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星海》文礼

28、计划

　　斐迪南简直被罗伊的神逻辑给震撼了，“什什什什什什么？？？？？？？？？？？？”
　　“我跟他……”罗伊也很纠结，“勉强算是达成了个协议吧。”
　　“你跟那个疯子达成协议？！”
　　“我需要一个体能强化者帮忙，另外我还需要杰克。”
　　斐迪南受惊过度，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喃喃地说，“阿尔杰会杀了我的……你昨天才跟他睡了，今天就要找两个情敌……”
　　“振作点，”罗伊翻了个白眼，“我要去做的事是违法的，所以绝对不能让迪夫知道，而我又必需要他们两个的帮忙，所以不能让阿尔杰知道，明白吗？”
　　“我不同意！”斐迪南绝望地叫道，“你还不如不跟我说呢！现在我知道了你却不让我跟阿尔杰说，等他自己知道了我第一个死无葬身之地啊！你知道他今天早上做了什么吗？他把杰克从治疗舱里拧出来揍了个90%死！现在杰克还在舱里躺着呢！”
　　“所以杰克已经受够教训了，他是个现实主义者，当享乐的代价是自己的生命时他不会去冒这个险。”
　　“那比尔呢？你跟疯子可没道理可讲！”
　　“比尔感兴趣的并不是我，而是我许诺过他的一些诱饵，在得到实际利益前他不会碰我，得到实际利益后他知道我会给他带来好处，就更不会碰我了。”
　　“那要是没好处呢？”
　　“那我会变成一具尸体。”
　　斐迪南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不行不行……我不能帮你瞒着……你不知道阿尔杰有多可怕，他发起疯来10个比尔都比不上！而且你为什么不让阿尔杰帮你？你不是需要体能强化者吗？让阿尔杰帮你不是更好？”
　　“他不会帮我，”罗伊苦笑道，“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他有多可怕，他的意志坚定无比，我无法说服他站到我这边。”
　　“你跟他都……这样了，他还不站到这你边？”
　　“没有什么能摧毁他的意志，动摇他的信念，”罗伊叹了口气，“如果是迪夫，他不赞同我的做法会想办法说服我，或者用一些隐性手段来打消我的念头。但阿尔杰不一样，他会直接把我归为敌人，然后……消除威胁。”
　　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基地里的那个罗伊，我们就会成为敌人。
　　阿尔杰这么说的时候，罗伊知道他是认真的。他认为基地里的那个疯子罗伊是个威胁，与他的信念完全背道而驰，是必需消灭的对象。所以他在飞船上看到罗伊时才如此直白地施放出杀意，甚至明显得让罗伊直接感觉到威胁。
　　就算他被现在的罗伊吸引，但这个男人并不是个情圣。他的感情是理智的，他既然会忠于本心将罗伊占为己有，也会忠于本心将他认为具有威胁性的罗伊消除。
　　就像一个机器人。
　　“我要去军备区，就算在那里一无所获，我也会背上用非法手段进入禁区的罪名，甚至在此过程中，我还会做出对飞船不利的事。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那个梦太真实了，我无法当它不存在！”
　　罗伊尝试着说服斐迪南，“我不可能永远这样无知下去！几个月以来我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我不知道自己是谁，要做什么，或者做过什么！现在有了线索，我必需过去看看！”
　　“可你不能拿自己冒险，你跟阿尔杰好好说说，或许他会……”
　　“他不会！他是飞船的守护者，他不……”
　　罗伊突然闭了嘴，守护者？这是什么概念？为什么他会把这个陌生的词说得这么顺口？
　　“罗伊，你不觉得你的逻辑很奇怪吗？”斐迪南没发现他微妙的停顿，“你说你喜欢阿尔杰，但你却不信任他。”
　　“我当然信任他，”罗伊的气势弱了几分，“我相信他绝不会同意我的计划。”
　　“那必需的好吗！”斐迪南说，“你这不叫信任，而是偏见！你都没跟他说过你的计划怎么就知道他不同意？而且就算他不同意，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到底在怕什么？”
