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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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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衣的华衣坊与他们的新房离的并不远,但是似乎周瑞为了让大家都能看出来他对这位新娘子的上心,特地绕了远路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了一遍。赵怀衣坐在花轿里面,虽然说是八人抬的大轿子,但是做久了难免会有些难受,赶紧撩开旁边的轿帘。
花媒婆被突然打开的轿帘吓了一大跳,赵怀衣还顶着红盖头就探出了头:“婶子,去新房的路有那么远吗?让大家伙都走快些,平时我都不坐轿子,现在我开始有些难受了。”
花媒婆赶紧把赵怀衣的脑袋按了回去:“姑娘,万万不可再把头伸出来了。我这就去和周公子说一声。”
回头就拉了一下环月的手:“环月,你去前面同周公子和王爷他们通报一声,让他们赶紧回新房吧,新娘这边有些难受了。”
环月一听这话哪里还敢怠慢,赶紧跑到前面去通信儿去了。
周瑞坐在马上,还在享受着百姓们羡慕的目光,感觉是给赵怀衣赚住了面子,也向大家表示了自己对她的重视。刚开始对于祁修这种张扬得意见周瑞还觉得不太好,现在却是真香了。
正有些洋洋得意呢,就知道了自己的心上人难受这件事,赶紧加快了脚程。
赵怀衣刚刚才说过自己有些难受,现在能明显感觉到花轿有些震荡,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了。赵怀衣明明知道周瑞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心里还是不由得把他骂了一顿。
过了半晌,赵怀衣才感觉到花轿停了下来被放在地上,她立马伸手想要去打开轿帘,却看到有一只手伸上来握住自己的手,随后传来了花媒婆的声音:“赵姑娘,请先别下轿,我这还得敬茶,供糕点给‘轿神’,感谢他一路庇护。”
赵怀衣想了想之前自己忍受的那些,不差这一点就忍了下来,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墨才在一旁给花媒婆递糕点和茶水,虽然是心疼姐姐这一路上的颠簸,但这马上就要完成了,也没有在说什么。
赵怀衣这好不容易听到花媒婆一声:“好了。”赶紧着急着下轿,却又被拦了下来,不过这次是周瑞的声音:“怀衣,你再稍微等等。我这卸轿门一下子就好了,莫忘了让初轿小娘引你出轿,你看不见她会扶着你的。”
赵怀衣知道花媒婆在家里就讲过这些了,但她还是佯装生气道:“规矩怎么这么多?”
周瑞赶紧把手伸了过去,捏了捏她的手:“别生气,就这些了,其他的都是寻常规矩。委屈你了。晚上我给你准备些好吃的,我在堂屋等你。”
赵怀衣把他的手拍掉,算作是答应了。
赵怀衣这才下了轿,由一名五六岁的幼女牵着,跨了马鞍子,走红毡 ,跨火盆,这些都轻松过去了。
周瑞站在大堂上眼睛却不敢离开赵怀衣一下,看着她做那些动作的时候,心里也是跟着动,怕她突然摔跤什么的。终于看她平安过了,心里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去拉赵怀衣的手。
两人听着赞礼者喊:“行庙见礼,奏乐!(乐起)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脆,读祝章!”
