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天使》李宛

97、修罗场·Level 4

　　买完东西，莉莉去伽卿的住处，在一处中产阶级定居的街区，棕红色公寓外墙，间插着白色窗台，虽然临街，但是街道明净又不繁华吵闹，环境宜居。莉莉去了没有看见伽卿，于是问保姆，“廖伽卿不在吗？”
　　“去邻居家了。”
　　莉莉放下装衣服的袋子，坐在沙发上等，伽卿听说莉莉来了马上回来，邻居家的小朋友笑着跟伽卿玩飞盘，伽卿调皮的关上门挡住飞盘，然后跑回自己的公寓。即便不是独立式住宅，但并不简陋，宽敞的客厅铺着银灰地毯，屋子里的装饰十分讲究、优雅，莉莉看见伽卿跑着回来有点担心的起身问，“怎么了？”
　　“跟邻居家的小朋友一起玩，很开心，他不想让我走。”伽卿开心的笑着说，蹦蹦跳跳的十足的小女孩模样，看见桌上的袋子就问，“什么东西？”
　　“给你的。”
　　伽卿拿过袋子看了一眼，看到里面的衣服笑了，整件拿出来看，更高兴的笑着问，“你买给我的？为什么突然买漂亮衣服给我？”
　　“从学校出来路过街上刚好看见，觉得你这段时间都没有去买买买，好像生活黯淡了很多，就想送你会不会开心点，而且是长袖针织长裙，很保暖，高腰加流苏的设计，可以修饰身材，正适合你。”
　　伽卿拿着裙子一边回房间一边回头撒娇的笑着说，“真好，你看，男朋友就不会懂这些，还是女生在一起更好，我去试试。”莉莉笑着不说什么，伽卿在房间小心的穿好裙子，又把头发披散开，垂落在肩头，即便没有化妆，依旧清新动人，自己很满意的样子，嘴角带着隐隐的笑意，从房间里走出来，莉莉看见马上笑了竖起大拇指，伽卿害羞的问，“不会太贴身吗？手臂和上半身。”
　　“胸大不好吗？”莉莉直白的反问，伽卿无语的笑了，看着莉莉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忍不住笑了，莉莉不在意的说，“我很羡慕大胸女啊，趁怀孕多穿低胸。”
　　“不见得胸大就受欢迎吧？你不是一抓一大把男人。”
　　“颜值高到我这个程度，胸就没那么重要了，而且我挤一挤也是有沟的。”
　　“不用跟我说，我知道，你网上的那些图片，身材好得看了想杀人。”伽卿忙伸手做出阻拦莉莉的姿势说，又低头看了一眼裙子，“谢谢，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送我兰博基尼吗？还是别墅？心意不重要，我喜欢贵的礼物。”
　　伽卿没怎么在意莉莉的话，扯着衣领的吊牌看了一眼，有点意外的“O”型嘴瞪了一下眼睛，然后淡淡笑了，应该是价格不便宜，所以才会说，“你居然舍得给我花钱，艾小爷，看来你在国内没少赚。”
　　莉莉看了一眼别处回避眼神，不在意的轻声说，“都不是正经来路的钱。”
　　“以前我小舅说过你在地下比赛的出场费可以炒到一场一百万，是真的吗？”
　　“那是正红的时候，后来没有那么高啦。”莉莉敷衍的回答了一句，但是莉莉从地下赛上确实赢了不少钱，加上之签星辰参加商业活动赚的部分，其实算得上有钱人，只是没有那么高调，而且暂时不知道拿这些钱做什么，也没有花出去，除了借给Kevin两百万，剩下的还在卡里。
　　“我请你吃饭，刚打听到附近有一家汉堡店很好吃，好多学生喜欢去。”
　　“学生觉得好吃而已，我上中学时也觉得什么快餐都好吃。”
　　“你不就是中学生吗？走啦。”伽卿说着去拿了一件风衣套在裙子外面，拉着莉莉出去，莉莉不怎么情愿的被拖走，但也习惯了。
