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转内勤》独木成森

37、结案前

　　驶出警局，季洁直奔王显民的修车厂，同时拨通了丁箭的电话。
　　“喂，丁箭！”
　　“季姐，你出来啦！”
　　“废话少说，王显民在哪？”
　　“季姐，王显民这小子，胆大包天，从你进去之后，他就跟踪了董队。就跟着也没干什么，直到早上沈法医给我打电话，希望我把季姐的消息放给他，事实上都不需要我放，四组给董队打电话的时候，这小子听着呢。”
　　季洁不明白王显民想做什么。
　　“然后呢？”
　　“然后他就不见了！”
　　“不见了？”
　　警局，局长办公室，四组组长，董队，还有艾小敏。
　　四组组长挠头，“这不捣乱吗？会不会影响我们抓王显民。”
　　董队摇头，“就算是真的伪造报告，也没有指到王显民身上，而且王显民是钱坤供认的，这个报告只是针对诬告这个案子。沈法医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
　　四组组长有点愣，“都说最怕流氓有文化，这有文化的人流氓一下真是够流氓喝一壶的。”
　　这话说的无心，在坐的都知道严重性，执法不公，不管有没有罪，公职怕是做不了了。
　　局长大手一挥，“艾法医，你的申请，我批准了，报告重查。四组，六组，你们的时间是二十四小时之内抓到王显民，抓到后十六个小时伏法，一定要板上钉钉，拿到他的罪证！”
　　“是！”
　　“是！”
　　出了局长办公室，三个人缄默。
　　四组组长问，“这是为什么呀？”
　　艾小敏答，“为了正义吧。”
　　如果抓不到王显民，沈雪衣很大可能就是伪证罪。这话不能跟兄弟说，四组五组六组，协同办案，全城抓捕王显民。
　　季洁也遇到了路卡，对王显民已经是明捕了，这种情况下，王显民会去哪呢，之前跟踪六组又是为了什么呢？
　　眼看着王显民的修车厂就在前面了，董队打来了电话。
　　季洁用蓝牙接了。
　　“董队。”
　　“季洁，王原这里有重大发现，之前你让他拼的报纸，好小子，拼出了报纸的日期，是上个月的报纸，王显民的情人刘静从来没有去过王显民的老家，所以这箱子碎钱是王显民伪造的，他极有可能拿到了之前的那笔巨款！”
　　“董队，王显民之前跟踪六组，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董队在那边停顿了下，想来是想问季洁如何知道的，终究没说什么。
　　“我们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我想他并没有拿到那笔钱。”
　　季洁把车停在路边，修车厂不必去了。
　　“季洁，你不要单独行动了，尽快回到六组吧。”
　　季洁心不在焉的应了，挂了电话，闭上眼睛，想，王显民会去哪，会来找自己吗？为了给哥哥报仇……可是为什么这两年都没有出现呢？
　　季洁拨通了董队的电话。
　　“董队，找人查一下这两年王显民的车在市内的活动，我这就回去。”
　　王显民的车是改装过的，没有GPS定位，只能从交管局里数据库里大海捞针。季洁回到警局的时候，重案组空落落的，人都出去找王显民去了。
　　几个数据员，手指翻飞在筛数据。
　　董队见她过来，不满的问，“你想查什么？”
　　季洁道，“我怀疑王显民这两年没有动作，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所以我想看看他都去过什么地方。”
　　董队急了，“两年，怎么查？”
　　“重点查一个地方。”
　　“哪儿？”
　　“杨震出事的停车场。”
　　董队一拍脑袋，“查！”
　　季洁提出，再审钱坤。
　　走到审讯室门口的时候，季洁突然问，“钱坤怎么就供出王显民了。”
