色是暗红色的血液染的。
光滑的珍珠如同宝石一般泛着耀眼的光泽，贝儿的眼神闪过狂喜。
这不是正常珍珠的色泽，除非是人鱼的眼泪。
她的脑海中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在海边听到的，所有人都在传唱的民谣……
人鱼的眼泪，为心尖上的人而流
那凝固的不是泪滴，是心血。
这样一颗珍珠如果被有心之人得到，甚至可以买到一只近千人的军队，这样众矢之的的宝物啊……原来他是人鱼。
不过，他竟然爱他到如此可悲的境界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