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追媳妇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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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室里，沈雪衣喃喃自语，“疯了吗？”
医院里，丁箭穿过吵闹的医院长廊，柃着热水壶走进双人病房。
季洁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还是双人间，丁箭进门就看见隔壁床的亲属家的小孩子正趴在季洁床沿，正准备往季洁身上爬，丁箭快步上前单手把小屁孩拽下来。
“谁家孩子？”
有个女人上前把孩子接过去。
丁箭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季洁打断。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丁箭皱起眉头，放下了热水，低着头，并不看季洁。
“还不行，季姐，你就安心住着吧，案子在查，不用担心。”
对于季洁跟沈雪衣的事情，丁箭不能接受。杨震是他最敬重的人，他也希望季洁能找到相伴余生的人，但是被同性恋这样的词套上，丁箭不情愿，无意识的管住季洁，不让她自由行动。
季洁心知肚明，却没有说服他的意思，她知道她的机会在王显民。
王显民不开口，钱坤的儿子下落不明，没有见到儿子，钱坤不肯指证王显民。
经侦大队与六组共同组成行动小组，重查815大案。孟佳主动提出，想留下来负责沈雪衣的案子。董队不批，只留下了大成。
王显民要见季洁。
终于站到警局大队的时候，季洁在大成的陪同下，路过了警局的临时拘留室，站住。大成挠挠头，小声说，“沈法医的案子起诉了，她在拘留所，等待上庭，不在这里了。”
季洁泪眼模糊，“雪衣在这待了多久”
“一周，放心，同事都很照顾她。”
照顾到给沈法医提供清洁工具，84消毒液等彻底清扫了下她所在的屋子。洗刷了一天的传奇，传遍警局的上上下下。
隔着铁窗面对面，王显民阴森的笑着，“你没有死。”
“我料到你会开枪了，所以，你那一枪打歪了。那笔钱从你老家找到，你跟踪六组是为了……找到杨震当时从停车场拿走的你哥哥的信。王显民，你知道那笔钱放在哪里的吗？”
这些事情早有警察说过，季洁慢悠悠的重述，王显民的呼吸，可见的变重。
“就在你杀人藏尸的树林里，王显民，如果没有猜错，你跟王显仁小时候经常在那里玩耍，挖坑，埋东西。长大了也一样，不一样的是，你哥是为了你，埋了钱在底下，而你，杀人，是为了自己。”
王显民面上不受波动，“季警官这么聪明这么了解我，那你也猜一猜，钱坤的儿子现在在哪？”
季洁心头一动，茫然，“已经死了？”
王显民只笑不回答。
出了审讯室，季洁伤口有刺痛，强忍了，扶着墙，大成跟上来。
“钱坤的儿子是在哪失踪的？”
大成想了想，“在幼儿园。”
季洁轻声道：“去找，人，就在那附近。”
季洁又回到审讯室。
王显民先开口，“所有的人都是你害死的。”
季洁笑了，“王显民，你认为是我害死了你哥，我查你，你杀人灭口，你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害的，你错了，我做警察有七年了，这七年破过很多案子，抓过很多人，你只是我其中一个案子。杨震去世的这两年，我是在查你，也在查其他案子，你只是，其中一个而已。”
钱坤儿子的尸体在学校后山被找到。
死亡时间是在失踪的那一天。王显民从未想过绑架而是直接杀人。
钱坤崩溃大哭，指证王显民。
银行副行长被逮捕，审查。
沈雪衣的案子上诉之后，因为钱坤认罪，沈雪衣不构成伪证罪，无罪释放。
沈雪衣办手续签字的时候，法医室的人都来接，沈雪衣没有说什么，心里还是感动的。
之后季洁出现了门口。熟悉的场景，切换了角色。季洁眼睛闪光，盯着她思念入骨的人。沈雪衣精神尚好，平静的签字，签完字只是愣神。艾姐瞧着这两人，无语的戳了戳雪衣，朝门口示意。无波的眼神涌动起来，两人只是这么看着，沈雪衣先意识到旁边的人各色神情的看着她们，先低下了头，季洁被她细微的动作触发了神经，快速上前逼近，死死的钳住她胳膊，沈雪衣吓了一跳，“做什么？”
季洁眼睛红了，“你混蛋！”
沈雪衣莫名，来了气，“你就是想说这个？”
等了那么久，只等到这句话？
季洁松开她，失去力量般的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嚎啕大哭。
压抑已久的压力自责困苦在看到沈雪衣无恙的这刻奔腾。
期间，控诉，“你凭什么……这么做……”
沈雪衣侧身，抱臂，“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季洁精神失控，什么都听不到，只是重复，“凭什么？”
别人是听得到的，王源嘴巴都合不上了。
尴尬是旁观者的事，当事人浑然不觉。
先哭的孩子有糖吃，沈雪衣内心的犹疑都被心疼取代，蹲下身想先安慰下痛哭的孩子，谁知她一靠近，季洁就敏捷的伸臂扑来，两人重心都不稳，纠缠着搂抱着倒在地上，扑通一声后，雪衣后背着地，季洁压在身上紧紧抱着她的脖子。
两秒后，艾姐捂了下脸，“快快扶起来。”
王原慌忙上前，拉季洁，季洁不动，整张脸埋在沈雪衣脖子里。沈雪衣捂脸不愿见人。
