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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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好日子。晴空万里，微风和煦。我在后院打扫落叶。
不知不觉，我在韩缙府上已经住了大半个月。韩缙只字不提关于剿匪的事，我再心急也无济于事。转念一想，我提出剿匪就是为了接近他，现在目的达到了，剿匪一事也没那么重要了。
但就算不为韩缙，除匪患也是一件好事。
我漫不经心地干完了一天的活，回到卧房里，对着烛火发呆。这一发呆就到了半夜，更深露重，我却仍没有睡意。
我不得不承认，令我心烦意乱的其实是另一件事——韩缙要收我为义子。
我虽然没有答应他，但是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我会心软吗？神剑宫的事证明有些事实并不像我想的那样。那韩缙呢，他当年下令追杀师兄，其中会有内情吗？
不管有没有内情，人都是他杀的。我不断这样劝说自己，却很清醒自己在一点点动摇。
直到天光微熹，透过窗户照到桌上，我才吹灭了桌上的蜡烛。这半个月来我常常失眠，只是昨夜格外严重了些，竟是一夜未眠。
白天便有些精神恍惚。所幸我平日做的不过是打扫庭院这样的小事，心不在焉也没人说什么。
文松倒是看出了异样，他做主让我回去休息一天。我承了他的好意，关上房门，却仍然盘坐在床上发呆。
从前总是抱怨练剑辛苦，但如今想想在风波湖的日子反而是最轻松的。什么事都有师傅做决断，我的世界只有他和剑。
要杀韩缙吗？我在他府上这么多天，听到的都是他如何节俭，拔葵去织，练兵有道。他甚至不怎么好女色，后院中只有高佳怡一个侍妾和几个舞姬。就连高佳怡，他也很少去她那里。
如文松所说，他真得很喜欢独处。
我从怀中摸出一个泥人，是秦逸影赠给我的那个。这些日子，我只有在练功的时候会稍微平静一些。
我盘膝坐好，闭目静心，按照泥人上循行的经脉开始运功。泥人底部还刻着一句口诀，字字只有针尖大小。
“情忘则思定，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
我口中默念这几句，一股热气渐渐从下丹田升腾而起，顺着经脉爬上胸腹，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不知道这套内功叫什么名字？
我稍微分了心神，便觉心口一凉。一阵阴寒的内力陡然出现，与那股暖流对抗起来。我额上冒出冷汗，连忙运起本身微薄的内力驱赶阴寒之力。
谁想我越运功，这股阴寒内力便越盛！我喉头腥痒，却不敢放松，用十二分的小心对付它。不知过去了多久，暖流渐渐消失，奇怪的是那股阴寒内力也收了力道。
再过了半刻，我便缓了痛楚。
如此两三番，我终于明白这股内力的奇异之处。它盘踞在我的心口，如果没有外力触碰，便好似什么都没有。但如果我本身的内力或者练功时产生的暖流上到心口，它就像被惹怒了一般，狠狠地发作起来，非得把两者赶出去不可。
我运功过猛，内力尚未回退丹田，时刻有惹怒它的危险。我只好全神贯注，清心静灵，再不敢有片刻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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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用膳了……”花梨描金食盒被轻巧地放在桌上，容貌清秀的婢女战战兢兢地小声唤道。
雕漆楠木镜台前坐着一个异常美丽的女人。她穿着正红色纱裙，颜色俗气，却不抵她容颜清丽。她漆黑的长发春泉般披散在肩上，呈现出一种如少女娇媚的姿态。但少女不会有她的风韵，她也没有少女的鲜嫩。
婢女抬头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哆嗦，马上低下了头。
女人道：“我美吗？”
婢女说：“夫人美若天仙。”
“撒谎，”女人梳着一头青丝，“我如果真那么美，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婢女声音小了下去：“大人公务繁忙……”
女人甜美的嗓音像拌了糖，她说：“你过来帮我梳头。”婢女接过她手中断成两截的木梳，心中一跳，强装镇定用一半梳子替女人梳头。
女人道：“听说他身边添了一个小厮？”
“是，大人亲自接进府的，叫江继的男孩。”
“长得如何？”
“比，比一般男孩儿清秀些。”婢女慌乱道，这么多年大人身边只有一个文松，他们底下人都知道夫人对大人的独占欲有多重。就像后院中的那群舞姬，大人明明没有碰过她们，夫人还是命人将她们的指甲一根根拔了。
她一慌乱，手下的动作便重了三分。女人吃痛，在她腰上重重掐了一把。
女人对着铜镜一笑，婢女含泪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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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无云万里天。
文松倚着门框打瞌睡，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脂粉香气，他一抖，从梦中惊醒，来不及擦眼便利落地行礼道：“文松拜见夫人！”
女人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绕过他就要进院。文松忙拦住她，道：“夫人，这里是下人住的地方，您不能进去！”
女人涂着鲜红丹蔻的手指在嘴角一点，道：“下人住的地方？难道下人住的地方已经守卫严密到我不能进去了？”
“文松并非此意！”
“他可真舍得，”女人道，“把你都派来给那小子看门。”
文松朝身后数位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们瑟缩了一下，头低得更深。眼看是无人会报信给将军，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夫人，那只是个小厮……”
女人道：“所以我不能看了？”
“男女有别……”他艰难地答道，心中却明了，单凭他是拦不住高夫人的。
“你让不让开？”女人干脆道。
文松还要劝阻，却不料被女人带来的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一下扳住双臂，他疼得眼泪汪汪，仍然坚持道：“夫人您不能进去，将军会不高兴的！”
“他不高兴，”女人道，“你们有谁管过我高不高兴吗？”
她令人制住文松，又命人撞开房门。一整个的小院落，居然只有这一间住房，他是当别人都看不出他的心意吗？
房门砰得被人摔开，出乎她的意料，床上没有人，地上却有一大摊血。
血迹鲜艳，说明吐血的人刚刚还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