　　两人在餐厅吃东西，莉莉一脸冷漠，伽卿看向莉莉，不想她板着脸，所以开始各种揉莉莉的脸，开着小玩笑，莉莉瞪过去一眼但是什么都没说，伽卿马上用双手手掌按住伽卿的脸颊，把莉莉的脸变成愤怒小鸟的表情，在这个表情下即便生气也会很可笑，所以艾总只能崩溃的把火气咽下去。这次来加州两人总是混在一起，熟悉之后伽卿时不时肆无忌惮的对待莉莉，而且莉莉意外得对伽卿宠得不像话，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从餐厅的厨窗外倾斜着看过去，两人是非常幸福的样子。伽卿一直带着笑容的折磨莉莉，莉莉无奈的躲开，最后终于忍不下去了，用手拍伽卿的头警告，伽卿才收敛些，敢这么玩艾总脸的人估计伽卿是第一个，因为艾丝莉这种颜值和气质，始终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只在廖伽卿这人设崩了。
　　晚上莉莉开车回到车库，在楼下跟涵宇视频，很自在的笑着问，“今天放假？”
　　“嗯。”涵宇答应着，然后拿手机拍在一边滑滑板车的Yami说，“你快点回来，我跟Yami说你会滑不用手扶的滑板，很帅，她一直说要请你教她。”
　　“真的不是你利用小朋友叫我回去？”
　　“我当然想你啊。”涵宇小声说。
　　“信了你了。”莉莉笑了小声说，旁边桌上放着书和笔，应该是刚才在做功课，有点乏味了，所以找涵宇聊会天，向后靠着椅子舒展一下身体。伽卿在楼上安静的听着莉莉跟涵宇的谈话，心里有点在意，但是没办法说出来，因为莉莉现在对自己已经足够好了，无法开口要求更多，而且莉莉也从来没说过要跟涵宇分手，现在凭借着两人的关系稍有缓和就要莉莉和男友分手，是否自视过高？莉莉继续跟涵宇聊天，支吾了一下说，“嗯…我近期可能回不去了，完成毕业论文需要一段时间，我想待在这边做功课，彻底拿到毕业证再安心的回去。”
　　“你安心学习，这是正经事，我不会打扰你的，不过答辩结束到拿毕业证中间应该有一段时间，你要不要回过来看看我？”
　　“哦！我们崔天仙会撒娇了。”莉莉笑着调侃涵宇。
　　“开玩笑的，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正好用这段时间多和家人相处一些。”
　　“嗯，你永远这么善解人意，谢谢。”莉莉温和的笑着答应，Yami在一边叫涵宇，涵宇回头看了一眼，莉莉摆摆手说，“你跟女儿去玩吧，改天再聊。”挂了视频通话之后继续学习，没有上楼去。伽卿听完莉莉讲电话，趴在床上有些失落的沉默一阵，知道莉莉不会上楼来，更不会跟自己说什么，所以先睡了。
　　文野自己一个人躺在店里的大包间里的沙发上，看着手机闹心，跟Suri吵架一时嘴上爽快，但是后反劲感觉到自己对Suri的感情还是挺深的，不忍心分手，于是又幼稚的给Suri发消息说，“没吵完的事心里很不爽吗？有什么不满可以当面跟我说。”Suri看了消息已经被气得不行，根本不想理会文野。文野直接起身出去，买了花放在车里，在杂志社附近路边停车，手臂搭在方向盘上低头等着，过一会才侧过头去看着窗外，看见Suri跟另外一个男生从门口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Suri还笑着牵了对方衣角一下撒娇，文野当时就火了，本想来道歉挽回感情，却直接下车气冲冲的走过去，Suri看见文野有点意外，文野相当直率又不满的责问，“他谁啊？”
　　听文野这么质问，Suri由惊讶转向生气，看了一眼别处没回答，懒得理会的样子，文野直接推开旁边的男生，Suri不满的皱起眉拦着说，“你做什么？就是我认识的人怎么了？你非要这么没礼貌推人家吗？”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推了怎么着了？”
　　“梁文野！”Suri气得看着文野说不出什么，拉着旁边的男生走了说，“蛮不讲理，不想看见你，你再这样我们就分手吧。”
　　“分就分！”文野顶撞回去，然后回车上摔上车门，直接把花从车窗扔出去落在路边，就是甩给Suri看，梁总这脾气就是幼稚又执拗。
