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一章 病来如山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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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眉刚一到草原便病倒了。这病来得凶猛，不过一日之间她已经浑身乏力，连床都不能下，看来是这一路上太过疲惫了。
叶舒眉混混沌沌地躺在榻上只觉得脑子里如同浆糊一般，什么东西都黏在了一起，粘粘乎乎，分不清楚。她头疼得厉害，像是有千百支如同牛毛一般细小的针在不住的刺着她的太阳穴。她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声声类似动物嘶叫般的声音。她在榻上翻来覆去，衣衫都湿透了大半，可她总是处在这种半梦半醒之间，一切是那么清楚却又是那样的模糊。
难受，真是难受！
恍恍惚惚间叶舒眉忽地觉得额上一凉，接着便有一股清泉流入她的嘴里。那清凌凌的水就这么顺着她的喉咙流下，嗓子里的灼热感顿时消退了不少。接着她便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她耳旁低语，“你发热了要好好休息！”
哦，原来是发热了啊！叶舒眉的脑子里像是忽然清明了起来。她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轻轻翻了个身终于沉沉睡去。
达罕皱着眉头坐在塌边。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面色泛着潮红的叶舒眉。他伸手去拭她头上的温度，触手的感觉烫得吓人。他有些懊恼又禁不住暗地里责怪自己，他责怪自己的不小心，他责怪自己没有将她照顾周全。
“巫医还没配好药吗？”达罕强忍着怒气压低了声音问那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婢女。
“是……”婢女慌了神，“巫医大人说还差一味药……”
“哼！”达罕轻轻地哼了一声，“什么药这么精贵，配了一整天还没配好？”达罕的眼里有戾气开始流转，言下之意是嫌那巫医无能。
“奴婢，奴婢这就去催巫医大人……”婢女早已抖得如同筛子，她提起裙摆就要往外跑。
“等等……”达罕忽然叫住她。
那婢女脚步一顿，差点就要跌倒。
“走着出去，脚步轻些，莫要吵醒她了！”他那看向叶舒眉的眼神又放柔了几分，“她好不容易才睡着。”
“是……”婢女点点头，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就怕自己动作大了会发出些什么声音来。
帐篷里静了下来，只听见叶舒眉不太安稳的呼吸声。
达罕静静看着叶舒眉熟睡的脸庞，她的嘴唇有些苍白有些干裂。他心痛不已，手不自觉地轻轻抬起，指尖缓慢而轻柔地描绘着她的唇形。
“唔——”叶舒眉无意识地挥了挥手，想要拍掉达罕落在她唇上的手指，接着她脸微微一转便将达罕的手枕在了脸下。
达罕心中一跳，触手的感觉是如此的细腻光滑，宛如一块带着温度的上好白绸。他微微动了一下手指想要将手抽出，可叶舒眉却皱了皱眉头，像是忽然又睡得不太安稳了起来。
达罕神色一禀，手指便停在原处，就连呼吸都放慢了下来。
婢女端着药进来的时侯只觉得就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宁静的帐篷内，白衣少女的神情平静而柔和，黑衣男子的眼神专注而深情。帘子外的阳光打在他们的身上，柔柔的就像一副最为美丽的画卷，让人不忍靠近。
“药配好了吗？”达罕轻轻转动眼球，看见了默立在一旁的婢女。
“是！”婢女端着药碗正要上前去唤醒叶舒眉。
“等等……”达罕拿过婢女手中的药碗，“让我来。”他搅拌了一下碗中那浓黑的药汁，“你先出去。”
婢女卑微着身姿退了出去。
“酥儿，酥儿……”达罕凑在叶舒眉的耳旁轻声唤她。
叶舒眉的眼睛动了动，眉毛皱在了一起接着又缓缓松开。她睁开眼睛，眼里有些迷茫像是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怎……么……？”她无比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声音沙哑得连她都不想去听。
“该吃药了。”达罕见叶舒眉转醒，这才将已经麻木了的手从她脸下抽出，手心已然全部汗湿了。
“好！”叶舒眉这会儿到老实起来了。她病得有些蔫了，眼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灵动。她双手撑床想要支起身来，可用了半天的劲都未能成功。
