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还君明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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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明珠起床了！”温柔的声音在明珠耳旁响起。明珠睁开眼睛，在看清楚那柔声唤他的女子时眼睛一下全亮了。“母后！”明珠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母后——齐国皇后高仁敬。
“明珠真是个孩子，还跟母后撒娇？”仁敬皇后笑着看着明珠，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映照出一片柔和。
“我就是个孩子！”明珠将头埋在仁敬皇后的怀里，不住地扭动身体，“明珠今年才五岁，怎么不是孩子了？”明珠习惯性地撒娇。
“是，是，明珠永远都是母后最最疼爱的儿子！”仁敬皇后笑着点点明珠光洁的额头，道：“快去吃早点吧，凉了就不好了。”说着，仁敬皇后接过一旁侍女手里拿着的茶碗，道：“来明珠，先漱漱口。”
“好！”明珠听话地接过茶碗漱口，接着便穿上仁敬皇后一早为他备好的衣服，蹬蹬两步跑到桌前老老实实地坐下。
“明珠真乖！”仁敬皇后摸摸明珠的头，道：“来，快把这碗燕窝粥给吃了。”
“母后，等明珠吃完粥就带明珠去池塘边看鱼吧！我听小青说最近御花园的池塘里又多了好多条锦鲤！”明珠端着粥不肯吃下，非要他母后答应他再说。
“好好好，都依明珠！”仁敬皇后年过三十才得明珠一子，自然是对他宠爱至极。
明珠闻言立即三下五除二扒完碗里的粥，舔舔嘴巴，“母后，明珠吃完了，我们快点去吧！”
仁敬皇后拗不过自己的爱儿，只得随他而去。
“皇后，高大人求见。”明珠刚和母后走到门口，皇后身边的太监便上前禀报。
“哥哥？”皇后微微皱眉，道：“不是吩咐他最近都不要进宫，更不要来找我的吗？”
“是，可是高大人说他有急事，一定要见到皇后娘娘才行，所以他今天一大早就等在了宫门外。”太监低下头毕恭毕敬的回答。
“知道了……”仁敬皇后微微沉思片刻，“让他去里间等我吧。”仁敬皇后吩咐。
“不行，母后答应了带我去看锦鲤的，母后不许先去陪舅舅！”明珠不乐意了，他拉住仁敬皇后的衣袖不让他离去。
“明珠乖，你先和小青去看锦鲤，母后一会儿就回来。”仁敬皇后好生安慰明珠。
“真的很快回来？”明珠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向他一向信赖的母后。
“母后什么时侯骗过你？”仁敬皇后笑着回答。
“那我在房里等母后，母后可要快点回来！”明珠松开抓住仁敬皇后衣袖的手，转身跑回房去，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好，母后马上就回来。”
明珠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了好久都不见仁敬皇后回来，“母后怎么还不回来？”明珠烦闷地扯着自己身上佩戴的玉佩。“都是那个坏舅舅抢走了明珠的母后……”明珠看着永明宫的方向撅起了嘴巴。
“不如我去看看母后和舅舅都在做些什么好了！”明珠一拍脑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悄悄避开小青，一个人往永明宫跑去。
“娘娘，你可要救救我，救救我们高家啊！”长春侯高梓黎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我不是一早说过了吗？不要去做这些事，不要去做这些事，那只会让你惹火上身的！”仁敬皇后此时愤怒异常，早已没了平时的温柔娴静的模样。
“你是要害死我们母子才甘心吗？！”仁敬皇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长春侯的头上砸去。
“娘娘……”长春侯不敢伸手格开那向他飞来的茶杯，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唉呦！”长春侯捂着头上的伤口痛叫一声，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淌而出。
“娘娘……”长春侯忍着头上传来的疼痛，匍匐在地，不住磕头，为的就是求仁敬皇后救他一命。
“哥哥……你，你先起来吧。”仁敬皇后终是不忍看见自己亲哥哥这般狼狈，上前将他扶起。“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要知道皇上是绝对不允许外戚势力做大的。哥哥，你太不小心了！”
“都是王允那个老匹夫，要不是他怂恿我，我会这样做吗？”长春侯抹了一把脸狠狠地说。
“王允他是开国功臣，三朝元老，我们高家终究还是比不过他。”仁敬皇后的脸上也挂上了一抹恨意。“他王氏一门是齐国王族，从太宗皇帝那时起便权势惊人，到了现在更是只手遮天，王允他又怎么会让我们高家骑在他的头上呢？”