　　Suri看见了更生气，旁边的男生才问，“姐，这样没关系吗？”
　　“没事。”Suri赌气的说了一句。
　　文野自己开车走了，但也被气得不行，回店里倒了杯酒一口气喝了，旁边的人看见了不敢搭话，互相给了个眼色走开了，文野喝完酒就回包间里待着去了，平静下心绪。说实话文野身边不缺女人，这样的身家背景加上不错的外形，有的是女人想靠上来，虽然也交过很多个女朋友，但并不玩弄感情，交往就好好交往，分手就分手，干净利落、不搞太多事，这是文野的做人原作。所以即便和Suri分手了闹情绪，但真没把这事太放在心上，没有像清纯少年一样苦闷不已，但梁总确实有点幼稚，刚赌气说了分手就在社交平台上撩妹，让人爱让人气的坏男人。
　　第二天早上又出现杂志社门口，送同一栋大厦工作的妹子上班，Suri本来看见文野的车，以为是来找自己的，想想自己昨晚的态度也有不好的地方，所以想主动过去谈谈，刚迈开脚步，看见文野在车里跟一个妹子接吻，女孩下车笑着摆摆手走了，文野瞥了Suri一眼什么都没说开车走了。Suri被气得说不出话又觉得不可思议，转身就进大厦了，回办公室之后把包扔在办公桌上，陈合搬到了Suri附近的座位，看见了就问，“一早就这么大火气？”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Suri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就挺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太年轻，不是我的菜。”Suri无奈的说，坐下重新整理办公桌。
　　论文已经改得差不多了，莉莉比较少去学校，偶尔去城里的时候伽卿一般会跟着一起，或者两人约好在哪里见面，没有明说交往，但是任谁看两人都是恋爱的关系。莉莉去学校办事，伽卿自己在市区逛逛，买了一件T恤，应该是送给莉莉的回礼，顺便收了一张传单看看。下午去学校跟莉莉碰面，两人见到面也没停留，一边走一边说话，伽卿从包里拿出传单给莉莉看说，“我想去试听这个课。”
　　莉莉单肩背着自己的斜跨包，看了一眼传单说，“这是营销课，你上了干嘛？”
　　“不觉得营销达人很厉害吗？能把梳子卖个秃子。”
　　“你在说绕口令吗？”莉莉马上笑了问，迷之笑点，“你要去卖东西吗？你们电视台缺购物频道主持人吗？”
　　“不是，就是觉得很有趣，营销不只是卖东西，是心理学。”
　　“你被传单洗脑了吧？”
　　“记者也需要研究这方面，怎么让一个拒绝你的人打开心扉。”
　　“啊！你是应该学学，总是跟踪人家、自导自演、霸王硬上弓是不行的。”莉莉故意奚落，伽卿瞪了莉莉一眼，因为莉莉走路很快，伽卿几乎一直小跑跟着。
　　“你走那么快干嘛？反正我就是要去，你来学校的时候，我可以去上课。”
　　“你想去就去，反正闲着没事，不过当心不要误入传销组织。”
　　“我可以给你卖安利啊。”伽卿故意甜甜的笑着说。
　　莉莉侧头看向伽卿，也甜甜的笑着回应，“可我从来不吃安利啊。”
　　“你笑着怼我也高兴。”伽卿继续甜甜的笑着回答。
　　莉莉这次是真的被伽卿逗笑了，推了伽卿脑门一下说，“神经病。”
　　“我跟你在美国，崔医生知道吗？”伽卿想了一会正经点的问。
　　“他为什么要知道？你想让他知道吗？”莉莉不在意的反问。
　　“我想知道天使一样的崔医生到底会不会生气，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超可怕。”
　　“跟你发过火？”
　　“没有，但是通常脾气好的人生起气来会很可怕。”
　　“像你这种无时不刻不在暴躁的人，生起气来反而很可爱吗？”莉莉知道伽卿是故意调戏自己，用舌头抵着腮无语的瞥了一眼，伽卿才认真的转移话题说，“在这待了一段时间了，都没有见到你家人，他们不在L.A吗？”
