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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真相 ...

  •   第三章真相

      白玉堂这一觉睡的可称是酣畅淋漓,待得他再次睁眼醒转,已是红日西垂。夕阳透过竹林的缝隙,一片一片的从窗子射进,照在他的身上。舒展了一下筋骨,白玉堂心满意足的坐起来,犹不舍怀中的棉被,再将脸贴在上面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跳下床来。
      叠被?好像不太会叠。锦毛鼠对着被自己睡成一片狼藉的被子,试探性的着手整理。左边撩起来,放到右边,右边撩起来,放到左边,上面放下面,下面放上面。哈哈,这不是挺简单的?可是.....怎么像个粽子?白玉堂搔搔头皮,看了看这个“大粽子”,丧气道:“算了算了,反正你白五爷以后就打算住这里了,一会还要回来睡觉,不叠也罢!”
      心情大好,白玉堂穿戴齐整,提起画影宝剑大踏步走出茅屋,来至不远处的溪流边。溪水清澈,潺潺不绝滑过溪中顽石嶙峋,晚霞映照,片片奇光异彩。先捧起水来喝了几口,再洗罢脸,白玉堂只觉神清气爽。回头望望不远处的茅屋,心道:“若能与他一同隐居于此,哪怕一日也好,那定是神仙般的快活逍遥。只是这茅屋实在难看的很,展小猫怎么把窝做成这个样子?真是浪费这一片天上人间的景致。不如让白爷爷我来替他重新盖一间。”想到此不禁兴致盎然,自己坐在溪边嘿嘿傻笑起来,又想道:“不过,估计我盖了他也不肯住,那一套喵喵咪咪拒绝我的词儿肯定又说的冠冕堂皇,想都想的出来......恩,不如我就拆了他这破茅草屋,让他不搬也得搬。不,干脆烧了!让他连修也别想修,哈哈!”想以后展小猫没公职的时候,自己就能堂而皇之的赖在他新家,与他同吃共眠,那可真是春风得意。想到此,白玉堂不禁有些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不过,烧了他房子这有点意图太暴露了.....不知道展小猫会不会生气。罢了罢了,回头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开封府堵住他,别让他溜掉了。”哈哈一声笑,白玉堂脚尖轻轻点地,人已在半空中,施展起绝世轻功,向着开封府方向而去。

      冰冷阴暗的开封府大牢,展昭面对包大人背影远去的方向长跪不起。
      包大人表面严厉而实则充满慈爱的斥责询问声久久回荡耳边,挥之不去。“展护卫!你究竟是为何要如此?你有没有想过你执意如此,要让本府如何自处?”“展护卫,本府不知你在维护何人,但本府希望你时时不要忘记‘公理’二字。明日午时之前,本府希望你能再好好的想清楚,在公堂之上,给本府一个正确的回答。”
      “大人.....”展昭心中暗道,“展昭糊涂,不知何为‘正确’的回答。只是在我出手帮助师妹疗毒的时候,我的选择已经做出,无法回头。谁知天意弄人,师妹竟然就是庞妃娘娘。然而大丈夫行事岂能出尔反尔,大错已经铸成,唯有由展昭一肩承担,决不能再拖累他人。展昭无颜面对大人一番慈爱,今生大人的知遇之恩,展昭无以为报......”
      悲从中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游走的真气里似乎渐渐融入了无数利刃,在全身经脉里细细慢慢的剜割。这是师妹身上的毒,又在发作了。

      当日在冰洞中二次为师妹驱毒之时,展昭本已大耗真元,用真气替师妹将渗透在五脏六腑中的阴毒调匀理顺,只差最后一鼓作气以强力灌注进师妹体内,便可将已提取在一处的毒素一口气逼出。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偏偏那两个大内侍卫由涤尘庵一路沿着血迹寻来,已经到了冰洞入口。庞蝶辨认话音,知是皇上身边日常贴身的两个侍卫。此时她因疗毒所迫,正与展昭裸身相对、双掌相合,若如此被这两个侍卫看见,禀告皇上,不止她与展昭休想活命,连带她庞家上下都难逃罪责。
      展昭何尝听不到两个侍卫的话音脚步,但是此时他运功已在骑虎难下、生死相隔的一瞬间,最后一股真元之力已在掌端,若此时撤掌,他与师妹都将遭强大内力的反震,轻则重伤,重则毙命,且那已经汇聚一处的毒素会更深的进入师妹的五脏六腑,恐怕神仙也再难救了,为今之计只有拼力一试。虽然已明显的感到师妹分了心神,内息杂乱,但他管不到那许多,仍旧拼尽全力将一股真元强行压入师妹体内。可怎料到就偏偏在此一瞬,小蝶会动手杀人?
      她与展昭相合的一掌未动,另一掌却鼓起真力,带动冰洞内的一根冰锥向两个侍卫疾刺而去,瞬时将两人毙命当场。与此同时她体内真气大乱,只觉聚积于一处的浓烈毒素被展昭输入体内的强大内力急压而出,却没有直接排出她的体外,而是迅速顺着二人真气相通的手掌全数流入了展昭的体内。瞬间,展昭只觉胸腹之间如欲被一股怪力撕扯开来,残余的内力再不听自己使唤,带着毒素迅速在全身流窜开来,撕心裂肺般疼痛。只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染的小蝶臂上胸前皆是血迹,人再也使不出一分气力,天旋地转,重重跌倒在冰壁上,继而人事不省。
      当日的毒就这样残留在展昭体内,之后无论他如何运气调息也是无济于事。
      在他为师妹驱毒之后,涤尘庵冰洞大内侍卫被杀之事案发。庞妃在皇上面前无法自圆其说,只得装作在冰洞受到袭击,受惊过度、神智不清,推说对两个侍卫之事一概不知。皇上宠溺爱妃,不忍逼问,便迁怒于开封府,要包拯三日之内查明案情,缉拿杀人凶手。