两人只能跟着他念的做,一拜一起,赵怀衣盖着红盖头虽然听不到,但是听到由一个声音清脆估摸着年龄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念祝章,大约都是些夫妻和睦,长长久久类似的长短句子。
又听到赞礼者唱:“升,拜!升,拜!升,拜!”赶紧又跟着跪拜。听花媒婆说这整个过程总称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最后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赵怀衣心想这总算是完事儿了,墨才赶紧上前去接过赵怀衣的手。
墨才想拉着自家怀衣姐姐去周瑞和赵怀衣得新房的时候,赵怀衣的手却突然被拉走了。转身就看见周瑞半抱着墨才,心里立马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边说还边转身,看向了别的地方。
赵怀衣只感觉自己靠在一块温热的石头上,心里还想着:没想到平时看着那么好欺负,一股书生气,身子板却这样结实。还能听见周瑞“砰”“砰”“砰”的心跳声,盖着盖头的脸,突然红了也不知是盖头映衬的,还是她心里想的给她羞红了。
只感受到周瑞温热的气息靠在自己耳边:“娘子,咱们这也算是拜过堂了。今日娘子辛苦了。”
脑子嗡嗡的,下意识的拍了他一下,羞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去喊墨才:“墨墨,快陪我到房间去。”
墨才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别人如此秀恩爱也红了脸,突然听到自家怀衣姐姐叫自己,下意识的回应:“好的好的。”赶紧上前去牵上了赵怀衣的手,拉着赵怀衣往前走,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周大哥,周瑞正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们的背影。
墨才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感觉像是她们上了当,这周大哥真得意洋洋呢 。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赶紧又晃了晃脑袋:“怎么会呢?周大哥对怀衣姐姐这么好。” 赵怀衣只感觉墨才一个人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立马开口问道:“墨墨,你怎么了?”墨才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却又想到赵怀衣,如今盖着盖头看不到自己。又立马出声:“没事的,怀衣姐姐。这是在想周大哥等会就要回房了,咱们走快些吧。”
赵怀衣:“不用吧,我同他商量过,他请的都是些他的多年好友,免不得要多聊几句。我刚刚坐的有些难受,正好多走走活动活动。”
墨才也没有那么紧张了,这才有闲心打量周大哥给怀衣姐姐准备的院子。其实离院子还有几步远,光是这小路就能看出来,周大哥对怀衣姐姐十分上心。
路都是用鹅卵石铺的,应该是听了赵怀衣的话,在鹅卵石上多走走,可以强身健体。路两边摘的是些竹子和绿植,还有许多名贵的花,墨才只识得几株叫的出名字的的名字的。
小院内更是不用说,带的还有一个小花园,小花园里一派繁华似锦的景象,各色的花儿意相开放。粉嘟嘟的樱花害羞地低下了头,金黄的榆叶梅似繁星点点在绿叶丛中调皮地眨着眼睛,红色的碧桃密匝匝的跳跃在绿树丛中,毫不掩饰她那份火热与激情。
看那紫荆,粉红色的小花朵一团团、一簇簇地缀满了整个枯黑的树干,红色的炸浆草似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喜爱,五颜色六色的格桑花更是在风中摇曳。花中王者牡丹更是独树一帜,牡丹花,色香都绝。五彩缤纷的色泽,有红、黄、蓝、白、粉墨、绿、紫,超越百花。 即使花色同为红花,有的如似丹,有的像火,有的却似红玛瑙那样晶莹;同为白花,有的似冰,有的若银,有的宛如白玉。花香沁人肺腑,令人陶醉。到处都充斥着装扮者的用心。
赵怀衣被墨才扶着小心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一进房间,赵怀衣立马让墨才陪着她找床坐下。坐在床上,赵怀衣深呼一口气。哎呀!今天累了一天了可算能好好坐在这休息了。
可是等刚开始那一股休息劲过了,不累了,让赵怀衣什么都不干,只能在这房中等着,还要在这房子中等那么久……
赵怀衣等着都快无聊死了,想拿下盖头看书都不行,刚才她刚准备把盖头取下来,墨才就立马制止了她,严肃的说道:“怀衣姐姐,这盖头是万万不能自己取的。你必须得等周大哥回来才行。”
赵怀衣听着墨才与花媒婆如出一辙的话语,实在忍不住吐槽了:“墨墨,你这才跟花媒婆待了几天呀,你这语气现在和她那是如出一辙。”
墨才有些小傲娇的偏过脸:“我那还不是因为这是怀衣姐姐的婚礼才格外注意的呢,姐姐若是不领情,那就算了。”
赵怀衣赶紧摸索着摸了摸她的手:“对对对,我家墨墨你是最棒的啦,对姐姐那么好,我都要感动哭了。”
赵怀衣正和墨才开着玩笑打趣儿的时候,就听到一句男声插话进来,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娘子,你在同墨姑娘说什么呢?”
墨才见周瑞来了立马准备退下:“怀衣姐姐,周大哥来了。我就先走一步啦。”
张台子伸了伸手还想将她留下,但人终究是使眼色的下去了,硬是叫赵怀衣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小叛徒!
