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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涅磐(上) ...
当意识剥离了肉体再重回的时候,身体犹如行尸走肉,仿佛一切全不是自己的了,直到那锥心的疼侵入骨髓时,意识才再度重回,醒了几分,下肢的疼痛就更甚了,依扬咬了牙,抬头摸清自己的处境,这是个清秋的夜,凉得有些冷嗖嗖,一丝残月倒挂在天边,漠然没有生气,身下是冰冷的泥,月光下略隐略现着红得发黑的一片,摸着还有些粘稠,竟是干涸的血迹。
“啊!真倒霉!”依扬皱着眉望着自己,右腿的小腿腹上一个皮开肉绽的洞,时不时还有血正从这洞中缓缓流下。此番带着清醒意识的她隐约察觉到这彻骨的疼痛并非像梦境,但这遭罪的滋味真不好受。
在如此冰凉的地方待着并不是个好主意,依扬想支起身离开这鬼地方,刚挪了挪身,撕心裂肺的疼痛又传遍全身,忍不住要大喊起来。痛苦扭曲了她的脸,她瞧不见也顾不得此时的狼狈了,一心想着逃离此地。刚想呼救命,一双擦得贼亮的鞋印入眼帘,依扬顺着鞋向上看,那双满带幽怨、痛苦和伤心的眼死死地盯着她,这是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肥胖的颈上套着手指粗细的金链条,一身西装革履,只是那崭新的衣上已沾满了血污,还不时有新的血冒出来,他嘴唇动了动,听不清在说什么,那模样令人好生害怕,依扬本能地缩了缩身子,这男子竟一下跌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了。
依扬抬开他笨重的身体,爬了出来。她瞧了眼地上的男人,一摸鼻息,已然断了气,她吓了跳,那冤屈的眼还直直地盯着上空,看得她毛骨悚然,她颤抖着摸上他的眼睑,让那怨气远离自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依扬低头看着满手的血,“得想办法离开这,不然,死都说不清。”
正想着,远处一串脚步渐近了,“糟了!”她使尽了浑身力气,也爬不起半点,“这回真的死定了。”
“死?”她想起这么个词,“对了,装死,只有赌一把了。”于是便紧闭了眼,憋了气,也一动不动地躺着。
脚步停了下来,依扬感到一道目光正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死了么?”有人开口。
随即一只大手在她胸口摸了阵,又探了探她的鼻息,痒痒的就想打喷嚏,她强忍着半天,那手才收了回去。
“回老大,没死,晕了。”
“抬回去。”想必这个说话的就是那人口中的老大。
“完了。”依扬心理想,“只能继续装晕,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像蒙了眼的瞎子一样,感觉被抬上了汽车,又在这地方七转八转转了好几个圈,汽车才停了下来。这一路的颠簸让依扬几乎想吐,好不容易才消停,她暗暗喘了口气,之后还会有怎样的折磨,她想都不敢想。车门开了,隐隐有光传来。身子又被人抬起挪移,终于在一个柔软的床铺上安顿了下来。
“他们到底想干吗?杀猪还要比这痛快点呢!”依扬不敢睁眼,暗不见天日的心里恐惧更甚了。
“只剩这小妮子一个人了吗?”有人在附近说话。
“是的,大哥。余党都被歼灭了。她不是和胜会会堂的女儿吗?大哥为何要救她?”另一人道。
“哼。”那男人冷笑了声,目光似是往依扬身上扫了扫,“我自有打算。”
“和胜会?什么东西?”字字句句都让依扬听了去,她捞着情报心里想,眼前又浮现出刚才的血腥画面,似曾是电影中的某个情景,“难道……我卷入了黑手党之争?”想到这,身子不免一哆嗦。
“大哥,这小妮子醒了。”身边的那人马上注意到了她。
“这群人真不好惹。”依扬心想,装不成晕干脆睁了眼。
“哦?”那大哥走近前来,两指夹着她的下巴。依扬也不回避,睁大了眼瞪视他。这是如此一个美艳的男子,修长的脸,高挺的鼻,薄唇细眼,要命的是那双眼中射杀出无数冰冷的寒光。“醒了?”他用那冰冷的眼光把依扬上下扫了个遍,一股寒意从依扬心中升起。
“别怕呀!我又不会吃了你。”他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却是冰封的,“好好照看她。”他对手下使了眼色,放开手,插着裤袋转身离去。
依扬呆呆地望着那渐渐远去背影,宽阔的肩,结实的臂膀,翘臀细腰,走路的样子也那么有风度。若不知他是黑手党老大,依扬定会被这人勾了魂去。
