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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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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燕琅是想等年节时将这舞娘送到英国公府,不成想这惊喜因德光帝之故提前暴露,以至于他心下有些烦闷。
德光帝携燕琅同来,叫武贵妃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惊喜的神色,脸上笑容如花,上前挽住了德光帝的手臂将人带入上座,之后才笑道:“圣人怎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曾用过午膳?臣妾叫小厨房熬了一些参汤,原还想着一会送过去给您尝尝呢!”
德光帝指了燕琅笑道:“三郎寻了一个会变花活舞娘,朕听说了倒觉得有趣,便宣进宫来给你们解解闷。”
武贵妃瞧了粘在妙卿身边的燕琅一眼,笑道:“那感情好,宫里编排的那些歌舞臣妾瞧着都见怪不怪了,能瞧个新鲜也是有趣。”说完,又与德光帝道:“臣妾着人将皇贵妃请来可好?也让她瞧个新鲜,心中也欢喜。”
德光帝微微点头,目光不经意的从妙卿身边掠过,见她神色并无半分异样,只在见礼后便笑盈盈的与燕琅说着话,问他那舞娘的来头,又会跳什么舞,好似对那舞娘的身份很是好奇一般。
她的神态不似作假,倒叫德光帝拿不准她与柳氏是否相认,毕竟柳氏离开她的时候她的年纪尚幼,若是认不出来倒是不算奇怪。
“朕听说皇贵妃很是喜爱阿卿,你寻常无事可多进宫陪陪皇贵妃。”德光帝微微眯了下眼睛,口中带了几分笑意,与妙卿道。
“能得皇贵妃喜欢是臣女的福气,若是皇贵妃不嫌臣女呱噪,定然会时常进宫陪皇贵妃解闷的。”妙卿上前一步,笑吟吟的回道。
德光帝微微点头,目光瞟向燕琅,见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的话上,那双眼睛好似粘在妙卿身上一般,实在有些叫他没眼看,不由唤道:“三郎。”
燕琅闻声望去,道:“儿臣在。”
德光帝拿他打趣道:“你这眼珠子都要粘在阿卿的身上了,朕看这婚期倒是订的晚了些。”
燕琅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笑道:“儿臣也是这么想的,还是父皇晓得儿臣的心思。”
武贵妃掩唇而笑,隔空点了点燕琅,与德光帝道:“到底是年轻人,性子就是跳脱,三郎这般倒是叫臣妾想起了一些往事来。”
德光帝微微挑眉,显然对武贵妃口中的往事有些兴趣,问道:“贵妃想起了什么往事?”
武贵妃一脸柔情似水的模样,温声道:“臣妾想起了当年与陛下初见之时,那时陛下英姿勃发,倚在不远的栏杆处瞧着臣妾跳舞,您突然出声问臣妾是谁家女娘,吓得臣妾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她含笑望着德光帝,眼中带着柔情蜜意,好似这对于她来说是极甜蜜的回忆一般。
武贵妃的话使德光帝想起了少年之时的情景,心中不由涌现出几分柔情来,顺着武贵妃的话道:“是朕张开双臂将你接了个满怀。”
少年的时武贵妃妩媚而娇柔,性子又大胆跳脱,德光帝回忆那段时光眼底平添了几许柔色,他尚记得武贵妃落入他怀中时的样子,瞪圆了眼睛,那张妩媚的面容满是惊疑之色,像一个受了惊的猫儿,叫他瞧的又怜又爱。
妙卿闻听武贵妃提及往事时便对燕琅使了一个眼色,之后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又叫侍女唤了程姑姑过来,劳烦她去皇贵妃那禀告一声,此时不宜过来。
她有条不紊的处理着蓬莱殿事,燕琅慵懒的身倚雕栏,目光专注的落在她的身上,等她将事情交代清楚,才含笑打趣道:“好一个当家主母的做派,人说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这才几日不见,你竟叫我开了眼睛。”
妙卿嗔他一眼,娇声娇气的道:“三表哥又拿我来打趣。”
说完,她学着燕琅的样子,柔软的腰肢倚在雕栏上,抬手将被风吹散的碎发别在耳后。
燕琅勾起唇角,出手将她的手腕捏住,然后抬起另一只手,为她理了理碎发,语调微微上扬,透着几分欢喜:“阿卿托我办的事我可已经部署妥当,不知可能在你面前邀功?”
他微微俯身,捏着妙卿皓腕的手未曾松开,使得妙卿只能仰头瞧他,这种处于下风的姿态叫她心中不快,不由轻蹙秀眉:“三表哥快快松手,你抓疼我了。”
燕琅闻言一怔,下意思的便松开了手,目光也立时落在她的皓腕上,见她润白的腕子并未有一丝红痕,便知道他是上了当,顿时哭笑不得,眸子一沉,上半身越发朝妙卿倾了过去,另一只手挡在她的背后,好似要将人圈在怀中一般。
妙卿下意识的便往后躲去,正好中了燕琅的下怀,他手臂一收,便揽住了她的柔软的腰肢,眉眼带笑,低低的开口道:“我可能先讨一些利息?”
