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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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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到偷盗玉玺是为了嫁祸给西北王,让皇上惩治太子。”
这话说得就很有水准了,两个称呼都是指的祁洺邺,先言西北王是暗示皇帝他们的密谋达到了效果,而且她说让皇上惩治太子,则暗指皇帝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更加挑起了皇帝对他二人的怒火。
皇帝突然话锋一转,问出的话十分凌厉:“这等机密要事被你听到了,他们还能放过你?”
还好有准备,不然难接这话了。谢琴儿心中庆幸。
“回皇上,他们并不知道民女听到了他们的谈话,那是因为民女装作心慕墨公子的样子,在他们门外明明白白地走过,也幸而当时周围只得民女一人,若是叫他府中之人发现民女当时在他们窗外停立了半刻,事后他们查问起来,民女不免难逃一死。”
谢琴儿将她对墨桐的爱慕以这种方式说了出来,也算对他的告别了。
老子了解儿子,儿子也同样知道老子,太子明白皇帝不可能轻易相信谢琴儿的,而且这女子对墨桐的爱慕也是平白给他增添了麻烦,不过也没关系,这不圆上了吗,太子暗暗勾起了嘴角。
接受了这个说法,即使到时候真查出来谢琴儿对墨桐有意,也不会认为她因不得爱而报复。
要说太子是怎么找上谢琴儿的,其实也很简单——
几天之前,谢琴儿不是上街被人绑架了一回吗?
太子知道皇帝下令让墨才他们去覃国找玉玺,自然也派人跟了去,得到了他们找到了玉玺还救下了一个姑娘的消息。
那时太子便指示手下从那姑娘下手,具体就是让谢琴儿对墨才怀恨在心,好为他所用。
所以其实,绑架谢琴儿和救她的都是太子的人。
就在墨桐和墨才二人商量着回京之时,远在西北的太子也差不多猜出来是谁陷害的他,哼,真是他的好弟弟啊,五皇子祁修,胆子可是不小啊,偷盗玉玺与覃国勾结只为陷害他,是不是该说谢谢他这个王弟太看得起他啊,该死,竟然一时不慎着了他的道。
可太子更是明白他不能将这件事捅出来,让皇帝以为他为了自己脱嫌而诬指祁修就不好了,更可能会被祁修反咬一口……
那就从他身边的党羽下手收拾,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墨家两人。
那墨家当时可是倾向祁修一派的,墨桐也是与祁修交好,这回又是让墨家那两人去寻玉玺的下落,不收拾他们收拾谁。
他也是动身回京城了。算算到京城的距离,那两人一定是会在他之前到达京城的。
太子飞鸽传书,令下属想办法将谢琴儿也弄到京城,反正到时候墨家人都得死,谢琴儿是怎么来到京城的,也就不重要了。
于是,在谢琴儿被墨才送到庄子上没几天,就有一个男子去找她。
谢琴儿一见来人正是那日救自己的劲装男子,十分感激,就要请他坐下。
男子却是阻止了她,只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啊,好。”谢琴儿虽然意外但还是答应下了,和掌柜的说要出去一下。
“姑娘请。”
来到,男子很干脆的表明了来意:“姑娘,我家主人有话想告知姑娘。”
“你家主人?”谢琴儿很是诧异,她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啊,这素昧平生的,有什么话要和她说。
“是,关于,姑娘上次被绑架的事。”
听到这里,谢琴儿身体一僵,上次被无故绑架的阴影还深深地烙在她的心里。
可她也想知道墨才他们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手:“好,多谢。”
“那明日我会来接姑娘去京城。”
谢琴儿回去之后,和掌柜的说了要出趟远门,这时候墨才他们已经动身去京城了。
谢琴儿不是墨家的人,而且墨才叫人送谢琴儿来时并没有说不许谢琴儿出去,掌柜的没有道理更没有身份阻拦她去哪,谢琴儿肯和他说一句,已经是人家知礼了。
谢琴儿见到了男子所说的主人,不过这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人就是饕国太子。
“姑娘坐吧。你知不知道墨才为什么会令人绑架你?”
自她被绑架的那日,太子令人在她面前刻意误导她时,谢琴儿就开始怀疑墨才了。
谢琴儿小心翼翼地猜测道:“是因为她不许我接近墨桐公子?”
啊,合着她对墨桐有意思,怎么还有这事?