周瑞上前两步挤在赵怀衣旁边坐着:“娘子,不用叫了。墨姑娘已经走远了。”
赵怀衣这才感觉作罢,把手放了下来,又伸手掐了掐周瑞胳膊上的肉:“还不赶紧,把盖头给我取下来。”
周瑞一脸宠溺:“知道了,我的小娘子。”伸手就掀了盖头。
赵怀衣听到他那一声小娘子,不自然的红了脸:“我…你…”半响说不出话来。
周瑞看着她红着脸的样子,宠溺的笑了,今日忙了一天,这才敢细细打量她。
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颈套项圈天官锁,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
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
桃红缎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米珠,可以想象行走时簌簌有声。
长长的头发挽起,发髻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玺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让人赞叹。
余下的头发低垂,使威严中多了几分灵动。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那妖娆的红嫁衣,不仅没有磨灭她的纯真,反而增添了成熟的气质,甚是迷人。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周瑞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一句:“娘子,你今天真漂亮。”
赵怀衣看他那一脸花痴样,立马用手抵了抵他的脑袋:“你呀你。平时不见你夸我长得漂亮。”
周瑞赶紧回过了神,陪笑道:“平时这不是没有机会嘛。对了,娘子,我同你说一些话。”
赵怀衣看他突然那么正经,也要认真起来:“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不必跟我绕弯子。”
祁修一脸正色认真道:“我家中还有父母与妹妹,从小我妹妹——周月就不太喜欢你,觉得是你抢走了我对她的宠溺,你也不要与月月一同计较,毕竟与你成亲的是我。你若不想与他们相处,以后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除了逢年过节就不要回去了。若是真的有事要回去,我也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看着周瑞这么认真的同自己解释与承诺,赵怀衣羞赧的拍了拍他的胸口,但还是嘴硬:“你呀你,就知道说些漂亮话来哄我。我知道了,遇到他们我会小心的,但你也……”
赵怀衣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瑞打断了,周瑞知道赵怀衣心里在想什么:“其他你不用担心,若是他们冤枉你或者是要报复你什么的,我自然站在你这一边的。”
赵怀衣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那你这是今晚同我住吗?”
周瑞:“我…我…咱们喝交杯酒吧。”
赵怀衣听后抬眼看他,算作是答应了。两人端起桌上的两杯鸳鸯酒,一饮而尽。
酒刚刚喝完,周瑞转身就跑了,边跑还边说:“我今天晚上去旁边的书房住。”
周瑞看他那一副滑稽的样子,低头笑了起来:“真是的,嘴硬心软,嘴上光占着便宜,却又是不敢碰我。”虽然嘴上是抱怨着,但是心里确实充满着幸福的喜悦。
周瑞一路飞奔到隔壁的书房,那一段小路根本就不够他冷静下来,脑子里又回想到赵怀衣。
刚刚那一副认真的,貌似要邀请他一同睡觉的样子,心中更是燥热不堪,再看看如今呆着的书房,他早早叫院中的下人都退下了,一点生气都有。就剩架子上放的那一株吊兰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呀?!
