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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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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说要买宅子,环月今天一大早就出门打听去了。墨才是想买个装修好的宅子的,最后是主人刚走或是准备走的。那样的宅子干净,不用怎么收拾,直接拎包入住就可以了。
环月出门了,墨才一个人在客栈里呆着,说实话,是有点无聊的。
祁修昨天下午很早就回来了,回了客栈陪墨才待到晚上就走了。说是要为朋友婚礼准备,顺便回王府处理一些事情,近几天让环月陪着墨才。
“小姐!”环月刚还没进门声音就传来了。
“你可算回来了。”墨才一听环月回来了,语气带着点雀跃,“我一个人呆在客栈里一上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都无聊死了。”略带抱怨的语气,将墨才的无聊显现的淋漓尽致。
“哎呀,小姐,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还不是为了完成你的想法嘛。”环月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我也就是说一下啦。那,有什么进展吗?”
“小姐也不想想我环月是谁,人称万事通,打听消息那可是一绝,怎么会没进展呢。”
“你个小丫头,有进展就快说,我承认你厉害还不成嘛。”
“是有个大宅院的,整个院子的装修什么的都漂亮极了,院子也大。而且是院子的主人有事要搬到其他地方了,比较着急,不仅价格低院子还干净。我也问过了,院子主人说下午就有时间,可以让我们去看看,方便的话交钱就可以直接搬进去了。”环月一连说了一大串话。
墨才想了想,“这样一听确实是不错的,我们下午一起去看看吧。”
中午吃过午饭,两人休息了一下,不到两点便去找那主人去看房子了。
路途中他们简单聊了两句,互相做了自我介绍。
“不知这位姑娘怎样称呼。”院子的主人先开了口。
“我姓墨,叫我墨姑娘便可。公子呢?”
“鄙人姓许,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许公子。”
很快就到了地方,大致一看院子可真是极好的。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怡红快绿”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一明两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就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内又得一小门,出去则是后院,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清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
当地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其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俞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
再看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日: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
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燜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屋里阳光充足,并有华贵的摆设,窗上都摆着镶嵌钻石的各式钟表。每间屋里都有一张华丽的床,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上还有一只白色的蜡烛,蜡烛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屋内都是按以前的原样摆设的。
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园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古代园林的杰作,都使我留恋往返。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动不已。
里里外外都不错,墨才对这院子到是喜欢。
“许公子,你这院子是好的,我便直接要了吧。许公子意下如何。”墨才一向是行动派,看好了就下手,省的反悔。
“墨姑娘喜欢自然是极好的。那我们便拟个合同签了吧。”
许公子也是做事利索的人,两人直接签字交钱,下午墨才就同环月搬了进来。东西不多,不多会就收拾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墨才就同环月在宅院里住了一阵。
偶尔出门玩玩,大部分时间在家里赏赏花干点小事情。
但其实没玩几天,墨才就被祁修接回去了。
回到王府里刚待了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祁修就跟墨才说了个事,“宝贝,下午我那个要结婚的朋友,想带着她未入门的娘子来跟我见一面,想问一下,你想去吗?”
墨才一听这话,立马就答应了,反正在王府了呆着也是呆着。
吃过午饭,祁修和墨才休息了会,就出了门,在王府附近的一个酒楼里跟祁修的朋友见了面。
祁修的朋友比他们先到,现在已经在包厢里了。
祁修推开门,看见包厢里的另一个人有点惊讶。而在祁修身后的墨才见祁修不动了,心道,“怎么啦?难道是个特别漂亮的美人?”