      诺大的开封府重犯牢房寂静无声,似乎就只展昭一人跪在当地。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抖,让沉重的重犯镣铐轻轻发出“叮叮”的声响。
      毒发的疼痛隐隐加强,起初如绵细的小针在挑挖,现在已是如刀刃在一点点剜割全身经脉。展昭再次尝试调适内息,可却似哪里有真气,哪里就有利刃。将真气聚在丹田则丹田如火如荼,散于全身则遍体疼痛难忍。他再也支持不住,身体向前扑倒。用力的抓住牢门冰冷的铁槛,将自己的身体慢慢转过来,背靠在牢门上,此时已经再使不出一点力气,只有委顿在地。

      “你说什么?展昭被押在大牢?!”兴冲冲进了开封府的白玉堂闻听此言如当头一棒。
      一把拎起马汉的脖领子,白玉堂怒喝道:“为什么把他押进大牢?谁把他押进大牢的?开封府不是你们的地盘吗?他犯什么罪了?!你快说啊!”
      王朝也是一脸焦急,拉住白玉堂双手说:“白少侠你别冲动啊,展大人是被皇上的殿前武士直接从皇宫押回来的,殿前武士押着展大人回来,就宣皇上口谕要把他押入死牢。”马汉道:“是啊,我们起初不知是怎么回事,问了公孙先生才知道原来展护卫他冒犯了皇上。展大人今早进宫去请罪,他在圣驾面前承认自己包庇杀人凶犯,只求认罪伏法。”王朝急道:“大人和公孙先生正在房中商议对策,明日午时皇上就要来亲审展大人了!”
      白玉堂听闻直如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慢慢松开马汉的衣领。怎么回事?何时发生的事情?自己居然毫不知情!怪不得他昨夜那样愁闷,自己今天居然还在安然睡大觉做白日梦。白玉堂提手就给了自己一个重重的耳光,继而急道:“展昭在哪里?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王朝道:“展大人现在在重犯牢房里面,我去回过大人就带白少侠去。”白玉堂正要说话,就听见背后包拯低沉的声音传来:“王朝马汉,你们带白少侠前去吧。”
      白玉堂心急如焚,也不等王朝马汉,转身就走。包大人却道:“白少侠且慢,本府还有一言。”白玉堂虽然平日里放荡不羁,但他一直敬佩包大人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是以在他面前始终持有七分礼数。闻听包大人如此说,只得反身一揖:“大人请讲。”
      “白少侠。”包拯愁眉紧锁,面色黑沉,“本府不知,展护卫在维护的是何人。涤尘庵一案,牵连重大,而他如今一心求死,本府劝不动他。希望白少侠能代本府解开展护卫的心结,问出这个凶犯的真相,以保住展护卫的性命。”
      凶犯?真相?性命?白玉堂心乱如麻。涤尘庵一案,他近日居于京城是以略有耳闻,但又为何展昭会牵扯其中,现在竟要赔上性命?
      惶惶然再向包拯一揖,急道:“大人不说,白玉堂也会尽力。”
      随王朝马汉来到开封府专门关押死囚的重犯牢房,白玉堂心中一紧:“他们竟将他关在这种地方。”快走两步,来到关押展昭的牢房前,三人却一齐吃了一惊,惊呼出声。
      “展昭!”“展大人!”“展大人!”
      他们看到身着白色囚衣,满身镣铐的展昭,悄无声息的倒在牢门边。
      白玉堂扑到牢门边,隔着铁槛去扶他的身子,一时却扶不动,显然人已昏迷。“展昭!展昭!你怎么了?猫儿?猫儿?”白玉堂心里一急,口无遮拦,脱口叫出自己心里面戏谑之时对展昭的称呼。但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冲着旁边呆立的王朝马汉吼道:“愣着干什么快开牢门啊!”
      两人被白玉堂一喝,这才想到,慌忙翻找钥匙打开牢门。
      白玉堂夺门而入,将宝剑向地上一撇,双手将展昭上身抱扶起来,王朝马汉也在一旁相帮。白玉堂见他额头上细细密密都是汗珠,向王朝马汉两人急道:“他怎么了?为什么会昏倒了?”两人都摇头不知。“我们随包大人离开的时候展大人看上去并没什么不适。”白玉堂暗骂:“两个草包。”伸手搭上他腕脉,只觉脉搏促急,应指跳脱如豆,脉象紊乱。白玉堂医术不精,一时无法判断,但却可以肯定是他体内的真气在作祟。
      “帮我扶住他。”白玉堂将展昭上身推起,王朝马汉两人各扶住他的双肩。