　　怕什么？是啊，他对阿尔杰一开始就有一股本能的恐惧，真的只是因为阿尔杰刚开始对他的敌意吗？
　　“帮帮我，斐迪南，”罗伊盯着他的眼睛急切地说，“不要告诉阿尔杰，好吗？”
　　斐迪南的眼神突然失去了焦距，一脸茫然地说，“……好的。”
　　罗伊注意到了他奇怪的状态，但一转眼，斐迪南又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他突然想到刚才他直视斐迪南眼睛时那种诡异的感觉，就像是……像是在给斐迪南催眠。
　　精神暗示，斐迪南曾规划过的精神能力之一，但由于操作难度和技巧性要求都很高，所以暂时排在后期，没想到竟被罗伊在这种情况下无意中使用了出来。
　　罗伊想把这个发现告诉他，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催眠了斐迪南，让斐迪南不要告诉阿尔杰，如果打破了这个暗示，斐迪南还要跟他继续争执。不如先暂时这样，等行动完成后再跟他道歉吧……
　　这样想着，罗伊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斐迪南说，“杰克在哪？我去看看他。”
　　“啊？你去看他干嘛，”斐迪南不高兴地说，“他昨天差点强坚你呢。”
　　“所以我才要看看他现在有多惨啊。”
　　“哦，那倒是必需的，反正他现在也躺在治疗舱里至少10小时内动不了。”
　　昨天阿尔杰只是踢碎了杰克的胸骨，但今天可就不一样了，据斐迪南说，早上阿尔杰过来后把杰克四肢的骨头都拧断了，虽然死不了，却能让他清醒着活受罪。
　　所以在看到罗伊出现在他面前时，杰克吓得差点尿裤子。
　　“呜呜……别、别打我……我不会再碰你了……”
　　罗伊无语，对斐迪南说，“他精神状态还好吧？”
　　“呃……可能有点惊吓过度……”
　　“我怎么觉得他现在一脸帕金森的样子？”
　　杰克简直想一头撞死算了，本来只是出去找一夜风流，结果连小命都差点搭上。他虽然没节操，但有原则啊，那就是从来不会虎口夺食，他可是一向很珍惜生命的。
　　“你们不能这样……”杰克都快哭了，“我可是舰桥的技术部部长，我还有少校军衔呢……我、我可以去控告你们……”
　　“你要控告什么？因为强坚未遂而被揍断了腿吗？”罗伊一手撑在治疗舱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那我倒是非常乐意出庭作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飞船法上强坚和斗殴可不是一个档次的罪名呢。上次比尔的强坚和故意伤害一起关了一周禁闭，不过他是未成年人，你可是已经成年很久了吧？”
　　“你们想怎样……”杰克虽然被揍了个半死，但脑子还是好使的，既然罗伊跟他说了一通废话，那就是要谈判的意思了，“我是个和平主义者，大家有话好商量。你看，从结果上来说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倒是你们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那我还得跟你道歉咯？”
　　“不不不，你可真会开玩笑啊哈哈，”杰克苦着脸说，“你看，庭审什么的也很麻烦，大家都很忙就不要耽误法官大人的时间了不是么？”
　　“我也这么觉得，”罗伊见好就收，“不过我们希望你能拿出点合作的诚意来。”
　　“诚意我有啊！你要什么样的？”
　　“先来说说玛丽亚吧，”罗伊坐到一边，一副要长谈的样子，“你是怎么知道飞船的系统有人工智能的？”
　　“是她自己呼叫我的，实际上我也没跟她对话过几次。”
　　那是飞船初期大动乱已经平息之后，飞船上的生产力还没有恢复到地球时代水准，食物每日定量分配，大部分人都处于勉强饿不死状态。为了获得更多食物，人们开始服从政厅分配去各区域工作，而为了能够适应飞船上的模拟生态农场，人们开始学习知识库中的相关技能。
　　身为地球时代的天才黑客，杰克不屑于去农场或生产区，只是政厅也没有符合他高大上品味的工作，于是他找了个闲职，开始研究起飞船的系统。
　　能够满足宇宙航行的飞船自然拥有当前人类文明最先进的系统，杰克早就听说末日计划基地里召集了一批智能系统天才和世界顶级黑客，就是为了研发飞船的系统。他当时十分不服气，他可是从少年时代开始就名扬世界，那个什么末日计划居然没来找他？！