“娘娘，现在王允他在皇上面前参我一本，说我私自收购兵器，意图谋反。娘娘，我只不过是用低廉的价格从匈奴那里买来兵器准备转手高价售出，狠狠的发他一比横财，谁想到……呸，我还真不如反了得了！”长春侯骂骂咧咧地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蠢话？”仁敬皇后慌了起来，“被人听到可是要灭九族的！”
“我，我这不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吗？”长春侯也自知出言不慎，“父亲在家里担心得都病倒了……”长春侯低着头不敢看仁敬皇后。
“父亲……父亲他怎么样了？”仁敬皇后以孝而闻名，听到父亲病倒这个消息她自然是心急如焚，满面忧愁。
“父亲，父亲他不好……”长春侯的头更低了，“大夫说可能过不了这个春天了……”
“父亲啊！”仁敬皇后捂面痛哭。
“母后……”躲在帘子后面的明珠看见母亲伤心的表情自己也禁不住流下了眼泪“都是你这个坏人不好，你弄哭我母后……”明珠看着匍匐在地的长春侯，心里对他充满了不满。“你每次一来母亲都要哭，我真是，真是恨死你了1”明珠抓住帘子轻轻的说。
“对了……”明珠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要去告诉父皇，说你欺负母后……”明珠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做了。
“父皇，父皇……”宁静的御书房里，明珠扑进齐国皇帝的怀中，“父皇，有人欺负母后！”明珠眼里含着泪水，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他的父皇。
“胡说，你母后是皇后，母仪天下，谁敢欺负他？”齐国的皇帝摸摸明珠白净的小脸，“小孩子可不以说谎。”
“我没说谎！母后都哭了，舅舅他在欺负母后！”明珠连连摆手，急着证明自己。
“哦？”齐国皇帝忽然眼神一暗，不动声色的问：“那你舅舅都跟你母后说了些什么才害得你母后哭了啊？”
“说了些什么……”明珠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道：“我不记得了。”
“没关系，慢慢想总是会想到的。”皇帝的语气越发轻柔起来，“乖明珠，吃颗蜜饯再好好想……”说着他拿起一颗蜜饯塞到明珠的嘴里。
“恩，舅舅好像说什么让母后救救他，还有什么兵器，反什么的……”明珠绞尽脑汁才勉强记得这些，“啊！舅舅还说到了外公！”明珠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
“好了，父皇知道了。”齐国皇帝藏起眼中的阴暗。
“父皇，你会帮母后出气，教训一下舅舅吗？他把母后给弄哭了。”
“明珠放心，父皇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你快回去吧，你母后要是找不到你就要着急了。”
“好！”明珠忽然想起母亲还要带他去看锦鲤，便兴冲冲地往外走去。
“明珠……”齐国皇帝忽然叫住明珠。“要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说，明白吗？”
“就连母后都不行吗？”明珠回头问他那坐在龙椅上的父亲。
“是的。”齐国皇帝点点头，“如果明珠要是说出去了父皇就不帮你教训舅舅了。”
“好！我绝对不说！”明珠捂住自己的嘴巴，哧哧笑着跑了出去。
齐国皇帝看着明珠渐渐远去的身影半晌才默默的说：“明珠，你被你母后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完全不像是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明珠，你太没有心机了，你还不知道在这充满争斗的宫中什么是应该说的，什么是不应该说的……明珠，你让我怎么能对你放心？”
“陛下，这件事要怎么去办？”皇帝的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杀！”齐国皇帝冷冰冰地丢下这个决定生死的字，眼里再也没有一丝犹豫。
十天后，京畿传来消息，高氏一门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人全灭。京畿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为之作呕。而从高氏一族那红漆大门中流出的鲜血竟然在一夜之间将清雨河尽数染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堂之上，齐国皇帝责问下臣。
然而堂下却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臣自愿请命调查此案！”半晌，终于有一人站了出来，却是齐国的提刑官宋曹。
“哦？你自愿请命？”皇帝这样问，众人没有看到他珠帘之下，眼底之中的一丝杀意。
“是！”
“好吧，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务必要找出凶手……”
