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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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玥央食肆时，小贩们已经在街市上叫卖开了。我一边逛着街市，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一边向城里最大最好的布坊凤锦苑走去。街边的一个小贩在出售一些祁熵国南部出产的水果。我立刻产生了兴趣，低头去检视他带来的水果。眼角突然发现一抹熟悉的红色。我站起身子，朝那人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阮霈霖。街上许多行人都在朝他行注目礼。不愧是祁熵第一美人。
但是吸引我的却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男人。与智孝一样，那人也是一身黑。我的位置只能见到那人的侧脸，应该也是个相貌俊俏的人。而且他的脸型让我觉得有点眼熟。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他的身份。按照颢天的说法，阮霈霖一直被阮君卿禁足在偈嗣府，虽然吃穿待遇高于我，但自由度似乎还不及阮嬖笑。我起初还以为怕是他的相貌引起什么事端，但是颢天告诉我其实是阮君卿视阮霈霖为送给帝君的最好礼物。那么如今这个男人是谁？他是什么来头，竟然可以让阮君卿同意阮霈霖出偈嗣府？
很快我的心里便有了答案。那个贵客现如今还住在偈嗣府。再说除了他，阮君卿会对谁言听计从？这也难怪街上的人会不认识他，有些人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对阮霈霖暗送秋波。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帝君，只是不知道这是他的本来相貌，还是和我一样戴着面具。
明白了那人的身份后，我便又失去了兴趣，弯下身子继续去检视那些果子。
“四哥，你怎么会在这里？”脚边出现了一抹红，阮霈霖不知道何时注意到了我，并且来到了我身边。
挑拣果子的手一顿，我还真是有够不小心的，居然以为阮霈霖侧身对着就不会注意到人群中的我。但我很快恢复了镇定，“我一直待在院子里，有点闷，就出来走走。”颢天说阮嬖笑从来不会笑，所以我一直板着脸。
“梵猊呢？他怎么没跟着你？”
“梵猊被叫去其他院子帮忙了，大清早我起来时就没见到他了。”
“哦。四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阮霈霖虽然是在邀请我，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邀请我的意思。“不了，我待会就回去了。你还是慢慢玩吧。”
“这样啊，那四哥，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说着，阮霈霖走开了。帝君一直在远处等着，脸上有着些许不耐烦。虽然刚才我一直背对着他，可仍然能感觉得到他不断打量我的视线。希望我这幅平凡的相貌不会引起他的兴趣。
在布坊里相中了几匹布，琢磨着给自己和颢天各做几件。出了布坊，解决了温饱问题，我便直奔茗山而去。按着昀曦的说法，七绕八绕，我才进了仙梦潭。外面虽然秋风飒爽，潭里却是春意融融。昀曦早已在入口等我，却不见智孝。
“嬖笑，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吃了吗？”昀曦一见到我，就高兴地拉起我的手。
“吃过了。智孝呢？”见昀曦如此高兴，我的心里越发忐忑。
“哦，他去祁熵城里一趟，一会就回来。”
“昀曦，其实今天我是有事情想跟你们说。”
“什么事？”
“我昨天回去考虑了很久，决定还是应该把真相告诉你们。其实，其实我不是阮嬖笑。”
昀曦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眼神里透着疑惑。“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是阮嬖笑。其实我原来的名字叫文棐。昀曦，你相信有神仙存在吗？事实上，我是来自异世界。神仙说他们发生了错误，害我和阮嬖笑投错了胎，为了我们的将来考虑将我们两个人的灵魂交换了过来，所以我不是阮嬖笑。”我紧张地急急忙忙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身体是嬖笑的，而里面的灵魂是你，叫文棐？”
“是的。”
“那嬖笑呢？”
“他应该是去异世界，变成了我。”
“你来这里多久了？”
“快一个多月了。”
“这里的生活适应吗？”
我不明白昀曦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诚实地回答道：“基本上这里与我原先的世界没什么两样，我适应得还算不错。”
“哦。”昀曦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我不知道昀曦听了有什么想法，是认为我欺骗了他们呢，还是会像昨天那样关爱我呢？“昀曦，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什么话？”昀曦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你相信我说的？不认为我是在欺骗你？”