　　这家伙内心里的反正腐倾向一下子暴发了，认为那些被选中的所谓“天才”都是高官们的亲戚或者学校里的地中海老古董，还专门做了个嘲讽联邦的小病毒放了出去。
　　那个时候他没能参与到飞船系统的开发中，现在他无论如何也要把飞船剖开，看看那帮他看不上眼的人到底开发了个什么玩意儿出来。
　　只是当他还在跟第一道防火墙斗争的时候，他就被舰桥的人抓起来了。
　　舰桥的人以企图破坏飞船安全的罪名抓住了他，要知道在飞船法上破坏飞船安全可是相当于反人类罪，要被扔去医疗区当人体素材的。
　　不过在恐吓了他一通后，路德船长倒是给他指了条明路，现在舰桥也需要研究员来分析飞船系统，只要杰克加入舰桥的工作，不但不追究他的非法行为，还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研究系统的机会。
　　杰克当然求之不得，在经过2个月惨无人道的军事训练后，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触飞船系统。这个时候他才得知一个让他傻眼的事实，舰桥的人根本对飞船的系统一窍不通，之所以能抓住他，是飞船自动发出了警报，并向警卫指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同时最让人惊讶的是，系统向路德船长发送了一条信息，让船长任命杰克为技术部部长。
　　路德船长当然没按这条诡异的系统信息做，他深刻怀疑这是杰克自己搞的鬼。于是他一个字符的提示都没有就把杰克关在小黑屋里让他研究飞船系统的人工操作，扬言什么时候找到人工操作的方法就什么时候把他放出来。
　　杰克已经初步接触到了飞船的系统，只是一个边缘的小陷阱就让他瞬间曝露了动机和位置，这让以天才自居的杰克感到无比震撼。别说关他小黑屋，就是关真正的监狱，只要给他研究这个逆天系统的机会，他根本就是甘之若饴。
　　而杰克与玛丽亚的第一次接触，就在他关小黑屋期间。
　　那是他被关小黑屋研究系统一周后的一个深夜，飞船上的超粒子光板按24小时模拟着地球上日升日落的光线，以便人类维持人体内的生物钟。杰克只身处于黑暗中，没有开灯，痴迷地继续攻克着系统的小陷阱，试图入侵系统内部。
　　在这一周内，他加起来睡了不到十小时，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屏幕上闪烁的各种字符串里。亏得他年轻，得到体质增强后身体素质也好，否则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早就让他过劳死好几次了。
　　此时，他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行提示语：你想要的是人类的未来，还是永恒的真理？
　　杰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陷阱，他已经破除了好多个系统陷阱，马上就要突破第一层防火墙，突然出现的文字提示语让他感觉到，这大概就是第一层防火墙的最后一个陷阱了。
　　他本想象之前的陷阱那样用他的小技巧绕开，但此时他的屏幕被锁死，除了1和2两个按键外都没反应。杰克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搞错了，但现在他只能接受这个二选一的诡异题目。
　　只是这种文字分析对于杰克来说是个短板，他盯了这行字半天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人类的未来？永恒的真理？这些关他什么事？他只是想要把这个该死的系统破解了，证明他自己的能力绝不输给那个什么末日计划里的人。
　　于是他气急败坏地按了2，其实当时按哪个对于他来说都没区别，只是那个“人类”字样刺激到他，反正腐倾向一时间占据了大脑，于是就选了永恒的真理。
　　不过也可算是因祸得福，在这个诡异的问题消失后，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你好，我是玛丽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