“我看就不用了吧？”一把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堂外传来，随着声音而来的是面色苍白，发丝凌乱的仁敬皇后。
“皇后，你这是什么样子？还不速速退去？”皇帝的心猛地一紧，开口责问皇后。
“皇上！你是害怕臣妾说出真相吗?”皇后忽然尖叫着冲了上来，吓坏了一众朝臣。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贤淑的仁敬皇后也会有如此疯狂的一天，因此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抓住扑向皇帝的仁敬皇后。
“是你杀了他们，是你！”仁敬皇后不顾一切的大喊。
“皇后疯了，快抓住皇后！”位于台下的宰相王允发话。这时一旁的侍卫才反应过来，急忙一哄而上抓住了仁敬皇后。
“皇上……”王允向齐帝鞠躬，询问应该如何处置皇后。
皇上阴沉着脸看着他那神态确实有些疯癫的结发妻子，好半天才道：“皇后确实如同王丞相说的那般……病了……”皇帝沉吟片刻，“将皇后送往冷香殿，再让御医好好为皇后治病。”
堂下众臣心中一片明朗，看来这次皇后疯癫事小，废后事大。要知道住进冷香殿就等同于将人打入冷宫。看来高氏一族确实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朝中众臣有的暗自窃喜自己当初没有与高氏走得过近，有的则满脸仇怨，生怕皇上一怒之下彻底查办，自己乌纱不保……总之一时之间众人脸上是神色各异，只有宰相王允一人仍旧是一脸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十日之后，皇帝下旨，言高氏一族与江湖人士结怨，因而被仇人所杀，特派提刑官宋曹前去调查，务必将江湖草莽缉拿归案。
高氏一门就此消匿于京畿！
“母后怎么还没回来？”明珠踮起脚尖不住地向外张望。
“可，可能是有事没有办完吧！”侍女小青有些心虚地回答，她怎么敢将皇后疯了的消息告诉明珠？
“哦。”明珠有些泄气，“母后最近怎么总是这么忙啊？忙得都没有时间来看明珠了。”
“小主子，你快点睡吧，明天皇后就会来看你了。”小青没有办法，只好先骗着明珠再说。
“知道了。”明珠脱去外衣，合上被子，努力使自己睡着。
可明珠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总觉得今天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不管他怎么问小青，小青总是说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明珠暗自嘟囔，“秋菊这些平时见了我就立即围上来的小宫女最近这些天都一反常态，远远地看见了我便马上避开……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明珠这样判断，他决定出去探探动静。
明珠越过已经熟睡的小青，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听说了吗？仁敬皇后被带到冷香殿去了。”一个宫女站在屋檐下轻声说。
“可不是吗？”另一个宫女接话，“听说仁敬皇后疯了！”
“嘘！说得这么大声，你想死啊？”先开口说话的宫女比比自己的脖子，“不要脑袋了？”
后说话的宫女一缩脖子，道：“别吓我了……不说了，不说了，还是赶快回去睡觉吧！”说着便拉着先开口说话的宫女走了。
“冷香宫？母亲去那里做什么？还有，她们说母后疯了是什么意思？”明珠有些担心，虽然母后在他的心目中一向都是无所不能的，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跳会这么快？不行，我要去冷香宫看看，明珠这样告诉自己。
“阿敬，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清冷的宫殿里，一身素衣的皇帝这样对仁敬皇后说，他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朝堂之上的威严，留下的只有深深的疲倦和一抹痛惜。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仁敬皇后并不看那自己深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么狠毒……你以前从不是这样的……”
“阿敬，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皇帝忽然有了一丝慌乱，“我是多么艰辛才夺得今天的这个位置？我绝不容许他人撼摇……阿敬，你们高氏这样对我，我……”
“你难道还不了解吗？”仁敬皇后终于将目光投到皇帝的身上，“哥哥他只是喜欢钱财，他可从来没有动过其他的心思啊！”
“阿敬，你还记得那人吗？”皇帝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谁？”