“别动了！”达罕急忙喝令。他微微转了一下手腕，努力驱散手上的麻木。他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扶起叶舒眉让她靠在他的身上。“我来喂你……”他说着拿起药勺，将勺中的药吹凉。
叶舒眉被她圈在怀中，大半个脸都埋在他的怀里。叶舒眉眨了眨眼睛，脸悄悄的红了。“呆子，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达罕吹气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便轻声笑了起来。“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来了，早干什么去了？”他将勺子伸到叶舒眉的唇边，“再说了，我这叫发乎情止乎礼，你别瞎想。”
叶舒眉张嘴想要反驳却冷不丁地被达罕灌了一大勺子的苦得让人流泪的药汁。“嗯——好苦！”叶舒眉那好看的眉毛都拧了起来。“我不喝了！”叶舒眉神色痛苦地看着那碗漆黑的不知道用什么熬成的汤药。要是把这碗东西给喝下去了，自己便也就离死不远了吧！
“那怎么行。”达罕不为所动，他又舀了一勺，“不喝药病怎么会好？”他说着便将那勺子再次放在了叶舒眉的唇上。
“嗯……”叶舒眉看着那勺汤药不知忽然哪里来了力气，她慌忙将头扭到一旁，用手捂住了嘴巴。
达罕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叶舒眉这些孩子气的举动，她还是从前的小酥儿，一点都没有变。
“我不喝了好不好？”叶舒眉轻轻摇着达罕的手臂像是在撒娇。“这药太苦了，光闻着我都要吐了。”
达罕看着叶舒眉，心里一晃差点便要张嘴答应。可他却不能这样做，他强忍住涌到唇边的笑意，冷着一张脸恐吓叶舒眉，“你是要自己喝还是要我来灌你？”
灌？叶舒眉眼睛一瞪，正想发怒，可她却忽然感到自己的背后，那扶住自己的达罕的手正在微微的颤抖。。
她神色一霁，这才想起刚才自己似乎是枕着他的手睡的。叶舒眉嘴巴一嘟，心中顿时明了达罕是为了不吵醒她才没有将手抽出来的。她有些感动，可心中却在暗骂达罕是个傻子，是个呆子，是个绝对的笨蛋。尽管把手拿出来便好了，为什么要这样顾及她呀。
“快喝……”达罕又催她，“再不喝药就要凉了。”
叶舒眉将头从达罕的怀里抬起，“喝就喝！”她说着就着达罕的手，一口气咕咚咕咚地将那碗黑汤给喝了个底朝天。
“唔——”叶舒眉忽然推开达罕，她用手捂住嘴巴，将头探出去。“好想吐……”她无比委屈的说。
“不准吐。”达罕轻轻地拍着她那汗湿的背。“吐了还要重喝……”他吓唬她。“要是再吐了便再喝，直到喝得不吐了为止。”
叶舒眉满眼泪花，她扭头看了达罕一眼，满眼都是哀怨。“你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吗？”她强忍了半天才压抑住那股想要呕吐的感觉。
“乖！”达罕轻轻地拍了拍叶舒眉的头，这才在她身后掖了个枕头，让她靠住。
喝完药后叶舒眉像是忽然来了精神，她将双手往胸前一抱，对着达罕说：“我饿了，要吃好吃的。”
达罕起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才饶有兴致地问：“你想吃些什么？”
叶舒眉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肉！”她快要饿扁了，昏睡了一整天，现在肚里是空空如也，馋虫都快要打架了。
“不行。”达罕摇摇头。“肉太油腻了。”
“烤馕！”
“不行，烤馕太干。”
“烤羊腿！”
“还是不行，烤羊腿不也是肉吗？”达罕笑她烧糊涂了脑子。
“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那你说我到底能吃些什么？”叶舒眉佯装生气。
“粥。”达罕轻轻张口，“我已经吩咐下人去做了，算算时间怕是快熬好了。”达罕全当看不见叶舒眉那微微有些薄怒的神情。
“粥？”叶舒眉一下蒙了。“我在家的时侯都从来不吃这个的！”她表情痛苦地摇着头，“这个太淡了，吃了肚子还是饿，就跟没吃一样！”
“你是病人，当然要吃这个。”达罕十分霸道。“你选吧，要么喝粥要么喝水。”
叶舒眉看了看一旁桌子上放着的茶杯，她心里暗暗较量了一下。算了，喝粥便喝粥吧，总是比喝水好些的。她投降了，“我还是喝粥好了。”
“这才对。”达罕起身吩咐立在帐外的侍女去端白粥来。
过了一会儿，厚厚的帘子被人掀开，一股清甜的味道传了进来。
“好香！”叶舒眉眼睛一亮，这真的是白粥的味道吗？她怎么不知道白粥竟然也有这般好闻的气味？
达罕眼里含笑看着叶舒眉一口口将那碗白粥喝光。
“好吃吗？”达罕问她。
“唔！”叶舒眉根本就来不及回答达罕的问话。“等等！”她突然放下勺子，“匈奴怎么会有大米的？”她真是病晕了，过了这么久才想到这个问题。
“巴图给的。”达罕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带过这个问题。他没有告诉叶舒眉，他怕病着的叶舒眉会想吃来自家乡的食物，于是他连夜派人骑了快马去永州城买了最上好的米来。他要她幸福开心就好，至于他到底为她做了些什么又哪里重要？
