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齐越

66、第十章 生与死的抉择（上）

　　两人赶到军营时已是日暮西斜，炊烟袅袅的时侯了。叶舒眉收紧了脚步，放眼看去，一筐筐采好的草药整齐地摆放在营间的空地上，整个齐军大营里隐隐地飘荡着一股药香。
　　她急急地避开众人，一直往营间的空地处走去，没走几步，迎面便见到了满脸笑容的石要离和司马寄嘱。
　　“小叶，果然如你所料，一切都顺当极了！”石要离笑着走了过来，方想向与叶舒眉汇报今日的情况，却见叶舒眉一脸焦急，闪身而过，几下子便到了营地中央。她跑到那安放在场中的大鼓旁，一手抡起鼓槌便咚咚咚地敲了起来。
　　顷刻间鼓声大作，雄厚的鼓声回荡在整个军营上空，忙着开锅煮饭和煎药的士兵们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匆匆地聚集在空地四周，一众人等鸦雀无声地看向叶舒眉，等着她发话。
　　“疾风营，千羽营，黑虎营，铁狼营营长何在？”叶舒眉扫视四周，运气高喊。
　　“属下在！”一声气喝，四员猛将裂队而出。
　　“还有各千夫长，百夫长何在？”叶舒眉又喊。
　　“属下在！”又有一队人站了出来。
　　“好！你们听好了，各千夫长百夫长即刻传令下去，叫大家不准再饮用清涟江水，另外，以江水熬煮的饭菜和药也要通通倒掉……有违令者，军法处置。”
　　“属下遵命！”各千夫长百夫长领命而去，围在一起的士兵们也随着各自的长官离开。
　　“将军……”剩下的四营营长满脸疑惑地走了上来，刚想发问，却被叶舒眉给制止了。
　　“各位，事态紧急，你们且容我说话。”叶舒眉一脸严肃，她开口道：“清涟江水被南疆人下了蛊，现在已经不能再饮用了是以我们必须迅速地找到干净的水源。铁狼营营长，你速派一队精锐人马前去寻找水源。”
　　“是！”铁狼营营长领命而去。
　　“黑虎营营长，你即刻点点齐人马，待得铁狼营寻找了水源便要死死受住，决不可再给敌人任何的机会！”
　　“是！”
　　“千羽营，疾风营。你们整顿兵马，随时待命！”
　　“是！”两营营长领命前去。
　　叶舒眉看着众人离开的身影，方才重重地吐出口气，再一抹脸上已是汗珠满挂，浑身酸痛，像是打了一场打仗一般。
　　“到底出了什么事？”石要离和司马寄嘱急急地赶了过来，脸上一脸凝重，全然没了方才的欣喜之色。
　　“进帐再谈。”叶舒眉指指身后的大帐，轻声道，“我快要累得虚脱了。”

　　叶舒眉坐在帐中，她的对面是一脸严肃的石要离和司马寄嘱。她轻轻地看了两人一眼，方开口将她刚才发现的事情告知二人。
　　“该死，这南疆人难道就不喝清涟江水吗，他们居然在水里下毒？”司马寄嘱怒发冲冠，一拳砸在桌子上，硬是将那张桌子给生生地砸出了个坑。
　　“哼，他们为了赢，什么做不出来？”石要离愤愤地低声咒骂，“南疆水多，他们才不会在乎一条河呢！”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侯。”叶舒眉以手指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军中患了兵的弟兄们找出来。”
　　“对，现在这个才是最为重要的。”谢雨安在一旁轻轻点头，他扫了众人一眼道：“肚中有虫卵的人一定会发一段时间的高烧，而且还会吐出少量的血丝……”
　　“我现在就去和军医一起将染病的士兵们找出来！”司马寄嘱猛地起身，一挑帘子匆匆地走了出去。
　　“小谢，你也去帮司马的忙吧！”叶舒眉斜眼看了谢雨安一眼，轻声吩咐。
　　“知道了。”谢雨安微微一笑，也起身离开。只是那沾染了尘土的白色背影在门帘挑起，夕阳流入的时侯微微显得有些寞落。
　　叶舒眉紧紧地盯着谢雨安离开的方向，那道灼热的带着试探的眼神好似连隔断了两人的门帘都能穿透一般。
　　“那我呢？我应该做些什么？”石要离不解地看着叶舒眉脸上的那充满了疑惑和怀疑的表情。
　　“帮我看看这药出自哪里。”叶舒眉终于扭头去看石要离，她伸手一掏，递给石要离一个小小的瓷瓶。
　　“这是……”石要离神色犹豫地接过瓶子，不明白叶舒眉的用意。
　　“不要问这么多……总之快些帮我办好就是了。切记，不可走漏风声……”她似是不放心地叮嘱。
　　“好。”石要离眼神一暗，终于冲着叶舒眉重重地点了点头。