他的嘴角一阵抽搐。这不给他添麻烦吗。
太子呵呵一笑道:“这倒不是关键。”
“那是为什么……”
“他们去覃国是寻找饕国玉玺的。”
谢琴儿心中发凉,不住地摇头:“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偷盗的玉玺。我,我也没有……否则也不会被他们救下了。”
太子见她开始害怕,又给她添上一把火:“他们对你绑架不成,所以借故将你送得远远的。”
“不错,不错……”
“姑娘你猜,他们会不会就这么放过你啊。”
谢琴儿瞪大了眼睛看向太子,这话的意思是他们还会对自己不利?
太子见她已经相信了,笑了笑道:“或许是他们在说什么重要的话时,你恰好路过,被他们发现了。”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过啊。”谢琴儿觉得委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听到什么隐秘了。就因为这么个子虚乌有的事情就要杀她?!
她难受得攥紧拳头:难道墨才墨桐就是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吗?不会的,不会……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不要紧,事关玉玺的隐秘,那都是,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的。你又不是他家的家奴,不会泄露秘密,只要你有听到的可能,你就难逃一死。”
他的话冷清清地敲在谢琴儿心头,原来是这样吗。
她开始着急了:“那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啊……”
太子一笑,将要怎么说教给了谢琴儿,要她记好,到时候去御前作证。
这时候谢琴儿才知道她面前的这人是太子。
谢琴儿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救她,只要她的姓名能保住就成。
她能猜到太子是有自己的目的,但他既然要她作证,就是不会害她的。
也只能算她歪打挣扎,太子倒的确不是丧心病狂之人。
皇后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一言不发。
一个谎话需要更多的谎话来圆,而谎话说得多了也不会觉得说谎有什么了,谢琴儿说着说着也安定下来,不似开始时的瑟瑟发抖。
普通人刚见到上位者时哪有不紧张,她若是不害怕不发抖那才不正常呢,慢慢地面对久了自然恢复平常,一直抖就更是装出来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人又不是毒蛇猛兽,皇帝倒不疑有他。
“不错。”皇帝点点头。
“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皇帝看向兄妹二人,他不会因谢琴儿的一面之词而下结论。
“回皇上,我们从未做过此等大逆之事,连这般心思都不曾有过。我们与西北王何怨何仇,为何要陷害于他?”
“儿臣曾请墨才公子到帐一叙,却是被墨才公子拒绝,奚落了一番。”太子的口气听上去活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太子邀请墨才一事皇帝收到过密报,他当然知道,只是当初密报之中并没有提到墨才对太子是个什么答复。
皇帝情感的天平开始偏向太子,他在想或许他错怪了太子呢,太子原本已经是太子了,尊位已极,待他百年之后大位自然要传给太子,他根本没有必要做那些惹他厌恶的事……
“原来是这样,墨才公子想必是不愿和太子在同一个阵营的。”
皇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墨桐不发一言,一直是墨才在说话。
“皇上,我……”
“好了,今次的夜宴就到这里吧,众位先回去休息吧。朕累了,也要换回去歇着了。”
大臣们谁敢寻思饭还没吃饱这回事,皇帝都下了逐客令了,大臣们都是知道的皇帝是想先把他们打发走再处理这两人,谁敢不走呢,留在这当出气筒吗?
于是齐刷刷地站起来告辞:“是,微臣告退。”说完便秩序井然地离开了。
——
“皇上,臣妾也告退了。”皇后终于开了口,在中秋晚宴上说了第一句话。
“去吧。”皇帝并不看她,只是挥手让她下去。
皇后也不在意,只是临走时看了一眼太子,太子也不抬头,但他能感觉到皇后的目光,恭敬道:“母后慢走。”
太子低着头,心中却是暗叹,他这个母后啊,是真的聪明。皇室之中,尤其是成年的皇子,就不能指望着还有什么温情。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算计,恶习成风,再难更改。
待皇后走后,皇帝又显露出一副和善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二位辛苦了。”
连墨桐都被皇帝这个大转弯弄得心惊胆颤的。
“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朕会派人护送你们到驿馆的。”
说着是护送,其实是押送,这是大家都明白的,也是太子所乐见的。只要他们被监视起来,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皇上!”
“去吧。”皇帝显然不想再听他们说什么。
“是……”墨桐二人无法只得遵命。
皇帝得到查证结果之后登时大怒,下令将两人收押。
这天朝堂之上,皇帝当着众臣的面下令:“哼,把他们墨家的人都给我带到京城来!交与西北王审问!”