他眼神晦暗莫名,眼中笑意加深,又见妙卿双颊晕红,动作便越发的放肆起来,先是抬手捏了捏妙卿柔软的耳垂,又摸了摸她的脸颊,待手指落在她的唇瓣上时,整个人神采都明亮起来。
妙卿实在避无可避,又恼恨燕琅举止放肆,带待他手指揉到自己唇上,下意识的便张嘴咬住,她温软的唇瓣含着燕琅的手指,使得燕琅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烈。
“阿卿想咬便多咬一会,可再用些力气。”他扬眉打趣道,声音有些沙哑。
妙卿又羞又恼,恶狠狠的用贝齿啃噬了一下他的指腹,之后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燕琅亦怕真将人惹恼,见好就收,配合着她的力道退后一步,只是手臂依旧揽在她的腰肢上,以防她摔倒。
“好了!不气了,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燕琅低声哄道,又正了正神色:“刚刚的话可不是与你玩笑,不出七日,西滇便有折子递到御前。”
妙卿知那位凌将军的身份后,便有些好奇燕琅是如何将人说服的,竟使得那些凌将军肯递了折子求娶元嘉长公主。
“三表哥是如何做到的?”
燕琅并没有瞒着妙卿的意思,他早已视妙卿为他的妻,在他看来夫妻同心,他的任何事都没有瞒着她的必要,便道:“我与凌表叔的长子曾有过几面之缘。”
妙卿看着燕琅的目光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那位凌将军生有六子,行二行四的乃是嫡出,那位长子并非嫡子,是不可能越过凌二郎和凌四郎代父面圣的,而燕琅作为皇子无旨不可出京,两人又在何处有的几面之缘?
“西滇的兵权可不好染指,三表哥心中应清楚才是,可不要与虎谋皮。”妙卿压低声音说道,哪怕是在蓬莱殿,她亦怕隔墙有耳。
燕琅纵声一笑,眸子里闪烁着愉悦的神彩,对于妙卿闻音知雅意的聪明劲甚是骄傲。
“西滇山高皇帝远,若是凌表叔故去,京都便失去了对西滇的掌控权,是以未雨绸缪才是上上之策。”
他毫不掩饰对西滇兵权的染指之心,他既能驱使凌大郎为他所用,便有驭人的本事,若凌大郎敢生出异心,西滇便是凌家的葬身之处。
燕琅见她言谈中有为他忧心的意思,唇角不由一弯,喜悦难以言愉:“阿卿莫要为我担心,凌氏不足为惧。”说完,他又用带了一些委屈的口吻道:“成亲后,我可能会再赴辽东,原本那舞娘是为了留着解闷的,如今只怕要留在宫中了。”
他多少有些不虞,眉头微微一皱,倒叫妙卿露出笑颜:“不过一个舞娘罢了,在寻就是了,若她能叫姨母与皇贵妃开怀,也是你的孝心了。”
燕琅轻哼一声,显然他可没有做孝子的打算。
“一会你瞧了那舞娘的胡旋舞若是中意,我便将人带出宫去,左右再寻个舞娘送进宫来便是了。”
他忍不住伸手握住妙卿的手,妙卿一双手保养得当,肌肤细腻如凝脂,叫他实在舍不得松开,不由轻轻捏了捏,缓缓吐了口气来。
“头一遭感觉时间过的这样慢。”
他又想起刚刚揽着妙卿腰肢的感觉,细软的不堪一握,人说杨柳细腰想来便是如此了。
燕琅目光不由又绞在妙卿身上不放,只觉得她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合自己的心意,他虽心机深沉,可到底也是为近过女色的少年郎,目光琼瑶雪峰掠过,不由意乱神迷,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目光亦变得火热起来。
妙卿瞧他眼神越发的幽深,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忙出声打断他的注视。
“刚刚三表哥说可能会再赴辽东?可高句丽不是已经战败上表称臣,难不成他们还要卷土从来?”
燕琅冷笑一声,道:“高句丽明显上上表称臣,愿意年年朝贡,实则暗中又与突厥勾结,可见对北唐贼心不死,此患不除,边疆难以稳固。”
他眼中难掩杀意,妙卿微垂眸子,掩去眼底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倒是不觉得燕琅对高句丽赶尽杀绝单单是因为边疆难以稳固的原因。
突厥草原辽阔,水草丰沛,牛羊肥硕,这些都足矣打动人心,北唐焉能不动心,只是若想将草原占为己有,高句丽这块绊脚石非除不可,莫说高句丽眼下有没有胆子与突厥勾结,便是没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足矣给了北唐发兵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