“哦！”叶舒眉没有多想什么。她喝完了白粥便觉得浓浓的倦意又涌了上来。眼皮也不住地上下打架，不知为何忽然觉得会这样累。
达罕看叶舒眉脸带疲色便知道是药力上来了，于是他说：“累了便睡吧。”叶舒眉点点头，将枕头从背后拿出来，躺在床上，往里一滚，合上了眼睛。
忽地，她感到榻上一沉，叶舒眉睁眼看去，却见达罕和衣躺在了她的身旁。
“你做什么？”叶舒眉坐了起来。
“睡觉。”达罕闭上眼睛。
“这是我的床。”叶舒眉伸手推了推他。“要睡就回你的房间。”
“我知道，可是我困了，不想走了。”达罕竟然跟叶舒眉耍赖。
叶舒眉看着这样的达罕有些哭笑不得，“快走快走，要不然我要叫婢女进来了。”
“叫她们进来做什么？”达罕睁眼去看叶舒眉。
“我要让她们都看看平日里严肃得不得了的达罕居然还会耍赖。”叶舒眉笑着又推了他一下。她这一路前来算是见识到达罕的厉害了。下人们在他的视线下基本上都不敢动弹，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惹怒这个外表看似阴沉的君王。
“她们敢！”达罕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叶舒眉给糊弄住。他再也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达罕了，任叶舒眉再聪明也休想这么轻易地骗倒他。
“你走不走？”叶舒眉动怒了。“你要是睡在这里，那我的名声该怎么办，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叶舒眉瞪达罕。
达罕脸色一疆，好半晌后终于扭动了一下身子。他转过身去，将脸对着外面，一言不发。
“你！你不走我走！”叶舒眉说着便要跨过达罕，下床。
“别动！”达罕忽然伸手拉住叶舒眉，“你躺好。”他命令叶舒眉。
“要是我说不呢？”叶舒眉才不怕他，他再凶也不会凶她的。
“我听人说你们齐人有个说法。”达罕闷声道：“他们说要是把病传染给别人那生病的人便会好了。”
“然后？”叶舒眉还是不明白。她不知道这跟他一定要睡在这里有什么原因。
“你把病传给我好了。”达罕忽然扭头，他手一用力，叶舒眉就被他扯了下来，有些苍白的嘴唇恰恰贴住他的。
“……”叶舒眉睁大了眼睛，她的唇上一股滚烫温度闪电般地侵入了她的大大小小的神经，让她全身都颤抖不已。
叶舒眉手一用力将身子撑起，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唇角带着些许笑意的达罕。“你……”她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的心咚咚地跳动着，像是要撞破心房。
“这样一来我便被传染了吧！”达罕看着叶舒眉那被他吻成了淡粉色的嘴唇，一头青丝从她的肩上落下垂在他的脸上弄得他有些痒。达罕弯弯嘴角，眼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不，不理你了！”叶舒眉尴尬无比，她慌慌张张地用被子将自己卷起，身子往里一缩，尽量和达罕拉开了距离。
达罕看着那滚成一团的叶舒眉，眉眼都乐得舒展开了。他觉得她可爱极了，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他儿时捕到的一只雪狐，他将身子往里挪了挪，闭上眼睛休憩起来。
叶舒眉卷成一团，睡意全消，过得好半天她才将头从被子中伸出。
“喂，你睡了吗？”叶舒眉用粉色的指尖戳了戳达罕。
“快睡，不然我再让你传染我一次！”达罕又吓唬她。
不过这回叶舒眉倒是真的害怕了，她小声地应了一声，转过身去。
倦意如同洪水野兽般袭来，叶舒眉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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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叶舒眉醒来的时侯达罕早已不在帐篷里了。她伸了一个懒腰，觉得力气仿佛一夜之间便回来了，看来这病是好了大半。她又在榻上磨蹭了一会儿直到婢女进来给她送吃食的时侯她才从床上起来。
还是一碗白粥，熬得香浓甘甜，诱人食指大动。叶舒眉三两口将那碗白粥吃完，婢女将碗收去又端来一碗汤药。
“小姐，改喝药了。”
叶舒眉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眉头不自觉地又皱了起来。怎么还要喝？自己明明已经感觉好多了。
“不喝行不行？”叶舒眉指着那碗汤药问婢女。
婢女含笑摇头，一大清早的，王就叮嘱她了，无论如何也要让叶舒眉把药给喝下去。