实在好奇,墨才直接从祁修和木门中的缝隙中钻了过去。抬头一看,愣了两秒,突然蹦了起来,“怀衣姐姐!怎么是你!?不过,你竟然要结婚了。”
包厢里面的两个人,一位是一个男子,长相颇为俊秀,浑身带着股书生气,而另一位就是赵怀衣了。
四人碰面后,都很惊讶,墨才和祁修惊讶于准备成亲的新娘竟然是赵怀衣,赵怀衣惊讶于自己未来的新郎的朋友竟然是前两天刚见过面的祁修和墨才,而哪位新郎则惊讶于,自己未来的的新娘竟然和自己的朋友及朋友的夫人认识。这可真够戏剧化的。
四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即坐起来自我介绍。
原来,那位男子名叫周瑞,一个文人,在很早的时候跟祁修因为互相赏识其文采认识的,近几年也一直有联系。而周瑞和赵怀衣是青梅竹马,两人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就已私定终身。
他们谈了一会,祁修先开了口,“周瑞,不然你和赵怀衣的婚礼就由我和墨才来办吧,墨才也想试一下。”
这话是祁修跟墨才在王府中商量过的,所以墨才立马接了话茬,“对呀,怀衣姐姐,我跟你打包票,你们的婚礼我和祁修绝对给你们办的漂漂亮亮!让其他人都羡慕。”
周瑞和赵怀衣刚开始不想过于麻烦祁修和墨才,后来祁修和墨才又劝了许久,他们总算答应了。
过了几天,祁修特地给周瑞找了媒婆,跟他约好了一同去墨才的大院中商量婚事。
环月在门口迎接了祁修和周瑞:“王爷,这位公子是?”
祁修稍稍让了让身子,好让环月看到周瑞:“这位是周瑞,周公子,我和你们家小姐的朋友。”
环月赶紧扶了身子请安:“周公子日安,我这就去叫我们家小姐。”
祁修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去吧,我们正有事要与她商量。”
环月赶紧去屋内找到了正靠在窗边看兵书的墨才:“小姐,王爷和周公子来了,正在找你呢。”
墨才将兵书放下:“我知道了,你快过来帮我看看,这身衣服去见客合适吗?”
环月看着墨才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最后绯红的珠链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满意的点头:“小姐不用担心你好看的很呢”
墨才:“颜色是不是太艳了些?”
环月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看着墨才:“小姐,这颜色正衬你呢,穿着特别好看。”
环月与墨才自小是一起长大的,对她从来不说谎话,看环月那么认真的再三保证,墨才这才放心出了门,去了会客厅,老远就能看见身穿一袭黑色绣金长袍的祁修贵气的很。后面的周瑞,穿着墨绿色长袍,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出笑着的四季长竹,一身文文弱弱的书生气,也是显眼的紧。
一袭红衣,映入眼帘祁修赶紧站了起来,墨才立马上去按住他:“你同我还这么客气,赶紧坐下吧。”转身对着周瑞也回话:“周大哥你,也赶紧坐下吧。今日你才是商量的这件事情的主角。”说完就看见祁修身旁站着一位嘴角带痣的妇女,看她一身着装,大抵也能猜到她的身份,却是没有主动说出来。
祁修:“墨才,今日我来世同你说一件事。我身旁这位呢是我花重金请的花媒婆,过些日子不就是周大哥和赵小姐成婚之日嘛,咱们之前也是答应了会帮忙的。周大哥想按规矩好好做举办婚礼,今日找媒婆上门商量着等会儿怎么去说亲。”
墨才没有回祁修的话,对着周瑞说:“你们前些日子说好的,已经约定好成婚了。还要找这媒婆做什么呢?”
祁修见墨才作为一名女子,大大方方说出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害羞,耳边悄悄爬上一抹红。
一旁的周瑞但是坦坦荡荡:“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些虚礼,但是你也是知道的,我和你赵姐姐都是寻常人,我们都是希望按组上的规矩办的。我自然是非常认真的,这些规矩我是一件都不会少的。况且之后我希望就算我们俩吵架了,没有你们俩在我们身旁,也会有这位花媒婆帮我们调和。”
墨才:“周大哥怎么会与仙女姐姐吵架呢?”
周瑞立马摇头:“怎么会怎么会?把她娶回家我心疼还来不及呢,我肯定放在心头好好宠爱,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
这三人一合计,再与一旁的花媒婆商量了几句,这件事算是定下了。墨才也是领了两人的叮嘱,过会儿带着花媒婆上门。墨才叫环月又备了一些礼物,身后领着花媒婆,就往华衣坊去了 。
今早店里的生意不是很火爆,赵怀衣也是偷了个难得的休闲时间,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大喊:“仙女姐姐我来了,你还在忙吗?”