但现在……“不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总之不是好人……”依扬暗自摇了摇头,轻轻念叨着“人不可貌相”几个字。
一醒来就被卷入这种□□事件还沦为囚犯确实是件非常糟糕的事,依扬有点后悔先前的一时冲动,但这也是不能选择的不是吗?至少还可以躺在这想心事不被人察觉。“对了,这里到底是不是梦?我怎么会来这里?”她突然想不起自己的目的,有点心慌,“我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呢?”思维有着间隙的空白,她越想脑子越涨,挪移着身子想起身,腿部撕裂的疼痛又传来,“哇!痛!”一时间忍不住,依扬竟喊出了声。
外面人听到了声音,立时闯了进来。望着床边这群从头到脚都一身黑,目无表情的人们,依扬尴尬地笑了笑,“嘿嘿,没……没事……”
阴森的眼神扫过她脸上,依扬感到脊背一阵发麻,立刻住了嘴,那双眼的主人道,“给她吃药。”
“药?什么药?要给我下药?”依扬慌了神,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旁边的人没有理会她,床头被摇了起来,双手被人左右架住了,一个掰开了她的嘴,一粒话梅大的药丸骨碌碌滑入喉头。
“给我吃的是什么毒药?惨了,死定了。”依扬拼命想从喉咙里挖出药丸,结果只有弄得自己脸色发白,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狠狠地瞪着身边的那群人,却被麻绳在床上绑了个紧。
“喂!混蛋!放开我!”她大喊,没人理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退了出去。
“什么人嘛!”依扬努力扭动着身体,可惜绳子绑的太紧,一扭动就有擦破皮的疼痛,绳子却没有松懈的痕迹,她不敢乱动了,只能无助地望着天花板。“头有点晕晕的,是药力产生作用了吧?我要死了吗?”她自嘲地笑,“可笑啊,死前记忆还这么空白,连自己为什么活为什么死都不知道,这样死有点莫名呢!”
“等等!好象有哪里不对劲……我是闯入了什么地方了吗?”她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无奈头越发昏花,身子支不住力,眼前慢慢地黑过去。
脑海中弥漫着一些雾气,时不时有些画面跳跃其中,像是古老的电影,又像是一张张幻灯片,却看不清晰。“我是迷失在时空的夹缝中了吗?”依扬觉得自己开始有点轻漂漂,着不了地的感觉让心里一万个不踏实。
前方突然像是有道光射进来,有人在光里奔跑,依扬拼了命想抓住他。突然“砰”的一声在耳旁响起,依扬一个惊吓,脚底一踩空,身子犹如跌进万丈深渊,心剧烈地一荡,竟醒了。
“果然是梦?”身上没有绳子的束缚,腿上也不再灼热着痛了,只有头还有些昏沉沉地,她睁眼打量四周,熟悉的房间,却又很陌生,“这里我好像见过?”疑惑着正要起身,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她赶紧闭了眼继续装睡。
“你确定和胜会那糟老头已经死了吗?”
“那当然,这小妮子自己不是也确认过?”
“谁叫他们犯了我们大哥,敢在我们的地盘上跟我们争?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是啊!敢跟我们过不去,还不是自认倒霉?谁不知道我们大哥是阎王老子见了都要让三分的?”
“不过这小妮子还能挺得住倒真是不一般,自己的老子惨死在自己面前,又落在仇家手里,想必她也是牙痒痒吧!”
“搞不好醒来会把你吃了哦?”
“我求之不得呢!哈哈哈哈。”
“恩,哼。”两人正聊得尽兴处,门口一声轻哼却让他们立刻闭了嘴。
“大哥。”那两人赶紧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大哥责罚。
“没事给我下去。”大哥的语调没有半丝起伏,听不出是喜是怒。
“是,是。”那两人见状立马哈腰倒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依扬和他们口中的那个大哥了。刚才的话依扬一字不漏地听了去,心里一阵怒气没地方发,眼前这臭小子又不适时宜地闯了进来。虽然他们口中所谓的父亲自己完全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好歹也是父亲啊!现在又被他们拐走被逼关在这个贼窝!对手的残忍无情让她打心里怒火四起。他究竟想要干嘛?