“儿臣遵旨。”
大牢之中似乎总是阴暗的,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墨桐墨才二人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三天了。
这三天里太子没有太过为难他们,只将他们换了一身囚衣、在他们脚上加了镣铐。
在此期间只有太子的一个下属来了一次,和墨桐说了两句话——
“二位公子被关在在此处可是受苦了。”
“墨桐公子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家主子想听什么吧,如今朝堂上的形势,就是不在其中也该知道,殿下最大的阻碍是五皇子,要怎么说,您应该明白。”
后一句是贴在墨桐耳边说的,却是在说到五皇子的时候向墨才的牢房那边靠近了点,导致墨才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这三个字。
而太子本人却没有出现过,他是想等到他们家人都被带来了再审问的吧。
有家人在,审问起来会方便很多,拿着家人威胁,他更有可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虽然这个行为未免卑鄙,可也确实管用。
随着牢门吱呀一声打开,明媚的阳光溜了进来,不像透窗而入的那般昏沉。
在黑暗的地方浸久了,再见到阳光总会觉得刺眼,墨桐将头向里一摆闭了闭眼睛,墨才更是直接用手挡了一会才慢慢挪开。
“你们被关够了没有啊?”
今天太子总算是来了,带着墨家老少一起。
“进去!”
狱卒将被押送来的墨家上下投入监牢,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老弱,那一下下搡得人脚下乱颤,一个不稳就能栽倒。
对于这些刚被拿来的人,太子只是下令将他们关在牢中,连镣铐锁链都没让人上。
“娘!”
看见二人着急的样子,太子走到关押墨桐的牢房外,示意狱卒将锁打开。
一双黑色的鞋子迈入,踩断了几枝交叉在一起的干枯稻草,青色的衣摆随之飘起。
太子走到墨桐面前蹲了下去,笑着问墨桐:“着急了?”
关押墨才的牢房就在墨桐旁边。
太子冲着墨才一扬头:“怎么样,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监房是空栅栏围成的,墨才能很清楚地看到太子的表情。
墨才眼中充满怒气,咬着牙回道:“在下不知西北王想听我说什么。”她知道太子是记恨她当时没有选择支持他。
太子一把掐在墨桐的脖颈上,把他的头狠狠抵在墙壁上,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哎呀,你妹妹不肯说,那你呢,墨桐公子?”
“殿、下……”
墨桐被掐住脖子,双手抓在干草上,只两个字却是说得断断续续。
太子听得此言,居然嗤地笑了出来。
太子现在是西北王,对他的称呼应该是王爷,而殿下是用来称呼太子的。
太子对墨桐适时地屈从很满意,他一甩手,放开了力度。
墨桐当即向前栽去,身子向前倾着不住地喘息。
太子站起身来,盯了墨桐一会,原本好看了一些的面色又回去了,冷眼看着墨桐下令:“把他拉起来,绑到桩上,给我打,狠狠地打。”
“墨桐公子,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太子的面色冷,可声音反而温和得很,只是听在墨才耳朵里却让她不寒而栗。
开始的一两下其实没有太狠,狱卒更像是在试鞭子,却是在看到墨桐咬牙忍耐并不出声之后,在太子的示意之下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墨才看到太子对哥哥动刑,猛地抓住栅栏大叫起来:“不!王爷!”
太子摇着头道:“你太吵了。”
狱卒很有眼力见的过去打开墨才的牢房门,用一条布勒住了她的脖子,墨才只能无力地摆着头,眼中流露出乞求的神情。
墨才想起之前有人来找过墨桐,那时候第二句话她没听得清楚,只听到来人提到了五皇子,太子的意思是让他们指五皇子?
如果说之前太子只是想逼两人说话,这时候却因着两人不肯开口的表现,着实有些怒上心头了。
鞭子打在墨桐的身上,在他身上白色的囚衣上留下一道道的鞭痕,隔着被打散的囚衣甚至能看到一道道的红色血痕。
行刑的狱卒加重用力之后,墨桐终于是受不住地出了声,但打到后来他的声音复又小了下去,因为已经被打得只能无意识地呻吟了。
墨桐的母亲在看到儿子受刑时,就已经担心得揪紧了身上的衣服,在墨桐挨第一鞭子的时候她也猛地捂住了嘴,害怕自己叫出声来,眼泪慢慢地从眼眶中滑下,浸湿了堵在嘴巴上的衣袖。
“桐儿……”
看着墨桐被打到无力呻吟时,墨桐的母亲已经哭着跪倒在地上。
凄凄凉凉。
太子示意行刑的狱卒住手:“停。”
狱卒也拿下了墨才颈上的布条,看着墨桐闭眸虚弱的样子,墨才害怕他再也睁不开眼,也顾不上自己,方一能动弹就开口喊道:“哥、哥!”