光听着嗓音和这话,赵怀衣就猜到是谁了。赶紧上前几步迎接:“墨墨,你怎么有闲心到我这来了?”
墨才:“姐姐,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想你了吗,还有就是一件事。”墨才说完立马示意花媒婆上前,花媒婆哪里不明白作为墨才的心思,走到赵怀衣面前请了个安:“赵小姐,我是周公子请来的媒婆,已经撮合过上百对小夫妇了,大家都叫我花婶儿。”
赵怀衣也扶了扶身子:“花婶这街上我是见过的,那可是有名的很。”花媒婆赶紧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我今天来到您店铺中,乃是听闻店家老板娘温柔娴淑、知书达理、美若天仙。我们周公子略备薄礼,希望求娶老板娘,虽然没有金山银海,但也是一份求娶的心意,敬请小姐笑纳,不要谦让。希望两家亲密接亲,常来常往,喜结秦晋之好,真正成为踩不断的铁板桥,情深愈久弥香!”
说完王府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店中拿着礼单就开始念:“今日我家周瑞公子与赵怀衣定亲,送小礼六。云锦六件,金戒指两只,金耳环一副,翡翠步摇两支,赤金凤尾玛瑙流苏一副。赤金宝钗花钿两只。包头六十四对,油包六十四只,麻饼六十四只,逍遥酿八担。”
墨才看着下人把那些东西抬进来,又指挥着他们把东西放到后院儿。管家把礼单交到赵怀衣手里面。赵怀衣手里捏着卷轴,嘴角去带着调笑:“这还没说几句话呢,怎么就定亲了?强买强卖不是”
墨才与赵怀衣本来就是一同坐在柜台后面的的两张椅子上,就隔了一步远,听到赵怀衣这么说,墨立马有些着急了,捏住了赵怀衣的一只手。:“赵姐姐你是不愿意吗?但咱们明明说好了的呀?”
赵怀衣看他她那副小猫跳脚了的可爱模样,立马笑出了声,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抓到的手拍了拍她的手:“你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古文中的可爱用可怜),这幅表情甚是有趣,让我忍不住想要逗逗你。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愿意了,我本来就是同阿瑞心意相通的,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
墨才能见她笑了就知道赵怀衣是真的在逗她。“这本来是要说男女双亲都在场来讨小礼的,这不是你和周大哥情况特殊嘛,我就擅自做决定了,你可千万不要怪我擅作主张。”
赵怀衣笑的:“你做的这些事我都支持你,怎么能说是擅作主张呢?再说了,就算你是擅作主张,我又怎么会怪你呢?我什么时候怪过你?这你可要给我说说了。”
墨才看到她眼中的狡黠,就知道赵怀衣又是在逗他她,撇了撇嘴:“你可千万不要逗我了,你知道的,我可不经逗。这男方送了小礼,女方可是要回礼的,你给周大哥准备了没有呀?”
赵怀衣听到这句话半响没有反应,墨才以为她没有准备,正准备给她一个台阶下:“我知道你……”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怀衣打断了:“谁说我没有准备的,”
赵怀衣俯下身子,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大箱子,把她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递到墨才面前:“墨墨你可不知道,这些东西我准备的有些时日了,本来就是准备给他的,我本来就是这辈子准备非他不嫁的。”
墨才听到赵怀衣这句话,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对着赵怀衣说:“哦~是吗?”
赵怀衣听到墨才这么打趣儿自己,装作一副凶狠的模样:“墨墨,你要是再这么说,我…我…就将你丢出去,你再也不要来了。”
墨才立马装作一副被吓着了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笑,捂住了自己的嘴。赵怀衣悄悄红了脸,僵硬的转移话题:“那这位花婶子赶紧坐下喝杯茶。”
花媒婆是坐下了,却没有接过赵怀衣送给她的茶。
墨才有些疑惑:“婶子,怎么了?这茶不合胃口吗?”