　　“不在，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在L.A了？他们在旧金山，你问了要做什么？你要去拜见一下吗？”
　　“随便问问，你这么暴躁做什么？”伽卿瞬间弱气了一些小声说。
　　两人一直待在L.A，平时都不太忙，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谈假恋爱，于是找一个天气好的日子去迪士尼玩，伽卿穿了莉莉送的裙子，开心的玩着小熊□□形象的旋转咖啡杯，因为身体情况没有玩很刺激的项目，但莉莉一直笑着陪着，帮伽卿拍照，在礼品店里转了一会，然后去快餐厅旁边坐下吃东西。伽卿抠下刚刚在礼品店买的贴纸，贴在手上，然后在莉莉脸上贴了一个米老鼠，继续吃东西，莉莉伸手摸自己的脸想要撕下来，伽卿拦住不让撕，莉莉不在意的说，“我想看看贴的是什么？”
　　“你怎么那么好奇宝宝，想看我给你拍张照啊。”伽卿说着拿手机拍了张照片给莉莉看，两人头凑在一起看手机，伽卿满意的笑了说，“目前为止，这次来美国是我经历过的最开心的旅行，很放松又有喜欢的人在身边。”
　　莉莉完全没在听伽卿讲话，拿着饮料杯子看别处的热闹，那边有青年男女在拍网红姿势的照片，伽卿发现莉莉没在听自己讲话后虽然无奈，但是也笑笑不说什么，莉莉看了一会指了一下说，“去做那个吧？”眼神完全是被迷住的样子，意外的幼稚又可爱，伽卿只好起身跟着不懂事的莉莉过去，莉莉过去看了一眼，转头呆萌的问，“你要拍照吗？”
　　“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告诉你，你可以看着我拍！”莉莉想了一下笑了说，在路边抓了一个女生，把自己手机给过去问，“能帮忙拍张照片吗？”
　　“OK。”女孩爽快的答应。
　　莉莉快步跑到后面去，伽卿在旁边看热闹，笑着看着莉莉想摆什么姿势，莉莉直接助跑来了个凌空一字马，跟女孩用手指示意再多拍一张，后一张腿向后屈起，手臂和身体呈一个弧度，摆了一个“C”，拍完照莉莉跑回来，过去道谢拿过手机，照片里一张伽卿是笑着看热闹，一张调皮的用手指着莉莉，莉莉似乎还挺满意的收起手机，伽卿忍不住笑了称赞，“你弹跳力和柔韧性都好棒啊！以前没发现。”
　　“你不了解我的还很多。”莉莉轻蔑的瞥了伽卿一眼说，并没有多想的把照片放上个人动态。
　　“你的伤彻底好了？”
　　“没啊！”
　　“那你还跳得那么用力？”
　　莉莉不理伽卿说什么，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标准的管不了的恋人。开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伽卿怀里抱着米妮玩偶，迷迷糊糊的靠在一边不说话，大概是有点累了，莉莉看了伽卿一眼安静的继续开车，但是眼神里的温柔和关心无可复加，又开了一段伽卿开始明目张胆的打盹。莉莉把车开回公寓停在路边，自己先下车，走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俯身用手臂撑在车顶俯身看着伽卿，然后敲敲车窗玻璃，伽卿才恍恍惚惚的醒了，看了莉莉一眼，用黏黏糊糊的声音问，“一般这种情况不都是要抱着女生上楼吗？”
　　“我抱得动吗？你高估我的臂力了。”莉莉毫不留情的戳破现实，伽卿只好自己从车里出来，鼓起腮有点失望的样子，但其实不是故意生莉莉气，只是没睡醒不太高兴而已，莉莉关上车门走过去停在伽卿面前，双臂摊在胸前说，“试试？”伽卿摇头，莉莉开玩笑的说，“知道自己太重？”
　　“我是心疼你全身骨折没彻底好。”