哎,不过想想今天一整天的过程,虽然有些麻烦,还有一些累。但是最终却还是将自己的心上人娶回了家,如今就待在隔壁的屋子里。
幸好他有准备,早就在书房放置好了床垫,枕头,被子一类的,现在铺一下床就可以睡觉了。
他爱赵怀衣,可是,她也知道赵怀衣的心结——幼年时曾被歹徒□□侵袭过的赵怀衣一直都不太能接受床第之事,她不想赵怀衣为了他被迫妥协,他宁愿他们一辈子都这样,就算以后一直没有孩子也不重要。
当薄疏的晓雾被轻风驱得几近罄尽时,一轮新的朝阳,便从迢远的东海面上踏着晨曦铺就的烂漫霞路,冉冉升腾到天光熹微的苍穹上了。太阳像一个熊熊炽燃的火球,越燃越大、越燃越亮。很快的,满世界都炫目璀璨地泛起了黄澄澄的金光,天地间顿时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与活力。
当太阳渐渐爬上了天空的高处,那种蓝色,不再那样的深,慢慢变淡了。不知不觉,云彩和微风追逐打闹着出现在了天空中。那明媚的阳光,给天空上了一层柔美的暖色,很安逸、很闲适。
一大早,墨才从王府中自己的的房间里悠悠转醒。祁修不在,墨才记得昨天晚上祁修最后自觉的去了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墨才便穿了鞋,唤了环月进来。
一声“环月。”刚刚说出口,环月就已经进了房间。
“小姐?您今个怎么起的这么早?”环月一边说一边走进,自觉的陪墨才挑起了衣服。
“嗯?这件怎么样?奴婢觉得不错。”环月手里拿着一件月白色的衣服,抬眼问着墨才。
“算了吧,这件我今天不喜欢。”墨才看了一会,拒绝了。
过了一会,环月又出声了,“那这件呢?”环月轻指了一下,那是件淡青色的长衫,下面配的是米白色的软裙,看着是不错的。
“恩——算了,这件我感觉也不行。就是感觉今天不太想穿它。”墨才盯着那衣服,看了好一会还是拒绝了。就是感觉,昨天刚刚见证了赵怀衣和周瑞的婚礼,看了一天的红色,现在总感觉不太想穿了。。
“那小姐想穿什么样的衣服?”环月见墨才不喜欢前面两套,索性问了下墨才自己的感觉。
“呃——,就是不要太素的,我今天想穿鲜艳一点的,感觉活力一点的。还有不要红色粉色一类的,昨天都穿了一整天了,今天不想了。”墨才想了想,把自己的大概感觉告诉了环月。
两人又在衣柜前挑了一会,最终选了一套鹅黄色调的。
一袭鹅黄色千叶海棠杯纹绮罗裙,腰间系着素色烟水纹腰带,檀心色的裙裾上绣以双飞云雀,振翅欲飞,灵动可人。远观如朝霞明灭,近赏若桃之夭夭。
挑完衣服,环月又帮墨才挽了发型,画了个明艳点的妆。整理好一切,便出了屋子。
问了其他下人,他们说祁修在还书房,墨才便想去书房看看祁修。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书房的格局映入墨才眼帘。
一进门,入目的就是几个大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
门左边有个书桌,书桌正对着窗户。书房往里,就是一个简单的床铺,方面晚上在书房睡觉。
而此时,祁修正在书桌旁看着东西。他右手抚在宗卷上,食指微微抬起,时而皱眉抑或沉思。清晨的阳光斜入枕花格的窗棂照在他的侧脸,容颜愈发美得不真实。
墨才看着这样的祁修盯了好一会。
“怎么啦?夫人?看入迷了?你夫君我太好看了?”祁修的声音传来,语气带着调笑,明显是逗墨才玩呢。
听着祁修的话,墨才堪堪回神。羞愤道,“祁修!你尽知道逗我。”说着还跺了跺脚,但转眼就变了神色,“不过,夫君确实是好看极了,不然……让我睡了吧。”出言是大胆撩人,极尽诱惑的语气,嘴角还勾出一抹邪笑。
祁修知道,论逗人自己是比不过墨才的,便也放弃,转移了话题。
“今天这身衣服好看,活泼漂亮有朝气,当然主要该是我们墨大小姐人长得俊俏。”
“那当然,我跟环月特地挑的呢。”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小表情也是可爱极了。
“嗯,宝贝真棒。”祁修说着站了起来,拉起来墨才的手,“现在去吃饭吧。”