一番慌乱之后，最后法医室留给了两个人。
两个人隔桌坐着，法医们在窗户下蹲着。
沈雪衣还捂着脸，胸口剧烈起伏，气的不轻。
想来拘留的事都没有眼下丢人。
季洁红肿着眼睛，抽噎着看着她，冷静下来后，脸开始红了。
想说对不起，想说，很多。
沈雪衣心理建设无用，放下手，她一动，季洁立马神经紧张，“你去哪儿？”
沈雪衣看她一片狼藉，紧张不已，更加心烦。
“搞成这样，我还能去哪儿？”
“我，我错了。你原谅我，雪衣，我不要分手。”
清澈的眼眸，泪水连连。
沈雪衣心底一片酸涩，“你是错了，你自己都不清楚杨震对你的影响，知道了，就不会再错下去了。”
季洁微愣，她不知道雪衣这么想，下意识的摇头。
沈雪衣冷笑，“你命都可以不要，警察可以不做，这辈子有什么是比杨震更重要的？何必留我，我是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可是我沈雪衣不会要一份不完整的感情。”
说到最后，声音飘渺。
沈雪衣深觉无力。
桌子隔得太远，两个人像是谈判。
“雪衣，你瘦了。”
沈雪衣听见这话，看过来，敌不过季洁炙热的眼神，又偏过头去。
“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
“这两年，我每天都在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去停车场，被人跟踪没有察觉，害的杨震身亡，还是我的枪。我活着，却像是已经死了。现在后悔为什么我执意要自己抓王显民，让你没了工作，没了机会。我从小寄人篱下，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我多幸运能遇到杨震，多幸运……能有你一直陪着我，我后悔的太多了，不会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也不会给你机会……”
沈雪衣讶异的看着她，看季洁眉目坚定，神色不像刚才凄茫。
季洁看她眉目如画，只眼神悲痛茫然。
“我知道，跟我在一起，很辛苦。沈雪衣，你一直认为自己偏执，很多事情你都希望把阳光面留给我，我早说过，我们是一样的人。我错过的太多了，我知道我们在一起不会容易，可是只要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我就不会放你。”
“之前鼓励你发展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你，我舍不得跟你两地分开，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之前是你追着我，来到这警局。你舍弃法医的工作，就是舍弃为我做的选择，是不是……”
季洁目光如水，伸手，却够不到前面的人，沈雪衣看着伸过来的手，不做反应。
“你选择了你的，现在轮到我追着你了，我不会跟你分开，以后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我不逼你……”
季洁收回手，握拳，面上坦然，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也不会放你。”
窗户下的一干人等，少女心发作，无声的相互使眼色。
季洁还真是有两下，难怪拿下她们的高岭之花！
深知沈雪衣的季洁知道，沈雪衣是认死理的，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枉然，她只是迫切希望，沈雪衣知道自己的决定，她跟定沈雪衣了，不会放弃，不同意分开。
在季洁承认两个人的关系的时候，沈雪衣就明白了她这层意思，只是猜测跟听她亲自说出这些事是不同的。
沈雪衣没有说话，眼神安定了些。季洁这才站起来，绕过桌子，站在身旁，“我送你回去。”
沈雪衣站起来，先走了，季洁跟上。
法医们紧急后退，一脚不慎，在走廊里摔成一片。
沈雪衣略带怨怼的目光扫了身后的人一眼，快速的掉头走，季洁只关心她，快速的跟上，两人静默的前后走，一路收获目光无数，没人上来打招呼。就这么出了警局。
熟悉的路绕过花园，就到了小区。
沈雪衣找钥匙，季洁口袋里就有，却聪明没有拿出来，万一被收回去。
门开了之后，沈雪衣没有回头。
“我想一个人呆着。”
“好。”
门关上，看不见人的时候，季洁才吐了口气，四下看了看，站了一会，走了。
沈雪衣靠在门上，屋内清亮整洁，显然是有人整理过的。并且深知她喜好，物品都在原来的位置，窗台，多了个水瓶，插着一朵向日葵。
沈雪衣鼻子一酸，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掉。
触动心弦，心神活泛起来，身上的味道就不能忍了，沈雪衣去洗澡，再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这些日子的环境对她来说噩梦一般，在里面的时候心如死灰，如今死灰复燃，才后知后觉。
不由得走向窗台。却意外的看到了，楼下小区花园里坐着的季洁。
沈雪衣睁大眼睛，季洁，在抽烟……
面目神情看不真切，姿态不娴熟，显然是不会抽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追媳妇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