依扬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却不想那鼻息间的热气凑上了脸。唇上一阵冰凉,软软的有什么压着,唇齿挑拨着被撩开,冰凉的液体随之渗入。
腾地意识到了什么,依扬睁大了眼,那张俊逸的脸放大了无限倍映入眼帘,全身的汗毛警惕到竖起。
“啪!”她推开他,甩手一个耳光上去,那男人也不避开,仍旧灼热地注视着她。他的手中拿着杯水,嘴角还残留着水渍。
依扬别过脸,心头的火燎红了脸,她添添唇,嘴角还有些湿润。“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能怎样?”他反问一句。
“你!”依扬干脆转过头来和他对视。“你干脆杀了我好了!”
“杀你?我怎么舍得?”下巴已经被那只大手抬起,他添了添嘴角的水渍,轻嘲地笑,让人恶心的笑容!
依扬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厌恶之心甚了。
“别一直躺着,对身体不好,你也该下来走走了。”夹着下巴的手突然松了力,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掀起了被子,依扬像是小鸡一样被人提了起来,野蛮地被拖下了地。
“放开我!”依扬甩开他搭在腰上的手,眼前的这人已经让她厌恶到了极点。
“好!好!”那男人邪邪地笑,“你不想出去也没事,我就在这屋里陪着你好了。”说着又倚身上前。
“我警告你哦!不准靠近我!不然……”
“不然怎样?”他上下扫着依扬,热热的呼吸又凑近了几分。
“不然我就咬舌自尽。”依扬插着腰,威胁着道。
“好啊!”他拍着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依扬被他气的没话说。
“不过,你不觉得这么死很可惜吗?”他深深地凝视着依扬,那目光简直要把人看透。依扬只觉得肩膀一沉,他宽大的手搭上她的肩,搂着她竟往前挪去。
“喂!冷血动物!喂,放手!”依扬嘴上叫着,双脚却仿佛被吸了磁力般不由自主,他的胸膛像是蕴藏了魔力一般,让人不得不臣服其下。
门外是长长的走道,笃笃的脚步声响亮的回响在四壁,走道各段都有岔路通开去,黑黑地看不清尽头到底是什么,这又暗又静的地方没有半丝人气,阴森到可怕,简直就像鬼屋。烛火般微弱的灯光映着狭长的走道里一长一短两个身影,延绵着拖到无尽的后方,也不知辗转了多久,迷失了方向,连时间也迷失了。这迷宫也似的地方像是隔绝了一切日月星辰,分不清白昼黑夜。他的手不知何时放开了,依扬却依旧不自觉地跟着他。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定是疯了,竟会任这眼前所谓的仇人随心摆布,但不知为了什么,双脚还是由不得自己。脖子后像有什么在搔弄着,痒痒的,“该不会是?”依扬害怕地缩了缩颈,脚底下加快了步子。
“喂!你这什么鬼地方啊?弄得这么阴森。我告诉你哦!我可不怕!”依扬嘴上壮着胆,心里怕的要命。
“这里是义安堂。”
“什么……堂?怎么听上去像灵堂?”依扬皱了皱眉,后半句很小声。
“这里是安息着很多弟兄的灵魂。”没想到话还是被他听了去。
“恐怖!”依扬脑中闪过这个词,不由地退了步。跟前的人根本没有在意她的举动,只顾自己一个劲的走。“喂!等等!冷血动物!喂!”见他不理自己,依扬继续大呼小叫。
“我不叫喂,我叫觉。”那男人开口。
“觉?怪名字!还是叫冷血动物比较合适。冷血动物!等等我啊!”依扬对于自己给觉起的绰号非常满意,竟忘乎所以一路上跟着小跑起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另一间房,空旷的大厅里满是黑压压的人,整齐地排成两排,低着头像是恭候他们到来。依扬立时住了嘴,呆呆地望着眼前这片情景。
“真的很像电影中的□□。这群人暴动起来恐怕比军队还恐怖吧?”依扬心里一片毛毛的,不敢直视前方,只得四下乱看。
厅的层高很高,顶上挂着大型的水晶吊灯,天花板上雕满了西洋的浮雕,诸多的天神和天使看得人眼花缭乱,四壁镶着大块的彩色碎玻璃,拼成圣母的图样,墙上隔三差五就有一个挂壁式烛台,白色的蜡烛竟把这大厅照的有如白昼。烛台四周剥落的白漆变得一块块的,夹杂着很多黄点和霉斑,老旧的地板有的已经翘了起来,踩上去吱呀吱呀的,整个地方看起来有点像废弃的教堂。
“以后炎小姐在这里出入自由,大家要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觉对手下命令道。
