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144、Just trust me！

　　莉莉一周后从美国返回国内，刚下飞机接到Kevin打来的电话，莉莉一口回绝了说，“没空，我下午有安排了。”
　　“你总是没空，年终分红不想要了？”
　　“你什么时候分给我过？”
　　“你的良心呢？你没理过公司的事，每年分红我没少给你。”
　　“你自己吞了多少我怎么知道？”
　　“你…”Kevin被气得说不出话，“有本事自己来公司查账。”
　　“不要，我懒得去找证据，但就是想诋毁你，怎么样？”
　　“你…我…”
　　“我下午真的有事，晚点见。”莉莉笑了说，因为玩弄老父亲而乐不可支，恶魔依旧是恶魔。从机场离开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福利院，在院长室门外徘徊了一会，最后在门口放下包，决心敲门走进去问，“您在忙吗？”
　　“没关系，进来坐。”院长温和的笑了说，“你最近好像经常过来。”
　　“今天过来是想跟您说一件事。”莉莉坐下有些犹豫的说。
　　“什么事？”
　　“…我可以收养院里的孩子吗？我知道从惯例上来说…很可能会受阻。”
　　院长有点意外的看向莉莉，随后镇定的问，“我可以问问是什么原因让你有了收养孩子的想法吗？”
　　“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偶然遇见了，觉得…或许是种缘分。”莉莉坦率的回答，院长点点头没说什么，稍作沉默后莉莉继续说，“有一件事我不想隐瞒，我和廖小姐的关系，您应该或多或少的有所了解。”
　　“嗯。”
　　“虽然我们可以在国外注册登记，但是据我所知国内的法律和惯例并不支持同性婚姻背景下的收养，所以我想知道是否有其它任何可能让我们可以照顾孩子。”
　　“我知道你想这么做是出于善意的心，不然不会成立基金会并且在福利院花费这么多心思，可是善心、感性和养孩子是不同的事，我不希望你只是一时看到哪个孩子觉得可怜便产生了这种想法，至于条例规定，我只能说有它的合理性，或者更符合国内的情况。”
　　“我明白您的意思，今天我来找您，一方面是想请您帮忙争取收养家庭的资格，一方面…我不太了解自己的初衷和能力，我希望您能坦率的给我一些建议。”
　　“你想收养那个孩子？”
　　“Nana。”
　　“小姑娘现在才刚刚学说话和走路，正是可爱的时候。”院长温和的笑了说，“如果你和廖小姐确实有成熟的收养想法，我会尽力而为，但坦白讲，希望不大，至于你们内心是否准备好了为人父母抚养孩子，我无法给予你们帮助。”
　　莉莉点头答应，想了一会说，“我不想让您为难，或者觉得我在以公谋私，虽然我是出于私心，可我更加是喜欢Nana，我见过很多单亲妈妈和小朋友，但以往我从来没有想过把这些孩子带进我的私人生活，实话实说，我不是一个热情又喜欢小孩子的人，只是这一次…我有了这种想法，即便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我想尽力争取、用心做好，所以哪怕有一些不妥当的地方，请您谅解。”
　　“我理解，我没有觉得你在以公谋私，这几年间虽然你们给福利院提供很多捐助，但你作为捐助人，并没有干涉福利院的运营，而且除了经济上的帮助，经常来看望孩子们，我看得出你们对待慈善事业、对待孩子们的心意，其实我希望有更多人能像你们一样，来认识这些孩子，给他们关心和家庭，我不给你确定的答复，不是质疑你的用心，而是在这件事上，有些情况，我无能为力。”
　　“您能理解就好，我真的不希望在这件事产生误会。”
　　“关于收养的事务，你可以咨询一下可靠的法律事务所。”
　　“我咨询过国内和美国那边的律师，除了收养，有建议我尽量争取监护权，但是我更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的家庭，堂堂正正的爱我所爱，给她们照顾。”
　　“其实不妨换一个角度思考，家庭和爱情或许一样，一定要一纸证明才有意义吗？”
