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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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药汤灌进嘴里，我慢慢睁开眼睛。秦妙妙紧张地看着我，她换了一身麻布破服，原来的那件水红色新衣不知道去哪儿了。
美人就是美人，穿个破麻袋都比别人漂亮。
“你好了？感觉怎么样？”她小心翼翼地扶我坐起，“杨哥，劳你把桌上的水端来。”她接过水杯，凑在我唇边，“慢慢喝，不要着急。”
我在做梦么，还是这个秦妙妙被人掉了包？
“秦姑娘，你生病了么？”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扶我躺下，“我生什么病，是你有病才对。”
她一说，我才感觉周身疼痛，四肢酸得拿不起来。我大惊失色道：“我这是怎么了！”
杨霖咳嗽着，也挪了过来，“不碍事，你只是脱力了。”
我道：“你们救了我？我记得……对了，我记得吓走湘西五鬼之后，又出现一个人打晕了我！”
秦妙妙道：“我们久不见你来，杨哥和我便往山上去找，就瞧见你躺在一块儿大石头上人事不省，杨哥把你背了下来。”她拿块帕子擦擦我额上疼出来的汗，“你别怕，这里是一家废弃的农舍，我们躲在这里不会有人找到的。”
我问杨霖：“她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对我这么热情。
杨霖轻轻一笑，道：“这样不好么，你竭力救我们，我和妙妙心里十分感激你。
“我以前不懂事，”秦妙妙凝视着我，“总以为自己的都是最好的，容不得别人比我强。可是这点子要强任性不是靠着自己，是靠着别人的……如今神剑宫一夕之间灰飞烟灭，我……”她说到动情之处泪光点点，抬袖遮了下脸。
我心肠先软了两分，她原先是个骄傲任性的大小姐，此刻却肯放下面子和我说心里话，着实难为她。
秦妙妙眼泪越涌越多，她索性不擦了。
“从前那么多人对我好，哄着我，捧着我，只因为我娘是神剑宫的主人。如今神剑宫分崩离析，你和杨哥仍然舍命救我，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寄波姑娘，从今往后，我便在心里认你做姐姐。小妹不懂事做下的错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两行清泪挂在腮上，如露珠凝花瓣上，楚楚动人。我避过她眼里炽热的感情，道：“我救你，是因为答应了你母亲，你娘已经给过我谢礼了。”
秦妙妙却破涕为笑，“姐姐，有什么谢礼值得人拼出性命？你这样为我，更说明你是一个重承诺，守信用的好姑娘！”
我被她说得双颊泛红，又觉得与她这样的小姑娘争辩这个未免无趣，便拿被子盖过了头顶。
杨霖道：“小姐昏睡了这几日，起来吃点东西吧。”
秦妙妙掀开我的被子，因为我的手臂不方便动弹，她就拿了粥碗，一勺勺喂我喝下。
杨霖出去劈柴了。我咽下嘴里的粥，示意她停一停，“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秦妙妙说：“江姐姐你呢？”
我对她的好感蹭蹭蹭涨得飞快，寻思着我下山本也没个固定的去处，但她一个小姑娘骤然失去亲人，孤苦无依，我不如先把她安顿好，再去建州不迟。
我道：“你家里可还有亲戚？”
她低头把粥碗放在椅子上，“我母亲独来独往，从来没见过其他亲戚。”见我愁眉不展，她勉强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如今有杨哥，哪里不是家呢。”
我想起师傅，心头一阵怅惘，如果师傅还在，不管身处何方，我都没有半分彷徨……
我说：“你去把杨霖叫进来。”
她应了一声，拿着碗出去，不多时便换了杨霖进来。他坐到床边，我还没说话，他就熟门熟路地拉起我的手腕，诊起脉来。
“没想到你还会医术。”
他笑道：“艺多不压身，我小时候常常生病，久病自然就成医。小姐，你的脉象还有些乱，应当是功力耗尽的后遗症。”
他把我的手塞回被子里，“下次不要这样拼命了。”
“你……”我迟疑道，觉得他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他神情坦然，那一瞬灵光过后我也想不起来他哪里不对劲了。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
“杨霖，你不要跟着我了。”我说，“妙妙刚刚失去亲人，你陪着她才是正理。我接下来欲往建州走一趟，你跟着我不太方便。”
他似笑非笑地瞅了我一眼，“小姐，你有什么事杨霖不能知道吗？”
我知道他哪里不对劲了！
虽然样貌举止都没什么太大变化，但是表情很不自然……就好像一个忠厚老实的人，绝不会露出他此刻这样邪气的表情！
许是我的眼神透露了什么，杨霖很快收了笑容，沮丧道：“杨霖还未报恩，却给小姐添了这许多麻烦，我……小姐既然不想要杨霖跟着，杨霖留在这儿就是了。”
他说的可怜巴巴，我一阵恶寒。看来杨霖才是被掉包的那个吧。我看向他的左肩，纱布隐隐透出血迹，杨霖见我目光落在他肩头，便侧过身微微挡住我的视线。
我问他：“你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杨霖吞吞吐吐，我心下了然。秦妙妙说他把我背了回来，我一个大活人尚有些重量，他的伤口多半是因此裂开。
我有些歉疚，思及对他的怀疑，这歉疚就又添了三分。我大致恢复后便与他们分开，他再古怪也与我无关。
杨霖道：“小姐，杨霖说过一定要报答你的恩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然只是一个小捕快，却也是个重诺之人。”他偏头看了看自己的肩头，“不过是一点小伤，若不是小姐，杨霖的命早怕没了。”
我观他的神情，隐约有一些阴郁。
难道他还没对秦妙妙那一剑释怀？可是他如果心怀怨恨，为什么又要拼命救秦妙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