　　董队不耐烦的嚷嚷，“四组审的，我哪知道。”
　　季洁走进去的时候，钱坤看见季洁，心虚的低了下眼睛。
　　董队心思细，立马问，“认识她吗？”
　　“认识。”
　　“怎么认识的？”
　　“王显民给我的照片，让我咬死了是她杀了一个叫杨震的人，我压根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也不认识杨震。各位领导，你们能救出我儿子吗？”
　　“你配合我们，说说王显民的情况，早日抓到王显民，才能早点救出你儿子。”
　　审了一个小时，并无收获。钱坤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在王显民的修车厂打工。
　　连他平常干什么都不清楚。
　　但是他熟知自己车厂各种没有登记的车牌。
　　数据员集中将停车场周围出现的出现率不低又不特别高，时期跨度长的录像，集中给他看。
　　还真的找到了三辆属于王显民修车厂的车牌，停在附近。
　　两三个月来一次，车上下来的人也不同，下车后毫无目标的晃悠。

　　再次奔赴停车场，出了警局大楼，刚下过一场小雨，地面被打湿，车身上满是水滴。季洁焦躁的心情稍感熨平，奇异的想起雪衣说过的话，从现在起，你还有40个小时。
　　为什么是40个小时？
　　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她的疑惑。
　　“你好，是幸福家园7栋302的业主吗？”
　　“我是。”
　　“您好，您家里漏水了，已经漏到楼下去了，请您赶快回来一趟，处理一下吧。”
　　“不行，我在工作。我找人过去吧。”
　　“可能有赔偿纠纷，还是业主亲自回来趟吧。”
　　四组组长从车里钻出来，看她打电话，不满的催促，“我说季洁，你能不能行？”
　　季洁着急想挂电话，但是转念间，愣了下神，回到，“好，我马上回来。”
　　季洁跟四组组长说家里有事要回去。没等对方说话，就钻进自己的破大众，扬长而去。
　　四组组长打通董队的电话，“我说你能不能管管季洁？”
　　“那是个孙猴子，你去请如来佛祖吧。”
　　季洁回到小区，上了楼梯，一路上既没有物业的人，也没有邻居，门前空落落的，打开门进去。多日未归的家里一如既往。
　　季洁心弦紧绷握住腰间的枪，悄声踏步，寻视角落。
　　走至窗帘处，身后突然被抵住。
　　“别动。”
　　是王显民。季洁闭了眼，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枪给我。”
　　季洁单手拔枪，枪口朝下，递向身后。
　　身后的压力顿消，王显民拿枪抵着她的脑袋，从背后绕到身前，另一只手拎着一把尺子，想来是刚才戳她后背的凶器。
　　尺子丢在地上，王显民得意的阴冷的目光盯着季洁。
　　“又见面了，季警官。”
　　“王显民。”
　　见她不怕，王显民目光的阴毒又深了几分。
　　“我最讨厌你这副样子，一身正气。季警官神通广大，我大费周章，你，还是警察，反过来还抓到我的把柄。”
　　王显民在笑，季洁盯着眼前的人，也笑了下，“不如你聪明。”
　　枪口指了指两人旁边的沙发，“请坐，季警官，别客气，跟自己家一样。”
　　手枪跟着季洁的动作平步进行，直到两个人落座。
　　紧张的气息突然被季洁的手机铃声打破。
　　王显民紧张了下，示意季洁接电话。
　　季洁把电话放茶几上，按了免提。
　　是董队。
　　“季洁，你他妈的还想不想干了？你当没人管的了你了，麻溜的给我滚过来！”
　　“董队，我家里漏水了，正在处理。”
　　“漏水算个屁，让小雪去处理，赶快过来。”
　　那边先挂了电话。
　　王显民拿走了电话，丢进了茶杯里。
　　“去哪啊，季警官。”