花媒婆赶紧摆了摆手:“墨小姐你有所不知,这可是个忌讳,我们说媒的首次进门,可是不能喝茶的,喝了茶要冲淡婚事的。”
赵怀衣听了她的话,便把手收了回来:“哦~谢谢婶子提醒,我现在是知道了,也辛苦婶子在这边说了那么些话。”
“墨小姐,赵小姐说什么呢,不辛苦,不辛苦,当媒人自然是这样的。”花媒婆坐在下座上陪笑道,“那周公子找个黄道吉日,说是过两日就是个不错的日子,宜婚娶,这日子可以就商量下来了”
赵怀衣点头算作是答应了,墨才见她答应,也放下心来抱着那个大匣子子就跑了,赵怀衣知道她要把东西拿到哪里去,就由她去了。
墨才抱着东西就往大院子赶,跑回去就把东西放在会客室里,递到了周瑞面前。
周瑞看着面前这个梳妆匣,红褐色的漆面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个盒子。”
墨才:“这个盒子我猜是赵姐姐母亲给她的,反正就是上一辈留给他的,就有些老旧了。”
祁修在一旁很惊讶:“那岂不是很贵重?她就当真做回礼给周大哥了。”
墨才:“本来就是要交于周大哥的,我敢打保票,赵姐姐肯定不会后悔。反正她是那么同我说的。”
周瑞听她说着话,冰凉的触感由指尖传来,打开了那匣子,金团,油包,还有一个放在最深处的荷包。
不过巴掌大小的方形,上面绣着双莲并蒂,看得出来是亲手绣的,上面是赵怀衣独特的绣法,刺绣摸起来像真丝的手感,能闻出来其中的几味香料 ,不过最浓郁的还是沉香的气味,安和身心,调和情志。
周瑞的心境不由得沉静了下来,是打心底里喜悦极了,这可是赵怀衣亲手绣的。不由得将荷包撰得更紧了些 。周瑞一边摸着荷包,一边说:“真漂亮,这香味真好闻。我一看就知道是她亲手绣的。能感觉出来她的用心。比寻常女子秀的好看多了。”
墨才一听他这话有些生气:“周大哥,怎么你还收过别的女子送给你的?”
祁修听她生气的语气,有些想笑:“ 怎么会呢?他可没有说过别的女子送给他的,是我们那些朋友里面有收到的。赵姑娘肯定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墨才听了他的话,知道他不会骗自己,也放下心来,话锋一转:“你怎么能将仙女姐姐与其他绣娘比呢?你肯定是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就给我吧。”
周瑞赶紧把和包收入怀中:“怎么会呢?我特别喜欢。喜欢的紧。我肯定会好好保管的,才不会给你呢!”
