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嬖笑》翼暝

22、第二十一章 愿望

　　屋内陷入了一片沉默，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这倒出乎了我的意料，阁佐竟然没有立刻出招。他是打算趁我放松警备的时候突然出招攻我不备吗？他如果真的是这么打算的话，那也太小看我文棐。

　　我惬意轻松地品着茶，似乎已经忘了还有测试这桩子事情。屋内都不说话的五人却各自有着自己的打算。屋内的氛围变得有些憋闷。

　　许久后，“不知道阮公子会不会下棋？”先按耐不住的是阁佐。

　　“略知一二。”

　　“老头子最近有点手痒，不知道阮公子肯否与老头子下几局？”

　　“嬖笑的棋艺登不上台面，还请阁佐先生手下留情。”

　　说话间，一张棋盘已经出现我们中间。看来这阁佐早就准备好要用下棋测试我了。的确，下棋很能考验一个人的临时应变力。虽然一张小小的棋盘就那么多棋子，输了就输了，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下棋的过程中，每一步走法都需要下棋人再三地思量，要想战胜对手，不能只凭运气，每一招中所蕴含的谋略才是制胜的关键。

　　在原来的世界，我的棋下得可是非常地好，就连一些棋龄几十年的大人都不曾是我的对手。因此若真以下棋作较量，我也不会害怕什么。只不过到了这个世界，我还是头次与人对弈，规则上的一些差异可能会影响我的发挥，所以我还是不要太过自信。

　　从走第一步开始，我就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不去理会周围的人和事，一心只注意着盘面上的棋子和对方的走法。下棋本就讲究一个精神状态。三心二意和急躁都是大忌。

　　阁佐果然也非泛泛之辈。他提出下棋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定是在棋艺方面有过人之处，否则也不会提出这一要求。阁佐下的好几步都非常精妙。乍看之下似乎很平凡，甚至有点莫名其妙，但仔细一下却可以发现其中蕴含着玄机。似守非守，似攻非攻，一时很难察觉他的用意。只有他来到面前，才会顿时领悟到他的真正用意。好几次我都被他逼入了绝境。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在许多策略方面，这个阁佐的确胜我一筹。虽然我也给他制造了几次险情，可是却每次都能被他给化险为夷。看来我的策略还太过稚嫩。

　　眼瞅着我又再次陷入了绝境，脑海中突然萌发出一个想法。这是一招险棋。如果走得巧，完全能够反败为胜。可要是走得不巧，就可能就此输了这一局。飞快地运转起大脑来，考虑棋种种可能出现的结果。显然，输的几率要大一些。但如果我不走这一步的话，最后也会输给阁佐。

　　我迟迟没有出招，阁佐也不急，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表情，看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是赌一把吧，或许还有制胜的可能。我按照设想地出招，阁佐瞬间一愣，可能是完全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走，毕竟在其他人眼里，我这一步棋简直等同于是在自杀。阁佐捋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思量起来我的意图。这还是从开局来阁佐第一次长时间的进行思考。

　　很快，阁佐又出了下一招。每一步都很厉害。然而这种情况我放才已经设想过了，因此我胸有成竹地阻挡了他一次又一次地攻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盘棋才终于结束。我以很微弱的优势战胜了阁佐，靠的就是那招险棋。一直在旁观战的颢天和鸢吟都不明白一直占着上风的阁佐最后是怎么输给我的。倒是阁佑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小小地点着头。

　　我和阁佐本欲再战几局，却被阁佑打断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位不感到肚子饿，那也得顾及一下我们看棋的人。”

　　抬头朝窗外望去，已是晌午时分。刚才一局真的是下了很久，以至于已经到了这个时候。阁佑转身进入内堂，似是要去为我们准备饭菜。我猛然想起昨晚的那顿不算美味的晚餐，立马追上了阁佑，说是要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起初还不放心的阁佑直到看见我那专业的架势，方才安心地离开。阁佑的屋子里只有一些素菜，我就简单地做了几道素食。菜端上来前，香气已经传到了屋里。阁佐更是迫不及待地先夹了一筷子，并且连声称赞。对于这种称赞我已经习惯了，但是当颢天也连声说菜好吃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感到甜滋滋的。

　　饭后，我和颢天就告辞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通过阁佐和阁佑的测试，或是有没有得到鸢吟的认可。颢天说阁佐和阁佑还有商量一下，明天就能把结果告诉我了。虽然最终能不能做那个凤皇，我并不是很在乎，但是我的心里仍然有一点紧张。仿佛如果我不能通过，就会变得配不上颢天一般。我的心里就是这种感觉。

