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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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只他一个人在浣花阁用。原因无他，白茶受伤，白少絮有孕在身，杜白昨晚替她挡酒，醉了，而白竞轩和白景轩昨晚则被崔老爷子拉去陪酒，宿醉，听说，就连华灼也没有幸免。当然，崔庭生就更不必说了，白氏族人没敢劝酒，但华家那边可不客气。
独自用了早膳，他没有去忘川院，而是先去了一尘居。
一尘居是客院，里面住着陆北辰。
他进去时，陆叔正出来。两人相见，陆叔似十分意外，倒是他先解释，“来送他。他呢？”
“您和家主还真是默契。他刚才也说您要来，叫我备了一坛好酒。他啊，在后院喝酒呢。我这把老骨头是劝不过来喽。”陆叔无奈笑道，“我们下午就要回去了。您呢？”
“过几天。”
“那位受伤，您的确应该晚几日再走。”陆叔沉思片刻后道：“昨日那位与杨家主的话倒有趣得很。哦，看我，我这把老骨头光顾着说话了，您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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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祁臻进了后院，正好看到陆北辰在凉亭内有一杯没一杯的自斟自饮。见他来，陆北辰笑，“我以为你会晚点来。这么早，有事？”
他点头，在走过去坐下时道：“这几天时常做梦，是一个断断续续的，又较为完整的梦。”
“你一个共产党员，还信这些？”陆北辰揶揄，见他极为认真的看他一眼，叹气，又给他倒酒，“难得你会找我说这些。那之后如何？”
“帮我查一件事。忍冬事件。”他拿起放在他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后把杯口扣桌，意思再明显不过——不再喝了，“这段时间头痛。”
见此，陆北辰也放下酒杯，改为提着一旁的茶壶倒茶，“老毛病又犯了？”
“对。打算等少容伤好再回重庆。”
“去找林长生林老？”他把斟好的绿茶推给他。
他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泡的时间太久，凉了，也苦涩得很，“你好像要告诉我一些事。”
“是。你入白家，各个世家都在梳理你的人际关系网，我们也重新梳理了一遍。”不介意他喝茶时略显嫌弃的表情，陆北辰又给自己斟了一盏，“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闻言，杨祁臻淡笑，似毫不在意，“林老是白家人。然后？”
不是疑问，是肯定。
“寡淡了。”陆北辰无奈摇头。他口中的寡淡，不是指他面容寡淡，而是指这件“有趣的事”由他说出来就显得不再有趣了。不过见他仍是淡笑后又状似嫌弃的喝完了一杯茶，他也是一笑，想再给他斟一杯，却被他推却，无法，只好放下茶杯，“你觉着是故意还是巧合？”
巧合，那便真是巧合。故意，那里面的关系可就大着了。
思筹间，杨祁臻眼神一暗，声音沉沉，“我九组成员的身份似乎有些危险。”
排除身为杨家人的身份，排除他附属科研六组的身份，只剩下一个九组成员的身份——除组长阿九知道外，阿远和他同为九组成员，陆北辰是自己告诉他的。那白家，又是如何得知？
九组是一个组织，成员分散，身份保密。简单来说，如果把中国比作一个家族，那九组就是这个家族的暗影。当然，如果把圈内的这些家族比作国家，那白家就在玩角色扮演，在美国和俄罗斯之间不断换马甲，偶尔还客串一下联合国，和政府关系微妙，杨家则是巴基斯坦，长期与政府友好往来。
所以，九组和杨家合作，一起对付白家，不无可能。这是他原先猜测的由来。
而现在，如果两方为了对付白家，牺牲不知情的他来当这枚棋子……
就像他之前说的，他九组成员的身份似乎有些危险。毕竟，那是一群疯子，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
“那这和你让我查的忍冬事件有什么关系？”陆北辰乐得在一旁看戏，迟迟没有发问。但一发问，就回到他刚来时的话题上。
闻言，杨祁臻没有拧眉深思，而是勾唇浅笑，“一件悬案之所以能成为一件悬案，是因为有我们不知道的关键被隐瞒。解开它，知道真相，这个过程其乐无穷，你不觉着很有趣吗？”
“哦？你怀疑它和九组、白家有关？”
“不，和我有关。”他回答得一本正经。