墨才看周瑞那一副认真的样子,就知道他对赵怀衣是真心的。也十分认真的回答他:“我知道了,那你可要收好。”不过话风又是一转,“我听花媒婆说澄清之日就在两天后,是不是有些着急了?赵姐姐…不,周大哥肯定也是没准备好的吧,这成亲可不能就将就了。”
这时祁修开口讲了话:“不着急,不着急,周大哥早就准备好了,做饭的厨子是玉春楼的,赵小姐平时最喜欢吃他做的菜了,十六年年的女儿红也费了我许多关系,花了大价钱才买到了。其他那些装饰什么的自然不用说了,也是一等一的好。不瞒您说我们家周兄啊,对你的仙女姐姐特别上心,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
自己的心思被祁修说出来,周瑞红了脸:“我…我…嫁资…,我就帮她准备了一些,当然也有王爷的一部分,王爷说就当是你们夫妻俩的贺礼了,我也不好推就。晚些时候就吩咐下人抬过去,我吩咐过了,不说是我给她准备的。你就说是你准备的。”
墨才捏了捏祁修的脸,却是转身对周瑞说:“你们竟然瞒着我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你们是不是在套我,还这么细心的连嫁资都给赵姐姐准备了。”
周瑞十分自然的说:“我们怎么会套你呢?就算是我要套你,王爷也是不会同意的。我不与你说了,我要赶紧回府了。”
王爷看自家的好朋友落荒而逃,赶紧追了上去。边跑边说:“墨才我也先走了。我可要跟着他好好商量商量,再把东西都照顾得周全一些。”
墨才笑着回他:“知道了,咱们可要好好帮他们看着,把东西弄周全了。”墨才看着周瑞逃跑的背影,爽朗的笑出了声。祁修都走到门口了,还能听到墨才的笑声。周瑞没有别的可以发泄的,总不能去打墨才吧,可能拍了拍祁修的背。祁修自然知道自己的作为好朋友是有些害羞了,也就随他去了,没有还手。
墨才看花媒婆没有随着祁修他们离开,知道她是领了祁修的吩咐,但还是有些许疑惑:“婶子留下用午膳吗?要是用的话,我好吩咐府中下人多做些。”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花媒婆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墨小姐,我在此等候,晚些时候跟着您,去赵姑娘家看王爷送来的嫁资,清点之后再与你们吩咐几句后就会离开,家中夫君和孩子还等我回去做饭呢。”
墨才了然的挑了挑眉:“那婶子辛苦了。”墨才转身吩咐环月:“时候也不早了,可以用午膳了,赶紧吩咐下去吧。”
环月领了吩咐转身就向厨房走去。
墨才不是很擅长与妇人打交道,自然是想一边快活去,但突然离去貌似没有礼貌,对花媒婆说道:“婶子请自便,我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好,就先去书房了。”
花媒婆知道墨才只是客气客气,不敢再说什么。环月自后厨出来,就只见花媒婆一人在堂上坐着,知道自家小姐的性格,但总归是要与人打好交道的,便上前一步:“婶子,听我们家小姐说您不用茶,可要用些点心吗?”
花媒婆早早就出了门,早就有些饿了。听环月这句话确实不敢答应,环月看出她有些紧张,赶紧上前安慰:“婶子,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家小姐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人见的比较少,不太和人交流罢了。”
花媒婆她听了这句话,就放松了下来,看着还环月端上来点心,便也开始闲聊了:“环月姑娘,今年芳龄几许啊?看着同我女儿一般大,倒是叫我心生亲近之意。我也是第一次接这样的媒事。不过赵小姐和周公子的感情是真的好。还有墨小姐和王爷的感情也是深厚。”
环月听到她说这句话,小欢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里很自然的为小姐高兴。对花媒婆有些显摆的挑了挑眉:“那是自然了,王爷可喜欢我们家小姐了。”
花媒婆看她这样自然也知道她是个活泼的性子更想亲近一些了:“王爷他们两个大男的可是不懂姑娘家要用的嫁资,特意找了我去置办,我也是按其他贵家小姐的规格办的,周公子还是不满意,还加了许多东西呢。能看出来对赵小姐十分宠爱。”
环月笑了笑,两人很自然的聊了起来。
墨才重新回到房间,拿起那戏文,等着环月来叫她用午膳。
用过午膳后,陆陆续续就有下人把嫁资抬了过来,花媒婆也怕呆久了招主人家闲,赶紧出来清点了嫁资,清点完把清单送到环月手中,又吩咐了几句:“姑娘,这些东西都是批好了红色彩线的,可不能让人扯了去。衣服呢,要用檀香熏着。箱子也是不可以随便挪动的。”
环月表示明白点了点头,两人自中午的那次交流,留下了深厚的友谊:“婶子,我送你吧。”
环月送了人,赶紧去房间去叫墨才:“小姐,东西都送过来了,好多个大箱子呢。我刚刚看了清单,真是给我吓一跳,周公子准备的东西真多,光是朝冠、首饰、衣物、布匹就有五六箱了,还有家具、摆设、古董字画,光是这些花媒婆就清点了,整整三个时辰,还有那些日用品,药材的,田产和铺子都有。看到我都花了眼。到时候成亲送过去,肯定给赵小姐挣足了面子。”
墨才知道周瑞对赵怀衣上心,没想到这么细心大方。她经不住笑了,阳光映射在她的脸上,她的眉头慢慢松开,眼里有闪闪的亮光,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心里很自然的替赵怀衣高兴。。
墨才稍坐了一会儿,赶紧就叫人把东西抬到华衣坊。
赵怀衣看到这么多东西被抬到店里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看到正在前面指挥下人的墨才,赶紧上前去问:“墨墨,你怎么谈了这么多东西了?”