“呵呵，我信你说的话。如果你真的是嬖笑的话，我的心里还有点内疚，毕竟他娘和他变成这样多多少少我也有一部分原因。可现在你不是嬖笑，我的心里倒轻松了许多。”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说的话？你应该没见过阮嬖笑吧，怎么知道我不是要来害你的人？”
“如果你想要害我，就不会在智孝不在的时候还跟我说这么久的话，应该是直接要我的命了。”
“或许我是在试探你呢？”
“你的眼神看上去很真诚，所以我相信你。”
这么简单就相信我了？我不禁一愣。昀曦对我淡淡地微笑，手轻揉我的头发，很有爸爸的感觉。我小心地钻到昀曦的怀里，享受着他带给我的温暖。
“昀曦，我可以叫你爹吗？”
“为什么？”
“因为不管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我都不曾得到过父亲的疼爱。你让我觉得很温暖，很有爹的感觉。”
“这样啊，可是不行哦。”
“为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如果你叫我爹的话，智孝会有意见的，所以你叫我娘比较好。”
原来这个世界不仅丫环是指男的，连娘都是男的。我不禁笑出了声。
“傻孩子，从今以后，我和智孝就是你的亲人了。”
“嗯，娘。”
昀曦一愣，八成以为我不会真的这样叫他。
“昀曦，这个世界真的有叫男人娘吗？”
“嗯。尽管有很多都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很多做娘的也会把小孩当成自己亲生的一般疼爱。”
“哦。那要如何同亲生的娘亲区分呢？”
“这个世界女子是没有地位的。在这里女子生小孩是分终身和短期的。短期的就是只负责生一次，或者在契约中签订几次，男方只要付给中介方适当的佣金和租借费。家境中等和贫穷的家庭比较喜欢这种类型。而长期的则是一次给付中介方大笔钱财之后，女子就完全属于买方。买下女子的男方想生几次，或是让女子帮其他人生都可以。但是男方必须给与女子一定的生活保障。一般大户有钱人家都会采用这种类型，而且他们买回去的女子通常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毕竟大户人家的女儿在身体方面还有涵养方面都要比小户人家的女儿强的多。”
“原来你们也讲究优生优育啊。那孩子生完后，那些女子就不管了？”
“嗯。大户人家会有专门的一个院落让那些女子居住，而那些短期类型的，孩子生下之后，中介方就会来将女子带回去。有钱人会聘请专业的人来照顾孩子，而没钱的穷人就只能靠自己照顾孩子了。这里的孩子从生下来以后就不曾见过自己亲生母亲一面。”
“昀曦，那你是怎么认识我亲生娘的？”绕了半天，终于绕到了正题上。
“你娘是我的表妹。”昀曦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黯淡。
“她人呢？死了吗？”实际上，因为原来世界的缘故，我对娘一直存在着偏见，不关心但也不漠视。有此一问，完全是出于好奇。
“嗯，死了，因为我死的。”
“为什么？”我继续追问着。
“不要问了。你以后慢慢就会知道了。还有，千万不要在智孝面前提起你娘，否则他会不高兴的。”昀曦不愿再多说话，我也不好意思再问，心里却在不断猜测。看智孝对昀曦的重视，想必对他用情至深，难道昀曦和生我的娘曾有过一段情？可这是不被这世界所容许的事情。这就符合了阮嬖笑为何要追杀他们了。
昀曦沉默了一阵后便拿出他的医书，教授起医学来。在原来的世界，我对医学也有所研究，是为了治疗伤痛的。像现在这番全面的研究，还是头一回。而且在这个世界使用的还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中医。了解各种草药的药性，让我这个对植物有着极大兴趣的人非常地乐在其中。
许久后，智孝才终于回来。昀曦立刻迎了上去。“事情办好了吗？”
“嗯。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就是有家店的掌柜跟我说店里请了个新伙计，似乎很能干，想让我和他见见。可惜那人今日不在店中。”
“哦，怎么个厉害法？”
“短短一个月竟让店里的收入翻了一倍。”
我怎么觉得这人和我有点像呢？难道是别的和我一起交换过来的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文棐。”
“我？”
智孝立刻看向了我。昀曦简单地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该叫你阮嬖笑呢，还是文棐？”
“无所谓，随便你们。反正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我知道是叫我就行了。”我接过昀曦递来的果子。这是智孝进城顺便带回来的。
“你小子看来对赚钱很有天赋，以后我名下的店铺就全教给你管了。”说着，智孝递给了我一面玉牌。
我接过玉牌，问道：“你名下有哪些店铺？”
智孝报了一连串的店面，竟然全部是祁熵城里出了名的店家。看不出来，他们两个这么有钱。我算是拣了个大便宜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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