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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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喝多了酒，昨天又劳神苦战了一天加一个通宵，辞岁现在只感觉到耳边嗡嗡直叫，脑子里一阵一阵刮风似的响着，等黄师傅的领导和家属走后，她已经哈欠连天。没空去管陈明喜和徐东，她耷拉着眼摸到休息室，直接歪倒在沙发上睡死了过去。
也许是累得狠了，或者是因为沙发太硬，辞岁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总有好多人都拉扯着自己，更奇怪的是，他们的面容格外清晰。她出了一身的汗，呼吸急促，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将要滚下沙发时，一双手及时接住她，顺势将她打横抱起。这样一来，辞岁反倒能睡得安稳了，她埋着头，呼吸均匀。
伸手去接完全属于身体反应，宋平章在辞岁贴上自己胸口的那一刻心跳如擂鼓，他木着脸，僵直着腿慢慢挪到沙发上，不敢再动了。清晰地感觉到了怀里的女孩柔软温热的身体，宋平章心里蹦出一句国骂，艰难地将视线从辞岁脸上移开，盯着茶几上的大茶杯猛看。
王金焕正感觉口渴，走到休息室门外就看到有几个人探头探脑的，他厚厚的手掌直接拍到陈明喜瘦弱的背上，放低了声音问：“干什么呢？”
陈明喜本来就累得半死，此刻更是眼冒金星，他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
“瞧你这样儿，还不快进去歇着。”王金焕嫌弃地挥挥手，把其他人赶走，推着陈明喜进了休息室。
辞岁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心过，而且也不像往常一样总做噩梦。她惺忪着眼睛，舒服得嘤咛一声，准备伸个懒腰，却发现手臂被箍住动不了了。辞岁一个激灵，这下是真的清醒了。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喉结，并且在她看到的时候上下动了动，这是一个男人，再往上的一个方正的下颚，冒着些许胡茬。
慢着……一个男人？
辞岁害怕地扭动身子挣扎起来，一边大喊着：“师父！”
目睹了全程的王金焕满脸尴尬，他在不远处轻轻“哎”了一声。
这一声像一个开关，关上了辞岁的动作。
辞岁有些懵了，她扭过头来，看着王金焕：“师父？”又转过来看看宋平章，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王金焕知道徒弟的臭毛病，只要不是天天对着她，别指望她认得你的脸。实在看不过去了，他伸手指指宋平章，提示道：“你男朋友来看你了。”
宋平章紧了紧手，喉结滚动，他偷偷调整了表情，找了个角度低头看着辞岁说：“嗨。”
这一声把辞岁羞窘得满脸通红，她手忙脚乱地从宋平章怀里爬出来，一下子起得猛了头晕，险些站不稳，还好宋平章及时伸手扶住了她的腰背。
辞岁冲着王金焕连连摆手，急道：“我跟他……不是那样的……”
王金焕张大眼看看她又看看她后腰处的手，心想你逗我呢。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喜欢口是心非的吗？你人都在他怀里了还不是什么？
他无视辞岁，径直从茶几上拿起大茶杯，灌满水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对面的沙发一角，被人遗忘的陈明喜缩成一团睡得很沉，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是醒不了的。
宋平章悄悄动了动酸麻的腿，试着解释：“我进来的时候，你差点掉下去了，所以我……”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着辞岁，暗自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辞岁留意到他裤子上皱巴巴的痕迹，显然是自己的杰作。不好意思再去怪罪什么。她想了想，用商量的语气问道：“这样是不是太快了？毕竟我们也不是很熟的。”
“相信我，如果你能共享我的大脑，你就会知道，这一点都不快。”宋平章厚着脸皮面不改色道。
陈明喜手臂被脑袋压得痒痒的，正好清醒过来想挠一挠，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大口狗粮。为避免偷听的嫌疑，他只能强忍着，当作自己不存在，而他们，好像也是这么做的。
宋平章都那样说了，辞岁本身就没什么经验，这下也只能认了。
见他隐隐顶着一个黑眼圈，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辞岁反而有些过意不去，她想了想，开口问：“你那天的事情怎么样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当时看你好像很着急。”
宋平章有些不自在地伸手，结果摸到一手自己的胡茬，他不禁失笑，声音带了一丝沙哑：“早上已经处理好了，你放心。”
“要不然我带你出去转转？”这人真是……你的事情我放什么心？再这样下去更说不清了，去外面总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好。
长期以来，馆里很少有员工家属在正常情况下来访，所以馆里唯一一个漂亮小姑娘被外人拐走了的消息快速传开了。这也是宋平章此行的目的之一，显然已经达成了。
也不能说馆里的人八卦，实在是馆里众人的终身大事一直是个老大难，能内部消化的都内部消化了，从另一方面来讲，辞岁是内销转出口了。
回到了工作场所，辞岁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恢复了平日里冷静的模样，她自己称之为“职业素养”。
“真的很抱歉，我那天走得太匆忙了。我听说你这两天一直在加班，只是想过来看看你。”劳累加上睡眠不足，不是几个小时就能补回来的，看着辞岁眼底的青黑，宋平章希望能再相处一会儿，但现在有些不忍。他停下脚步，提议道：“现在看过你了，我很高兴。辞岁，送我去停车场吧。”
这是宋平章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舌尖与唇齿碰撞，敲出普通的两个音节。二十多年来，这也是辞岁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悦耳。
车库和地下停放间相距不远，空气中长年累月地弥漫着腐烂的气味。一般人闻到这个味道都会反胃，就是辞岁，待久了也要干呕两声，宋平章却是一路面不改色走到自己车前。
有这么一个人，第一次见面就相亲似的自我介绍，像青涩的少年一样迫不及待；有这么一个人，他说他相信科学，没有职业歧视，而他的确做到了；有这么一个人，一路从临省赶回来，风尘仆仆，只为了看自己一眼。辞岁想，这也太扯了，她不得不承认，她很买账。
一阵风吹进来，辞岁打了个寒噤，想到她才睡醒没多久，宋平章二话不说脱下外套给她披上。
“王组长告诉我说你今天还要值夜班，我明天早上再来接你。还有，我听小陈说了，你们的工作，真不简单。”宋平章边上手整理外套边说着，最后手停在辞岁两肩，看着她还有些迷瞪的眼，强忍着着揉她脑袋的冲动转身上了车。
辞岁由于心里欢喜着，再怎么忍脸上还是带出来些，见宋平章摇下车窗，她又作出正经的样子，努力绷住。
宋平章又絮絮叨叨说了什么，辞岁听不清也不想听。她深吸一口气，直接绕向右面打开车门，坐到副驾，扣上安全带，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迎上他讶异的目光，辞岁调整好座位，扭头去看窗外，漫不经心道：“我下班了。”
宋平章眼中散发出摄人的光彩，嘴角渐渐上扬，愉悦而低沉的笑声在车内回荡开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