“当朝宰相王允的父亲，前朝的首号富商王凯之。”皇帝冷冷地报出这个名字。
“他？”仁敬皇后微微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
“当年太宗皇帝遇见他时他只是个满嘴铜臭的人，可是后来就是这样一个商人带领着他的王氏家族为太宗皇帝打下了半壁江山……再后来齐国建朝，太宗皇帝怕王家势力做大，几次三番的打压王氏一族。王凯之是个精明人，他当机立断将大半家产捐出又告老辞官，王氏一族中只有王允一人仍旧留在朝堂。”皇帝低头看向仁敬皇后，道：“阿敬你知道吗？就连太宗皇帝都曾对先皇赞叹王凯之的精明……若是你们高氏一族有王氏一半的精明便好了。”
“皇上，我们高氏的势力远远不及王氏，皇上又为何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仁敬皇后仍旧不解。
“你看看这个……”皇帝忽然甩了一份奏折给仁敬皇后，“阿敬，你被你哥哥给骗了……没错，他是在做生意，可你看看他做的都是些什么生意？”皇帝伸手一指，“看！低价买入匈奴人的兵器然后再高价卖给南疆？他高梓黎究竟知不知道这几年来我为南疆的战事投入了多少的精力？他居然还在背后捅我一刀，他竟然敢这样做！”皇帝是怒极了，说话的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王氏虽然势力滔天但他们始终安守本分，从来不私底下拉帮结派，更加不会做这些子个的生意……阿敬，你让我怎么能够放过高家？怎么能够？”
仁敬皇后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奏折，半晌才惨然道：“哥哥，你害得我好惨啊……”
“阿敬，不要怪我……”皇帝蹲下身来，捉住皇后颤抖的手，“我，我过一段时间就将你接出去……”
“我怎么会怪你呢？”仁敬皇后看着皇帝，“要怪我只能怪自己，怪我们高氏一族……我不会怪你的，是我对不起你……”她说着伸手抚上皇帝早已不再年轻的脸，抚上他那终日为国事操劳而皱起的眉……
“你老了……”皇后这样说，她印象中的皇帝还是20年前的那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他会站在秋千的后面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为自己推秋千，他会用齐国最美丽的花来编织花环，他会在深夜里吹上一首关山月，他会在雨季里为自己送上一把油纸伞……
“皇上……你以后要好好注意身体，要定时吃药，天气冷了也要记得加衣……”皇后将头缓缓靠在皇帝的怀中轻声嘱咐。
“阿敬，你怎么了，怎么说这些话？”皇帝的心里有一丝担忧，他忽然想起了皇后衣袖中一直藏着的匕首，那是她20年来养成的习惯，“阿敬！”皇帝伸手想要去摸那把藏在皇后袖子里的匕首。然而皇后的动作比他更快，她毫不犹豫地将那把闪烁着银光的匕首送入了自己的胸膛……是啊，高氏作出了这样的事情，让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面对那一向信任她的爱人？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皇上……好好照顾明珠……”这是皇后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的眼睛慢慢合上，她的气息渐渐冰凉……
“阿敬！”皇帝伸手想要拔去插在皇后胸口上的匕首，他不愿相信陪伴了他整整20年的人就这样离他远去。然而他的手刚放在匕首上就听见一声惊恐的叫喊从殿外传来。
那是明珠，是他们最爱的儿子……
刚刚赶到的明珠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他的母后倒在父皇的怀里，满身是血。而他的父皇则手握匕首，神情是这样的茫然。
“母后！母后！”明珠尖叫着冲向那渐渐冰冷的躯体。这一瞬间，他的世界全部坍塌，满眼充斥着的都是那单调的红，炽热的红，妖艳的红……
“母后！”随着一声呼喊，躺在软塌上的青衣男子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瞳仁里装着满满的恐惧。
“太子！太子您怎么了？”守夜的小太监掀起帘子慌张地问着。
“没什么……”太子明珠伸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不过是做了个恶梦。”
“哦……”小太监闻言悄悄地看了太子一眼。他听宫中的老人说十三年前仁敬皇后去世的时侯明珠太子受着了惊吓，从此以后便总是有些神志不清，总是指着皇帝说他是杀人凶手。皇帝无奈之下只好将太子送往别宫养病，直到今年才正式将太子接回宫中。
明珠冷眼看着一旁满脸疑惑的小太监，知道他又认为自己犯病了。其实他哪里有病，有病的是那个人，那个将他整整关在别宫中长达十三年之久的人。
然而明珠终究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合上眼睛，现在他需要养足精神，因为明天他要去见那个可能会影响他一生的人……