　　颢天也察觉到了我的紧张，轻声地安慰起我。回到屋子里，我就偎进了颢天的怀里，只有在他的怀里我才能感到些许安心。

　　颢天为了逗我开心，带我去城里的街市游玩。看着身边这个照顾我的男人，我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感觉现在的自己真的好幸福，不再是以前那个没有人爱的文棐。

　　晚上，颢天又带着我来到天尊阁最高的屋顶，拥着我欣赏那美丽的星空。

　　“文，不管你有没有通过都没有关系，在我眼里，你是最厉害的。”

　　“颢天，回祁熵以后，我们是不是就不能一直在一起了？”

　　“应该是的吧。毕竟我是丫环嘛，而且我还得变成瘦瘦小小的样子，想像现在这个样子抱着你都不行。”

　　“那你赶快杀了阮君卿吧，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傻瓜，我也想啊，可是那个阮君卿警戒心很强，要近他的身都很难。”

　　“那我们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可是我想像现在这个样子和你在一起。”

　　“文，等我报了我亲人的仇，我们就成亲吧。然后养一堆小孩子，幸幸福福地生活在一起。”

　　本还想埋怨要实现这个愿望遥遥无期，我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现在是男人，那颢天要生小孩的话，在这个世界就得……

　　“颢天，你要找谁生小孩？”

　　“当然是去找个女人生啊。这事阁佐和阁佑会负责的。”

　　原来那两个家伙整就是拉皮条的。不行，颢天是我的，我怎么可能容许他去碰别的人，就算是为了生小孩也不可以。可我又不能生。一下子陷入了两难境地的我突然想到某件事，有办法了，只要我能生，颢天就不用去找别人了。不知道颢天看到我帮他生孩子会是什么表情。

　　夜深时，颢天送我回房。陪了我一天的他看着我躺上床后，就离开了，想必是去处理事情了。一直以为很清闲的他其实并不轻松到哪里去。今晚我没有缠着他，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按照约定的方法，我唤出了那个负责交换我们灵魂的神仙。

　　“你找我有什么事？”

　　“答应我们的三个愿望，神仙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我们神仙向来是说话算话的。我记得你还有两个愿望。这次你想许什么愿望？”

　　“你有没有可以使男人能够生育的办法？”

　　“男人生育？怎么又是这个？”神仙小声地嘀咕着，“有是有，不过男子怀孕生产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你真的要许这个愿望？”

　　“嗯，而且我希望是能够一直可以生育，而不是只能生一次。”我可没忘了颢天想要一堆小孩子的愿望。

　　“那好吧。”神仙凌空一抓，一只透明的瓶子出现在他的手里，其中的液体透着淡淡的金光，“这个药水能够改变你的体质，使你变得能够像女子一样怀孕。不过因为男子没有生育的器官，所以怀孕初期很易流产。那个时候记得要多服用冰兰，可以起保胎的作用。你自己也得小心。怀孕之后，你得去寻找一种非常稀有的药草，在这里叫做断血菽。这里有张药方，你自己保管着。按照这张药方制成的药丸，在你临盆的时候吃下去，可以扩张你的□□，方便产下胎儿。还有一些注意事项，要写在这张纸上了，怀孕前仔细阅读一下。”说完这些话，神仙的身影渐渐淡去，最后消失在空中。而那瓶药水和那张纸则不偏不倚地落在桌上。

　　我狐疑地看了看那瓶药水，这个真的能让我怀孕？尽管有点怀疑，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反正又不是毒药，试试又没关系。若是没有功效，再找那个神仙算账。

　　好生地收起那张纸，我复又躺回床上，一个人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醒来时，天已大亮，似乎是错过了早饭的时间。我奇怪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思忖着可能是那瓶药水的关系，难道我真的变得能够生育了？心中不免产生一丝小小的欣喜。

　　忙着起床穿衣的我被突然推门而入的颢天吓了一跳。“颢天，你怎么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吗？”

　　“方才阁佐告诉我，他和阁佑昨天商量后一直同意由你来担任凤皇，而且鸢吟也同意了。下午将召开阁里的会议，正式向其他人宣布这一消息。文，恭喜你。”

　　阁佐和阁佑同意我，是肯定了我的能力。而至于鸢吟究竟是真的愿意诚服于我，还是因为颢天，我就不得而知了。

　　“颢天，我需要做什么吗？”

　　“不需要。我们会安排好的，你放心。”

　　“对了，颢天，我要带着面具去见大家吗？不拿下面具，如果有一天让他们知道了，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在有意欺瞒？”

　　“还是不要拿下来了。将来如果真的产生什么误会，我会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