“墨桐公子、墨才公子,你们现在可以说了吗?”
“殿下,我实在不知要说什么……”
墨桐不是不知道太子的用意,可他怎能陷五皇子于不义?
也幸得墨桐并不知道正是他交好的五皇子祁修使人偷盗玉玺连累得他们一家沦落到这般地步,否则纵然在九泉之下也是不得安息了。
太子狠道:“你若想死,我便成全了你。”
墨才低声恳求太子:“不要啊王爷,求你放过我哥哥吧!”
墨桐不说话,在中秋当日太子捅出这事情时他就早有觉悟,此劫难逃,罢了罢了,他不能护得家人周全,实在愧疚难当,死则死矣。
不仁或不义他总要担一个,被卷入皇族内部争斗之中,他,无能为力啊。
“好好好!哼。”太子连说三个好字,一巴掌扇在墨桐脸上。
太子强压住自己的怒火,看样子并不想再对墨桐施加别的酷刑,笑道:“算你狠,我就给你个痛快。”
不过太子也不急着动手,他缓步走到墨才的牢房。
墨才见太子来到她前面,急忙收拾情绪,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她跪在太子面前道:“王爷,求你放过我哥哥一命吧。”
太子轻轻摇着头,也不知该说墨才是不是蠢了,干嘛要一直提醒他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呢,真是找死,不知道会惹怒他的吗?
其实这不怪墨才,她管现在已经是西北王的太子叫王爷是最正经的叫法,却是撞在了太子的痛处之上,她还是太不了解人心。
找她麻烦是一定的,但是由头却是莫须有了,反正他们已经在牢狱之中了。
太子是心狠手辣没错,可他没有折磨人的爱好。
除非惹火了他,比如现在。
太子面无表情地从狱卒手里接过布条,叫人抓住她的两只手让她难以挣扎,又一次将布条缠到墨才脖子上,慢慢收紧,看她要挣扎时松一松,不等她平静好又收得比上一次还紧。
墨桐抬眼看见妹妹被太子折磨却也无能为力,勉强张张口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嘶哑,无能为力地闭上。
墨才咬牙忍耐,太子看她快喘不过气时,又是一放一收,如此几次下来,墨才彻底被紧得脑袋动弹不得,在一种气血都向脑袋上冲的感觉之后脑中却是变得一片空白,太子终于是收手放过了她。
太子伸手拍拍墨才的脸颊,嘲笑道:“哼,不自量力。你们又在坚持什么呢,啊?说吧。”报复过后的得意让他的面庞有些扭曲。
墨才当然没有力气回应他,低垂着头。
太子走之前状似无意地斜贴着墨才耳边说道:“我告诉你啊,是五皇子祁修使人偷盗的玉玺,交到覃国那里的。所以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他吧。”
墨才怔愣了片刻,而后眼睁睁看着青色的衣摆飘出视线。
哥哥……如今的她当然没有办法想见马上会发生的事情之后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
太子对墨桐直言:“其实比起墨才,我还是更欣赏你,可惜了。”
可惜你和祁修交好,可惜你们二人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对不起了,我只有让你们也成不了祁修的助力。
下一秒,他接过下属递来的剑,干净利落地一剑刺入墨桐胸口。
墨桐本来就已经气息微弱了,也没有力气挣扎,此时当胸一剑便是了断了他最后的生机,他试着向家人看去,却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墨桐的头摆到一边,哀凄之声霎时响起。
墨才实在没想到当日拒绝太子的代价竟是她一家的性命,是她害了哥哥,是她连累了家人。眼泪默默地流淌,却是流入衣衫中不见了踪迹。
见墨桐已经死透了,太子又拿着剑向墨才走去,墨才看着哥哥的尸体,眼神里一阵冰冷,面对迎面而来的刀也毫不畏惧。
“你迟早会付出代价的,你这种小人是不会达到目的的,你更不配得到人才,你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丢入火海,为你刀下千百条人命陪葬。”
太子听到这话非但没有生气,还笑了笑,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站在原地仔细的端详着两眼充满坚定和仇恨的墨才。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都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还那么坚持着。不过,有什么用呢?人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毁掉它。”
墨才不说话,也不想挣扎,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眼睛里透着一丝绝望。
“墨才,你有潜力,你是人才,给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
“滚。”墨才冰冷的开口,便闭上了眼睛。
太子不紧不慢的用手摸了摸刀刃,他不喜欢墨才这种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感觉。
当他刚举起刀准备刺进墨才的胸膛时,远处传过来了一支箭,把他手里的刀打在了地上。
“谁?”太子慌张的向四周看去。
祁修走了出来,象征的摆了摆手,
“大哥,好久不见了,没想到再见是在这个环境下。”
“你想干什么?救她?”太子见来者是他,也不慌张。
祁修这次没有搭话,径直走向墨才,墨才听见声音睁了睁眼,看着眼前的祁修,默不作声。
“有没有伤到哪里?”