　　这句话似乎点醒了莉莉，而且莉莉应该比别人更明白这一点，因为跟伽卿相爱多年，两人一直没有登记结婚，一方面是因为国籍问题使双方处在不同的法律与伦理背景中，但是起到决定作用的另一方面，是因为两人心中并没有把一纸婚书看成最重要的东西，如果真的非常在乎，不是没有办法拿到。莉莉沉默了一会，温和的点头说，“我考虑一下，或许真的是我现在这种想要拥有的欲望冲昏了头脑，我可以偶尔来看看孩子吗？”
　　“当然可以。”
　　莉莉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仿佛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但另一块石头又被莫名的悬起，背着包在路边徘徊了一会，搭车离开。坐在车后座上，拿出手机想给伽卿发消息，想了一会问，“准时下班吗？”
　　“可能会加班一会，你回家了吗？”
　　“没有，在外面办点事情。”
　　“早点回去休息，不急的事情改天再办。”
　　莉莉看着伽卿的消息，没有再回复，而是发给Kevin说，“我现在去找你。”
　　刚放下手机，总监过来找伽卿，伽卿跟总监去了会议室关上门，总监在椅子上坐下态度随意的问，“觉得最近的工作量有压力吗？”
　　“在我的承受范围内，为什么这么问？”伽卿有点不解的笑了回答。
　　“你对组长的职位感兴趣吗？”
　　“组里的工作近期有什么变动吗？”
　　“杜组长将要离职，我想让你暂时接替他的工作。”
　　“您觉得我能胜任吗？”
　　“我觉得没问题，不过要看你的意愿，如果你觉得现在的工作量已经饱和，加上组长的工作会太辛苦，我不强求。”
　　“我考虑一下，过两天给您答复可以吗？”
　　“可以，我理解你会觉得压力大，不过我认为对你来说并不是强人所难。”
　　“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会认真考虑。”
　　“我等你给我答复。”总监温和的说完起身离开。
　　伽卿站在会议室里有些疑虑，看不透这次的转职真的是一次好机会，还是一次背锅，而且突如其来的升职确实带来了压力。下班的时候陈合发消息约伽卿出去吃饭，伽卿无奈的回复，“抱歉，有点工作没做完，改天再约。”
　　“没关系，辛苦了，早点下班。”陈合马上回复。
　　晚上九点多伽卿加班结束，起身去接了杯水喝，喝完水收拾包离开，从电视台出来，看见莉莉的车停在路边有点意外，快步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
　　“不是跟你说过加班时间晚了打电话让我来接吗？”莉莉平和的反问。
　　“你搭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刚回来，我怎么忍心？”伽卿撒娇的说，上车坐在副驾驶，莉莉一脸正直的看着前方开车，伽卿瞥了莉莉一眼问，“生气了还是累了？”
　　“没有，晚上吃饭了吗？要不要去哪吃点东西吗？”
　　“不了，早点回家，上周在美国的工作忙吗？”
　　“没什么事。”莉莉低声回答，确实有些倦意，毕竟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回来去了福利院，随后跟Kevin见了面，现在又来接伽卿下班，基本上没有休息时间。沉默了一会，莉莉终于慎重的开口进入正题，“我最近去了几次福利院。”
　　“孩子们怎么样？下次我跟你一起去。”
　　“我在想…”莉莉犹豫的说，舒了口气继续问，“我们的生活应该做些改变吗？”
　　“你指什么？”伽卿看向莉莉不解的问。
　　“我们收养一个孩子好不好？”
　　“为什么你会突然有这种想法？”伽卿感到意外的询问。
　　“或许孩子跟爱情一样，遇到了那个人才会明白自己想不想要，我知道当初失去孩子的时候你经受了很多辛苦，所以我不清楚你是否还想要面对另外一个，不是一开始就属于自己的孩子，可以跟我说出你的想法吗？”莉莉认真而平静的说明。
　　“其实我最近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你先开口了。”伽卿有些犹豫的说，“我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因为不是亲生，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视如己出，虽然我很喜欢小孩，但越是喜欢越是害怕我给他们带去伤害。”