墨才不是很擅长撒谎,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这不是姐姐你要结婚了吗?我就给你准备了一些嫁妆,你的父母不在了,我算作是你的娘家人。自然是要给你备着的”
赵怀衣听到墨才这么说,心里暖暖的,手很自然的就捏在墨才的脸上:“你呀你,古灵精怪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呀!”
墨才赶紧把赵怀衣的手给拽了下来,放在手里捏着 低着头撒着娇:“好姐姐,我知道我不该说谎的。我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赵怀衣把墨才抱在怀里,虽然嘴上说着责怪的话,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我感谢你们,也感谢他。”
日子过得很快的 ,说是两天,转眼间就过去了。越临近赵怀衣和周瑞成亲的日子墨才就越发紧张,就是有些害怕自己搞砸了。
成亲那一天,太阳还没出现,但极富层次感的云彩已遍布整片蓝天。无意中瞥见一朵洁白无瑕、酷似一条腾渊的潜龙,飞扬着鳞爪的彩霞煞是好看,在蔚蓝的天空中它争分夺秒,每分每秒都变幻得让人难以捉摸。众多瞬息万变的云彩反倒为蓝天添上了绚丽夺目的一笔。
环月赶紧叫自家小姐起床洗漱,也许是因为起地太早,墨才眼皮还在打起架来。她几欲再度躺下,翻身时忽然瞧见稀薄的云霄中藏着害羞的太阳。
它红着脸,躲在云层之中,偷偷地俯视着地球上的一切生灵。
太阳都出来了,她又赶紧起来。花媒婆也候在一边,几人赶紧往华衣坊赶过去。墨才站在梳妆台旁边帮环月的忙,给赵怀衣化妆,花媒婆也在一旁站着顺便再说几遍规矩给墨才听,让他记得更牢一些,虽然这两日他时常在她耳边说道,但还是怕这位小姐一紧张就给忘完了。毕竟墨才是赵怀衣送轿的花娘,自然也是要打扮一番的。
墨才见到赵怀衣打扮完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怀衣姐姐,你可真漂亮,像仙女儿似的。”
赵怀衣看她脸上真实的惊讶表情,越发觉得她可爱极了,性格活泼可爱,又爽朗正直,是个可以交朋友的人。
赵怀衣掩嘴笑了笑:“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平时就不漂亮了吗?”