墨才摇了摇头,不知怎的,对于祁修的问话,墨才没有选择沉默,而是回应了。他
祁修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勒痕,将她从地上轻轻抱起,向外走去。
太子没有阻拦,只是突然开口,“五弟,你确定执意要把这个女人带走?”
“嗯。”祁修的态度很坚决,连一个目光都没有给他。
“好吧,那你可别后悔,我要杀这个女人,是因为这个女人很危险,你可别因为她,惹出什么杀身之祸。”
“有劳太子殿下劳心,我自有分寸,就不用你挂念了。”说完祁修大步向前走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下属很疑惑,犹豫的上前来,“太子殿下,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太子朝属下的方向看了看,“随他去,我自有分寸。”
他这个五弟弟可不是善茬
......
祁修抱着墨才上了回齐国的马车,一路上墨才都一直紧闭着双目。
明明看不到她的眼睛,祁修却感觉到一股悲凉和绝望的气息。
祁修找来了一个毯子给她盖上,她轻轻地睁了睁眼睛。
“为什么带我走?你不怕得罪太子吗?”
“带你回齐国。”
祁修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墨才没挣扎,像一个木偶一样的任人摆布。
齐国。
祁修把她安置在了自己的房间。
一天天过去了,墨才两眼空洞,天天在屋子里什么也不干,只是呆呆的望着屋子前面,佣人送来了水和食物从来没有动过。
见墨才不愿意和人交流,祁修也不勉强她,只是要求她必须进食。
剩下的时间,祁修有时候忙于公事,有时间便来看她。
不知怎么的,墨才变成这样之后,便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太子也没有动静,像是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一样。
几天后的早晨。
墨才醒得很早,一睁眼便看到了枕边的一封信,是祁修的字迹。
【墨才,振作起来,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报仇雪恨!】
墨才像是心中的弦突然被触碰了似的,闭了闭眼...
祁修在书房中读书,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祁修知道是墨才,他早猜到了,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这几天她虽然能保证按时进食,但也憔悴了很多。
“来了。有想法?”
“祁修,帮我吧。”
墨才语气异常坚定,听她的语气让人很难联想到之前浑浑噩噩,一蹶不振的女孩就是她。
“帮什么?”
“帮我杀了太子。”
祁修沉默了,目光一直看着她。
“咱们两个合作一定会强强联手。”
“好。”祁修答应的很痛快。
“你有什么目的?”发问的是墨才,她早看出来祁修是有所求的。
“你这么聪明能猜到我最想要什么吧,太子可是咱们共同的敌人。”祁修轻轻的笑了笑,示意她坐下。
“皇位?”
“我需要你留在我身边,可以吗?”
墨才思索了片刻点点头。
两人不谋而合。
两人简单聊了两句,墨才就回到了房间,想变了一个人似的,给佣人们都吓到了。
她亲自动手将房间里打扫干净,换上了整洁的衣服,又变成了那个英勇果断,敢爱敢恨的女孩子,简直就是两级反转。
祁修看到后很满意,走进房间,
“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一会带你回五皇子府。”
“回五皇子府?”
“嗯。”
“在这不行吗?”
“五皇子府有眼线,我长期不回去会遭到怀疑。”
墨才点了点头,可是...
“既然有眼线,那你怎么带我回去,偷偷的?”
“不,我有一个打算想跟你商量商量。”
“请说。”
“我带你回去的事情,可以瞒得了一时但不能瞒一世,既然早晚都要被发现,那就光明正大的,而且整天偷偷摸摸的,对你不公平。”
祁修没有直接说,而是看她的反应。
墨才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接着说道,
“你准备纳我为妾?”
“嗯。”
墨才没有直接表态,祁修以为她不愿意,继续说道,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还有一个...”
“好啊,谁说我不愿意,既然是为了计划,我个人也没法选择愿意不愿意,我的命是你救的,你说了算。”
“好。”
见墨才这么爽快答应,祁修放了心,他没看错人。
回到了五皇子府,祁修把她安排在了离他房间不远的一个房间。
墨才整日读书练习,有什么新的想法就去找祁修密谋,府里的下人们也对这个新来的女主人很亲切,而计划正在慢慢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