“是,大哥!”众人齐刷刷地低头领命。
“炎?我叫炎吗?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我不是他死敌的女儿吗?”此刻抓到的任何情报对依扬来说都是万分重要的,但眼前这个蚕茧显然是越卷越大,理不清一丝头绪。
“炎小姐,炎小姐!大哥示意您跟上。”管事的叫了她好多遍,依扬才反应过来,抬头对上觉冷冷的目光。没有表情的扑克脸,淡淡地也不多看她一眼,觉扭头向左手边的侧门走去。
依扬扫了眼手下,见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站着,迟疑着跟了上去。
穿过漆黑的走道,前方是一个宽大的庭院,绿色的草坪清澈的湖,还有些野白鹭在湖面悠闲地滑行着,怎样看也不像是个□□藏匿之所。绿荫深处,一幢白色幽雅的别墅矗立在那,算不上高大,却也舒适得宜。
穿过巨大的草坪,两人驻足在别墅前。“这里以后就给你住。”觉仰望着别墅,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让人难懂。依扬凝望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他深不可测。
别墅是华丽而又宽敞的,每层的晒台上都种植着各式花草,阳光经过席地窗的折射透着薄纱样的窗帘暖暖地洒进来,在光质的柚木地板上散发闪闪的光芒。英伦式的白色雕花家具让整个空间看起来更加明亮宽阔,床头上淡雅的蕾丝纱帐笼下来,竟有公主般的奢华。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地方?像是专心为女人准备的。”依扬心里的疑问更多了,她不解地望着觉,那深邃的毪子依然让人看不懂半点。
“你好好休息吧。”他说着转身走了出去,留依扬一个在这空荡荡的屋子。
终于可以静下心想想事情了,依扬坐在床头,数目着近来发生的种种,却发觉脑中还是一团乱麻,半天理不出个头绪来。
“不想了,睡觉。”依扬扑上了床,四肢肆意伸展着,片刻间就沉入梦乡。
“淅淅桫桫……”屋里不知何处传出了声音,依扬眯开眼,灯火映照的墙上多了四个黑漆漆的影子。
“糟。”正转念着,一个蛇样的东西窜上身来,依扬一个翻滚下床,躲了开去。
可不想躲了其一躲不了其二。待依扬定睛看清自身的处境时,已被四个黑衣的女子团团围住了。她们全身都裹着黑色的皮衣皮靴,清一色及肩的黑短发和黑超让人看不清脸面。四人手上分别拿着各式钢鞭,有细长如蛇的,有尖牙带刺的,有八爪鱼式的,有带弯勾的。“这是干什么?”还不及细想,那四人便动起了手,依扬看也看不清那些人的动作,只能四下乱逃。
“喂!你们想干吗?有话好好说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她指着鞭子,一边逃一边求饶,那些个人却如机械般冷漠无情,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很快依扬便无路可逃了,她倒退好几步,一个踉跄靠在墙上,后背被冷冰冰的东西触碰了一下,依扬出于本能地抓起它,想砸向对方。四人一个急刹车,暂缓攻击停了下来。依扬望着自己手上,竟是挂在墙上的□□,她扬了扬武器。那四女子见状退了几步,想必也是有点忌惮这武器的威力。
依扬详装镇定拿稳了武器,但笨拙又胆小的她不知如何使用。黑衣女子们见她没有进攻,似是看出了端倪,也不再害怕,一个横鞭又抽上前来。
依扬被逼退至角落,腿上已被钢鞭刺了好几下,一时吃痛,站也站不稳。一女子趁势追击,又闪电搬袭来,声起鞭落,眼见带刺的钢鞭就要划破眼睛。依扬只觉得头脑昏花,幻灯片式的情景又飞快地扫过脑中,“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要死了吗?不要!”她捧起头想高呼,下一秒完全失去了控制。只听得“哒哒哒”一阵枪响,那女子立时傻了眼,瞪大着眼死死盯着依扬。她胸口的鲜血喷得依扬满脸都是,这机关枪硬是在她身上扎了一堆蜂窝。依扬看着她直直地倒在自己面前,殷红的血蔓延到脚边,粘呼呼地,带着腥味。
其余三人见状立马停了下来,中间一女子一个响指,三人飘然而去。
依扬抛下枪,大口喘着气,她看了眼地上那一动不动的女人,又看着自己一身的鲜血,脑中一片空白,“我……我杀人吗?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啊哈哈哈哈!我杀人了!”她抱着头仰天长啸起来。