墨才赶紧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怎么会呢?仙女姐姐每天都像仙女,每天都很漂亮。”
赵怀衣拍了拍她的头,脸上的笑更是掩不住:“就你嘴甜。好了好了,今天你可是新娘子,我也要好好给你打扮打扮。让你也变成仙女儿。”
环月听了她俩的对话,也在旁边掩嘴笑。
花媒婆也很欣慰,但是怕误了吉时,赶紧催促这些姑娘们紧张起来:“好了~你们这群姑娘,赶紧给墨小姐打扮起来吧,千万不要误了及时呀。”
几个人都是十分尊重长辈的,对这位花媒婆心中自然是敬畏的,齐声回答道:“知道了,花婶子。”
那边的姑娘们开始打扮起来,这边的祁修穿戴完毕后,也赶紧招呼厨娘和轿父忙活起来,今日是自己的好朋友的成亲之日,下人都是从王府中带来的都害怕耽误吉时,自然是不敢怠慢,手脚更加麻利了。
管家看着自家王爷穿着红色的伴郎服,在那里指挥下人,连忙将他拦下:“王爷可不能穿着这么喜庆的衣裳,在这里指挥下人。赶紧坐那里歇息吧,过一会儿就要去接墨小姐他们了。”
祁修搓了搓手:“我这不是有一些紧张嘛。就找一些事情做来分散注意力。”
看着管家那张不劝住不罢休的脸,祁修只好作罢:“我知道了,那我去喝杯茶。”走到大厅,就看到周瑞神神在在的嘴里念叨着什么,便哈哈大笑:“什么嘛,这也不止我一个人紧张。”说完就坐在了周瑞旁边,反而悠闲的喝起了茶。
墨才这边才洗漱装扮完毕,轿夫就已经上门了,花媒婆用她的眼神在催,墨才这才从旁边拿出盖头,边拿还边说:“这本来是要你的母亲,再不济也是家中姊妹亲手盖上,婚前的三梳都由我梳了,这盖头今天也由我这个没有血亲的妹妹帮你盖上吧。希望你和周大哥和和美美,长长久久。”墨才最后将赵怀衣的红盖头给她盖上。
环月帮赵怀衣揽着轿帘,墨才扶着她上轿,语气有些哽咽:“姐姐,小心点儿。”
赵怀衣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安慰。花媒婆从屋内拿出了一筐谷子和豆子,洒在花轿前。环月赶紧上前阻止:“婶子,你少撒一些,小心等一会儿轿夫倒了。”
花媒婆装装样子收了些力但撒下去的却不见少,边撒谷子还边说:“撒谷豆,新郎新娘入洞房。讨福气的,早生贵子嘞。”
看着花轿前铺满了谷子和豆子,但是不影响轿夫走路,花媒婆就将谷子和豆子放了回去,就站在了花轿旁。
墨才站在她后面,环月站在另一边,赵怀衣坐在花轿里面。只听见花媒婆响亮的一声:“起轿。”
赵怀衣就感觉到花轿远离了地面。市井上开出一条无人通行的大道,花轿在前,后面抬着的嫁妆绵延数十里,井然有序。
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微风卷着花香惑得她头直晕,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
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静静等待远处的迎亲队伍。
有的外乡人路过见识热闹便也凑了上来,连刚刚买下的面,都已经放下了,转身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往那望着一边吃着。
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手里拿着风车在人群中穿梭,不停的奔跑着,口中还不时传来如银铃般的笑声。母亲在后面追赶着,还不断嘱咐着“慢一些,别摔着。”
话音刚落,孩子便被不知是谁的脚给绊了一跤,面朝下摔在了地上,风车却是没舍得放开,正站起来的时候却见人群涌动,叽叽喳喳的人群开始讲话。
只听远处,不知是谁大嗓子一吼,传来了一声“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街上的人快闪开些!”那母亲立即将孩童抱在怀中,颠了颠,拍掉他身上的灰。孩童的目光也被迎来的马车夺去了,愣愣的被母亲抱到一边。
远远地,一整队火红的人影渐渐清晰,像是天边的朝霞,一点点晕开,不断扩大,再靠近,照的人脸上眼睛里都是一派喜庆之色。队伍里的乐队,手里持着喇叭唢呐,铜钹皮鼓。吹吹打打,一声比一声响亮。
一首《花好月圆》让姑娘们浮想联翩,幻想着自己成亲时的样子,那些已结婚的夫妇,也已然回想到了自己当时成亲时的模样,真心替这对新人高兴,希望他们也同自己一般夫妻和睦。百姓翘首踮足,簇拥观望着这场不次于皇家的盛大婚礼。
更让万千女子欣喜若狂的是队伍前方正中,那骑着一匹头戴红花的高壮白驹的英俊男子,身穿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绣着五福青竹的镂空花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衬的他一身正气,贵气天成。
头戴红金玉冠,红玉钗端端正正的将男子乌发束缚在里面,干净利落。刀削似的下巴,棱角分明的五官,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反射成金色,倒是一双含情眼看着姑娘们芳心暗许,但又不禁遗憾,这是别人家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