“郡主，请往这边走。”一名宫女指引着叶舒眉在偌大的皇宫里穿梭。
“不是说皇上要召见我吗？你怎么不带我去御书房呢？”叶舒眉看着两旁陌生的景色，心里有些疑惑。
那侍女却没有对叶舒眉的疑问做出回答，她只是弯下腰对着叶舒眉鞠了个躬，道：“郡主，到地方了。”
叶舒眉闻言看去，只见前方的小院里一树一树的桃花正在盛开。“这是什么地方？”叶舒眉转头问那宫女却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搞什么鬼？”叶舒眉皱眉，“我还赶着去见皇上呢！”叶舒眉转身就要往来时的方向去。
就在这时一阵凄凉的笛声从院中传了出来。
这里面有人？叶舒眉扬起头向内看去，可是浓密的桃花却遮住了她的视线。
“开来要进去看看了……”叶舒眉听着那越发凄凉哀怨的笛声这样对自己说。
于是她走进院子，走过一树一树盛开的桃花，终于在院里的深处看见了那个青衣男子。
“你是谁？”叶舒眉问那背对着自己的青色身影。
纷飞的花瓣中那人轻轻转过身来，脸颊上还挂着一丝泪痕。
“是你？”叶舒眉认出眼前的青衣男子正是夜宴那晚盯着她看的人。这么多年了他似乎还和那晚一样，一样的清秀俊雅一样的带着一丝悲伤。
“你，你怎么哭了？”叶舒眉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哭，她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怕自己打扰了他。
“没什么……”青衣男子淡淡的回答，“只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罢了。”他说着低下头去，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那管已有些年头的竹笛。
“哦，是这样啊……”聪慧如叶舒眉在这一刻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这里是这么的幽静，眼前的青衣男子又是如此的忧伤，但偏偏这里的一切却成为了一幅最最美丽的画卷让她再不忍心打扰。
“可以问下这是什么地方吗？”叶舒眉抬头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认得这里到底是哪里。“我要去御书房，你能帮我指路吗？”叶舒眉这样解释。
“从这里出去往左转，再穿过凝云巷便可以看见御书房了。”青衣男子温和地为叶舒眉指路。
“谢谢。”叶舒眉点点头转身欲走，却又扭过头来问：“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呢？这里的桃花开得真美！”
“冷香殿。”
“冷香殿？”叶舒眉觉得这三个字有些耳熟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这是个什么地方，于是她索性不再去想，只是朝那青衣男子道了声谢谢，便往御书房去了。
“太子，这样便可以了吗？”桃花树后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长相平凡得让人难以记住的男人。
“这样便够了……”太子明珠微笑着回答。“古槐，要知道有时候留点悬念比全部说清楚更好……”
“小叶子，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啊？”皇帝笑着问向他行礼的叶舒眉。
“我迷路了。”叶舒眉吐吐舌头有些无奈的说。齐国皇帝没有女儿，所以特别喜欢身为烁桦郡主的叶舒眉。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一向聪明的小叶子竟然还有迷路的时侯。“皇帝的笑容明朗了不少。
“这等糗事便不要再提了吧？”叶舒眉撅着嘴巴向皇帝抗议。
“你呀！真是越大越会撒娇了！”皇帝终于不再笑她，“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向叶舒眉招手示意叶舒眉靠近前来。
“这是太子明珠，你们以前见过的……”皇帝的身后的帘子里忽然出现了一名青衣男子。
“在下明珠。”那青衣男子如此介绍自己。
看到来人叶舒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个在桃花林中流泪的人就是齐国太子明珠？叶舒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应该是很幸福的人啊，怎么会独自一人流泪？为什么会在夜宴之上一直盯着她看？叶舒眉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她发现眼前的这个男子实在有太多的秘密了……
很好，他成功地引起了她的关注。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还君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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