　　转瞬间夜幕降临，凉风习习，叶舒眉裹了披风，独自一人出了帐篷，在军营里随意地走动着。她身形本就瘦小，而一路辛苦带兵而来又让她原本瘦小的身形更加小巧了不少，被披风一裹，几乎没了人影。
　　她本已辛苦了一日，按理说应是十分疲惫的了，可不知为何她却偏偏睡不着。她在床上辗转反侧，烦躁不安，硬是将自己给热出了一身的汗，是以她索性出去走走，让自己的心静静。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神思虚晃神游时忽然听得前方人声鼎沸，抬眼看去，百步之外灯火通明，间或来传来士兵们粗暴的叫骂声，倒是让这个原本应该寂静的夜多了几分热闹。她微微蹙眉，脚下步伐加快，往那人群聚集的地方赶去。
　　走了差不多百步，面前一堵人墙堵住了她的去路。
　　“让开！”叶舒眉阴沉着脸，站在那些牛高马大的士兵身后说道。
　　然而却没人理她也没有人回头看她一眼，那些士兵的注意力似乎都被那被人围在圈里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你们……”看着这吵杂的人群，叶舒眉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烦躁，胃里也开始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喉咙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想要呕却呕不出来。
　　“叶，叶将军？”
　　正在此时，一人却忽然在她的身后轻轻地语气犹豫地唤了她一句。
　　叶舒眉拧着眉毛猛地转头，宽大的披风随着她的动作唰地一下扬起，一下子罩住了那唤她之人的面孔。
　　“叶将军，求求您救救我们营长吧！”那人一把拨开那遮在她脸上的披风，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整张黝黑朴实的脸庞重重地撞在尘土飞扬的沙地里，一瞬间便弄得自己灰头土脸。
　　“起来说话。”叶舒眉的语气稍霁，她屈下身子，以手微微托起那人的手肘。
　　“叶将军……”那人顺势站了起来，一抬脸间，两行清泪已经流下，混着那黏在脸上的沙土有着说不出的狼狈可怜。
　　“有话慢慢说……哭什么？”叶舒眉严厉喝一声，可语气里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是，是……”那人猛地抹了一把脸，急切地对叶舒眉道：“叶将军，求您救救我们营长吧，他就快要被处以死刑了！”
　　“死刑？”叶舒眉眼皮猛地一跳，她踮起脚，扭头朝圈里望去可却什么都看不到。“难道里面正在执行死刑吗？”
　　“是……是的！”那人重重点头。“今天傍晚的时侯有人来搜人，呼啦啦地便拉走了一大帮的人……我，我们营长也被他们给拉走了！”
　　“你们营长？你们营长是谁，你又是哪个营的？”叶舒眉微微一想，当下便明白了那些被搜走的人都是疑似染了蛊毒的人。
　　“我是辙重营的人！叶将军你见过我们营长的，就在昨天你还给我们送药呢！”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你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叶舒眉微微点头，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侯却忽然听见那些立在她身后的人忽然大喊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叶舒眉心间一颤，再也顾不上什么，身子往前一冲，脚尖在那辙重营士兵的身上微微一点，身子凌空而起，直越圈内。
　　“都给我住手！”叶舒眉反手拔剑，在空中用力一掷，宝剑携风呼啸而去，咔地一声没入行刑之人身旁的沙土中，剑身犹自嘤嘤颤动，剑柄上系着的红缨也随风着剑身的摇摆而四散飘扬。

作者有话说

　　今天去上英语课……整整上了一天，直上得我头晕脑胀，神志不清，脑袋跟浆糊一样，眼睛都上下打架……但是勤奋的我还是忍着困意写了一章……虽然字数少了些，内容少了些……但是也算有更新吗……呵呵，大家就将就着看看吧～
困……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