“就知道。”叶舒眉一副了然的样子，她认命地拿起药碗闭着气一股脑儿地将那药给喝了下去。
咦？奇怪。叶舒眉细细地品尝了一下残留在口腔内的气味，这是什么药？非但不苦，入口后还带着一丝甘甜？
“这药……”
“王说了，小姐你不喜欢喝苦的所以特意让巫医又加了一些去苦味的东西进去。”婢女回答。
叶舒眉的嘴角偷偷地弯了起来。就知道他不会再让自己喝着苦药的。“达罕呢？”叶舒眉问婢女。
侍女微微一愣，随即支吾着道：“王，王他……”
“他怎么了？”叶舒眉眼角一跳。
“王他好像病了。”婢女小声回答。
叶舒眉眨眨眼，心里有些惊讶，他不会真的被她给传染了吧？她决定去看看他。她披上一旁衣架上挂着的白色外衣又随手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髻便急忙掀开帘子从了出去。
“唉呦——”
叶舒眉跑得太急，一头撞在了一人的身上，那人身子往后一到，咚地一声坐在了地上，手里拿着的瓶瓶罐罐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对不起……”叶舒眉绕开那人就要往帐篷里走。
“等等！”那人忽地叫住她。“你把我的东西都打碎了便想这样一走了事吗？”
叶舒眉闻言回头，只见那红红绿绿的药水淌了一地，混在一起发出一阵奇异的味道。叶舒眉微微皱眉，屏着呼吸道：“我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你以为道歉便完事了吗？”那人对她吹胡子瞪眼。“我这里可是有好几味珍奇的药，现在没了，你要怎么赔我？”
“我还能怎么赔你？”叶舒眉也有些来气了，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我一不是大夫二不是采药的，你让我怎么赔你？”叶舒眉撇嘴道：“难不成你是要我赔钱？”
那人闻言愣了一下，长满胡子的脸微微有些阴沉，“赔钱？只怕你赔不起吧！”他说话的语气开始变调了。
“是，我是赔不起可是有人赔得起。”叶舒眉指了指帐篷道：“想要钱，找你们的王要去！”她说着掀起帘子，头一低便进帐篷里去了。
那人坐在外面，脸色变了几变。
微微有些阴暗的帐篷内，达罕正闭目沉睡。
叶舒眉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低头看他。
他的轮廓很深邃，有些像是西域人；他的睫毛很长，还微微地有些卷翘；他的鼻子很挺，像是巍峨的山峰；他的嘴唇微微有些薄，但唇形却是那样的好看。
叶舒眉撑着脑袋细细将达罕看了一遍，她叹了口气，奇怪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样好看？
叶舒眉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达罕的手臂。没有反应。
她噗哧一笑，竟伸手去揪达罕那长长的睫毛。
“你做什么？”睫毛的主人忽然睁开了眼，一手抓住了她那伸向他的手。
“就知道你在装睡。”叶舒眉灿灿地收手，一屁股坐在了达罕的身边。“你病了吗？”她关心地问他。
“好像是。”达罕忽然笑了，“不过生病的感觉很好。”他像是很享受病痛的折磨。
叶舒眉忽然一本正经地问他，“该不会真的是我传染你了吧？”
达罕一挑浓眉道：“看来是的。”
叶舒眉闻言哈哈地笑了起来，像是有些乐不可支了。“那可怎么办好呢？”笑了好一会儿，叶舒眉才收起笑容，有些可怜地问达罕。
“当然要赔我了！”达罕眼里一片温柔。“你就做一天我的贴身婢女吧！”达罕提议。
“是！”叶舒眉站了起来，对着达罕微微垂首，“王，您有什么吩咐？”叶舒眉倒是乐意扮演这个角色。
“帮我到杯茶，我渴了。”达罕也装得有模有样。
“是！”叶舒眉缓步上前到了一杯茶，递给达罕。
“看来你没服侍过人？”达罕挑眉。“你的王我现在病得动弹不了了，你让我怎么喝水？”达罕竟然耍赖。
叶舒眉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耍赖？”她的声音娇柔了不少，更像是在跟达罕撒娇。“喂你便是了。”叶舒眉坐在床边，伸手扶起达罕……
华莲站在帐篷的门外，“把药给我吧。”她接过婢女手中的药碗，一掀帘子便要进去，可迈出的脚步却僵了下来。
宽大的帐篷里，白衣少女背对着她而坐，而她的夫君则满眼含笑地看着那白衣女子。
“叶舒眉！”华莲的声音不自觉地含上了些歹毒。她那端着药碗的手也禁不住猛烈颤抖气来。她快要气疯了，嫉妒像是一条毒蛇般缠绕在她的心间。
“我不会让你抢走他的……“华莲轻轻放下门帘，满脸阴沉地将那药碗还给侍女。
达罕是他的。谁，都不能抢走！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一章 病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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