　　“我理解你的想法。”
　　“你想这件事很久了吗？”
　　“没有很久，最近一段时间偶然有了这种想法，所以想跟你谈谈以后的打算。”
　　“你认为我们可以这样做吗？”
　　“我想和你一起去尝试，给生活一些新的定义。”莉莉看向伽卿试探的说，语气十分温柔和镇定，伽卿却没有回答，“所有事情由我去办，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心里真实的感受，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全力支持，可以相信我依靠我吗？”
　　“我相信你。”伽卿眼里不禁带了泪光，沉默了一会没说话，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最后低声说，“我担心自己会做不好，我害怕毁了别人的生活。”
　　莉莉拉过伽卿的手不禁笑了说，“没关系，不用强迫自己现在就做好心理准备，收养的手续不容易办理，所以一时半会不会允许我们独立照顾小朋友，刚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我们经常一起去看看孩子，给彼此一点时间，等到我们和孩子相互确定了心意，有了可以成为一家人的信心，再做最后的决定。”
　　“你不安慰我，我没事，只是突然间…情绪有点激动，并没有难过。”
　　莉莉握住伽卿的手轻轻揉搓一下，温和的笑了说，“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人。”
　　“你是为了我而考虑收养小朋友吗？”
　　“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无私的人吗？”莉莉开玩笑的反问，一句话把伽卿逗笑了，“从逃避责任到期待家庭，或许是时间和你改变了那个年轻不懂事的我。”
　　“年轻不懂事的艾丝莉超有魅力，你不知道吗？”
　　“知道。”莉莉马上厚脸皮的承认，随心所欲玩闹的样子十分舒服，伽卿笑了看向莉莉，眼神中的爱意格外明媚，不用说太多的话语，便知道爱在浮动，两人之间的感情犹如广阔海域，越深处越是蔚蓝平静，浅处方才随波涤荡沙尘，清浊不定。
　　第二天刚好伽卿休假，两人一起去看Nana，伽卿在房间外看着午睡的Nana，忍不住面带笑容，莉莉看了伽卿一眼故意调皮的问，“可爱吗？”
　　“看她睡着的样子，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轻微起伏，觉得搂在怀里一定特别暖特别软。”伽卿小声说，脸上溢满温柔和爱意。
　　“这么快准备对别人投怀送抱了？”
　　“为什么突然争风吃醋？幼稚！”伽卿无语又宠溺的谴责，莉莉笑了抱着手臂不说什么。两人从住宿楼离开，沿着楼下的草地散步，伽卿想了一会说，“真的要养孩子，我们不可能像现在这么轻松这么自由自在了，要在孩子身上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这点我没认真想过。”
　　“你需要认真想一下了，艾小爷，不要一时心血来潮做不负责任的事，不然我要照顾两个孩子。”伽卿毫不留情的教训，莉莉象征性的点点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心里，伽卿思考了一会说，“最近台里有机会让我给代理文体组组长，我考虑过了，决定拒绝，我不想工作的时候挂记孩子，带孩子的时候放不下工作，结果两方面做得都不尽人意，只选一件事，尽心尽力去做好。”
　　“没有必要。”莉莉漫不经心的否决，抱着手臂沿着路檐走，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从路檐上下来，放开手臂爽快的说，“我来照顾孩子、照顾你，你安心去工作。”
　　“你说什么？！”伽卿不敢相信的笑了问。
　　“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你对养孩子一无所知。”伽卿无奈的摇头感慨，但又忍不住想笑。
　　“车到山前必有路。”
　　“你不要谜之自信，养孩子不是玩车，你不擅长。”
