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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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自负聪慧，自觉算无遗策，哪里会想到十拿九稳的事竟也生出了变故。
容四爷将长房的打算告知许氏，一来他不愿错过袭承长房的机会，二来杨氏一族与柳家也在施压，他并不愿意与杨氏一族闹出嫌隙，更不愿意让柳家找上门来旧事重提，闹得满城风雨，兼祧两房对他来说可比过继子嗣更为得利，如此儿子依旧是自己的儿子，而长房的资源哪怕长房不敢，也会不得不运作到四房手中。
他虽不理会内宅之事，却也晓得许氏忌惮柳氏所出的子女，故而耐下性子与她细细交代，在他看来，许氏所为不过也是人之常情，为人母的哪里又会不为儿女打算呢！便是人人称颂的柳氏若是还活着，必然也会将大郎压的翻不得身，以免他与二郎抢夺府里资源。
许氏一脸震惊，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杨氏怎会突然改了主意，而大伯竟也同意让二郎兼祧两房，她当下便有些坐不住了，想要亲自去长房问问杨氏，原本说好的事情怎就突然反了悔。
容四爷好像没瞧见许氏坐立不安的样子，继续道：“二郎若是兼祧两房倒也得宜，如今大哥开了口，倒免得我们左右为难了，兼祧之事我瞧着趁早定下来的好，在和英国公府通个气，毕竟二郎长居京城，一直都受国公府的照看。”
许氏哪里听得进去他说些什么呢！含糊的应着他的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容四爷瞧见不免有些不悦，只觉得许氏是在应付他，分明未曾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声音不由沉了下来，告诫她道：“这事已成定局，你心里打的盘算趁早歇了的好，以免在惹出是非，别总是自作聪明，需知这世上的聪明人可不缺你一个。”他倒是没说，在他眼中许氏可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人，就她那浅显的心思，莫说是自己，便是阿卿都能将她算计的骨头渣都不剩，否则又哪来今日二郎兼祧两房之事。
他捋着美须，眼底露出得意之色，只觉得柳氏给他生出的这个女儿着实非凡，虽不够贴心，却是难得的明白人。
许氏闻言当即便恼了，气恨道：“老爷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我做什么都是为我自己打算不成？你又不是不知大郎身份尴尬，说是嫡子偏偏名不正言不顺，平日里外出交际旁人嘴上不说，可哪里不低看他一眼，我原想着二郎过继到长房，大郎便是四房名正言顺的嫡子，也解了大嫂的难处，如今长房闹了这样一出，我瞧着分明是没将四房放在眼里，否则行事怎会如此朝令夕改。”
这话说的大有挑拨之意，容四爷却未曾放在心上，毕竟得了实惠的是四房，哪里还管长房是不是朝令夕改。
“胡言乱语些什么，哪个低看大郎了？他自然是我名正言顺的长子。”他脸色讪讪，这句话说的言不由衷，毕竟容大郎出生时确实是庶子。
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容家虽非皇室却也是显贵之家，对于长子自然是非常看重的，容大郎的出身却如许氏所言分外尴尬，嫡不嫡庶不庶的，否则亲事也不会迟迟没有定下，容四爷自然也为这个长子发愁。
他轻轻叹息一声：“大郎虽不能继承四房，可该给他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二郎那边又英国公府照应，前程上自然无忧，哪里还瞧得上我在官场的人脉，等大郎入仕我自然会尽全力帮扶他的。”
许氏垂着泪，泣声道：“一个出身便定了人的终身，入朝为官的大人三品以上又有几个是庶出，长房这是要断了大郎一辈子的路啊！”她伸手抓住容四爷的衣袖，哀求道：“老爷，您绝不能答应长房让二郎兼祧两房，您得给大郎留条可走的路啊！”
容四爷怪异的看着许氏，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熬到现在也不过是正三品的官职，大郎文不成武不就的，也敢如此肖想，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难不成许氏真以为自己儿子有什么旷世奇才不成？再者，许氏见识实在是短浅，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为何没有多少是庶出，那是因为官宦人家在嫡子进学时就开始用心教导，入仕后更是将府中政治资源倾向到嫡子身上。
“你说这些也太早了些，大郎才多大的年纪，如今身上连个功名也没有，你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为他相看个媳妇，他是四房长子，合该早些成亲，否则他下面的弟弟如何好越过他议亲。”
