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花》沉默

7、第七章

　　“你好大的胆子，不在门外侯着！”四王爷冷冷道。
　　小西低头答到：“小西今日身体不适，若是昏倒到在王爷门外，等王爷传诏时就更失仪了。小西无礼之处，忘王爷恕罪。”
　　牛大齐竟开口道：“属下去传杜姑娘时，杜姑娘才刚醒来，身体的确尚未恢复。”
　　小西暗忖，按理王爷问自己话，牛大齐这样插话定然不妥，牛大齐能做四王爷的贴身护卫，必是深得四王爷信任，四王爷信任的人也绝不会是一个多话的人，牛大齐竟在四王爷面前帮自己说话，自到这王府中来后，从来还没有人这般帮过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感激的看了牛大齐一眼。
　　四王爷看向牛大齐，眼中有一丝诧异，转而道：“既然如此，今日就不追究。你家处北方，会游泳的人本就不多，况且你乃女子，如何会游泳，又如何知道水中救人之法。难道教书的先生连这也教吗？”
　　小西仍是低了头回道：“小西年幼之时贪玩，在河边玩耍竟不小心滑入河中，正巧岸边有人救了小西。此后家父为防意外，就教了小西游泳，那次被救，小西也恰巧记住了水中救人之法。”
　　“你既然救了本府之人，本王自当奖赏你，你想要什么赏赐？”
　　小西一愣，竟然让自己提出赏赐，反正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提才能合他心意，不如就要求自己想要的，“听闻王爷藏书甚丰，小西想请王爷恩准随时可进藏书阁借阅。”
　　四王爷听了小西的要求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读再多书又有何用？”
　　小西心中暗道，既然让我提了要求，却又不说同意，这是何必呢，嘴里当然不敢说出心中所想，只答到：“小西自幼跟随家父读书，并无其他嗜好，女红、厨艺之类也是勉强为之，唯有读书之时方觉愉悦，小西离家匆忙，仅带得几本书籍，故此斗胆向王爷提出借阅藏书阁。”
　　“既是如此，本王就准你入藏书阁，不过藏书阁因时有新书，一直未及更新目录，你就把藏书阁的目录整理出来吧！”此言一出，小西又是一愣，王府藏书阁规模庞大，藏书万册以上，而且时有更新，自己整理，万一出了差错，如何是好，于是回道：“这整理工程浩大，小西本无才能，一时之间完成不了，恐怕耽误了王爷用书。”
　　“无妨，本王不限你时日。你退下吧！”说完竟不再理她，转身向院外走去。
　　小西在太阳下跪着一直未能起身，此时站起身来，竟是一阵头昏眼花，两腿发软，身形踉跄。旁边有人扶了她一把，小西抬眼一看，是正经过身边的顾长武，忙道了多谢，正要行礼，却被顾长武拦住，“不必多礼，你还好吧！”
　　小西见四王爷身形已跨出院外，知道顾长武还需跟随在后面，于是道：“我起身太快，才未站稳，现在已经没事了，顾护卫快过去吧！”顾长武虽不放心，却又不能耽误太久，只得放开小西，转身追了过去。
　　小西被准进入藏书阁，心中到也欢喜，只是多了整理目录这一项。本来自己也无所事事，此事虽繁琐，却有的是时间，想来也不算很为难，只要自己细心，莫要出了差错，也不至惹上事端。思及此，方安下心来回去了。
　　小西回到自己住处，却见孙大娘领着儿子正等着自己。那孙大娘一见小西，便拉了儿子往下跪去，小西忙一把拦住孙大娘道：“孙大娘万万不可，您是长辈，如此岂不是令小西折寿。”
　　孙大娘听了此话，也不便再坚持，对了自己儿子斥道：“你这臭小子，今日险些害了杜姑娘，还不快给杜姑娘磕头！”二狗子刚才被孙大娘一扯，早已跪在了地上，听自己的娘一呵斥，忙连磕了三个头，嘴里道：“多谢杜姐姐救命之恩！”
　　小西赶忙拉起了他，微笑道：“不必多礼了。小孩子贪玩是常有的，孙大娘也不要责怪了。”
　　孙大娘拿过一个食盒，递到小西的手上，“我一个下人，也没有什么可以感谢杜姑娘的东西，只做了几样点心给杜姑娘尝尝，杜姑娘若是喜欢，我就常常做了叫二狗子送来。”
　　小西打开那食盒一看，见那些糕点竟是样样赏心悦目、小巧玲珑，自己是从未见过，有多色的，有如同水晶的，形状也是各异，做成花鸟树木，做的人必是费了一翻工夫，忍不住赞道：“孙大娘好手艺，简直是巧夺天工！”心下也明白了为何孙大娘在府中有些地位，这样的手艺天下有几个人能代替得了，自然是得了主子们的偏爱。
　　孙大娘道“杜姑娘过奖了！杜姑娘若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让二狗子来叫我，今日就不打扰杜姑娘休息了。”
　　小西见孙大娘要走，说了些客气的话送了孙大娘二人出了偏院，才回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