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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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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的腿终究是无法治愈,得知自己已成了跛子这个事实后,燕珺整个人陷入了疯魔之中,他嘶声叫喊着,拼命的用拳头捶打着那条被固定好的腿。
王皇后见状朝着他扑了过去,使上全身的力量拦着他挥舞的手臂,哭喊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吗?太医说了,只要好好养着,恢复的好了日后走路是瞧不出什么的。”
燕珺放声狂笑,眼中里笑出了泪花:“您信吗?这话您信吗?母后,我成了一个废人,您的儿子成了一个跛子,您让我日后出现在众人面前,如何又与燕琅相争,哈哈!母后,您的儿子成了一个废物!废物!”
王皇后眼中含着泪,听着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心中恨到了及至,她咬牙道:“不会的,不会有人敢笑你,你是皇长子,是嫡子,日后更是这北唐的主人,没有人敢笑话你。”
燕珺惨然一笑:“北唐的主人?母后,一个残废如何能坐上皇位?这天下已是燕琅的囊中之物了。”
他赤红着眼,眼中的恨意似要溢出来一般,恨不得将始作俑者扒皮挫骨。
“母后,是谁?您告诉儿子是谁害了我?我将那人扒皮抽筋以解心头之恨。”
王皇后抓在燕珺手腕上的手攥的死紧,她看着儿子惨白如蜡的脸,当真是心如刀绞,她宁愿伤的人是自己,哪怕是以命相抵,只要能换回儿子一条好腿又有何妨。
“你放心,我已叫你舅父去查了,目前已有些眉目,不管那人是谁母后都给你报仇的。”
王皇后的眼神里透着阴毒狠辣,事发后她便已问过大皇子身边的侍卫,从他们口中得知那贼人身手虽了得,可身上亦受了不少的伤,其中最深的一道伤口由左间划下至胸腹,王皇后当即便叫王家根据这个线索去查,就是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这人找出来。
失了理智的王皇后,此时顾不得她将京中闹得人心惶惶待圣人回来要如何交代,她如失了幼崽的猛兽一般,只想将撕碎那些胆敢伤害她孩子的人。
王家查了几天,也没有丁点的线索,王子述在这件事上其实并不如何尽心,没有举王氏之族的力量去暗查这桩事,反而是步步紧逼沈约,逼得他不能敷衍的交出一人来结案。
二皇子燕璟自大皇子遇袭后便猫儿在府里不敢外出,王皇后对于这个次子并不如何上心,在她看来次子将来做一闲王安稳度日即可,故而他身边的侍卫自然没有大皇子身边的侍卫武艺高强。
二皇子妃窦氏有心劝他两句,毕竟大皇子遇刺作为弟弟他并不登门实是叫人寒心,便是她心里都觉得此人甚为凉薄。
燕璟将窦氏斥责了一番,便继续躲在屋里花天酒地,身边美妾作陪日子倒也并不无聊。
他近来颇为宠爱的妾侍秦氏依偎在他的怀中,玉白的手托着小巧的酒杯喂他吃着酒,倒也不嫌他一身熏人的酒气,纤纤玉手抚在他的胸口,妩媚的笑道:“殿下,妾倒觉得大皇子遇刺是一桩幸事。”
燕璟不解其意,探入她衣襟内的手狠狠一抓,满手的软绵叫他惬意的眯起了眼睛,笑呵呵的问道:“这话怎么说?”
秦氏娇喘一声,美眸斜睨,带了钩子一般险些勾了燕璟的魂去,这秦氏生的委实美貌非常,风情更是寻常女娘可比,自被送进了二皇子府后,便叫满府的女眷失了宠,勾得燕璟日夜都与她吃酒同乐,便是死在她身上亦是甘愿的。
秦氏口中含着酒,以口相渡,燕璟吃了美人口中的酒,只觉得满口生香,恨不得将人吞进腹中才能一解心头的火气。
“殿下。”
她娇滴滴的唤着,莲藕似的软臂勾上燕璟的脖颈,呵气如兰:“凭的什么,大皇子日后可以登基为帝,您偏偏就得屈居在他之下,您也是嫡子,论才干妾瞧着比大皇子不知要强上多少,您就不曾想过取而代之?”
秦氏这话吓得燕璟酒都醒了,他将人一把推开,呵道:“胡说什么?这话也是你能说的?简直放肆”
他低声怒斥,秦氏却并不惊慌,反倒是又依偎进了他的怀中,娇声媚气的道:“妾哪里胡说了,如今大皇子成了跛子,难不成日后还能登基为帝?妾虽不曾读过什么书,可也知晓这天子是轮不到一个跛子来坐的,如今这不正是您的机会?”