      白玉堂伸指疾点,打通了展昭后心周围几处大穴,调息一下自己的内力,将真气聚集在一掌,向他后心缓缓推去。
      昏沉中,展昭只觉一股暖流从后心传来,四下游移的真气像是有了支柱,令他几欲昏厥的那种疼痛开始渐渐减轻了。有了一点气力,展昭慢慢撑开眼来,正欲开口说话,却忽然感到刚刚在体内逐渐散开的这股真气也起了变化,仿佛化成了更多把新的利刃,又开始在体内再次搅割起来,丹田之内如同万刃齐加,痛楚难当。额头上顿时汗如雨下,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胸口,却因为双手箍在重刑镣铐之中无力抬起,只带的铐下的铁链“哐啷”一声响。
      “不要.....”展昭拼尽力气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来。
      白玉堂听闻立即撤掌,略调匀内息,将适才打通的几个心脉大穴重新封住。
      “展昭!展昭?你怎么样了?”白玉堂从王朝马汉两人手中抱过展昭,让他斜靠在自己胸前,助他呼吸顺畅,却觉他全身上下的囚衣已被虚汗打透,摸上去一片冰凉。“你们两人,快去帮忙倒碗水来,他出了好多汗。”王朝马汉依言一溜小跑而去。
      “白兄?是你......”展昭抬眼看到白玉堂,“不必费力.....”一阵疼痛又让他说不出话来。
      白玉堂用袍袖为他拭着汗水,说道:“不要勉强说话。”声音虽低,但掩不住内心的焦急。
      “无妨....白兄,我身中之毒....散于周身经脉,不可....以内力催化。”
      毒素散于周身经脉,是以内力替人运功逼毒,中途走火入魔导致毒素反噬治疗者的结果。白玉堂闻听他如此说,立即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我刚才运力想护你心脉,结果适得其反。我真是糊涂,不搞清楚状况就胡乱动手,反害你受苦。”言语中,显是懊悔难当。
      展昭见他如此,心中反过意不去,勉励微笑道:“白兄不必自责,展某...展某只怕明日就要人头落地,所以这毒解与不解,都......”刚说到此处,见王朝马汉两人快步走回来,一人手里端着茶水,一人拿来毛巾和铜盆,铜盆中盛着温水。
      白玉堂心道:“难得这两个呆子能机灵一次。”赶忙接过茶水,先送到展昭唇边。展昭本想抬手自己接起茶碗,但一动之下,发觉整个身体已然脱力,那镣铐仿佛有千斤重,竟是挪动不得,不禁苦笑,便就在白玉堂的手里喝了两口。
      “展大哥,你觉得怎么样了?”马汉问道,“不如我们去请公孙先生来给你诊脉吧。”
      白玉堂一拍脑门,急道:“对对!快去请公孙先生来。”
      展昭此时略觉缓过来了,虽然周身仍然疼痛,但已不似刚才那般肆虐难耐。微微欠起身来说道:“不必了。展昭将死之人,不必再给先生和大人徒添烦恼。况且大人现在需要先生在身边。”
      “展大哥.....”王朝和马汉虽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听得他如此说,两人不禁心酸。“不行,我们还是去叫公孙先生快点来。”说着,两人不由分说转身走出牢门。
      白玉堂心中此时有数不清的不解,只想一吐为快,向展昭一股脑问个明白。但见他身体如此虚弱,又不好急着逼问于他,只忍着性子,将毛巾在温水中浸湿,替他擦拭额头和脖颈中的汗水。
      展昭见他把毛巾在水中浸一浸,拧也不拧就向自己额头上擦来,淋淋沥沥,直弄得两人身上都是水迹。不禁心中好笑:想来这位白五爷可真真没做过伺候人的功夫。微笑说道:“白兄,不必劳烦了,展昭已经好多了。”
      白玉堂两眼直直看着地面,握着毛巾的手在隐隐颤抖,并不理会展昭的阻拦,仍然将毛巾浸了温水,继续向他脖颈上、囚衣敞开的胸口上擦拭。
      “凶手到底是什么人?”他近乎是颤声问道。
      展昭听闻白玉堂声音有异,料想:他一派江湖儿女心胸,定是在为自己不平吧。于是抬起锁于铁镣中的手臂挡住白玉堂正给自己擦拭的手,一手撑地微微坐起身来,便想要出言安慰他几句。