陆北辰挑眉，以为他又在讲冷笑话，但见他神色认真，竟说不出玩笑的话，只好思筹片刻道：“那这样的话，还真是深谋远虑。”
嗯？“你想多了。私人牵扯，不是大事件。”
于是，话题终结。
一时寂静后，陆北辰状似无恙的转了话题，“呵，你倒是会使唤人。”
“不如你。”他回敬道。见这人眼里荡开笑意，便想到昨晚的酒宴，他和白忘琦坐在一起也是笑得开怀，立时产生不解，“你昨晚怎么和白忘琦坐在一起了？”
这是一个关于私人感情的问题。他本不会问，也不会问，但想到这几晚做的那些梦，他觉着得留一手。
人有第六感，梦有时也会是预言。
听他这么问，陆北辰显然是惊讶的，但见他还是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又眼抽，“我和她说好，等你和少容大婚再取消婚约。”
呃？因为谈好了，所以成朋友了？他对这种相处方式感到不可思议，但又不好再追问下去，便转而道：“等我和白茶大婚，你还要再等四年。”
“我以为你和少容会在年末或者年初完婚。”陆北辰也是惊讶，见他挑眉，不知想到什么，又突然笑了出来，“不过，四年，也无妨。”
见杨祁臻疑惑，他道：“历代白氏子弟均先成家再立业。这代嫡系子孙中，有白无忧在前，白慕安和白泊清才被允许先立业再成家。但少容是白氏女，亦是家主，其规矩应不可更改。”
如此。那白茶那丫头推迟婚期又是为了什么？
他心有疑虑，陆北辰也在猜测，“如今少容推迟婚期，我想，若你猜测正确，可能与杨家和九组的合作有关。当务之急，是要拆散他们两方的合作，为此，连白家回归故土都要推迟压下。引起九组注意，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白家产业并没有北移。想起他在浣溪沙看的那些文件，他暗道不好。
那时候，这丫头是在试探他，根本不是相信他！
呵，口蜜腹剑，小骗子果然是小骗子。
一明白过来，他内心不开心，面上也说不上好，“这茶泡得不好。时间不早，我要走了。”
“你也只有六安瓜片泡得好。”陆北辰反击回去，因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揶揄道：“说来也巧，少容最爱喝六安瓜片。对了，你不是还会烧浙菜吗？看来你还可以做到要拴住一个女人的心就先拴住她的胃。”
。。。
我谢谢你提醒。
这话让他眼抽，旋即默不作声的走了——一点都不想承认他认识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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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尘居时，他特意看了看时间，九点半来，十点回去，现在正好是崔老爷子和华老爷子回去的时间。
白家有个很奇怪的规矩，历来不送人，只迎人。他们认为，送别不吉利，欢迎添喜庆。这也是他来一尘居送陆北辰的原因。
十点三十二分，他相继收到华灼和杨祁远发来的消息。
华灼：我和崔美人儿准备登机回北京了。我觉着老爷子现在不嫌弃我了，嘿嘿嘿，我从小就得他喜欢，他就是脾气别扭。
杨祁远：我回研究所。研究进行得很顺利，你可以准备写结题报告了。缘缘那边也已经确定诱因，多谢。
这两人。他轻笑，给华灼发了一句“一路平安”，给杨祁远发的，则是问他杨安愿发病的诱因。
片刻后，杨祁远回消息：“白氏巫医。”随即，又发来一份编号为11020743的文档。
这是杨祁远的习惯。他习惯于按照人物事件将文档归类。比如这份，代表的是发生在缘缘身上的第743件事。
他离线下载完毕，打开，一目十行下来，大致清楚了其中过程。
当年白氏巫医族灭，圈内为之震动。杨家暗影赶赴现场探查，只拿到几瓶巫医一族的药物，其余证据皆无。
杨家找不出是白家下手的证据，白家也找不出是杨家下手诬陷他们的证据。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事情不了了之，便成了一桩悬案，而那几瓶从巫医一族带来的药物也只是在做了一个药物评估测试后被束之高阁。
当年的药物评估报告为“长期服用，精神恍惚。”如今看来，相当于致/幻剂。这与缘缘长期服用的效果显然不符。
想必，能追查到这里，也花费了阿远相当大的代价。
不过也有好处，至少，缘缘昨天出现在了生辰宴上——这也是他的好处。
再者，十多年前的药物，放到现在，还能用么？
他轻轻一笑，把手机放回裤口袋，没再多问杨祁远什么，亦没多说。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