头好象要裂开了,思绪像是被人极力撕扯着,在依扬快要失去自我前,扩音器中一声轻笑扯回了理智,“不错啊!”是那个冷血动物的声音。
依扬清醒了几分,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设计了,顿时又忿恨无比,“混蛋!混蛋!你是个混蛋!冷血动物!杀人狂魔!你不是人!”她嘶喊着,有点语无伦次,喊得喉咙发哑。那扩音器中却再无声音传出,心中一个郁结,她蹲下身号啕大哭起来。
“你真是没用啊?杀个人就哭?”那声音不知何时欺到近前,透过湿漉的眼眸望去,那向来冰冷的眼里此刻却有着关爱的神情,好象自己是被安慰着的无辜的孩子。
宽大的手捧起她的脸,手指轻柔地擦干她的泪,柔得可以让心都化开,可是那柔情之后……一想到他的欺骗,他的装摸作样,胸口就有股无名的怒火。
“这样可不行哦?”他还是柔声地说着,“我送你件礼物吧!”
不待依扬发作,床底已经机关颤动,揭开的床板下是一个密室的入口。
觉一把把依扬扛在肩上,往密室走去。
“放开!放我下去!你这混蛋!”依扬踢打着觉想要下来,但浑身的力气好象打在了棉花上,力道卸了开去。
他扛着她走了很久,地下很黑,好不容易适应了光线,也只看清是条狭长的走廊,黑暗、混沌夹杂着阴霾的味道。走了好长时间才到了尽头,依扬感觉被带进了个巨大的石窟。石门足足有五人高,四面呈正方形。除了大门外并没有窗,想来是在广阔的地底。内里很宽敞,足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四壁装着蜡烛样的壁灯,没有一丝自然的光线,昏暗的让人总以为是在夜间,石壁天然的制冷制湿让这空旷的空间显得更为清冷和阴森。整个的感觉就是个不见天日的地牢。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带我来这?”依扬怒目瞪视着放下自己的觉。
“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依扬环顾四周,只觉得阴风阵阵,角落里好象有什么蠢蠢欲动,不知觉间,觉已闪身站到了门外。石门缓缓地关上了。依扬飞扑到石门前,还是晚了一步。
“喂!冷血动物!你什么意思啊!放我出去!”她使劲拍着门大声喊,门却纹丝不动。
“想要出来的话就凭自己本事吧!”石窟内不知哪个角落的扩音器传来了觉冷冷的声音。
依扬抬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绝望而愤怒地扯着喉咙:“你这混蛋!我出去了一定要你好看!”
没有回音了,四周也遽然静了下来。依扬望着空荡的四周,心中无比地失落,哪怕这时候听到那混蛋一句话也好啊!
“礼物?因为我杀了人所以要囚禁我?他到底想怎样?”她退到角落,呆呆地蜷缩在那。“杀人……我杀人了……”想到这个问题,脑中又开始混乱,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身处哪个世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盲目,无助,害怕依扬慢慢沉浸入自己的黑暗中,这里没有窗户、没有阳光、没有发泄的出口,死一样寂静地可怕,仿佛刚才滴血的声音也听的到。心里一阵寒,皮毛都竖起来了,阴湿的空间变得更为寒冷了。时间在这里仿佛是静止的,分不清是分秒流逝的短暂,还是昼夜交替的漫长。这里没有可悲的过去,也没有可喜的未来,连现在也不复存在。周围的一切就像是透明的,只有自己被排斥在外。依扬不知道自己呆坐着已经多久,就这样目无聚焦地坐着,不觉得饥饿,也不知疲倦。
偶发觉偶越写越长,收不住了,只能分上\下两篇发了......抽~吊你们一天胃口,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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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涅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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