墨才僵硬的跟着祁修来到主卧的厅堂。脑内却在疯狂涌动。
啊啊啊!宝贝!这是什么可爱称呼!祁修你太会了。
两人来到主卧的厅堂的椅子上坐下。
“环月,跟厨房的人说一下,可以上菜了。”祁修跟环月说道。
“好的,王爷。”环月应下,领了吩咐就出去了。
不过一会,厨房的下人就将早上的饭菜端了上来,放在了桌子上。
一大早,饭菜挺清淡的。两碗蔬菜粥,还有四五道小菜,都是清淡爽口的饭菜,不怎么油腻。
为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礼节,两人沉默吃饭,互不言语。
吃过早饭两人便让下人将饭菜撤了下去。
祁修说是要去书房处理些朝堂上的事情,墨才闲的无聊也跟了去。
祁修也是随着她,自己在一边处理政务,墨才就在一旁看着,偶尔累了,干脆直接坐到祁修怀里。
处理完政务,下午祁修又再院子里陪着墨才种树。
“为什么一定要在院子里种树呀?嗯?宝贝?”祁修在一旁看着墨才行动,问了句。
墨才现在经过祁修一上午的“宝贝”连环叫,现在已经对宝贝这个称呼脱敏了。
“想在王府里,留下一点只属于我的东西。”墨才回身看了祁修一眼,又补充道,“毕竟,你这的女人太多了。”这句话暗有所指。
祁修自知墨才是在说自己王府中的妾氏太多了,但自己也没办法,还不是宫中的那些人想要靠着些美人来牵制自己。虽然没用,但为了演戏,祁修也没办法将他们退货。
祁修自知理亏,没接着提这事,而且他们的默契让他知道,墨才知道他的做法,现在也只不过是撒撒娇。
“那这花种得是什么呀?”祁修一边问,一边向前走着,从背后环住了墨才,将墨才抱在怀里。祁修说话时呼出的热气,直直触到墨才的脖颈,也触到墨才的心里。
墨才因着被抱住,被迫停了手。但她没挣扎,她知道祁修是在哄自己,而且她就吃这套,她自己也很享受被祁修抱在怀里。她喜欢,所以不会拒绝,哪怕耍性子时也不会。
“粉红色蔷薇。”墨才回了祁修的问题。
“为什么要种粉红色蔷薇,有什么寓意吗?”
“才不告诉你呢。自己想吧。”墨才说完话,做了鬼脸,从祁修怀里钻了出来快速把花种完就跑。只留下祁修在院子里愣愣的。
“粉红色蔷薇,花语——我要与你过一辈子。”祁修喃喃道。说完,忽着又笑了,笑得灿烂肆意。
笑完,祁修对着主卧说了一句,“好,墨才,我祁修与你过一辈子。”
周瑞和赵怀衣得婚礼结束后两天,祁修也是天天跟墨才腻在一起,不是处理公务就是在墨才那。
第三天,祁修一早就有事出门了,王府中大大小小的人都是知道的。
趁着祁修不在,他拿着杂七杂八的妾氏们也开始搞事情了。
一位叫沉鱼的妾氏最先受不了,祁修出门后,立马汇集了王府中除了墨才大大小小所有的妾氏,在自己的院子里密谋起来了。
“姐妹们!虽然我们平时里关系是不怎么样。但是对待墨才这种夺走王爷心的人,我们必须同仇敌忾!”沉鱼开始动员,鼓动人心。
“是呀!她你个没身份没靠山的人凭什么嫁进王府,还让王爷独宠她一个!!?”其他妾氏也开始纷纷抱怨起来了。
“是呀,虽然王爷平时也跟我们走得不近,基本上就没有交流,但是她凭什么?”
“对呀!我可以接受王爷不喜欢我,毕竟王爷对我们中的哪一个都没有兴趣。但是我接受不了王爷竟然对其他女人动了心。”
……
一大群妾氏,你一句我一句纷纷不满的抱怨着。
“不然,我们这样吧……”最后还是沉鱼出了主意。
“行。”
“可以。”
“我同意。”
“我也接受。”
所有的妾氏都纷纷附和。
过了一会,趁着祁修不在,她们便想赶紧完成第一步。
“谁去王爷院中把王爷过几天要送给太后娘娘的生辰礼偷出来?”一位妾氏问出来致命问题。
妾氏们一听这话,没人做声,场面顿时安静起来。
“啊,这,我不敢,我害怕出事。”一会妾氏率先打起了退堂鼓。
“我也不敢,这种事情,要是一不小心被发现了可就完了。”
“我可不想因为干了这事最后背锅。”
“实在不行,要不然我们就先放弃吧。”
见大家都不敢,甚至有人扬言要取消这次集体活动,带头的沉鱼可急了。“不是,哎呀,别放屁呀,大家就没有人敢吗?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难道大家就要纵容墨才享受着王爷独一无二的宠爱吗?大家就不恨吗?”