　　“不试过怎么知道，认识你之前我还认为自己不擅长搞姬呢？”
　　伽卿嫌弃的给了莉莉一个白眼问，“让我怎么说你？不大难临头不会有所觉悟。”
　　“我是说真的，我会努力做好一切，不让你担忧，你当初肯放下国内的一切追随我去美国，现在我同样可以放下自己的工作和消遣，给你和孩子一个更完整更温暖的家庭，我在车队并不忙，会有空照顾孩子，但前提是你允许以我的方式来照顾。”
　　“你是什么方式？放养式带娃？”
　　“Maybe，不过放养不一定是坏事，总之你不要操心了，我不想让你再次为了我、为了任何事，放弃你想要的工作和生活，我希望看见你生活得肆无忌惮，证明我有本事给我女人想要的生活，给我个骄傲的机会，可以吗？”
　　“艾丝莉！”伽卿惊喜的忍不住笑了说，“…你是什么恶魔又是什么天使？”
　　“不管是天使或恶魔，都是你给了我翅膀。”莉莉笑了说，眯了一下眼睛，调皮又撩。
　　“然后让你在我绝望与崩溃的边缘自由飞翔是吗？”
　　“I believe I can fly，I believe I can touch the sky…”莉莉脸皮厚的哼唱R.Kelly的经典歌曲。
　　“这句歌词翻译过来就是，你要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
　　“Just trust me！”莉莉吊儿郎当的说。
　　“All right。”伽卿笑着推了莉莉一下，莉莉一副不要脸的贱样，两人日常打打闹闹，随后伽卿又有些担忧的说，“我查了一些资料，收养的审核和手续估计会很难办理，我们这么做真的不是毫无根据的胡闹吗？”
　　“所谓胡闹，是指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却执拗的以一种宣泄的方式消耗精神和力气，不是指对困难的事发起挑战。”伽卿笑着回答，伽卿对这个解释颇为认可，两人豁达的击掌，莉莉马上痞气的搂着伽卿离开。
　　上班后伽卿刚到办公室，坐在旁边的年轻同事小声说，“伽卿姐，组长要离职了，你知道吗？”伽卿看了同事一眼笑了没说话，“组长走了岂不是总监直接带我们，刺激！”
　　“没那么可怕，总监事情那么多，未必有时间管我们。”伽卿笑着说。
　　“希望如此。”同事说完拿了一份策划给伽卿看，“下个月房车世锦赛在中国区开场，Vivi姐我做策划，伽卿姐，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伽卿翻看了几页，大概浏览了里面的内容，然后温和的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只不过里面这些采访你联系过了吗？能确定拿到稿子吗？”
　　“没有，完全不知道怎么办，联系各个车队邀约吗？”年轻同事崩溃的回答。
　　“既然是针对世锦赛做的策划，你邀约采访的车队和车手，至少要在参赛名单中，比较有说服力，另外是你想通过这次的策划给公众呈现什么内容，势必要有一个鲜明的切入点，我觉得用采访对象来做这个切入点，比较容易扣住主题，你想突出体现整个车队的Team Work、车手的个人风采、老牌车队搭配王牌车手的保守选择、抑或正在攀升阶段的新锐之星，你觉得自己的风格比较适合什么，然后向那个方向选择目标力邀。”
　　“听起来好难。”
　　“其实没有那么困难，因为公司出于宣传角度的考虑，一般都会配合提供素材。”
　　“你有认识的朋友在赛车行业内工作吗？”同事试探的问。
　　“有认识的朋友，现在不在业内了，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太好了，帮了我大忙。”同事双手合十感激的说，随后又问，“对我这么外行的人来说，车队…我只听过尚雅，经典厂牌，其它公司确实不太了解。”
　　“尚雅车队在国内赛车行业一直是NO.1。”
　　“据说尚雅有位教练是国际赛场上的知名选手，够专业够名气。”伽卿听了知道说的是莉莉，低头不禁笑了，把策划还给同事，转回身看自己电脑上的资料，同事没看出来什么端倪，无念无想的自言自语，“如果能采访到，我这次一定赚了。”