      谁知白玉堂手腕一翻就将展昭的手按回原处,速度之快,用力之猛,让展昭吃了一惊:“白兄,你怎么了?”白玉堂只赌气道:“别挡着!”说着双手用力在他胸前的囚衣只向两边一扯,将展昭整个胸膛裸露出来,继续浸透毛巾,颤抖着手向胸膛上擦去。“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白兄....”
      白玉堂打断展昭的话,“豁”的起身转到展昭面前,两只愤怒的手像虎钳一般扳住他无力的两肩,几乎是吼叫道:“凶手到底是什么人!你说!!”
      “你受着这份罪是在袒护谁?你又是替谁驱毒走火入魔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凶手吗?是同一个人?嗯?!”白玉堂见展昭不答,更加气愤难当,双手几乎嵌进他的筋骨中。
      “凶手是谁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白爷爷我去把他抓来,给他身上戳四五百个透明的窟窿,我看他如何来害你!你告诉我!告诉我!”
      “白兄你......”展昭毒发过后虚弱之下,竟挣不开白玉堂双手的钳制。
      白玉堂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仍然对着他吼叫道:“你不敢告诉皇上,不敢告诉包大人,为什么你连我也瞒着?你信不过别人莫非你信不过白玉堂?为什么如此多事你一件都不告诉我?昨晚你我二人对酒当歌快意人生,今天你自己跑来这里坐牢,展昭你什么意思!?你把我白玉堂看成是什么了?”
      “白兄你冷静些!且听展某一言!”
      “我不听,你少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那些话你留着跟包老黑和那昏君说去!我只要听你说凶手是谁!”
      “白兄!展昭并非信不过你,从始至终瞒着你是因为展昭最不想连累的人是你!”
      白玉堂闻听此言,不禁一怔。
      “白兄,公门朝堂之事,往往无公理对错可言。一步走错,步步皆错,展昭已经不能抽身。而白兄你是一身了然无牵挂之人,展昭之所以瞒你到底,是不想让你卷入这无尽是非中,不想你有一天和展昭一样要背亲人、弃挚友,以全忠义。展昭此言,白兄可否明白?”
      字字句句打在白玉堂心上,不知个中是什么滋味,白玉堂心中有些迷惘了。“不管怎么说,你是不肯把真相告诉我,是不是?”他慢慢松开展昭。
      “白兄,但凡此事还有任何更好的解决办法,展昭绝不会这样轻言求死。展昭视白兄你为知己,更是羡慕你一身洒脱,不想临死还将你拖入这坛浑水中。如此决定,希望白兄你谅解。”
      白玉堂“忽”的站起身来,提起画影宝剑转身就走。
      “白兄!”展昭又唤一声,双手扶住铁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身上镣铐一阵叮咚作响。
      白玉堂停住脚步,并不回头。
      “今日一别,展昭恐怕再无与白兄相见之日。望白兄切莫意气用事,展昭得你一知己,今生已无遗憾。”身后展昭略带促喘的声音传来,一字一句都让白玉堂如剜心割肺。一时间,白玉堂眼前已是一片雾蒙,心道:“没时间跟你在这婆婆妈妈了,白爷爷就是赔上性命,也决不会让你就此枉死,一切明日公堂上见分晓。”正想间,闻听脚步声由远而近,原来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已急急赶来,王朝马汉紧随其后。
      “展护卫,你身体感觉如何了?”包拯见展昭勉力倚扶栏杆而立,不禁急切的问道。
      不等展昭回答,白玉堂道:“他身中剧毒,毒在全身气脉之中。”看着四人讶异的目光,白玉堂一分耽搁的心情也没有,只是说:“大人和公孙先生来的正好,请代为照顾他,白玉堂这就告辞。”说罢便头也不回离开了牢房。

      大不了明日我拼着一死,把你从公堂上劫出来。再不然,白爷爷干脆出来认罪,成全你这迂腐不堪的御猫。
      是谁?值得你这样舍命保护?
      白玉堂银牙紧咬,已对这个凶手恨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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