　　“没事。”莉莉说着勾了一下手，这个动作和表情简直太撩了，让人没法拒绝，伽卿还是摇头，莉莉抓住伽卿直接要抱起来，但确实硬来是抱不动，莉莉也不是肌肉型的人，没这个体力，伽卿看莉莉态度坚决，只好搂着莉莉的脖子，小心的跳上手臂，莉莉抱着伽卿往回走，难得一见的深情。
　　“重吗？”
　　“当然啊！”莉莉大义凛然的说。
　　“电视剧里演的都说不重，你演戏演全套嘛。”
　　“不重。”莉莉咬着牙说，然后就松手了让伽卿下来，自己开始抖手。
　　“我去洗澡，你要一起吗？”
　　“我等会。”莉莉爱理不理的回答，伽卿不理会莉莉，自己拿了衣服去浴室，莉莉躺在床上休息，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过一会拿着毯子坐在浴室门口等，好像在等主人的大型犬，沉默、傲娇、看起来超凶，实际上却坚定、温柔、有点可爱。伽卿出来看见莉莉坐在门口，有点意外和懵了，莉莉拿着毛毯起身，裹在伽卿身上，然后自己一边脱了T恤一边去浴室，虽然没说任何关怀的话，但是已经初现忠犬模样。
　　伽卿擦干头发躺在床上懒散的问，“你要洗很久吗？我想看你手机里的照片。”
　　“十分钟。”莉莉在浴室里回答。
　　伽卿只好先看着自己的手机里的照片，躺在床上，但其实已经困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看了没几分钟就直接闭上眼睛睡了，手里还拿着手机。浴室里传出隐隐约约的水流声，过一会莉莉出来，本想跟伽卿说话，但是看见伽卿睡着了就安静的什么都没说，过去床边看了一眼，俯身看着伽卿，轻轻吻了一下，拿起伽卿的手机放在一边，这个动作足以证明莉莉的爱意，只是平时不说。
　　涵宇刷手机的时候看见了莉莉的动态，点开照片看见里面有伽卿，脸色瞬间变了，虽说一直表现得温柔宽容，但是说完全不在意莉莉和伽卿往来是不可能的，之前涵宇在跟伽卿碰面时已经若有若无的宣过主权，说明心里有警觉，现在伽卿去了美国，莉莉却根本没有提及，更显得两人之间有问题，让涵宇心里或多或少的不平衡、有疑虑。
　　莉莉在修车厂兼职的时候接到涵宇的电话，到一边去问，“下班了吗？”
　　“嗯，你在忙吗？”
　　“找了一份兼职，在上班，不过不忙。”
　　“你…跟廖记者在一起吗？”
　　莉莉听了愣了一下说，“她来美国玩。”
　　“并不是吧？”面对涵宇的质疑，莉莉没有坚持否认，涵宇想了一会没说话，期间莉莉的表情很紧张，涵宇终于平静的问，“她跟你在一起，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觉得没有特意告诉你的必要。”
　　“廖记者对你有好感你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掉以轻心，你们在一起需要照顾她很多，我不希望你辛苦。”
　　“你怎么知道她的状况？”莉莉有些意外的询问。
　　“之前在医院碰见过，她不舒服，我带她去检查，当时我们聊了几句，她也说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涵宇有些坚决和不满的说，其实后一句话多少有点故意栽赃伽卿的意思，因为伽卿从来没有明确说过自己和莉莉的关系，“但是无论如何，我希望可以对你们之间的友情存有尊重和正当的看法，所以不要做让我误会的事，不要让我多想，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因此产生矛盾。”
　　“…”莉莉犹豫了一下说，“她是跟我在一起，Sorry，但是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就像一个等待你救助的患者，你会放任不管吗？”
　　“但是感情和患者不一样，感情可以经过时间的冷却而愈合，患者不能。”