虽然沉鱼试着重新鼓动人心,但大家还是不敢应下。
“话虽是这么说,可真要去做了,又有谁敢去呢。”
“对呀,这种活谁敢揽在手里。”
“沉鱼,这事是你提出来的,不然——你去吧。也给我们带个头。”
其他妾氏听了这提议,都是点头同意。
沉鱼见这情形瞪了那带头的妾氏一眼。一边是她也知道这是做不好有多危险,一边她又受不了墨才,不想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犹豫再三,沉鱼还是应下了,“好,这次我去,但我需要一个人配合我。”她也是想拼一下,她喜欢王爷,自然受不了墨才。
她们内部谈好了。过了一会,答应给沉鱼打配合的落雁去了祁修屋子前面。
祁修的屋子素来是有一个侍卫在门前守着的,落雁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将那侍卫支走,给沉鱼行动的机会。
“喂,大哥,我屋子里有个桌子坏了,想找个人帮忙搬出来,大哥能帮个忙嘛?”落雁开口请求道,她故意放软了声音,希望能用上点美人计。
“你去找其他人吧,我不能离开王爷屋子这一片。”侍卫沉声道,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哎呀,这位大哥,小女子找您还不是见您英俊威武,其他人人家信不过嘛~。”落雁当下身段,央求道,说完还对着那侍卫眨了眨眼。“而且,王府里能出什么事嘛,大哥帮我个忙离开一会,不会有事的。”落雁继续劝说着。
那侍卫感觉听着在理,又看了看落雁这副漂亮模样,觉得帮这位美人一个忙离开一会应该没什么大事,便就跟着离开了一会。
见那侍卫走了,躲在暗处得沉鱼立马偷溜进了祁修的房间。
东翻翻西找找,急得都出了汗,可算找找了祁修要给皇祖母的贺生礼。
找到东西后,沉鱼立马溜了出去,想着赶紧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再处理这东西。
沉鱼回到自己的屋子,其他妾氏也都在,包括刚刚完成任务回来的落雁。
一大群姑娘们坐在沉鱼的屋子里,讨论着该把太后娘娘的贺生礼藏在哪里。
刚干了过的沉鱼和落雁怎么说,这活也不干了。
那群姑娘们争论了半天,最终决定,保管太后娘娘贺生礼的职责就交给闭月了。
做完了第一步,他们又开始准备第二步了。
所有妾室穿的花枝招展的,来到了墨才的房间前面,推了门进去,一服姐妹感情好乐呵呵的样子。
“墨才妹妹,你都来好几天了,都没跟我们一起玩过。”一位妾氏先开了口,为后面开口的妾氏做着铺垫。
“对呀对呀,你看,今儿个天气多好,正是出门赏花的好时候。”又一位妾氏说着。
“出门我们这一大群姑娘就别想了,不过赏花还是有必要的。”
“这位姐姐说的好,正好最近花园中的花开的不错,不如墨才妹妹就同我们一起去花园中赏赏花吧。”
“对呀,一起吧。”
“是的呢,正好可以增进一下我们姐妹间的感情。”
“来嘛来嘛,若是不来,我们可当墨才妹妹瞧不上我们不愿同我们一起赏花了。”
……
刚开始没开口的姑娘们一人一句都附和着,如此盛情搞得墨才没法拒绝,但这种时候趁着祁修不在,这么强烈的要求墨才一起去花园中赏花,事出反常必有妖。
墨才犹豫了一会,“好呀,我也觉得此时正是赏花的好时候,更何况这么多姐姐妹妹如此盛情,邀请我一起去,我怎好拒绝呢。”墨才决定先答应着,去看看,一会见招拆招吧。
“不过,大家都穿的如此鲜艳漂亮,就我一个人穿的怪素净的,搞得跟我不合群似的。不知姐姐妹妹们可否在这等一会儿,让我进去换套鲜艳些的衣服。”墨才还是觉得要叮嘱一下环月,给自己留个后手。便借口换衣服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