　　再次回到国内后，虽然伽卿和莉莉没有刻意向身边人隐藏两人的关系，但是同样没有过分的直白戳破，曾经轰动一时的爱恨纠葛过去那么久了，加上长期的国外生活，两人的往事风云早已被国内各种娱乐新闻冲得烟消云散，回国后，莉莉虽然仍旧在赛车行业内，但不以车手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而是转向幕后，加上为人处世十分低调，根本不足以吸引到大众的注意，即便经常开车来电视台门口接伽卿，丝毫没有构成舆论话题，看似风光不再，不过对于两位当事人来说，这种不被认出来的状态应该更舒服自在。
　　莉莉回尚雅集团开完会，没什么事情，下楼去买了一杯咖啡，打电话给Richard问，“你那天找我什么事？”
　　“现在有空了？”Richard颇为奚落的反问。
　　“啧。”莉莉无语的叹口气，喝了一口咖啡。
　　“你在哪？”
　　“尚雅总部。”
　　“难得进城一次，我请你吃饭。”
　　“好啊，免费的午餐难道我会不去吗？”莉莉随意的说，仍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
　　下午和Richard吃完饭，估计又出去玩顺便闲扯了一会，Richard开了一家工作室，平时比较忙，跟莉莉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晚上莉莉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伽卿正在客厅看电视，莉莉关上门，目光开始忍不住赖在伽卿身上，这种依赖感和撒娇感装不出来，伽卿转过头看向莉莉，温和的询问，“去哪玩了？”
　　“Richard约我。”莉莉瞬间给出卖队友求生存的说辞。
　　“开心吗？”
　　“跟你在一起最开心。”
　　“你不用求生欲这么强，我不是质问你，只是单纯问问你开不开心。”伽卿笑了说。
　　“我不是觉得你在质问我才这么回答，只是我想实话实说的告诉你真情。”莉莉说着过去沙发上坐下，有点疲惫的样子，伽卿宠溺的摸摸头，莉莉直接侧向伽卿靠着沙发瘫下了，小声的问，“工作的事你跟上司聊过了吗？”
　　“我不太确定…”伽卿看向莉莉说，“我真的可以这么做吗？”
　　莉莉倒下枕在伽卿腿上，把脸埋在腰间，撒娇的黏黏糊糊的说，“I can do it。”
　　“你看你自己，现在跟小孩子一样。”伽卿用手搂着莉莉的头说，宠溺的笑了。
　　“因为在你面前。”
　　“我已经洗过澡了，你不要在我这粘人。”
　　“I’m such a dirty toy。”莉莉说着略微起身抬头舔了伽卿脖子一下，刚刚还在懒散瘫，这一刻突然掠过一丝色气，眼神变得明亮起来，又躺回伽卿怀里，像是一只表面乖巧却藏着一堆诡计心思的小奶狗。伽卿忍不住笑了，看见莉莉这样，即便有点生气无奈，也不忍心责怪，莉莉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略微踮起头微张开嘴亲吻，隔着单薄的灰色睡衣T恤，濡湿，犹如打在纯色棉布上的雨斑，轻轻颤动，看起来格外柔软俏丽。
　　“你不累吗？”伽卿无奈又温和的低头嗔怪。莉莉马上一脸坏笑，淘气的样子说是少年都多，最多是皮小孩，略微闭上眼睛，躺在伽卿怀里一副等喂饱的样子，色气撒娇，伽卿推起莉莉哄着说，“你先去洗澡好不好？”
　　“我听话有什么奖励？”
　　“你洗完澡出来告诉你。”
　　莉莉笑了起身，爽快的一边脱衣服一边去浴室，伽卿只是笑了，面对莉莉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能哄着，而莉莉在伽卿面前越来越软萌，各种撒娇诱惑求姐姐宠幸，完美诠释，谁还不是小公举呢？
　　早上准备出门，伽卿想起什么的问，“昨晚没来得及问你，Richard最近怎么样？我好久没见他了，还是他开始筹备工作室的时候见过一次。”
　　“挺好的。”
　　“你们两个聊什么了？”
　　“出柜指导？”
　　“什么？”伽卿忍不住笑了问。
　　“他们交往很多年了，估计是想让这段关系更…透明一点。”
　　“原来是这样。”
　　“他的柜门根本是玻璃的，推不推开有什么区别吗？”
　　“对当事人来说仍旧是一种面对的态度吧。”
　　“你是怎么跟家人出柜的？”
　　“…不说了。”伽卿笑着停住话题，莉莉撇了一下嘴没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