　　“停车场，我们查到，你手下的人这两年，多次去过停车场。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吧，这也是两年来你都没有来找我的原因。”
　　王显民并不意外，“终于查到了，太晚了季警官，那笔钱我已经拿到了。”
　　“拿到又怎样，现在全城封锁在抓你，你还逃得掉吗？”
　　“我相信，神通广大的季警官会把我带出城的。”
　　季洁露出恍然的表情，“可是我不认为你会让我活着，当年是杨震一枪打死了你哥，杨震是我的爱人，更何况，杨震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
　　“是，当年我就可以一枪打死你，让杨震尝尝失去爱人的痛苦，可是那样太便宜他了，杀了我哥，一定要给他偿命！那这痛苦只能季警官带过了。是我拿了你的枪杀了杨震。失去爱人，失去同事信任的滋味不好受吧季警官。”
　　听见这话，季洁似浑身散架，靠向沙发，痛苦的闭上眼睛。
　　“是我害了杨震，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他那天就不会出现在停车场。”
　　王显民激动起来，“如果不是你跟杨震，我哥还活着，我们现在已经在国外了。季警官，为了所谓的正义，害了这么多人的生活。除掉你我也算对得起正义，对得起因为你死去的这些人了。”
　　季洁睁开眼睛，目光如雪，“你修车厂的员工，不是我害的，他们是你杀的。”
　　王显民摇头，枪口也随之晃动，“如果不是你查我，我怎么会杀他们，不过如果你能送我安全出城，我可以考虑放过你身边的小雪，不然她这辈子都不能大学毕业了，季警官，考虑下？”
　　“你想怎样？”
　　“开车，躲过警察的封锁，多年刑警，做得到吧，季警官。”
　　破大众按王显民要求的方向，开出了城，一路没有遇到警察的卡口。
　　很快季洁认出了方位。
　　“这是去你老家的方向，刘静也没有完全撒谎，那笔钱就在你的老家，你还没有拿到它，你在停车场找的究竟是什么？”
　　出了城，王显民不再躲在车座下，后座上拿着枪，听见问，冷笑下，“如果你们做警察的不是有那么多规矩，季警官的爱人杨震就会告诉你他所查到的。”
　　“不妨告诉你，当年劫运钞车我哥不是主谋，主谋是，当年的华行副行长，这是一次洗黑钱和死无对证。我哥拼了命的保护我，没有人知道我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如果不是季警官咬着我不放，这些人也不会怀疑我。停车场藏得是这笔钱，不然六组怎么会全军覆没呢？只有我哥知道藏在哪里，或者，杨震也知道，因为季警官，杨震死的太快，那笔钱，我是拿不到了。”
　　大众停在村口，村口要过河。两个人一起打开车门下了车。王显民走在季洁后面，两个人上了桥的时候，走到中间的时候，季洁突然转过身来，正对着枪口，不走了。
　　王显民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季洁盯着他，“我说过我一定亲自抓你。”
　　王显民握紧了枪，“还想伸张正义吗？枪可是在我手里。”
　　季洁笑了笑，“伸张正义不靠枪。”
　　说完，季洁身后河对岸，冲出许多武警，阻击枪，整齐划一。
　　丁箭首当其冲。
　　“王显民！放下枪！你已经被包围了。”
　　王显民愤怒的晃动枪，“季洁！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王显民的身后不远处响起了警笛声，很快警车纷沓而至，四组六组的警务人员，下车埋伏。
　　王显民反而冷静下来，笑着看着季洁。
　　“你毁了我的生活，这些年我过的像老鼠，每天我都梦想着找到那笔钱，和……”
　　王显民用无声的口型说，杀了你。
　　砰！砰！
　　两声枪，先后响起。