　　莉莉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说什么能让你理解，对不起。”
　　“我想听到的不是一句道歉，而是…而是你对于我们之间感情的看法和态度，你说回美国完成学业，我相信你支持你，可是让你离开，不在我身边，我心里有种种不安，不跟你说是不想打扰你。”涵宇犹豫了一下认真的说，莉莉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涵宇继续说，“我永远都记得我们重逢时你的样子，记得我们确认彼此心意时的笑容，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再美好不过的事。”
　　“我跟你在一起的一切都没有虚假，我回来洛杉矶只是想见见家人，做完我没完成的事，谁来找我不是我能控制的，不管谁在身边，我知道谁在心里最重要就足够了，和你在一起对我来说也是最美好的事。”莉莉沉默了一会说，这句话像是劝慰又像是醍醐灌顶的告诫，涵宇用强硬的态度来压莉莉，莉莉清楚这时候决不能示弱不能模糊回答，一旦那样无疑等于把这段感情送进坟墓，而且会无意中让伽卿担上第三者的名称，莉莉用果决的回答不给涵宇留话柄，是在维护伽卿。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嗯。”莉莉轻声答应一句，但是这个答案的勉强或许只有自己心里清楚。舔了一下嘴唇想了一会，这种犹豫和纠结在莉莉身上不常看见，但最终还是说谎说到底。
　　“好的，我明白了。”涵宇听见莉莉这么回答，有点心灰意冷，其实明白莉莉始终不肯跟自己说实话，已经证明了两人之间存在芥蒂，挂了电话之后自己无奈又伤感的看着别处，轻轻舒了一口气，面对远方的恋人，自己的担心是多么无力。
　　莉莉同样心情不好，站在原地想了一会继续回去工作，但是干了几下活就把工具扔在一边，烦躁的在原地徘徊一会，过了好一会才镇定下来。伽卿去上了营销课程，听着大师在台上口水四溅的演讲，最后大家跟着一起喊口号，伽卿还认真的做了笔记。下课之后给莉莉发了消息，两人的关系看似独立，却又亲密不可分离。莉莉没回复，卿自己搭车去了修车房，过去车旁边含笑问，“一直在工作吗？”莉莉也不回答，故意冷落伽卿，伽卿觉得有点奇怪就问，“怎么这么专注？”莉莉还是没什么反应，但是估计心里已经很烦躁了，伽卿看着莉莉的脸色，觉得不太对劲，只好默默的到旁边去，小心的看着莉莉，长久的沉默过后，伽卿开始翻看上课用的资料，莉莉突然把扳手扔进工具箱，发出很大的声音，吓得伽卿一抖转头看过去，然后小心的询问Tom，“艾丝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没什么事。”好心的Tom叔叔不明所以的回答。
　　伽卿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无奈的啧了一下，然后看向莉莉，觉得可能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又点了艾小爷的火气。直到晚上两人一起开车回家的路上，莉莉还是不说话，伽卿又试探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知道什么事你能解决吗？”莉莉温和又不耐烦的反问，这种语气让人很受伤。
　　“或许我不能解决，但总比你一个人闷在心里好，可以跟我说说。”
　　“单纯是今天工作碰见一个不好解决的Case。”莉莉想了一下回答。虽然莉莉这么说，但是伽卿瞥向莉莉的眼神里充满疑惑，只是没在追问，因为以伽卿的了解，再问下去莉莉肯定会烦躁，搞不好两人又会吵起来，所以就各自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