燕璟皱着眉,捏着秦氏的下巴抬起她那张娇艳如花的脸庞,秦氏轻轻眨了眨眼睛,笑的越发妩媚:“殿下,您过的好了妾才能好,妾这一生可是尽数托付给了您。”她轻轻咬了下丰润的唇瓣,娇哼道:“妾可不是皇子妃,有娘家可以倚靠,妾能倚靠的可只有您一人。”
这话说到了燕璟的心坎上,窦氏生的也算貌美,新婚时两人也曾恩爱过,只是那窦氏仗着出身不免骄狂,又哪里比得上怀中的温香软玉来的乖巧。
“母后惯来偏疼大哥,又哪里在乎我这个儿子。”燕璟冷哼一声,都是皇子,谁又可能没有野心,只是有长兄处处压他一头,他这个次子就算做的再好母后也是看不见眼中的。
秦氏手捏兰花指,嘴角边笑意娇妩,柔声道:“那是因为大皇子是您的绊脚石,如今这块绊脚石碎了,您身前的路自然是平坦畅通,就是皇后娘娘,将来的指望不也在您的身上,殿下,您说妾说的可有道理。”
她在燕璟怀中翻了个身,双臂挂在他的脖颈上,仰头轻吻着他的喉结,低声道:“妾以为,此事不可外传,等一切尘埃落定才能万无一失,毕竟皇后娘娘偏爱长子,眼下大皇子有是那般境况,若是皇后娘娘心软坏事又该如何是好呢!”
燕璟眯着眼睛,琢磨着秦氏的话,他生来便是次子,自然不如他皇兄来的更得父母看重,便连王家都更看重长兄而非他,宁可将王氏女嫁进大皇子府为侧妃,也不肯嫁给他为正妃,可见王家是从未将他看在眼里,他若是成事,王家便不得不防。
将揽在美人腰身上的手收了收,他低头吻了下去,奖励一般的道:“待我事成,你便是头功一件。”
燕璟不比大皇子燕珺既有王氏为倚靠,又有妻族苗氏可驱使,他两袖空空,朝中唯一能倚靠的便是妻族窦氏。
窦元娘突然间发现夫婿好似变了个人般,整日不在与那出身不堪的秦氏纠缠不休,反倒是连着几夜都歇在了她的房中。
窦氏到底年少,对燕璟又曾有情,几日下来夫妻又恩爱缠绵起来,便是她陪嫁来的下人瞧了都为她欢喜。
这日,燕璟叫人在房中置办的酒席,都是窦氏素日里爱的佳肴,又亲自把盏为她斟酒。
燕璟这样体贴倒叫窦氏受宠若惊,含羞带怯的将酒饮下后,人便被燕璟抱在了膝伤,拥着美人道:“我近日来烦心大皇兄的事,倒是惹你伤心了一场,都是我的不是。”
窦氏抿唇一笑,摇头道:“我又不放在心上,只是怕说得多了,您心里厌烦了我。”
燕璟哈哈大笑,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笑道:“哪里会如此呢!你我夫妻乃是一体,我自然明白你都是为我好,只是大皇兄伤了腿,我不免怕他瞧了我想到腿伤便伤怀,这才没有亲自过府去瞧他。”
窦氏笑道:“原是如此,都是我误会了殿下,该我向殿下赔罪才是。”说罢,她端起酒杯,想着那日秦氏的做派,忍着羞意,将酒杯送到了燕璟的唇边,她到底不似秦氏那种受过调教的女娘,做不出更为轻浮的举动来,如此已是她的极限。
燕璟受用了这杯酒,开怀大笑:“好元娘,我心中且有一惑,须得你来帮我斟酌斟酌。”
窦氏弯唇一笑,嗔道:“我哪里懂得那些呢!不过殿下愿意与我,我便听着就是了,若能为你解解宽心也是好的。”
燕璟叹息道:“你说大皇兄这腿是好不了的,你也知不论哪朝哪代也没有残缺之人为帝的先例,若是不出意外,日后你我便要在燕琅手上讨生活了,他的为人便是我不说你也是清楚的,武贵妃与母后素来不睦已久,我这几日除了忧心大皇兄外,便担心将来你我的处境,日后怕是要艰难度日了。”
窦氏不由伸手去抚平他眉间蹙起的纹路,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才道:“您也是皇子,如何就要在三皇子手上讨生活呢?您可是嫡子,论出身三皇子哪里比得上您,纵然他为武贵妃养子又如何,武贵妃亦是妾,如今大皇子失了这份机缘,您便该早做打算才是。”
燕璟作为惊疑状,迟疑的道:“元娘的意思是?”
窦氏笑道:“原本以为殿下没有野望,这事便不提也罢,咱们将日子好生过好就是了,可如今机遇就在眼下,自是该好好把握才是,大皇子有的您有,可您拥有的三皇子可是没有的,我窦家愿辅佐您左右,只要您下定决心,我明日便回家和祖父他们商议此事。”
燕璟大喜,将窦氏几乎要揉进了怀中,问道:“元娘此言当真?”
窦氏得意一笑:“还能作假不成?您只管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同为皇子妃,论出身窦氏自认并不逊色于大皇子妃苗氏,偏偏处处都要低她一头,而在妙卿嫁给燕琅后,这份不悦又达到了顶峰,在窦氏眼中,妙卿除了容貌出色并无其他拿得出手的地方,容家是什么出身,怎能与窦家相提并论,偏偏她如今却要与妙卿平起平坐,甚至妙卿因燕琅与武贵妃之故,不管人前人后都被人多有恭维,种种这般,自是叫她心有不满,如今既燕璟胸有大志,她如何能不做一贤妻为其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