　　王显民痛叫，手腕中枪，枪脱手。
　　季洁向后倒去。
　　两边的警察涌上破木桥。
　　丁箭冲上来，看着季洁胸口涌出的血窟窿，悲嚎，“季洁！”
　　季洁意识尚存，恍惚听见雪衣唤她，一如既往的担心。
　　“放心……不会死……”
　　说完，人就晕过去了。
　　听见她的话，丁箭愣了下，心稍定，朝后面喊，“叫救护车！”
　　医院走廊里站满了面色沉重的警察，这样的情况在医院也不算稀缺。
　　手术中的灯灭，再过了会，护士医生相继出来。
　　警察们一拥而上。
　　“大夫！大夫！”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护士小姑娘大吼一声，“别吵！”
　　医生摆摆手，沉声说，“中弹位置偏离心脏，没有击中要害，没有生命危险。子弹已成功取出转重症病房住院吧。”
　　说完就走了。
　　不论年岁，警察们欢呼的像孩子。
　　直接被护士轰出了楼层。只剩丁箭一个人守着季洁，看着她被推进重症病房，想着她晕迷前说的话，一拳打在墙上，季姐太牛了！
　　季洁在昏迷中，脑子里一遍一遍过着闪身的微动作。
　　在王显民微笑的时候，季洁已经下意识的起了保护意识。
　　剧烈的疼痛另她精神恍惚，混沌中，已身在沈雪衣的大学校园里，在学校实验室楼下等着雪衣。
　　等着的时候一遍遍练习，教官刚教的低身，侧身，俯身，躲子弹的动作。
　　沈雪衣过来拍她肩膀，笑靥如花。
　　“发什么神经。”
　　“这你就不懂了，这可是教官刚教的，能躲子弹的。”
　　沈雪衣嗤之以鼻，“你当拍电影呢，还躲子弹。”
　　“教官说了，只要抓住开枪的前一秒，足够了。”
　　沈雪衣反驳，“从心理学的角度，人在面临巨大恐惧的时候，身体是没有支配能力的。你是个没什么深度的人，别逞英雄，别给自己中枪的机会。”
　　还在上大学的季洁反驳，“可是我要亲手抓住王显民，才能对得起杨震啊！”
　　场景一转，王显民站在自己跟前，微笑着开枪。
　　季洁感受到了无法抗拒的天生的对死亡的恐惧，挣扎。
　　成功了吗？季洁不知。
　　死了吗？季洁不知。
　　混混沌沌不知时日。
　　突然好多脚步声入梦，还有争执的声音，很熟悉，是了，是丁箭。
　　“你看季姐这个样子！怎么接受你们调查！”
　　调查什么？
　　念头起，季洁方醒。
　　睁开眼睛，光太亮又闭上。几次后，丁箭已冲了过来。
　　又是一阵混乱后，季洁深深的吐了口气，没有死，太好了。
　　“雪衣呢？”
　　季洁开口，丁箭却一脸为难。
　　身后的同事不是她认识的人，见状就要走上来，被丁箭拦住了。
　　丁箭把人拦住了，自己先跟季洁解释。
　　季洁昏迷了三天，王显民之前跟季洁的对话都被丁箭录了下来，罪证确凿，而王显民提到的洗黑钱也被立案调查。停车场的钱还没有找到。
　　丁箭抹泪，“季姐，我们总算对六组牺牲的兄弟，还有杨哥有交代了。不是我们六组的失误，是犯罪分子有预谋的大案。”
　　季洁的注意力还在刚才丁箭的犹豫上。
　　“雪衣呢？”
　　丁箭看了看她，“季姐，不是大事。”
　　身后的同事上前，先敬了个礼。
　　“在之前的钱坤自首，供出您是815大案中杀害杨震的凶手。在此案中，沈雪衣作为高级法医，修改了验尸报告中的数字记录，做了伪证。已被立案调查，您本人有教唆他人做伪证的嫌疑，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回答我们的问题。”
　　季洁还带着氧气罩，却呼吸急促，满目震惊，伸手去抓人。
　　“你胡说什么？”
　　那人面目不动，转向丁箭，“还请回避。”
　　“请问您在拘留期间，沈雪衣女士是否有利用职权探望过你？”
　　“请问您在审讯期间，是否给过沈雪衣女士，暗示，指使她作伪证？”
　　“……”
　　刑警队破了大案，上下通报嘉奖。