容四爷这话又提到了许氏的伤心处，她哭道：“高不成低不就的，老爷当我不想早些为大郎说亲吗？可哪里有合适的人选。”
“我瞧着徐知府府上的嫡长女就不错，偏生你当时一百个不愿意，如今连个后悔药都没得吃。”容四爷冷声说道。
许氏不满道：“徐家不过是正四品的官职，日后对大郎又能有什么助益。”
容四爷闻言不由冷笑：“舅兄倒是正二品的封疆大使，我看你不如亲上加亲，让舅兄将他膝下的七娘说给大郎。”
许氏自然是有过这样的打算的，娘家侄女做媳妇是最好不过的，可惜她那大嫂心气极高，她不过是提上一嘴便百般推脱，打从心里瞧不上大郎，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七娘才多大的年纪，我哥哥还想多留她两年呢！大郎难不成还要等她不成。”许氏自然是不肯将实话托出的，只管嘴硬道。
容四爷心里倒是明镜，不免冷笑，也懒得在与许氏多言，只道：“兼祧两房的事你若是不愿意多管，便只听大嫂安排就是了，旁的心思莫要在起。”说罢，起身便要离开。
许氏见状忙道：“夜都暗了，老爷不歇着还要去哪里。”
容四爷瞧了她一眼，扔了下话来：“我去瞧瞧六郎。”
许氏恼得恨不得绞碎了手上的帕子，知他是又去瞧苏姨娘那个狐媚子了，什么瞧六郎都不过是借口罢了，也不知苏姨娘使了什么狐媚功夫，如今也是徐娘半老的人了，竟还夜夜缠着老爷不放，当真是不知羞耻。
她倒是猜中了容四爷的心思，夜里他歇在了苏姨娘的院中，一番云雨过后，容四爷餍足的将苏姨娘搂在怀中，手中尚把玩着一方柔软，苏姨娘娇娇的嘤咛一声，妩媚的眸子像钩子一样勾了容四爷的心。
“老爷，六郎如今也到了该启蒙的年纪，原这话是不是妾该说的，只是瞧着夫人倒好似忘了这件事一般，这才不得不多嘴与您提上一句。”苏姨娘仰倒在容四爷怀中，细声细气的开口说道。
容四爷微微皱眉，他待许氏还是有少年情谊的，自然不会在妾侍面前打她的脸，便道：“今年府里事多，夫人一时忘了也是有的，等忙完这阵子六郎启蒙的事自然是会上心的。”
苏姨娘转了转眼珠子，低低了应了一声，手不安分的在容四爷的胸口描画着，口中道：“是妾的不是，这个时候还让老爷操心。”她仰着一张娇媚的小脸，似好奇一般的道：“妾听府中下人说二郎君要过继到长房可是真的？”
提到过继之事，容四爷面色便淡了下来，拨开苏姨娘做怪的手，问道：“府里已经传闲话很久了吗？”
苏姨娘抿着红唇，低声道：“是传了有一阵子，否则妾也不会听闻。”
容四爷心下微怒，许氏到底是如何管家的，主人家的事竟让下人满嘴非议，当真是没个规矩。
“少议论这些有的没的，听风就是雨，你院里若是再有这些闲话传出，只管乱棍打死。”
苏姨娘轻轻应了一声，只是少不得嘟囔道：“府里如今都传遍了，哪里是妾院里传出的闲话呢！”
她甚少如此不知趣，惹得容四爷甚为不悦，当即便坐起了身，随手披了一件内衫在身上，苏姨娘见状忙也坐了起来，扯着锦被半遮半掩一些雪白的肌肤，娇怯怯的望着容四爷：“是妾不会说话，惹老爷生气了。”
她这样娇滴滴的模样让容四爷有气也撒不出来，便唬着一张脸道：“府里近来事多，你若无事便在院里待着，少出门子。”
苏姨娘伸手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缠在容四爷的脖颈上，娇娇的应了，之后又与他道：“三娘子的生辰要到了，您瞧着可要操办一二？虽说长房如今出了事不宜设宴，可私下里姐妹们热闹热闹也是无碍的。”
“三娘的生日吗？”容四爷露出思索之色，他倒是真不记得了：“五娘的生日我记得是在五月，她若是那时候没有归京，便办个生日宴热闹热闹吧！”
苏姨娘知容四爷惯来偏心，五娘子得宫中贵人青睐，他这颗心自然是偏到了五娘子的身上，因此不再拿三娘子说事，只笑道：“五娘子难得回家，想来是想在您膝下尽孝，哪里舍得早早归京呢！”
容四爷可不觉得妙卿有什么孝心可言，她自幼便长在英国公府，抚于贵人娘娘膝下，若说孝心，也是一心向着武氏一门罢了，与他这个生父怕是没有多少情分而言的，这一点他心知肚明，柳氏这一子两女，让柳氏教导的对他并无多少敬爱之心，哪如许氏所出子女对他充满了孺慕之情，两厢比较之下，让他如何能对柳氏所出子女有所偏爱。
想到许氏所出的子女，容四爷不免记挂起了长子的前程，他倒不像许氏那般操心长子的姻缘，若有了前程何愁结不上一门好亲，许氏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只瞧着徐知府势弱，女娘生的平平，却不想徐家儿郎个顶个的会读书，将来都可为长子的助益，况且娶妻娶贤，相貌如何又何必太过挑剔，如她这般样样挑剔，也难怪大郎的亲事没有个着落了。
“老爷？”苏姨娘见容四爷出了神，不知想些什么，便娇娇的唤了一声，生怕自己又说了什么话不入他的耳了。
容四爷回了神，长臂一展将苏姨娘搂在了怀中，下一刻在她一声娇呼下丰盈的身躯便软在了榻上，可谓云雨翻迷透帷纱，鸳鸯戏水如新婚，羞煞人也。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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