　　而重要转折点沈雪衣，从美国回来，就回到了警局，改动警局数据库的记录也被追踪，被拘留审查。
　　沈雪衣供认不讳，唯有动机，沉默以对。
　　动机啊。
　　医院的病房里，季洁蒙住被子痛哭。
　　动机是季洁中枪倒地后也念念不忘的要亲手抓住王显民。
　　是为了季洁能够走出警察局，亲手抓住王显民。
　　所以是40个小时，是用职业生涯为她换的40个小时。
　　不只是情深意重，也是在怪她吧。
　　季洁陷入极度的自我厌弃情绪。
　　情绪的极度崩溃，无法配合治疗，医生开出了适量的镇定剂。
　　钱坤诬告是事实，不构成伪证罪，没有刑事责任。但沈雪衣严重违反职业规范，已经是事实，重点是季洁是否有指使之嫌，沈雪衣拘留关押以待查证。
　　拘留所是另一个人间，无大恶，都是市井上的滚刀肉。
　　何曾见过沈雪衣这样的人物，短暂的寂静之后，只见沈雪衣漠然不动，几个大胆的当着面议论起来。
　　沈雪衣在看环境，在想，815大案之后，季洁也曾被审查两周，一直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洁癖带来的不适感好了些，看着不进光的窗口，强迫自己不去想，季洁。不去想，是否转危为安，是什么反应。
　　已是季洁住院的第六天，沈雪衣拘留的第五天，季洁接受审查。
　　对于是否唆使沈雪衣做伪证，季洁回答，“没有过。”
　　“责任重大，如果不是你的唆使，沈法医动机是什么呢？”
　　“是因为我。杨震是因为我去世的，这些年我一直想，亲自抓住凶手。我可以拿所有去换，但是不会拿沈雪衣去换，你们不知道她很优秀，她打算考美国的法医工作室，她一定能过的。”
　　现在有了案底，考分再高，也是无望了。
　　“你没有唆使她，她自愿这么做？”
　　季洁看着严肃的警官笑了，“是啊。”
　　“我们现在，是恋人，我不会唆使她，她是自愿的。如果重来，会把王显民的案子交给别人，不再，自己抓了。”
　　“你不知道她的脾气，她是在跟我分手。她对我失望了，警官，希望你去审她的时候，帮我说两句话好不好？说什么都好。”
　　季洁泪眼朦胧，纪检小哥表情冷峻，实则内心复杂，笔录没有停，一字不落的在记。
　　这份笔录不算绝密，过了四个人的手，到了局长办公室。
　　年迈的局长大人，气的拍桌，胡闹！
　　头疼的不止局长一个。
　　四组组长跟董队两个人提审沈雪衣，孟佳记录。
　　沈雪衣发丝微乱，神色安然，目光清冷，反而是审她的人相互看，犹犹豫豫的。
　　终于，四组组长开口，“那个，季洁供认，你跟她是恋人关系……”
　　沈雪衣一怔，目光散了，似是不解的看着四组组长。
　　“你说什么？”
　　“她说你们在谈恋爱，你是主动为了她作伪证的。”
　　沈雪衣双手交握，握紧，面色紧张苍白。
　　眼神依旧惶然。
　　董队敲了敲桌子，“你要知道，如果你们真的是恋人关系，情况就复杂了，你们的话就不足为信了，要再做别的调查。拘留期要延长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沈雪衣下意识的摇头。
　　走廊里四组组长和董队并肩走。
　　“这……老杨要是知道，按他的脾气……”
　　董队想抽烟，烟在手里转，不以为然的说，“警局的两朵高岭之花为他的案子，做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
　　四组组长反驳，“这事要是搁你老董，能受得了？”
　　董队摇头，“别搁我，我不想当英雄。”
　　说完直接走了，不再搭理他。四组组长在后面追，“诶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眼下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